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战略机遇期第二季分析
2015-12-10卓勇良
卓勇良
(浙江省发展和改革研究所,浙江杭州 310025)
本刊专稿
重要战略机遇期第二季分析
卓勇良
(浙江省发展和改革研究所,浙江杭州 310025)
当前,中国经济正在进入一个全新发展时期,即“重要战略机遇期第二季”。本文详细分析了我国仍处于重要战略机遇期的理由及劳动相对价格不同变化的积极作用,指出重要战略机遇期第二季“一慢两快”的主要特征,提出着力全面深化改革与加快科学发展的建议措施。
重要战略机遇期;第二季
2002年召开的党的十六大,提出了“重要战略机遇期”重要判断。此后十七大和十八大继续这一判断。最近召开的十八届四中全会,进一步提出“更好维护和运用我国发展的重要战略机遇期”的要求。
中国经济正在进入一个全新发展时期。对此可定义为“重要战略机遇期第二季”,或“重要战略机遇期二阶段”。经济增速虽然大幅放慢,但从全球范围和经济史角度看,仍属较快增长;劳动相对价格等重要参数正在发生转折性变化,但中国经济的阶段性总体特征仍未有根本变化。
一、为什么仍处于重要战略机遇期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经历了两波较快增长,目前正在进入第三波较快增长时期。
第一波走出短缺经济的较快增长。改革开放头十余年,放活民间活力,利用低劳动成本优势,“改革红利”与“人口红利”结合,工业化快速推进。在这一过程中,农村改革增加了农产品供给和农民购买力,国企改革和乡镇企业崛起,初步改变了传统公有制企业为主的低效率局面。
第二波外需主导的更快增长。随后至近几年,“南方企业家+中西部农民工+发达经济体工艺技术”,造就“中国制造”锐不可挡之势,横扫全球市场。1980年至1990年,全国商品出口增长3倍;1990年至2000年,增长4倍;2000年至2010年,增长6倍。中国商品出口占全球比重,从1980年的0.9%,提高至2013年的11.7%。
第三波走向消费主导的稳定健康的较快增长。中国经济新的重要战略机遇何在?30余年来迅猛增长的推动因素,相当部分已丧失或正在弱化。劳动年龄人口进入总量减少阶段,劳动工资增长开始加快,企业利润和财政收入增速大幅放慢;出口增速大幅放慢,直接导致经济增速回落长期累积的矛盾开始显性化和剧烈化。
新机遇主要就在于劳动和资本关系的变化之中。不过这一次不是居民收入占GDP比重走低而是居民收入占GDP比重走高的机遇。也就是说,居民收入占GDP比重走低能加快经济增长,居民收入占GDP比重走高,导致进入消费主导的经济增长格局,同样有利于经济较快增长。
图1 1978——2013年中国劳动所得占GDP比重(%)
这一重要机遇,仍是基于原有后发优势,或原有基本国情所形成,总的追赶型发展格局并未根本变化。中国经济总量虽已荣登全球第2,但人均GDP按现行汇率计算,仅是美国的12%,日本的13%,英国的15%,即使按购买力平价计算,与美欧日仍有很大差距。中国经济的第一、二波高速增长,即是利用势能形成的快速发展。而这一波增长,亦将利用发展差距转化的发展空间和动力,形成较快增速。
中国经济具有走向集约内涵增长的新空间,这是成本和资源环境制约使然,但需改革配套,所以仅是一个或然性机遇。中国经济长期跑马圈地式发展,是非常典型的粗放外延增长,浙江则是其中典型。目前,浙江制造业人均拥有固定资产约2万美元,仅美国制造业人均的15%左右;浙江生产成本大大高于美国,其中制造业单位增加值能耗为美国7倍;浙江制造业劳动生产率仅为美国1/5。浙江尚且如此,况全国乎。依可能性而言,中国经济增长仍有很大空间。
中国经济或将形成三个新的格局。一是回归内需主导格局,这是外需增长弱化下的必然,且原本即是大国经济必选项;二是回归居民收入相对较快增长格局,企业利润和财政收入增长双双大幅放慢,而这亦可理解为分配优化;三是形成经济结构优化格局,消费占GDP比重,以及服务业比重和制造业结构层次等均将有相对较快提高。而所有这些,均有利于长期稳定增长。
