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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与技术关系的历史演进

2015-12-07任广军

艺苑 2015年3期
关键词:人类时代艺术

文‖任广军

艺术与技术关系的历史演进

文‖任广军

在人类文明的发展进程中,艺术与技术的关系不是一成不变的。从古希腊古罗马时期到18世纪中期英国工业革命前,艺术与技术相生相伴,其间并无一条明确的界线,是技艺共生的“自然时代”;从英国工业革命开始至20世纪末期的信息革命,随着自然科学和资本主义的不断发展,技术逐渐渗透到社会各个角落并且成为人类征服自然的工具,艺术与技术相互促进、相互转化,技术逐渐主宰了一切,人类进入了“机器时代”;信息革命以来,技术发展无可避免地受到后现代性社会思潮的冲击,摆脱技术无序发展的桎梏,以艺术的形式重新展示人类生命意志,重新建立人与自然、人与社会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导致艺术与技术“和解”,技术与艺术一体化发展进程正在开启一个全新的“艺术时代”。对于中国人而言,我们用30年的时间跨越了西方200多年的“机器时代”,能否用“艺术家的透镜看技术”、用“生命的透镜看艺术”,更具现实意义。

艺术;技术;自然时代;机器时代;艺术时代

要考察艺术和技术之间的关系,我们就必须回到历史长河中,追溯艺术和技术在不同历史阶段的特定的表现,揭示出某些规律性的东西。

“艺术”的概念在历史上经历了长期的流变,其内涵几经演化。我们通常认为艺术是一种具有审美价值的形式或结构[1]2,或对现实、自然的模仿。但是在中世纪的托马斯•阿奎那那里,技术也是模仿自然的过程。[2]49“技术”的概念同样如此,尽管当代对这个词的理解主要是指科学技术,甚至在更狭义上指机器技术,但在实用主义哲学家约翰•杜威那里,他把“哲学”也视作为“技术”,因为哲学也是一种工具,是社会改良的工具。由此可见,“艺术”与“技术”的概念在历史上并不是相互分离的,而是互有交叉,一直处于相互促进和不断转化的过程中。

笔者对艺术与技术的关系进行了历时性的考察,认为艺术和技术在漫长的人类文明进程中经历了技艺的共生、技术的异化和艺术的回归三个历史阶段:从古希腊古罗马时期至18世纪中期的英国工业革命前,艺术与技术之间并没有泾渭分明的界线,这一时代属于技艺共生的时代,笔者称之为“自然时代”。从18世纪中期英国工业革命至20世纪后期的全球信息革命,自然科学所取得的成就带来了一次又一次的技术革命,代表技术理性的实证主义哲学占据了主导地位,这一时代属于技术异化的时代或者技术主宰的时代,笔者称其为“机器时代”。在经历了200多年的技术霸权和机器控制之后,人类终将还是要回归到自由,回归到存在的本真状态,艺术与技术之关系复归和解,并且进入一个全新的发展进程,这一时代称之为“艺术时代”。

一、自然时代——“人诗意地栖居在这片大地上”[3]36

从词源来看,古希腊语中艺术与技术的范畴跟现代语境中的技术或艺术并不相同。古希腊技艺(Tekhnē)既包括了音乐术、建筑术、石匠术、修辞术,又包括纺织术、养马术、医术、战争术、统治术等等,总之是指实用性的专门知识或能力。[4]40正如古代中国的六艺“礼、乐、射、御、书、数”一样,我们无法在现代意义上区分其为艺为技,但我们认可“技到熟处即为艺”。

直至英国工业革命前,没有学者对艺术和技术提出过明确的区分。在亚里士多德的《诗学》中,“诗艺”一词用的是 Poiētikē(制作艺术),意味着古希腊人将作诗当作一种制作或生产过程,就像鞋匠一样都是凭靠个人技艺生产或制作社会需要的东西。[5]28事实上“诗”(Poiēsis)这个词在古希腊语中原意就是“制作”。[4]80即便到了18世纪,法国启蒙思想家狄德罗使用的“艺术”一词除了用于绘画、戏剧等艺术形式之外,还指工艺、手艺、技艺,依然包含技术之含义。直至18世纪90年代,康德在《判断力批判》中提出了“自由的艺术”与“雇佣的艺术”才第一次区分了技术与艺术的共性与差异,既指出艺术离不开技术支撑,也指出技术与艺术具有相同点。[6]146-147另外,从古希腊到文艺复兴的两千多年中,大多数艺术家显然都不是“为了艺术而艺术”,主

