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新词文化图式翻译探析

刘明东

(湖南第一师范学院公共外语教学部，湖南 长沙 410205)

汉语新词文化图式翻译探析

刘明东

(湖南第一师范学院公共外语教学部，湖南 长沙 410205)

将汉语新词文化图式界定为汉语新词所蕴涵的文化知识结构块，是存在于人们大脑中关于汉语新词的文化知识组织模式，这一组织模式可以调用来感知和理解汉语新词所表述的文化现象。汉语新词文化图式翻译可以采用直译、意译、音译和回译等方法。具体的选择需要有利于英语读者对汉语新词文化图式所蕴涵的文化内涵的理解，在此基础之上尽量考虑到汉语文化图式翻译的中国文化传播目的。

汉语新词；文化图式；翻译

语言是人们在社会实践与社会交际中产生的，并随着社会的发展变化而发展变化。随着政治、经济、科技、文化以及社会生活方式的不断发展与变化, 在人们的交际过程中便需要创造新词来与之相适应[1]29。特别是在互联网时代，人们的生活方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而且人们的交流也变得快捷和简易。正是因为这样，在汉语语言中不断地有新词出现来对新观念、新事物、新生活等进行表述。新词的出现往往都伴随有特定的文化语境，新词也就蕴含着丰富的文化含义。翻译作为跨文化交际的重要桥梁，自然也就肩负着将新词文化意义在目标语中进行有效传播的重任。缘此，对汉语新词文化图式的翻译方法进行探讨。

一、汉语新词文化图式

顾名思义，新词指的是语言里新出现的词。英语中新词(neologism)源自希腊语的 néo- (意思是“new”)和lógos(意思是“speech, utterance”) ，指的是新创再出来的术语、单词或者短语。

汉语语言中不断有新词产生，主要是由于社会诸多因素发生变化所致。首先，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与进步，新事物、新概念不断涌现，势必导致汉语新词的产生。如云电视、云概念、云会议、云家庭、云客服、云课堂、云媒体、云驱动、云手机、云微博、云学习、云预约、微辩论、微表白、微采访、微传播、微代表、微电台、微电影、微调查、微反应、微访谈、微航班、微话题、微基金、微计划、微记者、微家书、微建议、微空间、微乐活、微力量、微猎头、微领地、微旅游、微论坛、微卖场、微祈福、微求职、微人才、微生活、微诗会、微思念、微素养、微童话、微外交、微文明、微小说、微心愿、微议案、微游记、微游戏、微愿景、微运动、微招聘、微政务、微直播、微祝福等。其次，随着政治经济的发展变化，汉语中也会出现相应新词来对其进行相应的表达。如峰会、德治、反恐、反贪、公示、限广令、限酒令、限送令、限医令、限娱令、小高考、小司考、宅度假、顶层设计、国企、商战、超市、量贩、回扣等。再次，随着科技的不断发展与进步，汉语中也需要创造一些新词来与之相适应。如，太空行走、绕月飞行、航天飞机、太空船、生物工程、转基因、克隆、基因图谱、核磁共振、内窥镜、器官移植、软件、内存、微软、奔腾、短信、漫游、纳米技术、电子支票等。最后，随着社会生活的日新月异，人们的求新意识不断增强也给汉语增添了大量的新词。如，入世、走穴、提速、休闲、人气、裸奔、派送、接轨、减负、整改、双赢、选秀、另类、陶吧、网吧、个唱、义演、义赛、作秀、房改、医改、改制、追星、速配、义工、飚车、按揭、瘦身、蹦迪、黄金周、商品房、民工潮、模仿秀、无车日、零首付、钟点工、三错层、双错层、太空水、纯净水、实名制、贺岁片、脱口秀、年薪制、亚健康、费改税、反倾销、步行街、漫画吧、彩妆吧、双向选择、丁克家庭、保姆市场、出地旅游、新新人类、绿色奥运、科技奥运、远程医疗、裸婚、钟摆族等。

