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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业,站在“互联网+”的风口上

2015-12-16本刊编辑部

中国农村科技 2015年4期
关键词:新农基础设施互联网+

文|本刊编辑部

农业,站在“互联网+”的风口上

文|本刊编辑部

在今年的全国人大三次会议上,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在政府工作报告中首次提出“互联网+”行动计划,马上成为各界热议的焦点。“互联网+”在内涵上根本区隔于传统意义上的信息化,作为信息处理成本最低的基础设施,其开放、平等、透明等特性将使信息和数据动起来转化成巨大生产力,和100年前的电力技术、200年前的蒸汽机技术一样,互联网作为一种通用目的技术将对人类经济社会产生巨大、深远而广泛的影响,成为社会财富增长的新源泉。

普适计算之父马克·韦泽说,最高深的技术是那些令人无法察觉的技术,这些技术不停地把他们自己编织进日常生活,直到你无从发现为止。而互联网正是这样的技术,它正潜移默化地渗透到我们的生活中来。和100年前的电力技术,200年前的蒸汽机技术一样,互联网技术正在孕育一次新的工业革命,农业也不免卷入这场大浪潮。

什么是“互联网+”?

所谓“互联网+”就是指,以互联网为主的一整套信息技术(包括移动互联网、云计算、大数据技术等)在经济、社会生活各部门的扩散、应用过程。“互联网+”的本质是传统产业的在线化、数据化。无论网络零售、在线批发、跨境电商、快的打车、淘点点等所做的工作都是努力实现交易的在线化。只有商品、人和交易行为迁移到互联网上,才能实现“在线化”;只有“在线”才能形成“活的”数据,随时被调用和挖掘。在线化的数据流动性最强,不会像以往一样仅仅封闭在某个部门或企业内部。在线数据随时可以在产业上下游、协作主体之间以最低的成本流动和交换。数据只有流动起来,其价值才得以最大限度地发挥出来。

“互联网+”的前提是互联网作为一种基础设施的广泛安装。英国演化经济学家卡萝塔·佩蕾丝认为,每一次大的技术革命都形成了与其相适应的技术—经济范式。这个过程会经历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新兴产业的兴起和新基础设施的广泛安装;第二个阶段是各行各业应用的蓬勃发展和收获(每个阶段各20~30年)。今年是互联网进入中国21周年,中国迄今已经有6.5亿网民,5亿的智能手机用户,通信网络的进步、互联网、智能手机、智能芯片在企业、人群和物体中的广泛安装,为下一阶段的“互联网+”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互联网+”的内涵根本上区隔与传统意义上的“信息化”,或者说互联网重新定义了信息化。我们之前把信息化定义为:ICT技术(Information Communication Technology,简称ICT)不断应用深化的过程。但假如ICT技术的普及、应用没有释放出信息和数据的流动性,没有促进信息/数据在跨组织、跨地域的广泛分享使用,就会出现“IT黑洞”陷阱,信息化效益难以体现。

在互联网时代,信息化正在回归“信息为核心”这个本质。互联网是迄今为止人类所看到的信息处理成本最低的基础设施。互联网天然具备全球开放、平等、透明等特性使得信息/数据在工业社会中被压抑的巨大潜力爆发出来,转化成巨大生产力,成为社会财富增长的新源泉。例如,淘宝网作为架构在互联网上的商务交易平台,促进了商品供给-消费需求数据/信息在全国、全球范围内的广泛流通、分享和对接:上亿件商品、近千万商家、3亿多消费者实时对接,形成一个超级在线大市场,极大地促进了中国流通业的效率和水平,释放了内需消费潜力。

“互联网+”的动力:云计算、大数据与新分工网络

“互联网+”的实践风起云涌,极大地改变着经济、社会的面貌,其不竭动力来自于三方面:一是新信息基础设施的形成;二是对数据资源的松绑;三是基于前两方面而引发的分工形态变革。

“互联网+”的基础设施

云网端经济、社会活动的正常运作有赖于基础设施发挥其支撑功能。随着经济形态从“工业经济”向“信息经济”加速转变,基础设施的巨变也日益彰显。

短短几十年间,“互联网”能够从诞生、普及,升级为“互联网+”这一新变革力量,技术边界不断扩张,从而引发基础设施层次上的巨变,则是至为重要的原因。大力提升新信息基础设施水平,“互联网+”才能获得不竭的动力源泉,在经济、社会发展中彰显威力。“互联网+”仰赖的新基础设施,可以概括为“云、网、端”三部分。

