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造强国靠什么托起?
2015-12-09文/张锐
文/张 锐
“从2015年至2025年,力争用十年时间迈入制造强国行列;从2025年至2035年,制造业整体达到世界制造强国阵营中等水平;到新中国成立一百周年时,制造业综合实力进入世界制造业强国前列。”透过《中国制造2025》所打开的时间窗口,人们不仅强烈感触到了本土制造业的精彩脉动,也鲜明捕捉到了中国制造业的宏大愿景。10年时间如白驹过隙,30年光阴似弹指挥间,接下来中国制造业不仅要在转型与升级中克己之短,更应在抢占战略制高点上扬己之长,唯如此,一个强大的制造大国才能临风而立,一个巍峨的制造强国方可修炼而成。
大而不强的尴尬
按照国际标准工业分类,在22个大类中,中国有7个大类名列第一,钢铁、水泥、汽车等220多种工业品产量居世界第一位;论产值,去年中国制造业增加值2.08万亿美元,囊括了全球制造业1/5的比例;论出口,中国已经连续5年成为全球第一大出口国,相应地,中国也在全球第一大制造业大国的位置呆了5年而无人能越……,浏览以上鲜红的成绩单,中国制造业总能让人产生按捺不住的自豪与兴奋,但回归理性的思考却又在提醒我们:情势没这么简单和乐观。
做成一个终端价格为10美元的芭比娃娃,中国企业只能拿到1美元;国际市场上一部售价数百美元的苹果手机,中国厂家也只有几美元的进账;上万件衬衫才能换一架波音飞机……,诸如此类的商业信息尽管让我们的耳朵生茧,但的确照进了中国制造业在国际分工体系中处于中低端的真实图景:中国扮演原材料采购与加工、零部件制造的角色,跨国公司控制原材料和零部件的供应以及产成品的销售和技术研发。结果当然非常残酷:利润几乎全部流进跨国公司的腰包,中国企业得到了只是相当于零头的人工费用。更加重要的是,由于采取贴牌(OEM)方式,标着“Made in china”的产品进入国际市场都是以跨国公司的产品品名销售,因此,尽管我国具有34.3万家的规模以上工业企业,而且雄踞全球第一,但在“世界品牌500强”的榜单中,属于中国的品牌只有29个,入选“全球最具价值品牌百强榜”的中国本土品牌也仅有可怜的12个。
技术的羸弱是中国制造业的最大心结。资料显示,目前我国95%的高档数控系统、80%的芯片、几乎全部高档液压件、密封件和发动机都依靠进口。与此同时,尽管2014年我国GDP高达10万亿美元,但来自有竞争力的高科技行业的产值不到1/6,而且其中绝大部分又是由在中国投资的外资企业所创造。统计数据表明,中国制造业的劳动生产率仅为美国和日本的4%、德国的5.5%。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可与GE、西门子、丰田等世界顶级企业抗衡的中国企业。残酷的事实再一次降落到我们面前:2015世界500强中,中国大企业的收入利润率只有5.33%,远远落后于美国的7.62%;如果去掉入围的银行,差距则更大。
的确,无论是出口总额还是贸易总额,中国都顶着全球第一的光环,但对于一个自我技术与自主品牌缺失的新兴经济体而言,如此光环所彰显出的战略价值能有多大?拿美中贸易结构来说,表面看来,中国是最大受益方,实际是不折不扣的打工者。中国对美纺织品出口企业的平均利润率只有2%~3%,即便是大宗机电产品出口也主要以加工贸易为主,而且多为美国在华企业所生产。明眼人都知道,苹果、波音和通用电气等跨国公司才是最大获利者。因此,所谓中美关系的贸易失衡尽管可以简单地从数字上分析,但更应站在价值获益的角度来解剖。基于后者的分析,中国对美出口品由于主要集中在低附加值产品领域,企业普遍缺乏核心技术和核心产品,严重依赖国外的技术创新,因而盈利水平受到严重的抑制与挤压;与此相反,在华美国跨国公司通过产品链条内的垂直分工,在中国投资生产低附加值零件和整机装配,同时进口凝聚技术精华的高附加值部件,并拿走了大部分利润。所以,数字上看,中国对美出口每年都在增长,但实际分工地位却不升反降。