需要强调的是,即使经济增速放缓至6%左右,亦仍是较快增长,这也是仍处于重要战略机遇期的一个关键性的判断依据。根据对全球2002年至2012年72个经济体的分析,年均增长高于6%的只有17个经济体。所以即使未来10年,经济年均增速6%,中国经济仍可以说,继续处于全球经济增长的较高水平。
期间将形成全球经济共生机遇。中国与发达经济体关系,从以往的促进与冲击并重,更多的转变为促进为主。由于中国出口大大放缓,因此“中国制造”对发达经济体冲击大大减缓,发达经济体制造业得以长舒一口气。而中国从这些经济体进口的农产品、大宗原材料、关键零部件、先进装备、知识产权等,均将长期稳定上升。且中国对发达经济体的金融、会计、咨询、设计、广告、法律、教育、医疗等服务业需求,正在加快上升。中国游客更是像潮水一样,涌向发达经济体,日本旅游业今年4月份,44年来首次入超。
更重要的是经济增长虽将放慢,但居民收入增长将并未有较多放慢。近3年城乡居民收入增速虽有回落,但持续高于GDP增速;与改革开放以来的收入年均增速相比,城镇人均可支配收入高出0.9个百分点,农村人均纯收入高出2.9个百分点,是居民收入增长最快时期之一。今年前三季度,全国城乡居民收入实际增长8.2%,比GDP增速高0.8个百分点,就业增长总体尚好。
当前微观经济正在遭遇局部困境,是增长速度换档期的阶段性问题。出口增速由20%以上,猛然跌至个位数甚至负增长,必然会有一些企业,或因扩张过快,或因成本大幅提高,或因技术和管理不适应,或因需求遇冷,出现不同困难,这对多数比较坚实的企业应是暂时现象。随着财政货币政策微调,企业财务危机将得到控制,且伴随着新增长点的坚实,以及相应的市场出清,微观经济将逐渐趋于健康稳定。
二、劳动相对价格不同变化的积极作用
劳动相对价格的下降,是此前快速增长的基本支撑。宏观表现形式是居民收入占GDP比重持续降低。高速增长始端,居民收入占GDP比重,1983年曾为62.6%,是比较高且合理的水平。而在随后,企业效率全面较快提高,工资则因劳动力无限供给而难以较快增长,居民收入增长持续低于劳动生产率及GDP增长。2011年,城乡居民收入占GDP比重落至最低点的41.4%。由此而言,劳动相对价格下降,是快速增长之果。
然而正是由于劳动相对价格持续走低,促进企业利润、财政收入和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飞快增长,从而一步步把中国经济增速往上推。由此而言,劳动相对价格下降是快速增长之因。我们进而完全可以说,劳动相对价格下降的因果交织,促
进中国经济步步加速。
现在有不少人把快速增长说成是一种货币现象,应该说并不完全正确。2004年至全球金融危机发生的2008年,宏观调控基本对策是防“过热”。央行从2006年6月至2008年6月,17次上调存款准备金率,存款准备金率从7.0%,提高到17.5%。这时出现一个奇特现象,一方面因银行放贷受限,企业流动性恶化,地方政府吁请央行开闸;另一方面则因外汇占款大幅增长,M2同比增速从2006年15.7%上升至2008年17.8%。单一的货币政策并不能降温出口,而出口大增进一步增发基础货币,并致房地产越来越热。显然就当时而言,是基本面支撑下的货币较快增长,并不是相反。至于随后,货币超发由“果”转“因”,4万亿则进一步加剧这一状况。
而在未来一个时期,一方面是劳动年龄人口总量减少,导致居民收入增长相对加快;另一方面是出口增速大幅回落,导致经济增长放慢。这就从分子和分母两个方面,同时推动居民收入占GDP比重上升。与此相应,企业利润和财政收入增速将均比前放慢。
然而为什么说,居民收入占GDP比重上升,与居民收入占GDP比重下降一样,都能促进经济增长?综合最近一系列研究,大致可作如下两个层面,六个方面的分析判断。