要是为宫廷享乐、宗教宣传、贵族奢侈生活服务的“工匠”。[7]145这些“工匠”的作品在康德眼里只是一种作为“雇佣的艺术”的手艺。康德认为:雇佣的艺术“却是这样,即它能够作为劳动、即一种本身并不快适而只是通过它的结果吸引人的事情、因而强制性地加之于人”,而艺术或者自由的艺术“只能作为游戏、即一种本身就使人快适的事情而得出合乎目的的结果”。[6]146-147

《机械手——达芬奇的身体密码》 (机械、光影) 2012年 卓 凡 (福建省美术馆供稿)

根据以上梳理,不难发现古代艺术与技术之概念是模糊的、交叉的,甚至是相互纠缠在一起的。何以如此?根据德国哲学家马丁•海德格尔对技术与艺术的本质进行的追问,在技术还处于手工、工艺的年代里,无论艺术还是技术都是一种“合目的的手段”,都是一种与自然界的生成相对的人工的生成,或者说是一种产出或创作,都是对某物的精通、对某物的理解,从而是一种认识,艺术与技术因此都是一种解蔽的方式,也即真理的显现。艺术作品在古希腊“并不是审美地被享受的”,“人诗意地栖居在这片大地上”,诗意的东西贯通一切艺术和技术,“贯通每一种对进入美之中的本质现身之物的解蔽”。[3]4、10、35、36正因如此,那个时期艺术与技术的相伴共生也就理所应当,并且显而易见。

毕达哥拉斯派把对琴弦长短粗细与音律的关系的研究运用到乐器制造中;古代中国的音律技术、冶炼铸造技术导致了铜编钟的诞生;油画颜料的发明以及透视学、解剖学、色彩学、光学的发展使得油画从此成为西方的主体绘画方式……与此对应,公元15世纪,正是因为佛罗伦萨的艺术家成了佛罗伦萨医生和药剂师行会的成员,最终促进了解剖学的发展;在普通中国人的心目中,达芬奇或许只是一位伟大的艺术家,但在西方人的认识中,达芬奇也是一位伟大的工程师;达芬奇所处的文艺复兴时代不但使得艺术家的想象力从宗教的桎梏中解放了出来,而且对于现代自然科学兴起所起的奠基性作用也毋庸置疑。在公元前5至4世纪,诗就已经是千家万户熟悉的艺术[5]280,这种沉淀了2000多年的艺术实践和艺术想象力,正是通

过对于生命的热爱、对于美和善的追求,成为科学技术进步的源动力。

当然,在这一时期的技术“还没有超出艺术和工艺的范围,还只是过去经验的产物,而不是科学洞察的产物”[8]264。但是,在蒸汽机发明之后,特别是电气发明之后,大量新的如摄影、电影等艺术形式的涌现,给传统艺术形式带来了冲击。此前的文艺复兴虽然产生了许多不朽的作品,但并没有诞生新的艺术门类。作为一个分水岭,技术与艺术伴随着英国工业革命走上了两条不同的发展道路。英国工业革命不但标志了人类从农业文明开始走向工业文明、走向机器大工业时代,同时标志了技艺自然时代的终结,“诗意地栖居在这片大地上”从此成为人类脑海中的记忆。

二、机器时代——“偶像”的黄昏

(一)艺术的衰退与抗争

自然科学的发展促进了英国工业革命的诞生,大大加速了西方资本主义狂野式的发展进程,也让人类远远脱离了自身生存的有机环境。按照罗素的说法,技术从此改变了文明的面貌,改变了人们的生活。[9]当然,技术也改变了艺术。从最初的达盖尔法银版照片到现在无处不在的数码摄影,从无声的黑白电影到现在的三维大片和多媒体艺术,技术不但催生了各种各样新的艺术形式,也不断地刷新着人们的审美意识以及对于世界的认识。并且,艺术“在各个细枝末节上都效仿科学,并重新迎合着世界,成为意识形态的复制品,成为一种温顺的再生物”。[10]13

在第一次工业革命的最初阶段,英格兰产业工人中的精英成分主要来自于苏格兰那些拥有精湛技能的手工业者,因此欧洲大陆的艺术家们实际上缺席了这场改变人类文明进程的变革。或许正是这样的因素拉开了艺术与技术分道扬镳的序幕。无论如何,英国工业革命之后,人类开始将技术当作了征服自然的工具,当作了追求财富的手段,当作了霸权主义的武器。艺术的形式虽然自此蓬勃发展,但艺术的地位从此一蹶不振。这一点在此后崛起的美国表现得更为明显,“向善”的艺术被“向资本”的技术彻底击溃。艺术走上了一条自我抗争的独立发展之路。

