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视阈中的中国梦

李建华　魏青松

[摘 要] 文化产生于特定的历史发展阶段，具有重要作用。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进程中，文化的因素则是实现中国梦的关键因素之一。从中国共产党成立发展壮大以及中华民族不断实现国富民强的历史轨迹来看，传统文化和执政文化对实现国家富强、民族振兴和人民幸福为主要内容的中国梦至关重要。它启示我们：文化解释并支撑国家利益的具体内容以及实现方式，凝聚一个民族的力量以及总结民族振兴的历史经验，阐释了人民幸福的社会内涵及其存在方式。

[关键词] 文化 中国梦 历史演进 启示

一、文化在历史发展过程中的地位

文化是一种历史现象，随着物质生产的发展而发展，具有历史的连续性。作为意识形态的文化，它是一定社会的政治和经济的反映，又给予巨大影响和作用于一定社会的政治和经济。诚如马克思指出的，“历史从哪里开始，思想进程也应当从哪里开始，而思想进程的进一步发展不过是历史过程在抽象的、理论上前后一贯的形式上的反映；这种反映是经过修正的，然而是按照现实的历史过程本身的规律修正的，这时，每一个要素可以在它完全成熟而具有典型性的发展点上加以考察”[1]p603。作为诞生于中国传统社会条件下的中国共产党，自它成立那一天起，就必然具有自身的思想文化。这种思想文化一直伴随着中国共产党成长的历史过程，是中国共产党革命、建设和改革实践的自然反映。

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文化与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有着直接的内在关联。“国”的概念的成立是国家意识赖以存在的必要条件，对于“国”的概念的原生态思考是国家意识产生的思想根源。所谓国家意识，是指生活在同一国家的居民在长期共同的生活、斗争中形成的对整个国家认识、认同等情感与心理的总和。不同时代，国家意识的具体内容有所不同，国家意识往往外化为对国家认识的思潮与主义等，有什么样的国家意识就有什么样的行动选择与之相匹配。因此，国家文化是一个国家产生整体性行动并促使国家富强的主要推动力之一。例如近代日本，在美国用武力强迫其打开门户后，江户幕府相继同美、英、荷、俄、法等国签订不平等条约，促使阶级矛盾、民族矛盾尖锐化。1868年倒幕派在农民、市民连绵不断斗争基础上发动政变，推翻江幕政府，天皇制专制政府掌握全国政权，继而实行明治维新。这时日本的国家意识属于政府主导型，一切都围绕摆脱沦为殖民地危机来考量。它与当时日本的政治、经济结构的适应度规制着其社会作用的发挥[2]p276。没有这种国家文化的积极推动，就不可能获得民众的支持和认可，進而不可能获得国家富强的文化舆论氛围以及精神动力和源泉。一个政党的执政思想文化显然是与该政党所在的国家意识和思想文化联系在一起的。二者之间具有内在的统一性和历史逻辑性。

对于一个民族而言，同样如此，文化具有高度的象征意义。“象征世界也使民族、社会、国家的历史井然有序，通过我们的集体生活，把过去、现在和未来联系在一起。面对过去，象征建立了我们共同的记忆，有了这种记忆我们才成其为民族——正如兄弟姐妹成其为家庭一样，靠的是记忆中保存的童年的象征，哪怕它们是片段的、残缺的，有如漂浮不定的幻影，比如说母亲的歌声、即将离家上战场的父亲或者弥留之际的祖父的形象。面对未来，象征可以把我们合成一个民族，指示我们前进的方向和畏惧的对象。通过象征我们感觉着自己同祖先和后代的联系，它使人感到不会彻底死亡，从而使人能够保有自己的理性，从容地走向各自的最后归宿。”[3]p630没有共同的语言文化和思维方式，一个民族很难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共同体，并形成强有力的利益共同体。

就个人而言，文化同样具有象征和明示作用。人之所以为人、人之所以幸福以及人的幸福程度，在很大程度上来自于自身对社会中自我的感知和界定，并依据这种界定来作为选择自身行为方式主要原因之一。与国家、民族一样，人同样需要文化和象征。象征乃是积淀在意识之中的事物、现象、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制度法规的现象，它具有形而上的意义，它的意义超出了产生象征、射出灵光的事物本身的存在所具有的意义。象征跟连贯的语言、对数字的掌握、逻辑思维的能力一样，是我们的理智所具有的一种工具。我们在这个世界上需要有精神生活，需要不断同各种象征打交道，在它们的影响之下组织我们这个世界的生活。我们每一个人都要经过象征来使个人生活经历变得“密实”。只有借助于象征，个人生活经历才能在时间上和空间上各得其所。象征作为善恶知识的载体，指导着我们的行为，规劝着我们记住一些东西又忘掉一些东西，日复一日地从我们所作所为中营造着我们个人的经历。生活在象征世界里的我们，每个人都会思考自己的必然死亡，把死亡作为未来事件纳入自己的历史，并且或多或少平静地走向它而不停止日常生活。象征世界使人在世界上的生活合法化，赋予这种生活以意义和秩序。一旦文化象征被破坏掉，一个社会抑或国家将会产生严重后果，例如前苏联的解体[3]p645。每一个个人都具有鲜明的文化价值倾向和自我所认同的文化象征及其符号系统。