第一个层面,收入加快增长将形成三个重要的客观激励约束机制,支撑未来10余年中国经济的稳定较快增长。一是形成资本节制和优化的倒逼机制,包括企业加快技术进步,提升管理水平,减少消耗和奢靡等,促进粗放外延经济向集约内涵经济转变。二是形成消费自增长机制,直接拉动生产增长和结构升级,弱化对于投资和出口的依赖,促进增长格局优化。三是形成劳动地位提升机制,体现和增进劳动权利,促进劳动要素优化配置。
第二个层面,分配关系优化促进中国经济内在的自我救赎,形成结构优化与经济增长的良性循环。居民收入占GDP比重上升,导致消费占GDP比重上升,这就在外需减少等情况下形成积极的消费支撑。当然工资上升确将挤压企业利润和政府收入,似乎直接影响投资和经济增长。然而常识在一些特定情况下通常只是假象,关于工资上升加快而利润增速下降,仍能促进经济较快增长前文已有分析,此处进一步分析三种状况。一是加快服务业发展,增强服务业对于就业的吸纳,形成经济放慢下的就业吸纳机制;二是促进资本与劳动的积极博弈,增强公平正义的社会价值,形成社会发展加快机制;三是促进中国经济由物质生产为主向增强价值创造转变,推动中国经济发展的根本转型。
进一步结论就是,在此前后两个不同增长时期中,劳动相对价格变动均具有积极作用。前一阶段是劳动相对价格下降,导致低成本下出口快速增长,以及资本高额利润和财政高收入下的投资高增长。后一阶段是劳动相对价格上升,形成成本提升等因素下的出口增长放慢,以及资本利润及政府财政收入增速降低下的投资增速大幅放慢,但与此同时,消费增长相对较快,形成消费主导下的稳定健康较快增长,优化国民经济结构在这一期间,经济增速虽然大幅回落,但重大结构趋于优化,增长质量提高。
去年1至9月份经济状况是上述分析的实证支持。截至去年9月末,在出口回落2.9个百分点和投资回落4.9个百分点情况下,居民收入增速加快0.1个百分点,与此相应的消费仅回落0.5个百分点,这部分回落应是政府消费减少所致。因收入和消费增长支撑,规上工业增速仅回落1.1个百分点。
三、日美借鉴
日本经验可以进一步支持本文结论。1955-1961年,日本雇员所得占GDP比重,从41.5%下降至39.5%,GDP年均增速高达9.4%。1961-197年,日本雇员所得占GDP比重,从39.5%上升至55.2%,GDP年均增速7.9%。也就是说,雇员所得占GDP比重上升期间,仍是日本经济增速较快时期。当然,在雇员所得占GDP比重下降期间,日本GDP增长更快,恰如中国前一时期状况。
表1 日本雇员所得比重变化与GDP增长的关系
图2 日本1955——1990年劳动所得占GDP比重及GDP增速比较(%)
日本第三产业在雇员所得占GDP比重上升期间,具有较快增长。雇员所得占GDP比重的下降期,日本第三产业占GDP比重基本保持不变。而在雇员所得占GDP比重上升的14年中,第三产业比重上升了9.4个百分点,可以认为是日本第三产业比重上升最快的时期。
表2 日本雇员所得占GDP比重变化,对于第三产业的积极影响
后发国家追赶型经济具有劳动力无限供给、较快的技术进步和制度变迁三大动力。而在这些动力耗尽之前,如果没有较大意外,经济将持续较快增长。这里的一个判断标准,就是劳动价格与资本价格的均衡,只要劳动相对价格变化仍有空间,就说明后发经济的追赶型增长仍有空间。日本经济是在劳动和资本的价格达到均衡以后,经济增长速度才开始放慢。而后又遇上了泡沫经济破灭,重大创新乏力等因素,以致出现1990年以后的持续停滞。
进一步观察美国1929年以来,雇员所得占GDP比重对于经济增长的影响,亦支持本文结论。由于存在着大萧条、二战等因素,选取了1950年至1990年的一段数据进行比较分析,得到了对与日本分析基本相同的结论。详见下表,不再赘言。
表3 美国雇员所得与GDP增长的关系
四、重要战略机遇期第二季喜忧参半
重要战略机遇期第二季,总体而言仍将是中国发展较好时期之一。总的特点是,增长放慢,结构优化,约束激励增强,不确定性增加。理想局面是结构优化导致增长质量提高,抵消增速回落的种种不愉快。下述“一慢两快”,是重要战略机遇期第二季,正常情况下的主要特征。