文化图式指的是存在于人们大脑中与“文化”有关的“知识结构块”，是人脑通过以往的体验已经存在的与“文化”密切相关的知识组织模式，这一组织模式可以调用来根据人们的需要感知和理解我们所接触的各种文化现象[2]29。基于此，我们可以将汉语新词文化图式界定为汉语新词所蕴涵的文化知识结构块，是存在于人们大脑中关于汉语新词的文化知识组织模式，这一组织模式可以调用来感知和理解汉语新词所表述的文化现象。

二、汉语新词文化图式翻译方法

(一)直译

直译(literal translation)主要指基本按原文词(字)面的意义进行翻译。在这一翻译过程中，译文与原文在语言形式方面需要大致相合[3]98。汉语新词文化图式的直译，在语言维度由于借用了目的语的语言表达形式，能够很好地适应目标语的语言生态环境，有利于目标语读者消除对译语文本的“陌生感”，从语言上对译语文本能够很好地理解与接受。从文化维度看，汉语新词文化图式的直译，既可以“保留中华文化色彩”[4]114，同时又不会影响目标语读者对源语文化图式的理解，从而有助于源语文化图式翻译的文化顺应，使得源语文化图式的译语文本在译语文化语境中得到很好的生存。

例1: 绿色奥运

在“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One World One Dream)的主题下，2008年北京奥运会提出了举办这一届奥运会的三大基本理念：绿色奥运、科技奥运、人文奥运。其中的“绿色奥运”这一文化图式蕴含着丰富的生态文化与奥运文化含义。绿色奥运的“绿”生态奥运文化所蕴涵的本质是一种自然生态绿、经济生态绿和人文生态绿的有机结合和交相辉映，既有天更蓝、地更绿、水更清的显性绿, 更有服务管理、协同共生等的隐性绿。这种生态奥运绿既体现在环境绿、景观绿上, 还体现在生产绿、消费绿中，更体现在观念绿、行为绿里，既反映了奥运会所注入的生态新理念，也是奥林匹克精神的又一次升华[5]68-69。将绿色奥运这一文化图式直译为green Olympics，英语读者从语言维度很容易理解与接受，从文化维的角度也能产生与源语文化图式的共鸣并形成相应的新的关于Olympics的文化图式。因为汉语“绿色”与英语“green”所描述的都是大自然之色，不管是在东方还是在西方，一提到绿色这一文化图式，人们便会想到青春、生命；汉英两个民族都将“绿色”看作是“希望、和平、安全、环保”的象征。随着经济社会和文化生活的发展，人们越来越崇尚绿色，因而绿色的文化含义的褒义性和趋同性还会日趋增加，其结果就是绿色作为生命、青春、和平、环保、希望、安全的象征这一意识已日渐趋于国际化[6]40。通过对北京奥运会在国际上的广泛宣传，以及北京奥运会高水平的成功举办，英语读者会对green Olympics这一文化图式进行不断的修正与丰富，使得“绿色奥运”这一源语文化图式的丰富文化内涵与译语green Olympics这一文化图式的文化含义在最大程度上重合。

例2: 生态文明

生态文明在新的历史时期是继农业文明和工业文明之后我们的文明奋斗目标，标志着人类文明进入了一个新的发展阶段。人们常常将农业文明比作“黄色文明”，将工业文明比作“黑色文明”，将生态文明比作“绿色文明”。党的十八大报告明确指出要大力推进生态文明建设。一时间，生态文明成为了人们热议的词汇。生态文明这一文化图式蕴含着丰富的文化内涵：人与自然关系的和谐；物质文明、精神文明和政治文明的统一[7]73-74。随着社会的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各个国家都在关注环境保护问题，生态文明理念日渐深入人心。在这样的语境下，我们将“生态文明”用直译的方法翻译成ecological civilization，能够体现出其丰富的文化内涵，能够很好地在英语语言文化语境的读者中产生较好的共鸣。

