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工资性收入与城镇化关系实证研究

徐辉，陈芳，张明如 湖北农村发展研究中心（长江大学），

江汉平原农村经济研究所，湖北 荆州434023

我国城镇化的发展孕育着农民增收的新契机，农民工资性收入由少到多，增速逐步加快，其在农民纯收入中的比重大幅提升，对农民增收的贡献率不断提高。

费景汉等［1］对刘易斯模型进行修正与补充后，认为农村剩余劳动力向城镇转移过程中农民收入得以增加。宋元梁等［2］对我国城镇化与农民收入问题的研究表明，城镇化对农民收入有积极的促进作用，建议积极加快城镇化发展。范爱军等［3］运用向量误差修正模型，研究表明城镇化水平对农民人均工资性纯收入的影响程度最大，对农民人均家庭经营纯收入的影响次之，而对农民人均财产与转移性纯收入的影响最小。杨云善［4］研究表明工资性收入已成为推动农民增收的主要力量，越是工资收入比重大的地区农民收入水平越高。夏春萍［5］认为城镇化是伴随工业化发展而产生并加速发展起来的，但是城镇化进程的推进又对工业化发展和农业现代化发展有着重要的促进作用。苏发金［6］用实证方法得出了城镇化与农村经济增长两者存在长期的动态均衡关系。姚寿福等［7］证实我国城镇化对农民人均纯收入及其中各项收入的影响均显著，表明城镇化是提高我国农民收入的重要途径。

由于城镇化快速发展，近年来工资性收入已成为农民增收的主要支撑点。同时，大量农村劳动力的转移正推动着我国城镇化水平越来越高，二者理论上可能存在相互影响的关系。根据《中国统计年鉴》1994～2012年农民工资性收入与城镇化率的数据，自1994年开始，随着城镇化的快速发展我国农民工资性收入也快速增长，到了2005年后趋势更加明显；农民工资性收入与城镇化之间可能存在正向的相互促进作用，尤其是农民工资性收入在500～1000元时，农民工资性收入的增加大幅推动了城镇化的发展，但二者之间是单向还是双向影响并不明确。本研究暂且假设它们之间是一种双向因果关系，下面通过建立VAR模型进行验证。

1 数据来源与指标选取

本研究采用1978～2012年的相关数据对农民工资性收入与城镇化之间的关系进行验证，数据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和《中国农村统计年鉴》。

为消除通货膨胀因素的影响，对农民工资性收入数据依据价格指数（1978＝100）进行处理，得到了农民的实际工资性收入，记作WIF（Wage income of farmers），为了消除异方差，对变量WIF进行了常用对数处理［8］。城镇化率用UR（Urbanization Ratio）表示，UR＝（城镇人口／总人口）×100%。根据《中国统计年鉴》数据，1978～2000年城镇人口按户籍人口统计，2000年之后按城镇常住人口统计。

2 实证分析

2.1 平稳性检验

为避免使用OLS进行估计时产生伪回归现象，运用EVIEWS7.0对WIF与UR进行平衡性检验（ADF检验），检验结果如表1。

表1 变量平稳性检验（ADF检验）结果

由表1可知，WIF、UR的ADF检验统计值均大于5%置信水平下的临界值，不能拒绝原假设，原序列存在单位根，是非平稳的。故对原序列进行一阶差分序列检验，结果显示WIF、UR的ADF检验统计值均小于5%置信水平下的临界值，即在5%置信水平下不能拒绝原假设，也就是说WIF与UR是一阶差分平稳的时间序列。

2.2 VAR模型分析

由于变量WIF与UR是一阶差分平稳时间序列，可以使用样本数据建立VAR模型。根据AIC最小化原则，经过多次实验，VAR模型的滞后期选择2期比较合适，详见表2。

表2 模型滞后期的选择

VAR模型分析结果如下：

从R2的结果来看，VAR（2）模型显著。

方程（1）是城镇化方程，城镇化滞后1期的系数为正，且通过t值检验，说明我国上期城镇化率每提高1%，当期城镇化率提高1.251%。农民工资性收入滞后2期的系数为正，说明农民工资性收入每增加1%，2年后我国的城镇化率将提高1.843%。

方程（2）是农民工资性收入方程，结果表明农民工资性收入与自身的滞后1期密切相关，系数为正且通过t值检验，说明上期农民工资性收入每增加1%，当期农民工资性收入增长0.589%。其他滞后项虽然对农民工资性收入产生一定的影响，但没有通过t值检验，说明这些滞后项对农民工资性收入增长影响不显著。

2.3 Granger因果检验

结合VAR（2）模型，对农民工资性收入与城镇化变量进行Granger因果检验，得到如下结果，详见表3。

表3 农民工资性收入与城镇化的Granger因果检验

从因变量为WIF的方程来看，不能拒绝UR不是WIF的Granger原因，即接受UR不是WIF的Granger原因。从因变量为UR的方程来看，拒绝了WIF不是UR的Granger原因，即接受WIF是UR的Granger原因。因此，认为农民工资性收入的增长会明显地促进城镇化发展，而城镇化水平的提高并没有显著地导致农民工资性收入的增长。

