档案新闻的发现与报道
2015-12-21张宏军
张宏军
新疆师范大学,新疆乌鲁木齐 830017
档案新闻的发现与报道
张宏军
新疆师范大学,新疆乌鲁木齐 830017
档案新闻在报道时所面临的问题主要是发现和报道的时间问题。对于这个问题,我们提出可以通过创设新闻由头来实现。通过创设新闻由头,使历史档案中有新闻价值的历史事实以新闻的形式发现和报道出来。
档案新闻;发现;报道
“档案新闻”是指以档案为素材写成的新闻[1]。这里所说的档案是指人们在各项社会活动中直接形成的各种形式的具有保存价值的原始记录,是再现历史真实面貌的原始文献,是记录历史的载体。对于历史而言,它不是孤立地存在着,总是与现实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历史档案中记录着的历史事实,“当现实生活的发展需要它时,死历史就会复活,过去史就会再变成现在的。”[2]它将会被人们重新唤醒,并开口说话。随着时间的流逝,彼时的新闻会成为历史,它将被记录在历史档案中,并以浩瀚无边的体量和休眠的状态伴随着社会发展的进程。
著名新闻学者甘惜分曾说过这样的话:“一切新闻都是历史,一切历史都曾经是新闻。”[3]讲的就是历史与新闻的密不可分的关系。可是人们都知道这样一个常识:今日之新闻沉淀为明天之历史易,而昨日之历史转化为今日之新闻难,这是因为时间具有不可逆性,将过去发生的历史事件用于新闻予以报道,从时效性的角度来看,的确做不到。其次,档案是记录历史的原始文献,它的基本要求就是保密性,而新闻恰恰与之相反,新闻必须公开报道;还有一点就是,历史档案虽然记载着海量的历史事实,但并不是所有的历史事实都具有新闻价值,只有具有新闻价值的历史事实才有被报道成为新闻的可能。比如解密的具有重大新闻价值的历史档案,它所记录的是过去发生的、新近发现的、具有新闻价值的历史事实,它来源于历史档案,却是档海中极小的一部分,这些“极小的一部分”具有转化为新闻的潜在性,而其余则未必。
基于以上三点,人们对于历史档案如何能够运用成为新闻感到迷惑,本文拟就这个问题进行探讨。
第一,我们认为,历史档案海量地具有新闻价值的历史事实。这是因为新闻对一个具有新闻价值的事件报道,限于时间和篇幅的局限,只能选取当时惹人注目的、显见的、容易获取的部分予以报道,而对于那些隐性的、不易获得的具有新闻价值的部分予以忽略,这些部分以历史档案的形式收集、保存下来。但是人们对已经发生的历史事件的具有新闻价值的部分依然抱有关注和兴趣,他们不仅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想知道为什么会发生,怎样发生的,以及与这个事件有关的应知而未知的事实或真相,这些应知而未知的事实部分犹如隐藏在冰海中的冰山的绝大部分,其数量是无法计数的。
第二,一般地,我们认为,当与历史类同的事件发生时,对现实有启迪和借鉴价值的历史事实就会产生新闻价值。人们关注这些历史事实,是希望寻找和解决相关的现实问题,答疑补缺,借鉴完善,校正检视,使原有的经验系统不断地更新和完备,从而满足自身发展的需要。从这个角度来看,对历史的追问和发现是新闻报道的必然要求,发现了历史档案中具有新闻价值的历史事实,也就意味着发现了新闻。由于历史与现实愈加紧密和频繁的联系,新闻媒体和受众对于历史的关注与兴趣非但不会减少,反而会日益增多。
第三,历史档案在面对新闻报道时所面临的问题主要是新鲜性。这个新鲜性包括两个内容:一个是内容上的新鲜,一个是时间上的新鲜。从新闻历史观的角度来看,由于新闻的本质并不在于时间上的新,而在于意义上的新。所以,对于历史档案而言,只要能被揭示出历史事实之于现实生活的新的价值和意义,它就是新的,就具有被新闻报道的潜在可能性。这是对于历史档案内容的新鲜性而言。
而对于时间性的要求,历史档案却绝无新鲜可言。怎么办呢?其实办法很简单,我们可以采取以“新”代“旧”,以“动”带“死”的方法将历史档案活用为新闻。所谓的“新”,是指新的发现,“旧”是指旧的历史事实;所谓的“动”,是指“变动”,而“死”指的是死的历史档案资料。当人们发现了历史档案中的有新闻价值的历史事实时,也就意味着产生了一个“变动”,变动产生新闻,历史档案记录的历史事实与现时的这个“变动”产生联系的时间节点,形成了一个合理的新闻由头。有了这个新闻由头,“死”的历史档案材料就可以被唤醒,成为新闻报道的重要组成部分,而创设的这个新闻由头则可以将历史事实与新闻报道连接起来,将历史档案活用为新闻的可能性转变为可行性。