例3：彩虹族

彩虹族这一文化图式蕴含着丰富的“彩虹”文化。在汉语语言文化语境和英语文化语境中，彩虹都被认为是美好而绚烂的景色。“彩虹族”指的是那些工作、生活两不误的群体。他们会有意识地为自己减压，注意均衡营养，坚持锻炼，保证睡眠，定期体检[8]37。)彩虹族倡导如彩虹般多彩的生活方式：讲究工作效率，注意工作和生活平衡；排除困扰，确保睡眠时间和睡眠质量；注重营养均衡，多素少荤，摄取有机食品懂得自我引导和排解，减轻心理压力；亲近自然，坚持合理锻炼；传达健康理念，关爱身边人的健康。他们遵循以“健康”和“乐享”为主导的理念：在工作中寻求愉悦感；有意识地为自己减压，积极寻找工作与生活的最佳平衡；崇尚健康、注意营养均衡；有自己喜欢的运动和让自己愉悦的习惯与爱好；善交际，懂得分享与赞美，相信自由与爱，拥有最充实的生活[9]。用直译的的方法将“彩虹族”翻译为rainbow clan，可以让英语语言文化语境中的读者形象地理解出“彩虹族”的绚烂多彩的生活方式。

类似的例子还有：精神文明(spiritual civilization)、一国两制(one country, two systems)、形象工程(image project)、和谐社会(harmonious society)、裸婚(naked marriage)、网络反腐(network anti-corruption)、胶囊公寓(capsule apartment)、开心农场(happy farm)、网络游戏(online game)、虚拟农场(virtual farm)、团购(group purchase)、钟摆族(pendulum clan)、刚性需求(rigid demand)等。

但是，对于具有明显中国特色的汉语新词文化图式仅仅采用直译的翻译方法，有可能在语言维度能够很好地适应目标语的语境，但是在文化维度就有可能会导致“不适应”。对于这种情况，在直译的基础上，如果能够辅以合适的解释性文字，就可以较好地再现“原生态”的中国文化,让目标语读者对异域文化的好奇心得到满足[4]114,又能够使他们很好地理解汉语新词所传达的丰富文化内涵，从而有利于其构建新的文化图式。

例4:红色旅游

红色旅游这一文化图式的主要文化内涵是以中国共产党领导全中国人民在革命和建设时期建树丰功伟绩所形成的纪念地、标志物为载体，以其所承载的革命历史、革命事迹和革命精神为内涵，组织接待旅游者开展缅怀学习、参观游览的主题性旅游活动[10]66-71。如果将其直译为red tourism，那么英语语言文化语境下的读者会有一种强烈的“陌生感”，感到“一头雾水”，因而会影响他们的理解。在这种情况下，就可以采取直译加释义的方法将其译为red tourism, in which Chinese, many of them young professionals, journey to famous revolutionary sites to rekindle their long-lost sense of class struggle and proletarian principles[4]114.这样的翻译，有助于译语读者对“红色旅游”这一源语文化图式内涵的理解，也有助于帮助译语读者建立新的文化图式，随着跨文化交流的不断深入，经过一定的时间之后，直译的red tourism也就能够为英语读者所理解与接受。

类似的例子还有：钉子户(nail houses, homes sticking out on tracts of cleared land, whose owners resist eviction)、特殊服务(special services, or prostitution)、80后(post-80s generation born after the economic reforms introduced by Deng Xiaoping)、“豆腐渣”工程(beancurd projects, so named because they fall apart easily)等。

(二)意译

意译(liberal translation)则指基本不按原文词(字)面的意义进行翻译。意译不需要译文与原文在语言形式上有严格的契合。在直译无法产生满意的一文的情况下，往往采用意译的手法来对一文作出较为理想的选择[3]97-98。汉语新词文化图式的意译，在语言维度跟直译一样由于借用了目的语的语言表达方式，能够很好地适应目标语的语言生态环境，有利于目标语读者消除对译语文本在语言层面的“陌生感”，从而可以对译语文本能够很好地理解与接受。从文化维度看，汉语新词文化图式的意译，在内涵上依然有着“中国文化特征”[4]115，不会影响到源语文化图式文化内涵的传播。从交际的维度看，文化图式的意译有利于达到最顺畅的交际效果。