二、实现“中国人民体面起来”的中国梦：从执政文化的视角分析

执政文化是一个政党在局部或全国执政过程中长期形成的关于执政的一系列思想、观点和主张的总称。它既有可能是一系列规定性的明显的思想和宣誓，又可能是一系列为执政服务的非规定性的潜在的观点和主张。它影响政党能否以及在多大程度上执政，关系到执政党的执政地位以及领导权威。执政党执政面临的基本问题主要涉及执政的实践性、有效性、合理性、合法性的问题。执政文化主要涉及执政党的自我定位、自我完善、自我创新、自我发展问题。从某种意义上讲，执政文化关乎到执政过程中执政党执政的自觉性、理想性、实践性、阶段性、创新性等重大内容。

中国共产党作为执政党，执政文化显然对中国梦的实现具有深远影响。不可否认的是，每一个具体历史时期，中国共产党执政的自觉性、理想性、实践性、阶段性、创新性等内容并不完全相同，其所面临的具体历史任务及其实现方式手段又有所区别。很显然，如何进行有针对性的阐释和理解，需要从具体的革命、建设和改革实践中去提炼出相应的符合历史发展趋势的执政文化，它对中国共产党的长期执政和领导将具有重大意义。以实现国家富强、民族振兴和人民幸福为主要内容的中国梦是中华民族长期以来不懈努力的方向，在不同的历史时期，中国梦就有不同的历史体现和任务。

新一代中国共产党人求真务实、真抓实干的执政风格和实干兴邦的工作作风，彰显了以习近平为总书记的中央领导集体的“新执政意识”。这一“新执政意识”所阐释的具体历史任务就是实现“中国人民体面起来”的中国梦。

实现“中国人民体面起来”的中国梦，中国共产党就必须确保人民都“享有人生出彩的机会”。只要我们紧密团结，万众一心，为实现共同梦想而奋斗，实现梦想的力量就无比强大，我们每个人为实现自己梦想的努力就拥有广阔的空间。

实现“中国人民体面起来”的中国梦，中国共产党就必须不负重托，不辱使命，肩负起全党同志的重托和全国各族人民的期望。第一，必须肩负起对民族的责任。中国共产党的责任，就是要团结带领全党全国各族人民，接过历史的接力棒，继续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努力奋斗，使中华民族更加坚强有力地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为人类作出新的更大的贡献。第二，必须肩负起对人民的责任。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们的奋斗目标。人世间的一切幸福都需要靠辛勤的劳动来创造。中国共产党的责任，就是要团结带领全党全国各族人民，继续解放思想，坚持改革开放，不断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努力解决群众的生产生活困难，坚定不移走共同富裕的道路。第三，必须肩负起对党的责任。我们党面临着许多严峻挑战，党内存在着许多亟待解决的问题。尤其是一些党员干部中发生的贪污腐败、脱离群众、形式主义、官僚主义等问题，必须下大气力解决。全党必须警醒起来。打铁还需自身硬。中国共产党的责任，就是同全党同志一道，坚持党要管党、从严治党，切实解决自身存在的突出问题，切实改进工作作风，密切联系群众，使我们党始终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坚强领导核心。

三、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从民族文化的视角分析

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就是要实现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以什么实现、如何实现以及在多大程度上实现中国梦，取决于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等多种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其中，不可否认的是，文化的因素则是實现实现中国梦的关键因素之一。而中国的民族文化是推动中国现代社会经济可持续发展的强劲动力。“‘中国梦’必须以本民族文化为基础，中国的未来发展必须用本民族文化作为动力来源。只有以本民族文化为支撑，‘中国梦’才会不打折扣，中国的民族复兴才会不打折扣。”[4]从中国共产党成立发展壮大以及中华民族不断实现国富民强的历史轨迹来看，从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的实践中去提炼出相应的符合历史发展趋势的文化尤其是执政文化，对中国共产党的长期执政和领导，对实现以国家富强、民族振兴和人民幸福为主要内容的中国梦，将是至关重要的。

（一）民族文化解释并支撑国家利益的具体内容以及实现方式，为实现国家富强做出长期性的基础铺垫。“人类社会中，每个民族在构建文化时，都想把本民族利益置于人类文化体系的中心，也就是把本民族的利益置于所有其他民族之上。因此，民族文化就是民族利益的表达形式。当我们用别人的文化作为立国之本，就意味着我们是别人的文化附庸，进而很容易成为别人利益的附庸。”[4]中国民族文化可以为国家利益进行符合国内外利益诉求的合理合法界定。哪些以及在多大程度上的利益是符合国内利益抑或国际利益的，采用什么手段以及在多大程度上实现这些利益更加科学合理、最符合中国当下自身的行为选择，是实现中国梦必须思考的重大问题。为此，构建符合时代和社会发展要求的文化价值观念显得尤为迫切：一方面，这种文化价值观念更加能够为实现中国梦打下坚实的精神基础，提供强劲的思想动力支撑，并获得国家和社会民众的政治文化认同。中国现代文化的发展必须“两条腿走路”，而且“两条腿”都必须变得强劲有力。“两条腿”中的一条就是在多元文化互竞乃至冲突中，捍卫中国文化的精神之本、道德力量和价值方向，以整合、凝聚和提升中华民族的“精气神”和价值观。这其中，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构建、践行和科学表达乃是最紧要最根本的。另一方面，这种文化价值观念更加能够为中国梦走向世界，并与其他国家诸如美国梦、法国梦、印度梦、俄罗斯梦等实现较大程度和谐提供有力的文化理论阐释，从而确保中国梦的实现过程中没有或只有较少的阻力和干扰。

