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国演义》看中国传统道德文化
2015-11-30尹景皓
尹景皓
摘 要:中国传统文化的本质是道德文化,因此,古代中国人习惯于用道德的眼光看自然、社会和人与人之间的一切关系。本文重点以古典名著《三国演义》中的人物关系和故事情节为例,深度剖析了中国传统道德文化在社会人文中的发展规律,并对绵延几千年的中华文化道德理念作了一定程度的总结。
关键词:三国演义;中国;道德;文化
《三国演义》之所以能普遍为人们接受,还有更为深刻的传统文化心理和社会思想的因素。从文化史的角度研究,它正反映和适应了中国人传统文化心理的深层结构,从而又影响着我们民族固有的性格和精神心理的形成。
一、《三国演义》背后的社会文化心理分析
在我们中国,《三国演义》这种东方文化心理的深层结构蕴含儒家和道家思想的影响,特别是儒学,成为几千年国传统思想的主流。表现在哲学思想和思维方式就是重人生、务实用,看重群体关系,强调伦理道德内省和教化作用,注重个人对社会的责任和义务,过长期历史发展积淀下来的传统文化心理,自然就现为两个层面,一方面是封建的伦理道德观念,一面是民族传统的优良品德,前者奴役人民,压抑甚扼杀人的主意识和个人积极性的发挥,阻碍社会变革;后者则是我们民族得以凝聚、同化、生存、发的精神力量,“惩恶扬善”是这种价值观念的核心,“先天下之优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是理想人格的最高境界。这两种文化心理,既是互相排斥的,又是互相渗透的。有的时候,这两者还可以达到表层结构上一致,尽管它们的出发点和目标并不一样。例如在下大乱之后,人心向往统一,从统治者来说,当然是望自己能一统天下,并且使这种统治长期巩固下从广大人民群众来说,也希望能结束分裂和动乱,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所以统治者提出统一天下的口在一定程度上也适应 了人们的愿望,而封建的正观念也就不知不觉地在人民群众中产生了影响。
故事情节设计上,在忠与奸、正与邪、仁德与残暴、信义与狡、廉节与贪赃之间,人们当然推崇前者而排斥后者。虽然对于忠义仁德,人们的理解是不相同的,但总觉得比奸诈邪恶要好得多。每逢外侮相侵,国家离乱之际,人民就盼望有岳飞式的“精忠报国”人物出现。 人们往往对岳飞的“愚忠”并不深究责难,而绝对痛恨秦桧式的“奸臣”,对岳飞的壮烈悲剧,则激发起崇敬之心。这就是积淀在中国人心理深处的那种价值观念、是非标准在起作用。 《三国演义》正适应了这种文化心态,表达了人民群众对清明政治的渴望,对英雄人物的崇敬,渲泄了爱憎分明的民族感情。东汉末年,奸妄当道,诸候争夺,相互残杀,人民痛苦不堪,希望有道的明君出现,小说里就产生了一个宽仁厚德体恤黎庶的刘备,他恰好又是皇室后裔,人们自然把“真命天子”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当时纪纲废弛,贪官污吏横行,人民希望有一个贤相能人出来治理天下,于是小说中就出现了智慧和忠贞化身的诸葛亮,单是他那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献身精神,就使千载以来的士人击节咏叹不已。
二、对贯穿全文的“忠义”气节的理性思考
《三国演义》中,毛宗岗评道:“吾以为三国有三奇,可称三绝:诸葛孔明一绝也,关云长一绝也,曹操亦一绝也”。鲁迅先生曾评价为:诸葛竟是智绝,关羽是义绝,曹操是奸绝。作品以诸葛亮为“忠”的典型,以关羽为“义”的化身,涉及到“忠义”观问题。曾几何时,“忠”与“义”大起大落,褒贬不一,我们有必要用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重新作一番探讨,已达到对中国传统道德文化新的评价和认识。
关羽“忠”与“义”的观念和表现,在《三国演义》中,关羽是作者竭尽全力塑造的忠义勇的理想人物,对于关羽性格中忠、义、神武的主导方面,《三国演义》中有诸多精彩的描绘:温酒斩华雄的英雄气概,光照千秋;斩颜良,诛文丑的赫赫战功,超群绝伦;刮骨疗毒的刚毅精神,令人钦敬;千里送嫂的道德风范,传为美谈;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忠义品格,感人至深。但是作者在塑造关羽形象时,并不以神化为目的,而是在写他性格主导方面的同时,也不避其短地描写了他的弱点、缺点和错误。关羽的“忠”与“义”,也應该包涵他的勇,我们认为这样才是完整的。作为一员武将,关羽的形象确实是罗贯中精心塑造的艺术典型之一。为了义气,置国家和政治集团的利益于不顾,置军令状于不顾,正是关羽性格上的最大弱点,放跑了曹操,意味着对刘备的背叛。其实,不光只是毛宗岗,中国人爱关羽,是把他的缺点也看作美德而一起爱,这是对“义”认识上的误区造成的。
可以说,关羽在道义上是高尚的,但他在政治上则出了问题。忠与义自身的矛盾,有时是不能够和谐的。宋元以来人民群众对忠义的看法,更强调做人要有义,故人们轻视政治立场,而重视人与人的友情,在某种意义上说,正是人民群众觉悟的表现。
关羽除外表的风度神采为人所敬仰外,他的内心世界也是极为丰富和高尚的。比如重视友情,是中国人民所公认的美德之一。关于不但与刘备、张飞、赵云等十分友善,就是与敌对营垒中的张辽、徐晃等也是很重视友情,当然对关羽内心精神世界揭示得最深的,还是对 “刮骨疗毒”一事的描绘。在刮骨之前,作者以华陀的话,一再强调刮骨的痛苦,两次重复
“恐君侯惧耳”。突出这种痛苦,非一般常人所能够忍受的。开刀前,又详细地说明做手术 所需要的手续、设备和准备。 这些是为了在手术的过程中病人承受不了痛苦时,而带有强制性的措施。可是关羽自认为他不是世间俗子,能忍受任何巨大的痛苦,用不着这些。手术进行时,“公饮酒食肉,谈笑奕棋,全无痛苦之色”而旁观者见到“陀用刀刮骨,悉悉有声” ,不难设想,此时他肉体上要忍受多么巨大的痛苦啊,没有非凡的勇气与毅力,没有超人的忍耐和自制力,是难以表现出这样的从容与儒雅的。通过这些人物性格的描写,中国特色的文化形象跃然纸上。
三、结语
综上所述,由于作者时代和阶级的局限,《三国演义》虽然思想内容复杂,甚至存在着封建糟粕,但其更多地吸收了古代思想文化中的积极成分,通过历史事件的叙述,人物性格 的描写,世态民情的展示和诗词韵文中对是非善恶的评说,向千百年来广大读者呈现出一幅风起云涌、多姿多彩的历史生活的宏伟画卷,其认识价值、教育作用和审美功能均属上乘,在中国文学史和文化史上都占有一席重要地位。
参考文献:
[1]吴微. 第十三届《三国演义》学术研讨会综述[J]. 安徽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 2000(04).
[2]姚正武. 论《三国演义》的人文意识[J]. 中国文学研究. 2000(01) .
[3]朱思敏. 论《三国志演义》中“和”的文化精神[J]. 齐齐哈尔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 2009(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