例5: 奥运人家

“奥运人家”是2008年北京奥运会期间所发起的一个特色活动。“奥运人家”这一文化图式所蕴含的丰富文化内涵是：由政府出面向社会公开招募北京市市民家庭，由他们来为奥运观众和游客提供住宿接待与其他服务，这样一来，就可以让海外观众和游客在北京市民家庭中体验到他们真实的生活，与他们进行友好交流[11]27。如果将“奥运人家”直译为Olympic Family，译语读者有可能将其误读为“奥林匹克大家庭”，即所有参与奥林匹克运动的个人和组织。而将“奥运人家”意译为Olympic Homestay，英语读者基本上能够把握源语文化图式的大致内涵，至少可以排除误读想象。随着北京奥运会的举行，这一翻译既能让英语读者理解“奥运人家”的文化内涵，还能在其大脑中建立新的“Olympic Homestay”文化图式。

例6:农民工

农民工是指在本地乡镇企业或者进入城镇务工的农业户口人员，农民工是我国在特殊历史时期由于城乡二元体制所催生的产物。农民工这一新词文化图式蕴含着丰富的文化内涵：在发展新型农业政策的指导下，农村经营体制和经营方式的变革极大地提高了生产力和解放了劳动力，农民不再全部与土地生死相依，剩余的劳动力纷纷向城市转移，为城市的发展做出巨大的贡献。如果将“农民工”这一文化图式直译为peasant worker或者farmer worker，不足以体现出农民工“城漂”与“返乡”特征，英语读者更加会对其内涵感到模糊不解。如果将“农民工”这一文化图式意译为rural migrant worker，则可以较好地传达出农民工的真正文化含义。

例7:房奴

“房奴”从字面上理解指的是房屋的奴隶。 “房奴”这一文化图式的文化意义为：城镇居民采用抵押贷款的方式购房，每年再用一部分可支配收入来偿还贷款本息，其结果往往还是居民家庭生活会产生长期的压力，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了正常的各种开支如教育、医疗和抚养老人等，这样一来，家庭生活质量会有所下降，严重时会让人感到被奴役一般的压抑。如果将这一文化图式直译为house slave，这会让英语语言文化语境中的读者联想到奴隶制下的奴隶[12]28。为了消除英语读者对“房奴”这一文化图式的误读，我们将其意译为mortgage slave，将“房奴”这一文化图式所蕴涵的还贷压力生动形象地凸显了出来，有利于英语语言文化语境中读者的正确理解。

类似的翻译还有：世博人家(Expo home-stay)、商业头脑(business sense)、经适房(affordable housing)、红歌(patriotic song或revolutionary song)、丁宠家庭 (pets-only DINK family)、手机贴膜(screen guard)、卡奴(credit-card slave)、小康社会(moderately well-off society)、地沟油(recycled cooking oil)、旧城改造(city block demolitions)、发小(friend since childhood)、蜗婚(living together apart)、黄昏恋 (love in one’s twilight years)、必剩客(doomed single)、剩女(3S lady)、职务消费(position-related consumption)、职场冷暴力(emotional workplace abuse)、诈捐门 (charity fraud)、投资热点(popular investment spot)、三公经费(spending on official overseas trips, official vehicles and official hospitality)等。

(三) 音译

音译(transliteration)属于零翻译，即将A语言的词语用B语言中与其发音相同或近似的语音表示出来。文化图式的音译最大限度地保留了源语文化图式的“洋味”，让目标语读者完全靠近源语作者与其进行零距离的接触，感受真正的“原汁原味”，有利于文化传播。