——物质生产增长放慢。分配格局重大优化,发展方式重大变化;企业利润和财政收入增速双双大幅放缓,扩大再生产势头减缓。投资增速虽有较大放慢,但投资效率和投资质量将有所提高,以物质生产为主的急风暴雨式快速增长基本结束。“十三五”经济预期指标应比十二五调低,一些地方“十二五”规划的GDP等指标将较难完成。
——民生增长相对加快。居民收入增长快于GDP增长,逐渐形成消费主导的增长格局。不过因GDP增速回落,居民收入增长或将低于前期。不过这仍导致中国经济从远离他的人民,开始回
归人民。就业因劳动年龄人口总量减少,同时因消费增长相对较快,如果经济增速能保持在6-7%左右,尚不至有较大问题。大学生就业因白领岗位增长较少,将有一定难度。长期存在的城乡收入差距扩大,因蓝领工资增长较快而有所缩小。第三产业发展加快,劳务及其他非物质消费增长加快。
——社会发展相对加快。这是民生增长相对加快的逻辑必然,亦成为经济发展的重要支撑。不过因GDP增长回落,社会发展总的或较前期放慢。精神文化产品增长相对加快,多数社会发展指标或将快于GDP增长,社会发展在中国发展中的地位和重要性均将有较大提高。
这些都是理想局面。如果不能切实推进全面深化改革和依法治国,以及积极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下一阶段将存在以下较大的发展风险。
——粗放外延增长风险。中国经济长期具有较强的粗放外延特征,近几年越演越烈。2010年至2013年,货物运输量和和货物运输周转量增速,分别比GDP增速高3.4和1.4个百分点;14种工业主要原材料,有7种年均增速高于GDP。同期国有建设用地年均增速19.1%,比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实际增速高0.6个百分点,投资粗放程度上升,尤其是中西部地区建设用地集约水平大大低于东部。化肥农药增长快于粮棉油增长。
表4 2010-2013年若干主要指数年均增速比较
粗放外延增长背后是严重的资源环境风险2004年以来,中西部经济增速持续快于东部,多个省份产业结构又黑又重,环境容量大大低于东部已酿成或正在酿成比较严重的生态危机。而在原材料方面,石油年进口超过3亿吨,铁矿砂年进口超过8亿吨,无论是供应量、价格还是运输通道稍一不慎,就有可能出现较大问题,地缘政治已成为中国经济必须关注的重大问题。
——效率损失风险。中国经济长期存在着一系列低效、无效,甚至需要付出较大代价的经济行为。这在高速增长时期“一俊遮百丑”尚不严重但随着经济增速回落,就会产生严重问题。就像一辆行驶中的汽车,因漏油和机件加速磨损而中途抛锚,甚至导致重大事故。
这里起码有四宗罪。第一宗罪是产能过剩,第二宗罪是粗制滥造,第三宗罪是胡乱决策,第四宗罪是奢糜浪费,有些已严重到了无以复加地步产能过剩本是市场经济常态,但在预算软约束,以及长期审批经济和政策多变之下,产能过剩已大大高于正常水平。粗制滥造降低福利水平,加剧资源环境危机,击穿道德底线,已是当代中国一大公害。长官意志,胡乱决策,典型反映在随意规划当中,并习惯性的随意变更规划。如杭城堵车严重,与没有采取功能区块式布局有关,大型住宅区在城西,大学城在城东,大企业在城南,大机构在市中心,加之为水面和山体所占的独特的市中心构造,导致长距离钟摆式通勤,再好的交通体系亦将水泄不通。奢靡浪费自中央反四风以来已有较大扭转,但仍需继续努力,且前期造成的危害仍在毒化整个社会。
这些问题如果任其发展,最终将以生产经营难以为继,以及恶性通货膨胀危机的形式表现出来。从物质生产看,经济持续增长是通过持续的高效投资实现的,而在效率损失情况下,将形成长期经济增长的收敛趋势,就像钟摆一样,逐渐因动力不足而逐渐难以自我维持。从货币运行看,长期累积性的效率损失终致入不敷出,难以及时偿付本息,进而在普遍支付危机下,央行不得不过量发钞,爆发恶性通货膨胀。