场外力量的倒逼
倚靠本土廉价的劳动力、土地等资源禀赋优势,中国制造业得以充分承接始自上个世纪80年初全球产业转移的红利,进而铸就了中国制造业大国的生猛形象。然而,国际经验表明,任何一国的要素资源不可能总是处于无限供给状态,资源的稀缺性所引起的价格上升最终可能成为制造业发展的重大瓶颈与约束。分析发现,除了面临着能源、原材料、物流、土地和投融资成本上升的重负之外,由于人口红利的消失,中国制造业承受的“刘易斯拐点”压力尤其显著。资料统计,过去10年,我国制造业的人工成本上升了2.7倍;而伦敦朗伯德街研究公司一项研究表明,目前中国单位劳动力成本已较金融危机前增加约半。原有作用于中国制造业身上的成本比较优势正日渐式微。
▲“制造业大而不强”成乌云。
作为一种与日俱增的客观存在,中国制造业还面临着来自发达国家“再工业化”的严峻挑战。金融危机之后,不仅美国提出了“回归制造业”的战略,欧盟也将工业占GDP的比重由15.6%提升至2020年的20%,同时日本也出台了重振制造业的强力政策,并不断通过巨量频繁的外汇市场干预,以对本国制造业出口形成强力呵护与支撑。按照波士顿咨询公司的分析报告,虽然美欧制造业复兴并不能动摇中国全球制造业大国的地位,但发达国家庞大的国内市场、资本密集工业的普及程度和巨大的人才储备会确保其成为世界制造业中的一股上升势力;这种全球制造业的重新洗牌目前处于非常初级的阶段,但随后将变得越来越显著。
的确,发达国家的“再工业化”战略不是没有底气。波士顿咨询公司发表的《制造业重返美国》研究报告作出测算,中国的单位劳动力成本占美国单位劳动力成本的比重已由2000年的3%上升到今年的17%,这一不断增长过程意味着中国相对于美国的低成本劳动力优势将逐渐丧失,即从5年前的55%骤减至目前的39%。该研究报告同时估计,到2018年,美国制造的成本将比中国便宜2~3%。无独有偶,法国南特人民银行提出的一份研究报告预测,中国的劳动力成本将在2016年内赶上美国、2017年内追平欧元区、2019年内与日本持平。尽管以上推断我们不一定要完全采信,但相关的客观事实却值得注意,在通用电气、卡特彼勒、惠而浦等知名企业已经将生产业务由中国转回美国的同时,波士顿咨询公司指出,在年收入超过10亿美元的美国公司中,有三分之一计划或考虑将制造业务迁回美国。
印度、越南、印尼等发展中国家以更低的劳动力成本承接劳动密集型产业的转移进而抢占制造业的中低端的脚步同样令我们不可小觑。根据波士顿咨询公司的报告,中国的劳动力成本已经高于亚洲其它七个国家,其中越南的生产成本比中国低15%至30%,印度尼西亚比中国低40%,而劳动力成本最低的孟加拉国仅是中国的1/5。受此影响,不少外资企业已经降低了在华投资比重,甚至开始将部分产能转移到东南亚国家。如果这种趋势持续下去,中国原有的本土配套企业专用性投资可能会遭受沉没性损失,并在相当程度上引发“产业空洞化”危机。
特别需要注意的是,在国际产业分工中遭受着愈来愈沉重挤压的同时,中国制造业遭遇到的贸易摩擦压力也空前增加。资料显示,仅今年上半年,在外围经济体对中国发起的贸易救济调查案件创下历史记录高点的同时,发展中国家特别是新兴经济体对华贸易摩擦案件数也急剧上升;如果再加上在高端领域可能遭遇到的阻击,未来中国制造业的国际化之路将显得异常艰辛。据中国企业联合会发布的数据显示,中国企业的国际化经营目前依旧处于初级阶段,其中一百家跨国公司去年的平均跨国指数仅为12.93%,不仅远远低于同期世界一百大跨国公司26.25%的平均水平,而且也低于发展中国家一百大跨国公司38.95%的水平。
踩大转型升级“油门”