例8 ：不折腾

胡锦涛2008年12月18日在人民大会堂召开的纪念改革开放30周年大会上说：“只要我们不动摇、不懈怠、不折腾，坚定不移地推进改革开放，坚定不移地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就一定能够胜利实现这一宏伟蓝图和奋斗目标”。一时间，“不折腾”便成了国内外媒体和民众的热议词，对其翻译问题在翻译界也“折腾”开了[13]58。各种翻译版本见诸报端或者网络，典型的有：don’t get sidetracked、don’t flip flop、don’t sway back and forth、no dithering、no major changes、avoid futile actions、stop making trouble and wasting time、no self-consuming political movements、avoid self-inflicted setbacks、no trouble-making、don’t zheteng、bu zheteng等[14]70.

“不折腾”是一个口语色彩十分浓厚的文化图式，来源于北方方言，已经为汉语其它方言区的人们接受并广泛使用。这一文化图式的丰富文化内涵为：拒绝反复，拒绝翻转，拒绝折磨。这是一种对人、事、信仰的坚持，是一种坚定不移的精神。政治文本对“不折腾”进行跨语域的使用拉近了政治人物与普通听众的距离，可以产生较好的共鸣。将“不折腾”音译为bu zheteng所产生的陌生化效果同样可以吸引译语读者[14]70。相对其他翻译方法而言，“不折腾”的音译更能完整传达出其文化内涵，进而有利于传播中国的当下政治文化，有利于在英语读者脑海中建立新的中国政治“不折腾”文化图式。

文化图式的音译在一定的情况下能够很好地保持源语文化图式的“丰姿”，但是也在初始阶段会很大程度上造成译语读者的阅读理解困难。为了平衡保持源语文化图式的“原汁原味”与译语读者对于文化图式译语文本的理解，可以在音译之后进行某种注解，通过注解让音译得到一定的补偿。

例9： 福娃

“福娃”这一文化图式蕴含的丰富的文化内涵为：北京2008年奥运会吉祥物，由五个活泼可爱的小伙伴组成，其造型分别为鱼、大熊猫、奥林匹克圣火、藏羚羊以及沙燕风筝的形象，其名字“贝贝”、“晶晶”、“欢欢”、“迎迎”和“妮妮”朗朗上口，并且很巧妙地谐音为“北京欢迎您”，还蕴含着对友谊、和平、进取、和谐等美好愿望。如果将“福娃”这一文化图式意译为Friendlies，则难以体现中国特色，反映鲜明的中国语言文化[15]75。而将其采用音译加注的方式译为fuwa, the five mascots of the 2008 Beijing Olympic Games, which are Beibei, Jingjing, Huanhuan, Yingying, Nini, meaning “Beijing welcomes you” in Chinese，既原汁原味地保留了“福娃”这一文化图式的真正含义，同时又可以通过注解让英语读者对其有一个更加深入的了解，从而建立起新的“福娃”文化图式。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文化交往的不断加深，即使不用注解，英语读者也会懂得“福娃”这一北京奥运文化图式的内涵。

类似的例子还有：汉办(hanban, a language council affiliated with the Chinese Education Ministry)、富二代(fu er dai — the “second generation” children of the super-rich)、名牌(ming pai, or famous brand-name consumer items)等。

(四)回译

回译(back translation)也称“逆译”“返译”，是相对顺译(forward translation)而言的翻译方法，指的是译语文本经过再译，回归源语文本的“逆向”过程。回译不仅仅是语言层面的“回归”，也是检验原译文质量的重要手段之一[16]25。对于源自于他语言的汉语新词文化图式采用回译的方法能够最大限度地体现其文化含义，如果译者“创造性”地将其进行其他形式的翻译，往往会使得译语文本的“走样”。

例10:宅度假

“宅度假”是2007年到2009年经济危机期间失业率和油价不断攀升的情况下在英语中迅速走红的一个词，成为众多旅游杂志和网站的热门话题，也被随即翻译成了汉语，成为汉语中的新词。“宅度假”这一文化图式的文化含义为：由于经济的原因而不再像以往一样在假期进行长途旅行，而是在附近欣赏大自然的风景，或者就呆在家里，这样一来，既可以与家人共度美好假期，也可以节省长途旅行的各种开支。如果将“宅度假”这一汉语文化图式采用直译的方法翻译为home vacation或者house vacation，英语读者的解读会与其本来的文化含义造成一定的差距。因此，我们可以将其回译为staycation.