另一方面,过去那种艺术家依附于宫廷贵族的情形发生了彻底的改变。但是,尽管艺术家从表面上看获得了独立,可以为了艺术而艺术了,但不断的战争、种族主义、经济大萧条等等使得艺术家始终处于一种迷茫和恐惧之中。各种艺术流派的兴起,诸如现实主义、印象主义、后印象主义、象征主义、抽象主义等等不断涌现,正反映了艺术家们一方面企图用艺术唤起对艺术本身的注意,另一方面也无法回避时代投射在心灵中的阴影,试图用艺术唤起人们重新思考现实。从某种意义上说,后现代主义艺术的崛起正是对技术霸权主义的抵抗与批判。但这些努力都改变不了艺术本身已经成为“机器时代”的一种附庸,大众艺术也不可避免地沦为技术统治之下的一种自我慰藉,“自然时代”意义上的那种艺术和技术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复存在。现代理性完全被资本逻辑所淹没,技术理性完全被机器逻辑所操控,曾经被人类当作偶像崇拜的现代技术在征服自然的过程中,不但导致了技术的异化,也导致了人类自身主体性的丧失,不但使得人们忘记了人类原本就是自然的一份子,也忘记了对于美与善的根本追求。

(二)技术的异化与危机

亚里士多德说过,一切技术、一切规划以及一切实践和抉择都以某种善为目标。[11]1到了鲍德里亚时代,技术则变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冒险,它不只是改变世界,其终极目标可能是一个自主的、完全实现的世界,而人类则可能会从这个世界中退出。[12]42海德格尔则以德文的“座架”一词来形象地比喻技术时代是现代技术在控制人的存在,而不是人在使用技术。

在日常生活中,我们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一个技术与消费的时代及其生存逻辑正波涛汹涌地威胁与逼近着我们,人们不仅不自觉地被卷入了这种技术和消费的狂欢,而且不知不觉地对技术产生了依赖。我们不再阅读小说和历史,电影和电视会展示给我们那种被扭曲和戏说的故事;我们不再书写和说话,无线网络和智能终端已经令我们提笔忘字并免去了言语的沟通。同时,遍布全球的核武装备始终存有落入恐怖组织或流氓国家手中的可能,不断扩张的巨型城市正在承受日益严重的交通、雾霾、缺水的考验;高速公路穿山越岭,水电设施见缝插针,现代科技在给人类带来方便的同时,却不断制造着一个又一个潜在的生态危机。用海德格尔的话来说,科学技术的进步越来越把人类从地球上脱离开来而且连根拔起,使人失去了本真的存在,“诗意的栖居”已经成为现代人可望而不可即的梦想。

实际上,从尼采开始一直到后来的众多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都早已看到了这种主体与客体的对立。技术本来只是人之工具或手段,是人体或人脑的延伸或加固,是人可以自由地抉择与取舍的手段,但是在权力和资本的驱使下,实现有限目的的手段却变成了满足无限欲望的工具。[13]144于是,机器时代的技术从“偶像”而跃升为“超人”,乃至于拥有了统治一切的神的力量。尼采在100多年前将人的本质定位于生命意志,正是作为一个预言家看到了百年之后技术给人类同时带来了快乐、痛苦与困惑。资本主义“理性”的黄昏已经到来,用来实现人类自救的“艺术之思”已经唤醒。

三、艺术时代——“用生命的透镜看艺术”

海德格尔说:人们可以通过唤醒深藏于艺术世界与诗歌世界中的“思”来实现自我拯救。那么,这样的“艺术之思”何以可能?

标志性的转变依旧发生在英国。20世纪90年代,英国率先提出了“创意产业”概念,用以指称那些依靠个人的创造力、技能和天赋获取发展动力的产业,这些产业的核心领域主要是艺术。创意产业把艺术直接与传媒娱乐等大规模产业联系了起来,跨越了精英与群众、艺术与娱乐、高雅与庸俗之间的差别,也将艺术与技术在资本和市场的逻辑下

融合在一起。

然而,创意产业概念的提出并不是“艺术之思”的真正开始。正如第一次工业革命得益于自然科学的发展和现代技术的进步,创意经济的成型同样得益于电子数字技术特别是网络技术的发展。毫无疑问,电脑与互联网的出现彻底改变了当代人的生活方式。但电脑自20世纪40年代诞生起,差不多经历了半个世纪才真正进入了寻常百姓的生活。而在图形用户界面(GUI)出现之前,电脑就只是科技工作者的计算工具。第一款真正意义上的图形操作界面出现在苹果电脑上是在1983年。正是这一技术的诞生使得“读图时代”成为现实。但为什么这一技术诞生在当时实力尚弱的苹果而不是技术更强的微软?微软要到1985年才有了Windows1.0。原因或许在于比尔•盖茨只是一个工程师,而乔布斯却天生拥有艺术家的禀赋。我们现在不得不承认,无论是苹果的ipad还是iphone,都不只是一件技术品,同时也是一件艺术品。苹果这种技术与艺术高度融合的尝试表明艺术和技术的关系从此开始发生微妙的转变。