鉴往知来,中国制造业再也不能仅在中低端领域摸爬滚打,再也不能只倚靠廉价资源优势勉强求存,再也不能在规模扩张的粗放发展路径上踟蹰彷徨。而必须通过创新驱动,利用全要素尤其是技术要素主动谋求有效的转型与升级。只有转型与升级,才能成功规避资源约束瓶颈;只有转型升级,才能培植新的竞争优势;也只有转型升级,才能培育和造就一大批能够主导国际产业分工的高端制造业企业。
按照《中国制造2025》的战略规划,通过信息化与工业化、信息技术与制造技术的融合是驱动制造业转型与升级并锻造高端装备制造业的关键突破口,为此,一方面,要加快推动云计算、物联网、增材制造等技术在生产过程中的应用,重点推动制造企业利用互联网推进设计研发、生产制造和供应链管理等关键环节的柔性化改造;另一方面,制造业骨干企业应加强互联网与产业链各环节的紧密协同,促进生产、质量控制和运营管理系统全面互联,推行众包设计研发和网络化制造等新模式。另外,要支持和鼓励有实力的互联网企业构建网络化协同制造公共服务平台,面向细分行业提供云制造服务,促进创新资源、生产能力、市场需求的集聚与对接,加快全社会多元化制造资源的有效协同,提高产业链资源整合能力,从而全面驱动“中国制造”升级为“中国智造”。
作为转型升级的重要内容,商业模式创新应当提到中国制造业应有的认知高度。美国苹果公司富可敌国甚至其超过了微软、戴尔、谷歌、惠普、Facebook五家科技巨头市值的总和,其成功的归因既不在于技术上的重大突破,也不在于其产品本身,更不在于控制了产业中最核心和利润率最高的环节,而是在于它开创了“终端软件+应用内容”的新型商业模式。由于全球竞争已经由产品竞争转向产业链竞争,而“终端软件+应用内容”的商业模式让苹果取得了产业链方面的绝对优势,从而确立了自己在移动互联网世界的王者地位。具体到中国制造业,商业模式创新空间十分广阔,如企业可加快发展节能环保领域的合同能源管理、现代废旧商品回收再制造以及各种基于制造的专业服务和增值服务等。
通过创建新型工业化基地和园区是构建制造业转型升级新载体的重要举措。为此,政府要按照新型工业化的要求,对先行制造业集聚区进行改造提升,以建设一批特色和优势突出、产业链协同高效、核心竞争力强、公共服务体系健全的新型工业化示范基地,在此基础上,推动工业企业和大项目向集聚区集聚,引导各种创新要素向园区和基地集聚,推动产业集聚向产业集群转型升级;决策层应当协力促进工业园区产学研合作,充分发挥大学、研究机构、知识密集的中小企业、制造企业等不同参与主体的作用,同时对产业集聚区重大科技领域如柔性制造、极端制造以及微电机系统中的先进技术研究给予强大的资金支持,以促进企业创新。
转型升级的结果是高端产业的涌现与壮大,但国际经验表明,政府对高端产业的保护和强有力的政策倾斜是其顺利成长的关键。经过最近十年的技术攻关与产业化推广,中国已初步形成了以高铁、核电等为代表的高端装备制造业,并且在经过国内较为成熟的产业化运营之后,配合国家走出去发展战略,已经成为凝聚高技术、产业化配套及运营管理的真正意义上的中国名片。目前中国不仅能够满足广大新兴市场和发展中国家在基建领域以及重要装备制造业领域的技术需求和产业配套服务,而且已经具备了向发达国家输出高铁等中国制造业代表作的综合性竞争能力。但是,这些高端制造在走向国际市场的过程中必然会遭遇到竞争性和非竞争性的阻击,中国政府需要拿出足够的政治智慧、外交手腕以及外贸政策予以全力护航、清障与开路。另外,在中国高端制造业“走出去”的过程中,要积极整合国内标准化资源,优先启动急需领域标准化制订工作,努力实现标准的国际化,依托中国装备走出去的通道将中国标准输送出去。
做大生产性服务业