例11:跑酷

跑酷也可以叫做“城市疾走”，它起源于法国。1989年，大卫·贝尔和塞巴斯蒂安·福坎，决心将法国著名的运动教育家乔治· 赫伯特所提出的“健有所用”新健康运动理念付诸实践，将儿童时代翻墙爬梯这一孩子们喜爱的趣味活动演变为超越体能与都市环境的极限运动，从而衍生出跑酷新理念。经历了10 年的努力，他们终于创造了新的一种运动形式——跑酷[17]38。这一文化图式的文化含义为：整个城市都是大训练场，围墙、屋顶都可以是攀爬、穿越的对象，尤其是废弃的房屋。这项街头疾走极限运动，非常具有观赏性。如果将这一文化图式意译为cool running，英语语言文化语境下的读者就有可能将其进行误读。因此，只有将其回译为英语中的parkour(源于法语的parcours du combatant),才能保持该文化图式在英语读者脑海中的本来面目。

例12: 江南style

“江南style”中的江南，是韩国的一个上流社区，位于韩国首都首尔汉江之南。这里有韩国1%(约50万)的人口，面积约为曼哈顿(美国纽约富人区)的一半，韩国最富有的阶层汇聚于此。在江南区生活成为相当多的韩国人的生活目标[18]74。)“江南 style”这一文化图式的文化内涵为江南区富人群体的豪华生活方式。“江南style”源自于韩国歌手朴载相演唱的一首歌曲(英文名Gangnam Style)，如果将其直译为jiangnan style，会让英语读者误读为发生在中国的事情。因此，只有将其回译为英语中的Gangnam style才是最佳选择。

类似的例子还有：汽车拉力赛(automobile rally)、乐跳(leisuredive)、过劳死 (karoshi)、黑客(hacker)、媚皮族(MAPPIE)、反补贴税(countervailing duties)、国际性大都市(cosmopolis)、熟女(cougar)等。

三、结语

随着社会生活的不断变化，汉语新词也不断出现，既有汉语本身所创造出来的，也有从其他语言借用过来的。汉语中的新词往往都负载有一定的文化含义，其文化图式的翻译对于跨文化交际便显得十分重要。汉语新词文化图式翻译可以采用直译、意译、音译和回译等方法。具体的选择需要有利于英语读者对汉语新词文化图式所蕴涵的文化内涵的理解，在此基础之上尽量考虑到汉语文化图式翻译的中国文化传播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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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吴晓红]

On English translation of cultural schemata of Chinese neologisms

LIU Ming-dong

(Department of Public English Teaching,Hunan First Normal University, Changsha 410205, China)

Cultural Schemata of Chinese Neologisms can be defined as cultural knowledge structure blocks of Chinese neologisms. They are the cultural knowledge organizing models about Chinese neologisms existing in the human brain, which can be used to perceive and comprehend the cultural phenomena expressed by Chinese neologisms. Such approaches as literal translation, liberal translation, transliteration and back translation can be applied to translating Chinese neologisms into English. The specific choice of the translation approach should benefit the understanding of the cultural content of the cultural schemata of Chinese neologisms by English readers, and the transmission of Chinese culture as well.

Chinese neologisms; cultural schema; translation

2015-03-30

湖南省哲学社会科学基金项目“跨越时空的互动：文化图式翻译研究”(14YBA112)

刘明东(1964-)，男，湖南祁东人，湖南第一师范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翻译理论与实践。

H159

A

1672-1101(2015)04-0086-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