——创新乏力风险。改革开放初期,民间企业简陋创业,随即形成“拿来主义”发展路子。时至今日,越是竞争力强的企业,引进装备占比越高。一些行业引进装备几乎占企业装备70-80%以上。境外厂商隔三差五推出一个局部改良的升级版,国内企业为了保持竞争优势,只得不断引进,愈加影响国内自主创新能力增强。
以科技创新若干主要指标而言,长期处于较低水平。发达国家R&D占GDP比重,上个世纪80年代即已达到2%以上,我国2013年虽然增长较快,但仍仅占国内生产总值的2.09%。发明专利这几年增长很快,但如不包括境外,每万人口发明专利授权数仅1.0件,日本1985年即已达每万人4.1件。另根据日本统计局数据,2011年,中国发明专利每万人1.2件,日本21.5件,美国7.1件。我国发明专利转化率较低,长期广受垢病。
自主创新远期堪忧。前不久有报道说,今年诺贝尔奖热门人选中有4名华人,然而这也正是令人担忧之处。中国一大批最优秀的学生,一大批最杰出的科学家,甚至一大批最有钱的人,不是在境外,就是已经成为外籍人士,或是正在争取成为境外永久居民。局部技术创新和应用固然很重要,但并不足以把国家和民族带向未来。那些改变未来的伟大发明,如果没有一大批杰出人才,以坚强的定力,以常人难以耐得住的寂寞,倾之数年乃至数十年艰苦努力,绝难成功。固体电子技术研究始于1938年,基于这一技术的信息革命的发力,则是50年以后。当前中国社会既已缺少人才,又缺少较好环境,更缺少自幼年期即有的毫无种种成规羁绊的创造性思维教育,谁来替中国未来创新?
创新乏力对“十三五”、甚至“十四五”前期的影响仍可能不大,真正有较大不利影响,可能在10年以后。基于科技创新的长周期效应,我们必须从现在开始即有积极行动,以避免未来缺少创新的重大不利影响。
五、着力全面深化改革与加快科学发展
1.全面深化改革应三力并举。迫切需要进一步激发民间积极性,强化全社会的创业创新,增强经济发展牵引力;迫切需要进一步促进社会公平正义,加快社会进步,增强全面发展支撑力;迫切需要加快政府转型,提升政府治理水平,增强发展服务力。地方政府当前在经济体制改革方面缺少相应空间和较大主动性,主要是落实中央举措,或可把改革主动性和重点放在社会和政府两大方面。
2.推进科学发展重在促进四大转型。一是方式转型,从粗放外延增长转变为集约内涵增长;二是主体转型,从草根创业为主转变为精英创业为主;三是理念转型,从制造产品为主转变为创造价值为主;三是行为转型,从经验主导为主转变为科学发展观主导。超常态增长正在谢幕,已经或正在进入常态化增长时期,中国社会必须从浮华走向坚实,政府、企业及个人价值和行为都应及时调整。
3.科学认识发展的双面刃作用。发展能解决问题,但发展将产生更多新问题,富人比穷人有更多烦恼。发展水平提高之后的问题,比发展水平提高之前的问题更难解决,富人的精神性问题远比穷人的物质性问题难以解决。发展而转型滞后将具有爆炸性,如果片面追求GDP挂帅,贪图一时之便而逾越底线,最终恶果就会像溃堤后的洪水一样,一泻千里,不可收拾。
4.关键仍是解放思想。中国从公元前221年实现统一,至新中国建立前两千多年,治乱交替、单曲循环,臣民始终都是帝皇的奴才,几无制度进步。就当代世界而言,如此“两千年唱同一首歌”历史进程的国家绝无仅有。当前如何一如既往地激发广大人民群众和企业的活力,如何在资源环境制约之下加快发展,如何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筑就实现中国梦的坚实基础,是我们面临的重大历史使命。当前最迫切的就是进一步解放思想,真正做到如王安石所言,“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奋力推进全面深化改革。
(责任编辑:牛域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