在这样的潮流中,大多数人只会直观地体验到技术主宰力量的强大,而并不会将这样的变化归因于艺术。但是从我们关注的视角来看,随着网络化与全球化的推进,人类试图摆脱技术束缚的意识已经苏醒。特别对于中国人来说,近年不断发生的水危机、食品危机以及雾霾危机,迫使我们不得不摒弃技术就是用来改造自然、征服自然的工具观念。现代化种种危机之后,后现代学者对“机器时代”的反思已经告诉我们,自然不应当成为人类征服的对象,人类应当与自然和谐共处,人类只有在与自然的相处过程中回到自身、回归艺术,才能使我们的生命变得更饱满、更丰富。而这种生命的态度,与亚里士多德时代“向善”的目标是一致的!借用尼采的说法,“艺术的本质是对生命的肯定与祝福”,那么面对我们已经遇到的种种现象,我们已经不再怀疑艺术审美对于人类此在的更本真的意义。

因此,与其说时下风起云涌的创意产业的核心是通过技术与艺术的合流推动经济的发展,不如说是以“艺术化创造”超越“技术性变革”,以“艺术化管理”超越“科学化管理”,一个“艺术化的时代”已经到来。这当然不是说技术不再重要,而是一种致力于改变现存的压抑性社会的变革,将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被技术理性掩盖的审美理性的恢复。工具理性对于价值理性奴役的时代终将衰亡,技术的发展将在很大程度上受到艺术的影响,艺术和技术将重新回归相生相伴、相互促进的关系,最终导致艺术与技术的一体化进程。

如今,我们已经可以从大量案例中洞见艺术对于技术的影响。我们甚至可以在欣赏好莱坞大片的同时,了解或者预测到最新的科技成果。美国大片中一些所谓的科幻,往往不是凭空的臆想,而是实实在在的前沿科技。在这样的过程中,艺术家与科学家实际上是在共同创造未来。这是一个值得关注的问题。直至今天,我们国家的科技原创力依然很弱,也许不仅仅是科学家和工程师的问题,同时也是艺术家的问题。艺术的发展已经为技术的提高开辟了很多革新路径,艺术表达的正是一种更高层次、更新理念的追求。

四、结语

20世纪80年代,德国人汉斯•贝尔廷写了本专著《艺术史终结了吗?》,所幸当这本专著于90年代再版时,书名变成了《现代主义之后的艺术史》。艺术史当然没有终结,艺术也在整个20世纪中从精英贵族圈子走了出来,走向了大众,走出了欧洲,走向了世界。在现代性与后现代性的不断论战中,艺术有了更加强大的生命力。这既得益于人类审美的根本需求,也得益于技术的蓬勃发展。我们可以历数技术所带来的各种弊端,但我们也不能否认技术所带来的种种好处。根本的问题还在于人类如何在技术的洪流中保持自身的清醒。海德格尔在《演讲与论文集》中指出:由于技术的本质并非任何技术因素,所以对技术的根本性沉思和对技术的决定性解析必须在某个领域里进行,该领域一方面与技术的本质有亲缘关系,另一方面却又与技术的本质有根本的不同。这个领域就是艺术。[3]36

然而,艺术是否就能避开人类的贪欲而不被人类的自私所利用呢?关键取决于我们是否能够通过审美价值来重新建立人与自然、人与社会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100多年前,尼采用天才般的语言告诫我们要用“生命的透镜看艺术”,他在《悲剧的诞生》中指出:“唯有作为审美现象,此在与世界才是永远合理的。”一个世纪之后,中国人用30年的时间跨越了西方200多年的“机器时代”,只有用“艺术家的透镜看技术”、用“生命的透镜看艺术”,才能避免重走西方社会所走过的弯路。

[1]万书元.艺术美学[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6.

[2]阿奎那.阿奎那政治著作选[G].马清槐,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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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柏拉图.柏拉图的《会饮》[M].刘小枫,译.北京:华夏出版社,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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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盛国荣.西方技术思想研究——一种基于西方哲学史的思考路径[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1.

[8]约翰•杜威.人的问题[M].傅统先,等,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65.

[9]王正平.罗素文集[G].北京:改革出版社,1996.

[10]霍克海默,阿道尔诺.启蒙辩证法[M].渠敬东,曹卫东,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

[11]亚里士多德.尼各马科伦理学[M].苗力田,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3.

[12]让•鲍德里亚.完美的罪行[M].王为民,等,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0.

[13]衣俊卿.文化哲学十五讲[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

J02

A

任广军,高级工程师,同济大学人文学院博士研究生,无锡文化产业学会副会长兼秘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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