作为当今全球经济中增长速度最快、知识密集度最高、高层次人才就业最集中的产业,生产性服务业已成为推动一国产业升级的强大引擎和必然结果。特别是对于中国而言,由于目前制造业的发展基本处于第一、二产业层次,因此,如果没有研发、设计、物流以及信息技术服务等生产性服务业的显著和当量发展,制造业的转型升级就很容易陷入低位徘徊和原地打圈以及失准偏向的窘境。
必须看到,全球制造业正从以产品为核心转向以消费者为核心,以生产为本转向以“生产+服务”或服务为本;不仅如此,全球产业转移的内容,也从以加工制造业为主拓展到研发、采购、物流、金融等生产性服务领域。欧美发达国家之所以能在高端制造业领域占据优势,就是来源于制造业的服务化;而且欧美发达国家普遍存在两个“70%”:即服务业增加值占GDP比重的70%,生产性服务业占整个服务业比重的70%,而这二者的最主要驱动力就是制造业服务化。
与欧美发达国家相比,我国生产性服务业的占比太低。资料显示,目前我国生产性服务业占GDP的比重只有15%左右,相比之下,作为先进制造业强国德国,其生产性服务业占GDP的比重在45%~50%。另据机械工业联合会对我国198家装备制造企业调查显示,我国78%的企业服务收入占总营业收入比重不足10%,只有6%的企业服务收入占总营业收入比重超过20%。相比之下,美国GE公司业务收入的70%来自于技术+管理+服务。该公司运用工业互联网将机制、设备和设施群在内的工业网络与先进的传感器、控制装置和应用软件相连,每天可分析1000万个传感器数据,为客户提出高价值的建议。
鉴于此,《中国制造2025》提出促进生产型制造向服务型制造转变,大力发展与制造业紧密相关的生产性服务业,引导和支持制造业企业延伸服务链条,特别是鼓励优势业企业“裂变”专业优势,以流程再造向行业提供社会化、专业化服务;同时大力发展面向制造业的信息技术服务,加快发展研发设计、技术转移、创业孵化、知识产权、科技咨询等科技服务业。除此之外,我们认为,还须扶持发展产业调整基金、劳务猎头、技术风投和职业技术培训等服务型公司,鼓励和支持制造业企业通过发展个性化定制服务、全生命周期管理、网络精准营销和在线支持服务等,由提供设备向提供系统集成总承包服务转变,由提供产品向提供整体解决方案转变。
作为一个量化目标,建议国家“十三五”规划应明确将生产性服务业占服务业比重从35%提升到55%,占GDP的比重从5%提升至30%~40%。为此,要进一步放开生产性服务业领域的市场准入,取消一些不合理的经营范围限制,以吸引更多的社会资本加入;相应地,要切实推动服务业领域国有资本的战略性调整,将服务业领域的国有资本从一般竞争性领域中退出来,为社会资本释放更大额腾挪空间;要通过完善财税政策、强化金融创新和健全价格机制等措施,创建生产性服务业聚集的平台,进而引导生产服务业在区域间形成合力的分工协作体系和各具特色的产业集群,促进生产性服务业的区域性聚集发展;要以职业教育为重点加快调整高等教育结构,为生产性服务业储备和输送必需的人才与智力资源。
抢占战略制高点
如果说转型与升级是在整固既有制造业资源的底基之上重塑我国制造业新的竞争优势的话,那么抢占全球生产和服务网络中战略制高点则是中国制造业竞争优势的增量再造,前者构成了未来中国制造业健体的基础性支撑,后者形成了中国制造业强身的关键性牵引。在这里,除了大力发展服务型制造特别是生产性服务业之外,中国抢占具有国际产业竞争力的战略制高点还应突出三大地带——
智能化制造:即制造业的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抢占这一战略制高点不仅能够加速我国机械产品向“数控一代”和“智能一代”的发展进程,而且能够使制造业更快地向集成制造发展,全面提升产品设计、制造和管理水平,同时还能大大促进规模定制生产方式的发展,深刻改革制造业的生产模式和产业形态。以工业机器人为例,这一被看做是“制造业皇冠顶端的明珠”不但能够适应恶劣的条件与苛刻的生产环境,而且能够有效提高产品的精度和质量,显著提高劳动生产率。而为重要的是,随着技术的成熟和成本的下降,工业机器人即将在工业生产各领域得到广泛应用,从而极大推动工业生产方式向定制化、柔性化和对市场快速响应的方向发展。