“云”是指云计算、大数据基础设施。生产率的进一步提升、商业模式的创新,都有赖于对数据的利用能力,而云计算、大数据基础设施像水电一样为用户便捷、低成本地使用计算资源打开方便之门。

“网”不仅包括原有的“互联网”,还拓展到“物联网”领域,网络承载能力不断得到提高、新增价值持续得到挖掘。

“端”则是用户直接接触的个人电脑、移动设备、可穿戴设备、传感器,乃至软件形式存在的应用。“端”是数据的来源、也是服务提供的界面。尤其是APP软件应用的异军突起,正成为大数据采集的重要源头和服务提供的重要界面。

新信息基础设施正叠加于原有农业基础设施(土地、水利设施等)、工业基础设施(交通、能源等)之上,发挥的作用也越来越重要。

“互联网+”的新生产要素:数据

人类社会的各项活动与信息(数据)的创造、传输和使用直接相关。信息技术的不断突破,都是在逐渐打破信息(数据)与其他要素的紧耦合关系、增强其流动性,以此提升使用范围和价值,最终提高经济、社会的运行效率。

信息(数据)成为独立的生产要素,历经了近半个世纪的信息化过程,信息技术的超常规速度发展,促成了信息(数据)量和处理能力的爆炸性增长,人类经济社会也进入了“大数据时代”。除了作为必要成分驱动业务外(即Data-Driven Application,如金融交易数据、电子商务交易数据),数据产品的开发(即Data Product,通过数据用途的扩展创造新的价值,如精准网络广告)更是为攫取数据财富开辟了新的源泉。经济领域海量数据的积累与交换、分析与运用,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洞见和知识,极大的促进了生产效率的提高,为充分挖掘数据要素的价值提供了超乎寻常的力量。

“互联网+”的分工体系:大规模社会化协同

信息基础设施建设和能力提升,加速了信息(数据)要素在各产业部门中的渗透,直接促进了产品生产、交易成本的显著降低,从而深刻影响着经济的形态。

信息技术革命为分工协同提供了必要、廉价、高效的信息工具,也改变了消费者的信息能力,其角色、行为和力量正在发生根本变化:从孤陋寡闻到见多识广,从分散孤立到群体互动,从被动接受到积极参与,消费者潜在的多样性需求被激发,市场环境正在发生着重大变革。

以企业为中心的产消格局,转变为以消费者为中心的全新格局。企业以客户为导向、以需求为核心的经营策略迫使企业组织形式相应改变。新型的分工协同形式开始涌现。

“小而美”是企业常态:由于节约了信息成本,交易费用降低令外包等方式更为便捷,企业不必维持庞大臃肿的组织结构,低效、冗余的价值链环节将消亡,而新的高效率价值环节兴起,组织的边界收缩,小企业成为主流。

生产与消费更加融合:信息(数据)作为一种柔性资源,缩短了迂回、低效的生产链条,促进了C2B方式的兴起,生产与消费将更加融合。

实时协同是主流:技术手段的提升、信息(数据)开放和流动的加速,以及相应带来的生产流程和组织变革,生产样式已经从“工业经济”的典型线性控制,转变为“信息经济”的实时协同。

综上所述,新信息基础设施(“云+网+端”)、新生产要素(大数据)、新分工网络(大规模、社会化的全新分工形态)为“互联网+”能量的释放提供了不竭动力,体现了“信息技术革命和制度创新”推动“生产率跃升”的强劲力道。“互联网+”行动,将以夯实新信息基础设施、提升原有工农业基础设施、创新互联网经济、渗透传统产业为指向,为中国经济实现转型与增长开辟新路。

站在“互联网+”的风口

“互联网+”的过程也是传统产业转型升级的过程。过去十年,这一过程呈现“逆向”互联网化的过程。在企业价值链层面上,表现为一个个环节的互联网化:从消费者在线开始,到广告营销、零售,到批发和分销,再到生产制造,一直追溯到上游的原材料和生产装备。

从产业层面看,表现为一个个产业的互联网化:从广告传媒业、零售业,到批发市场,再到生产制造和原材料。从另一个角度观察,“互联网+”是从C端(消费者)到B端(产业),从小B再到大B的过程,产业越来越重。在这个过程中,作为生产性服务业的物流、金融业也跟着出现互联网化的趋势。在“互联网+”逆向倒逼的过程中,各个环节互联网化的比重也是依次递减。