我们认为,历史档案活用为新闻,至少应该具备以下两个条件:一是历史档案记载的历史事实具有新闻价值;二是创设一个合理的新闻由头。比如解密后的具有新闻价值的历史档案,就可以满足上述两个条件。比如1969年7月20日,美国宇航员乘宇宙飞船成功登月这一重大的历史事件。时任美国总统的尼克松提前两天便拟好了这份悼词,取名为《月球灾难》。这篇悼词保存在美国国家档案馆,直到几十年之后,这篇被解密的历史档案被《洛杉矶时报》的一名记者发现了,这名记者迅速地将它作为一条重要新闻予以了报道。我们认为,发现《月球灾难》悼词本身就构成了一个新闻由头,它是新近发生的事实,只是人们的关注和兴趣更多地在于这一重大的历史事实本身,而发现这一历史事实本身只是搭建了一个时间平台,将历史事实以新闻的形式报道出来。
有些历史档案具有新闻价值,接触过它的人也许早就发现了,可是因为缺少这种新闻观念和报道技巧,他没有进行报道出来,后来这些历史档案被别人发现了,如果这个发现的人懂得这些历史档案的新闻价值,他就可以创设新闻由头,将历史档案中隐藏的具有新闻价值的历史事实以新闻的形式报道出来。
有这样一个事例,有一位作者听说山西省长子县档案馆藏有十分珍贵的日本侵华军用地图,这些历史档案早在几十年前就被发现了,可是发现者在发现这些地图的时候并没有及时报道出来。这个作者认为这些历史档案材料具有新闻价值,是受众应知而未知的、新鲜的历史事实,应该予以报道,他就以新闻的形式报道了它。这篇新闻报道的价值在于揭示了这样一个事实:日本早在发动侵华战争之前,就已经做好侵华战争的准备工作。对于这个事例我们认为,对于历史档案中具有新闻价值的历史事实的发现,不分早晚,只要你发现了它,就可以创设一个新闻由头,把这些尘封的历史事实以新闻的形式报道出来。
对于历史档案而言,任何人都可以参与它的新闻价值的发现和报道。不管这个人是历史档案工作者,还是新闻记者,或是通讯作者,他们都可以参与报道历史档案中蕴藏着的具有新闻价值的历史事实,即使这个历史事实隐藏了很长时间,即使它被某些人看到了,只要没有报道出来,你都可以以发现者的身份创设新闻由头,将它报道出来。
还有一种情况是,有些历史档案中蕴藏的具有新闻价值的历史事实的发现需要进行专门的研究才能得到。这种历史档案的材料表面上看没有联系,实质上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需要“发现者”通过分析研究,才能找到它的新闻价值。这种“发现”不是发现历史档案文本本身,而是发现包括历史档案文本本身在内的、隐藏在历史档案背后的错综复杂的历史事实。
有一个例子,吉林省挖掘出的日军731部队3600余卷历史档案资料。这些历史档案资料涉及面极广,包括:伪满各地日本宪兵分队、分遣队为逮捕爱国抗日人员给日本关东宪兵队的报告、审讯情况和处置意见;日本关东宪兵队将抗日人员“特别移送”给731部队的指令、电话记录的底稿、副本等;各宪兵队将“特移人员”移交哈尔滨宪兵队的实施报告;各宪兵队处置爱国抗日人员的统计、报告、报表等。与《洛杉矶时报》记者发现《月球灾难》历史档案不同的是,吉林省历史档案馆解密的这些历史档案不是可以直接拿来予以报道的,而是需要研究人员或者新闻记者经过分析研究,必要时还需搜集分析其他相关历史资料或寻访历史见证人,才有可能发现隐藏在这些历史档案背后的有新闻价值的历史事实,将它们活用为新闻,予以报道。
对历史档案新闻的发现与报道,必须要有新闻参与者的主动参与。不论是新闻工作者、档案工作者,还是其他新闻参与者,都可以从浩瀚的历史档案中发现具有新闻价值的历史事实;只要历史事实本身具有新闻价值,这些新闻参与者就可以利用“发现”搭建一个形式上的新闻由头,将历史档案与新闻报道轻松地连接起来,实现将历史档案活用为新闻。
[1]李筱春.档案新闻:档案利用的新生类[J].北京档案,2008(8).
[2]贝奈戴托·克罗齐.历史学的理论和实际[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2:8-12.
[3]甘惜分.甘惜分文集第二卷[M].北京:人民日报出版社,2012:712.
G2
A
1674-6708(2015)150-0014-02
张宏军,新疆师范大学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