按照《中国制造2025》,我国制造业智能化将分两个阶段推进:2020年前,在优势行业以重点企业为主体开展智能制造应用示范;2020年后,全面推广智能制造。在此基础上,我国将大力发展数控系统、伺服电机、传感器、测量仪表等关键部件和高档数控机床、工业机器人、3D制造装备等关键装备;推进数字化车间、数字化工厂、数字化企业的建立与应用。这样,到2020年,我国制造业重点领域智能化试点示范项目运营成本降低30%,产品生产周期缩短30%,不良品率降低30%。到2025年,制造业重点领域智能化试点示范项目运营成本降低50%,产品生产周期缩短50%,不良品率降低50%。
绿色制造:即推动制造业的绿色化改造与全产业流程的绿色发展。高投入、高消耗、高排放的粗放发展目前依然是我国制造业发展的主要模式,资料显示,2014年,我国能源消耗42.6亿吨标准煤,其中70%左右用于工业;同时,我国工业排放的二氧化硫、氮氧化物和烟尘粉尘约占全国总排放量的89%、69%和85%以上。推进制造业尤其是工业制造业的绿色化改造已迫在眉睫。为此,要在全面推进钢铁、有色、化工、建材、轻工、印染等传统制造业绿色改造的基础上,加大绿色产品研发应用的力度,重点推广轻量化、低功耗、易回收等技术工艺,加速落后机电产品和技术的淘汰进程。
另外,国际经验表明,从全生命周期的角度看,工业产品的环境影响约有70%在设计阶段就已决定,因此,从产品的设计环节开始,就必须充分考虑到产品制造的各环节对环境生态和资源能源的影响,将原料选择、生产工艺、消费、有效回收等全生命周期各环节统筹纳入绿色化发展之中。为此,我国应加快建设绿色工厂,发展绿色园区,打造绿色供应链;同时要加快建立以资源节约、环境友好为导向的采购、生产、营销、回收及物流体系。除此之外,还须强化绿色监管,健全节能环保法规、标准体系,推行企业社会责任报告制度,形成一套严整而富有强大约束力的绿色评价体系,由此驱动中国绿色制造体系的全面建立。
人才高地:即推动中国工人转型升级为中国工程师。制造强国一定是人才强国。按照欧美发达国家高级蓝领工人的比例测算,预计到2025年,我国制造业高级蓝领工人的缺口将达到3000~5000万人,特别是在操作层面缺乏众多文化素质高、技术精湛的优秀工程师和技术工人。因此,除了按照《中国制造2025》的要求,培育造就一批优秀企业家和高水平经营管理人才之外,更应该将高层次、急需紧缺专业技术人才和创新型人才的培养作为人才高地打造的重点。这就需要进一步强化人才激励机制,并在完善各类人才信息库的基础上,建立优良的制造业人才服务机构,健全人才流动和使用的体制机制。
制造业物化了最新的科技成果,良好的科研创新与技术发明环境是留住和培养人才的关键。资料显示,我国研发投入占GDP的比重在2.1%左右,而发达国家在3%以上;与此同时,去年中国企业研发支出占收入的平均比重仅为1.39%,而从全球来看,这一数据10年来的平均值是3.7%。如此微不足道的技术投入环境已经形成了对技术人员创新热情与能力提升的重大约束。为此,《中国制造2025》提出,要到2020年重点形成15家左右制造业创新中心(工业技术研究基地),并力争到2025年形成40家左右制造业创新中心;规模以上制造业的研发经费内部支出占主营业务收入比重要由2015年的0.95%提高到2020年的1.68%。除此之外,我们更需营造全社会敢于冒险和敢于挑战权威的创新与开放思维,塑造人才脱颖而出的基本人文生态与精神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