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人的钥匙
2015-12-16郭书云
◆ 郭书云
辛卯年正月初一下午,是我们24人大家庭联办的第七届“春晚”,我骑着自行车兴致勃勃地从理工学院外会餐的酒店来到校内多媒体教室演出。今年,我一改节目开始前先新年祝词的习惯,胶多不粘,话多讨人嫌,不絮叨了,不再总结虎年展望兔年安抚老人给力孩子鼓舞大人,也不再把大姐身份拿着不放,干脆是就是普通家庭的普通一员,听任家庭导演和主持人安排,与民同乐。
我用南阳普通话朗诵了李白的《将进酒》,又轮着我时,唱一段我自选的自由调子《吃亏歌》。和大家疯足疯够,又到校园选景照相,日落人散,各自回小家继续小酌,莫使金樽空对月,好日子都放到酒里过。
第二天,我要骑车子出门,苦是找不到钥匙。书村提醒说是不是没锁上?她到我们住的教工一村院内找足找够,进屋告诉我,恐怕不只是钥匙不见,车子有可能丢了!是的,我对车子放哪里了,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于是,把昨天去过的地方找个遍,发现车子在校园僻静处的绿篱边放,但没了钥匙,骑不成,只好借了一辆自行车上街了。
晚饭后回来,我把车钥匙放在电视上边,并给书村说这回可把钥匙放好,你也记着啊。
第二天,拿着钥匙去骑车,无论如何找不到车子,而且,这把钥匙无论如何也开不了绿篱边的那把锁。不过,我想,真要是一把钥匙能打开千把锁,世事麻烦会更多。丢了一把钥匙,还丢了一把车子,要是改革开放前,我一定会心疼好几天。现在这玩意儿真不算个东西儿,只觉得自己的记性好可笑。
当然,忘钥匙问题,我可是由来已久养下的习惯,积重难返。
过去一穷二白,我不爱锁门。在兴隆当副镇长时,有一天去县城开会,到昏天地黑回到机关,寝办合一的门敞开着,门槛上坐了一位老乡。她见到我就说,你可回来了,我看你没锁门,想着你肯定在家不会远离,谁知道竟给你看了一天门,也不敢走了,你若丢了啥东西,我算说不清楚了。哈哈,我告诉她,你是个傻瓜。我从来不锁门,因为一锁上我经常找不到开门的钥匙,况且我除了孩子外没有贵重东西,根本不怕贼。她瞠目结舌,觉得上当不小。
后来我当了镇长、书记,当了总工会主席,都是寝办合一,有通讯员拿我的钥匙,好多年我就不操锁门不锁门的心,钥匙对于我有无皆可。
调回理工学院后,进出办公室我不怕,有办公人员拿钥匙。住的地方,钥匙总跟我开玩笑。有几回开开门以后,忘记拔出钥匙,让它整夜守在门外,第二天到处找不见,真可谓夜不闭户。还有好多回是把钥匙忘在屋里,拉上锁,让它在家中独享清闲。可以庆幸的是我住在一楼,后门外有两米高的院墙,好多次我翻墙进后院,走后门进屋。后门我从不上锁,以便给自己留好后路。
我忘钥匙翻墙这些事,江湖上有所传言。一次,我和书村带着外甥女点点一块儿回家,进教工一村的大门,点点问我,大姨,今天翻墙不?我非常肯定地说,不用,钥匙在我兜里。真是神助,这次偏让点点说中,要让点点亲自领略大姨翻墙的英姿了,因为我回想起来钥匙还在屋内茶几上哩。书村说这次她翻墙,不叫老太太表现了。我从大门口搬过来椅子,供书村当梯子用。翻进去后,好一会儿不见她翻出来,我有点儿着急,大声喊:你咋还不出来呢?她俩从前门跑过来,看我还在等她们翻墙,笑得前仰后合。
我明白过来她们的笑因,自己也笑得腰疼。去送椅子,门卫说,你真行,无数次翻墙也记不得带好钥匙。我自嘲自己的不文明举止,说这很锻炼身体,若天天翻墙进屋,再翻五十年,我能创吉尼斯纪录呢!
好在有些门,无需钥匙,要么,这世界真让我摸门当窗户。
得知我昨天又翻墙了,远在悉尼的女儿在QQ上给我留句话:要是明年搬上咱们新集的专家公寓15楼,你该怎么办?我给她留话说,没事,我这个忘钥匙专家会自力更生的,只要信念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信念也是生产力呀。
尽管我还没有好主意入住高楼而解决钥匙的麻烦,但也不想叫女儿为我操心,所以不希望美谈远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