2.4 脉冲响应分析

为了研究城镇化的一个单位冲击对我国农民工资性收入所带来的影响以及农民工资性收入的一个单位冲击对城镇化水平所带来的影响，需要对VAR模型进一步做脉冲响应分析。脉冲响应分析结果如图1和图2。

图1 农民工资性收入的脉冲响应曲线

图2 城镇化的脉冲响应曲线

从图1可以看出，农民工资性收入对其自身的一个标准差冲击反映强烈，第1年达到0.074，第2年达到0.045，随着时间的推移，农民工资性收入对自身冲击的影响逐渐减弱。而城镇化的一个标准差冲击对当期的农民工资性收入影响不大，随着时间的推移，城镇化水平逐渐显示出对农民工资性收入增长的促进作用。

从图2可以看出，城镇化水平对自身的一个标准差冲击反映明显，第1年达到0.45，随着时间推移，影响程度呈现递增趋势，最终维持在0.5～0.8之间。前3期，城镇化水平对农民工资性收入增长产生负向冲击，从第4年开始，城镇化水平对农民工资性收入的正向影响才逐渐显现出来并一直呈缓慢上升趋势。

2.5 方差分解

方差分解是通过分析每一个结构冲击对内生变量变化的贡献度，进一步评价不同结构冲击的重要性。因此，方差分解给出对VAR模型中的变量产生影响的每个随机扰动项的相对重要性。对VAR（2）模型进行方差分解的结果如图3和图4。

从图3农民工资性收入方差分解来看，农民工资性收入受其自身冲击影响最大，从第1年到第8年，占农民工资性收入变化的90%以上，而城镇化水平对农民工资性收入的冲击低于10%。

图3 农民工资性收入方差分解曲线

图4 城镇化方差分解曲线

从图4城镇化方差分解来看，城镇化受其自身冲击影响最大，第一年占城镇化水平变化的94%，第2年占城镇化水平变化的97%，第3年以后城镇化水平对自身的影响呈现缓慢下降趋势，在第10年仍然达到86%。而农民工资性收入水平对城镇化的冲击在第1年仅占6%，第2年仅为3%，第3年后对城镇化水平的冲击呈现增加趋势，但比重低于15%。

3 实证结论与对策建议

3.1 实证结论

1）农民工资性收入的增长显著促进了城镇化水平的提高。实证结果表明，农民工资性收入的增长能明显促进城镇化的发展，农民工资性收入每增加1%，2年后我国的城镇化率将提高1.843%。

2）城镇化水平的提高虽没有显著地带来农民工资性收入的增长，但是对农民工资性收入存在隐性的影响，第4年后正向影响才逐渐显现出来并一直呈缓慢上升趋势。

3）农民工资性收入和城镇化水平均有明显的累积效应，当年的水平将直接影响其后续8～10年的发展。

3.2 对策建议

1）科学规划，扎实推进高质量的新型城镇化。城镇化是我国现代化建设的历史任务，也是扩大内需的最大潜力所在，所以要积极引导城镇化健康发展，稳妥推进城镇化建设。各级政府应做好全面科学的城镇化规划，着力提高新型城镇化的质量。

2）以人为本，切实提高农民实际工资性收入。新型城镇化的建设应该是人的城镇化，要给城镇化建设的主力军农民工支付体面的劳动报酬，让他们共享城镇化建设的成果，切实提高农民工资性收入，促进农民收入的增长，减少城乡收入的差距。

3）改革创新，促进城镇化与农民工资性收入的协调发展。城镇化不仅可以促进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带动农民收入增长，而且还能加速农村土地规模经营，提高劳动生产率，从而增加农民收入。农民工资性收入的增长能带动更多的农村劳动力转移并直接推进城镇化建设。因此，应在户籍制度、农民工市民化、农村土地流转制度、农民就业创业制度（尤其是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培育）等方面进行改革创新，真正实现城乡统筹发展，共建和谐社会。

［1］费景汉，古斯塔夫·拉尼斯.劳动剩余经济的发展——理论与政策 ［M］.北京：经济科学出版社，1992.

［2］宋元梁，肖卫东.中国城镇化发展与农民收入增长关系的动态计量经济分析 ［J］.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2005，（9）：30～39.

［3］范爱军，王丽丽.我国城镇化发展与农民收入增长的实证分析 ［J］.山东社会科学.2007，（3）：79～83.

［4］杨云善.农民工资性收入变动趋势分析 ［J］.河南社会科学，2011，（1）：211～213.

［5］夏春萍.我国统筹工业化、城镇化与农业现代化的现实条件分析 ［J］.经济纵横，2010，（8）：61～63.

［6］苏发金.城乡统筹：城镇化与农业经济增长关系的实证分析 ［J］.经济经纬，2011，（4）：111～115.

［7］姚寿福，张华.我国城镇化、工业化的发展历程及对农民收入的影响 ［J］.学术交流，2012，（4）：120～123.

［8］高铁梅.计量经济分析方法与建模 ［M］.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