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蜀破路和韦岗初战

◎ 储孔玉

下蜀破路和韦岗初战

◎ 储孔玉

1938年6月，陈毅、粟裕所部新桥会师、汇报后，先遣支队东进侦察任务就算完成了。然而，军部又追加了新的任务。6月11日中午，叶军长转发来第三战区司令长官顾祝同的电令：“着该军派兵一部挺进南京、镇江间破坏铁路，以阻京沪之敌，务于三日内完成任务……”陈毅遵照军长电示当即抽调1支队2 团3营7连归粟裕指挥，与先遣支队三个连同志执行这一任务。

11日14时，粟司令率部从溧水里佳山冒雨出发，经白马桥到南庄，准备当晚越溧武路北去。由于受到国民党76师龚旅的阻挠，加上在雨中行进途中电台被损坏，需要派出一部兵力护送去茅山脚下修理，因而12日晚方经溧水、天王寺两日军据点之间的方边（今东屏）西侧跨过溧武公路封锁线。尔后，再经句容境内夏家边、郭庄庙、赤山湖西、谢桥，江宁境内土桥、上峰，句容境内新塘、大卓，三个雨夜急行军，行程250里，道路泥泞，备尝艰辛，于15日拂晓，到达句容北徐家边隐蔽休息。当夜22时赶到龙潭、高资间的下蜀街，在当地群众帮助下，奋战四个半小时，完成了破坏铁路的任务。

16日上午8时，敌一军列驶至下蜀出轨，敌增派七卡车兵力到该处示威，并修理被破坏的铁轨和电线。

完成下蜀破路任务后，粟裕率支队安全撤到南边20里的东谢村宿营。获悉汤山、龙潭、桥头、高资等地敌人增加了兵力，于17日搜剿东路西路及普渡桥一带之企图，另据句容东乡群众反映，镇、句公路每日有五六十辆汽车通行，以上午8至9时及午后4时为最多。为坚决打击敌人，以开展江南游击战争，并加倍完成第三战区给予的任务，粟裕断然决定在韦岗以南高丽山和赣船山口伏击敌运输部队，以小的代价换取大的胜利。5月下旬，他曾亲自来此侦察过。

16日晚大雨如注，不便夜行，乃至陈武庄西北杜村宿营。经过几天行军、破路，干部战士已十分疲劳，但士气仍很高昂，当晚即进行动员编组。参战部队由各连抽调六个步兵班，一个机枪班（轻机枪两挺）、一个短枪班，各班均配以得力的榴弹手组成，共百余人。17日凌晨2时取捷径经小芦塘冒雨开进，在小芦塘稍事休息再作动员并具体分配战斗任务。其余部队及行李、病员由副官主任率领取道徐家边、小芦塘、大西庄，经公路上之东昌街、南青山到达上元庄附近待命。

17日8时许，日军野战军炮兵第5旅团30余人分乘五辆汽车由镇江往句容行驶，进入我伏击圈后，粟裕先指挥轻机枪猛烈开火，步兵猛掷手榴弹，步枪手个个瞄准射击，后亲自带头发起冲击。激战半个多小时，计击毙日军少佐土井和大尉梅泽武四郎以下官兵13人，击伤日军8人，击毁敌军4辆，缴获长短枪20余支和一部分军用品，另有4车物资全部被毁。

粟司令判断敌人增援部队很快会赶到，当即命令我伏击部队撤离战场。半小时后，从镇江方向开来17辆汽车的援兵，还有坦克数辆，大炮数门，飞机3架，但已找不到新四军的踪影，只得在附近进行烧杀、轰炸了一番作罢。

17日中午，粟裕率参战人员赶到上元庄与未参战人员会合，当晚进驻句丹公路上句容县白兔镇附近上兰、贡甲宿营，作战斗总结。

18日，经宝埝镇（属镇江县）到前隍村与1支队司令部胜利会师。粟裕在宝埝镇怡和酒行老板张鸿年家地下室里（今四县抗敌总会旧址陈列馆），将两次行动的情况向陈毅作了详细汇报。韦岗战斗规模虽不大，但意义却很重大。陈毅起身踱步吟诗《韦岗处女战》一首，以示祝贺和赞扬：

“抗日旌旗到江南，日夜惊呼敌胆寒。镇江城下初遭遇，脱手斩得小楼兰。”

19日，粟裕又通过1支队电台向军部作了详细报告。6月21日，先遣支队在前隍村以南的曲阳奉命各自归建，粟裕率第2连和2支队抽调来的干部，经句容、江宁境内西返，6月下旬到达当涂大官圩里马家桥与2支队司令部会合。“先遣支队确实起了先锋作用，奠定了我们在江南发展和胜利的基础”，项英副军长如此称赞说。蒋介石亦致嘉奖电给叶挺军长：“所属粟部，袭击韦岗，斩获颇多，殊堪嘉尚。”

粟裕本人亦赋诗《韦岗初战》一首：“新编第四军，先遣出江南。韦岗斩土井，处女凯歌还。”以资志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