最先被互联网带动的是消费者。根据CNNIC的数据,到2014年底,我国网民规模达6.49亿,互联网普及率为47.9%(这可看作是中国人口的互联网化程度)。其中,网络购物用户3.61亿,我国网民使用网络购物的比例升至55.7%,在全国居民中的渗透率也达到了26.67%。广告营销环节是最早互联网化的商业环节。易观国际数据显示,2014年我国互联网广告产业规模达到1535亿元,市场份额占整体广告产业的28%,这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看作是广告行业互联网化的程度。

其次是零售环节的互联网化。2014年我国网上零售额同比增长49.7%,达到2.8万亿元,占同期社零总额的10.6%。这也基本代表零售业互联网化的比重。

再往上是批发和分销环节的互联网化。这里包括传统的B2B网站纷纷由信息平台向交易平台转型,推动在线批发,以及传统企业的大量开展的网络分销业务。例如,2014年7月在港交所挂牌的电子元器件B2B网站“科通芯城”走的是纯线上交易模式,当年交易规模即达到约80亿元。阿里巴巴的内贸批发平台在截止到2014年6月之前的12个月内在线批发规模227亿美元(约1400亿人民币)。整个国内批发、分销市场的互联网化比例估计为1%~2%的比例。

再往上倒逼就是生产制造环节,主要表现两个方面:一是个性化需求倒逼生产制造柔性化加速,比如大规模个性化定制;二是需求端、零售端与制造业的在线紧密连接。这导致制造业也出现在线化、数据化的趋势。

互联网+农业老树发新芽

互联网大大降低了个人应用信息技术与工具的门槛,使信息和知识的获取平等而便捷,从而赋予个人和企业更大的商业能量与自由。因此,互联网与传统农业的结合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巨大能量。互联网带来的新技术赋能,不仅改变了农产品流通模式,催生了农产品电子商务的繁荣,也推动了新农人群体的诞生。

重塑农产品流通模式

整体来讲,我国传统农产品流通模式呈现出“结构不对称性”和“权力不平衡性”的主要特征。农产品流通的渠道结构呈现出“中间大两端小”,农户和零售终端规模小,中间流通环节纷杂,流通效率低下;同时农产品流通的渠道权力严重向农业龙头企业、规模批发商,甚至大型零售商倾斜,农户没有话语权,消费者更是被动参与,利益均得不到保障。

在互联网的催化下,农产品的流通模式发生嬗变,以电子商务为主要形式的新型流通模式快速崛起,在流通主体、组织方式、上下游影响等方面都呈现了积极的创新和变化:

一是各类生产者积极变身,直接对接电子商务平台。近年来,大量的农民和合作社正踊跃变身网商,将自家或收购的农产品进行网络销售。与传统的集市售卖相比,他们面对的市场更大,议价能力也更强。

二是传统批发商和零售商主动求变。传统渠道的批发商和零售商对市场变化高度敏感,同时他们又掌握着农产品流通链条上最多的资源,一旦投身电子商务,将释放出巨大的能量。例如寿光蔬菜批发市场里的种子批发商们。他们2008年以来开始利用淘宝做生意,到目前接近有一半批发商已经触电上网,其中较好的,其交易额已经超过线下,最大的甚至搬出了市场,专职做网销。

三是消费者由被动变主动,成为主导力量。互联网、移动互联网、社交网络赋予消费者前所未有的信息能力,消费者从孤陋寡闻变得见多识广,从分散孤立到相互连接、从消极被动到积极参与,最终扭转了产消格局,占据了主导地位,不断参与各个商业环节中。生产者和消费者的同步信息化,也为未来基于互联网的订单农业奠定了基础。

新农人的崛起

互联网赋能“三农”的过程中,催生出一个充满朝气和活力的新群体——新农人。新农人是互联网与“三农”有机融合的产物,是农民群体中先进生产力的代表。

阿里研究院认为,狭义的新农人,指的是以互联网为工具,从事农业生产、流通、服务的人,其核心是“农业+互联网”。广义的新农人,指的是具备互联网思维,服务于三农领域的人,其核心是“三农+互联网”。这里指的服务,不仅包含生产经营相关服务,也包括监管服务、研究服务等。

从规模来看,新农人处于快速增长阶段。据阿里研究院统计,截止到2014年年底,阿里零售平台农产品卖家数量达75万家,同比增长达98%,这也印证了近年来农产品电子商务旺盛的发展势头。参考以上数据,按照狭义新农人的定义,结合淘宝网店的就业带动效应,仅阿里零售平台上的新农人数量就已突破100万人。此外,还有相当数量的新农人以微博、微信为主要的活跃平台,这部分数据暂时无法获取,广义口径新农人的数量则更加庞大。

(注:本文摘编自阿里研究院《互联网+研究报告》,有删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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