（二）民族文化凝聚一个民族的力量以及总结民族振兴的历史经验，为实现民族振兴提供强劲的精神动力和源泉。中华民族历来是崇尚和平与自由的，这种历史文化传统一直积淀于中国社会的政治经济文化中，一直存在于中国人的思维方式和行为选择中。因此，弘扬传统民族文化对于当下的中国实现中国梦、实现民族复兴最为紧迫。中国想要实现真正的民族复兴，唯一正确的选择就是以我们五千年文明所创造的民族文化作为立国之本，作为民族灵魂。只有这样，才有可能真正实现我们的民族复兴。做不到这一点，“中国梦”的实现和民族复兴都是要打折扣的。没有民族文化的弘扬，就无法较好地总结民族振兴的宝贵经验，就无法实现中国梦，或者说，中国梦的实现也有可能是打折扣的。当然，需要指出的是，在弘扬民族文化的过程中，同样需要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以变被动精神为主动精神，并把这种指导思想在与民族文化融合的基础上，与当下中国的发展实际相一致，从而获得更加广泛的民族力量的支撑，为实现民族振兴提供强劲的精神动力和源泉。

（三）民族文化阐释人民幸福的社会内涵及其存在方式，为实现一定历史背景下的人民幸福提供了合理性和合法性的精神文化支持和认同。让每一个中国人都能够拥有并实现自身的理想，让每一个社会民众都能够体面地生活，是当下中国民众急需的诉求。中国共产党作为执政党，有责任和义务来实现每一个民众的这种期待，实现民族振兴的愿景以及国家富强的梦想。从这一意义上讲，如何使每一个民众都能感受到自身幸福，以及自我界定“价值合乎理性的，即通过有意识地对一个特定的举止的——伦理的、美学的、宗教的或作任何其他阐释的——无条件的固有价值的纯粹信仰，不管是否取得成就”[5]p56，显得尤为重要。任何一个人、一个民族、一个国家都有其文化精神品质，它被视之为——也被人类历史证明为——人的灵魂，因而也是支撑人与社会发展的精神之力和价值之源。也正因为如此，任何一种健全人格和健全社会的发展都不可能不高度重视本民族的人的文化道德修养和社会的文化道德建设。着眼当前中国实际，尤其，必须尽最大努力不断强化共产党员的德性，必须把对党员“德”的要求放到首要的位置。这样才能把党的生机和活力建立在具有较高思想政治素质的党员基础之上。同时，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后继有人着想，必须使当代大学生成为“理想远大、热爱祖国的人”[6]p110，希望青年和大学生成长为“对党和国家、对人民有所建树有所作为的人”[7]p483。“当我们的GDP达到世界第二，制造业规模跃居世界第一的时候，中华民族感受到了内在需求，即激活已被抛弃100多年的传统文化，并让其在现实情境中重放光芒，成为‘中国梦’的支撑，成为中国未来发展的支撑。”[4]民族文化可以沟通中国的历史、现实和未来，并给民众提供自我界定幸福的社会内涵和存在方式，从而可以也能够为民众幸福提供合理合法性的精神文化支持和认同。正如英国学者E.H.卡尔在《历史是什么》中所说，“根据过去研究现在也意味着根据现在理解过去。历史的功能就在于通过过去与现在之间的相互关系来促进对这两者的进一步理解”[8]p163。向历史上中国共产党执政过程中文化所起到的独特功能学习并总结此方面的经验，这对于解决现在以及未来实现中国梦的过程中可能遇到的各种困难和挑战是非常有必要的。它是一条重要历史经验。

总而言之，“中国梦”的实现必须以中华民族的文化为支撑、为动力源泉。只有这样，我们的“复兴”才能冠以“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我们要实现的“梦想”才能称之为“中国梦”。

参考文献：

[1]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2]陈秀武.近代日本国家意识的形成[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8.

[3][俄]谢·卡拉-穆尔扎著.论意识操纵（下）[M].徐昌翰等译.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4.

[4]摩罗.中国梦应以民族文化为基础[N].环球时代，2013（15）

[5][德]马克斯·韦伯著.经济与社会（上卷）[M].林荣远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7.

[6]江泽民文选（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

[7]江泽民文选（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

[8][英]E.H.卡尔.历史是什么[M].陈恒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8.

责任编辑 陈 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