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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入死话当年
——访抗日战争时期的县委书记苏玉振同志

2015-11-28张吉明

中华魂 2015年8期
关键词:日本鬼子八路军鬼子

文/张吉明

出生入死话当年
——访抗日战争时期的县委书记苏玉振同志

文/张吉明

编者按:作者10年前采访抗战老战士苏玉振整理的这篇文章,在今天纪念世界反法西斯胜利和中国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的时候,对于了解我国人民的抗战历史和保卫世界和平,仍有着现实意义,特予发表。

抗日战争的伟大胜利,中国人民付出了3000多万人的宝贵生命。在那极其艰险的岁月里,为着取得这一胜利,千千万万中华民族的优秀儿女出生入死在敌后进行着艰苦卓绝的英勇斗争。保定市人大常委会原副主任、保定延安精神研究会名誉会长苏玉振同志就是他们中的杰出代表。在纪念世界反法西斯胜利和中国抗日战争胜利六十周年之际,我走访了苏玉振同志。86岁的老人显得有点儿激动,60年弹指一挥间,8年血雨腥风、生生死死、波澜壮阔的斗争怎能忘怀?苏老稍事沉思,便如数家珍娓娓道来。

苇塘脱险

1941年是敌后抗日工作最艰苦、最危险的时期。日本鬼子为了消灭我抗日武装力量,为了消灭共产党的地方干部,到处建据点、筑岗楼,并三天两头到藏有共产党八路军干部的村庄进行扫荡,抓捕、消灭抗日力量,巩固他们的殖民统治。我从1939年任霸县县委书记起,就一直在敌后发动群众,针锋相对反扫荡。

1941年5月,大扫荡的前夕,我们活动在固安县南部的蛮庄、三公庄、朱家铺头敌人据点包围着的中间地带,发动群众。四周都是鬼子的据点,北边是马庄、太师庄,东边是高庄,西边是板家窝,南边是八洋庄,只相距五六里路。在凶残的敌人眼皮子底下发动群众抗日,真是老虎嘴边拔胡须,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一天晚上,我们住在蛮庄。北边太师庄据点的敌人,一个劲地朝蛮庄打炮。我们知道第二天敌人准要出来扫荡,这已成为规律。凡是敌人第二天要扫荡了,头天晚上,他们就向住有八路军的村庄周围扇面打炮,进行搔扰,让八路军无法休息,增加疲劳,趁你凌晨累困交加、正沉睡之际包围扫荡。在蛮庄无法休息,我们便向东南方向转移到三里外的三公庄,敌人往这里还是打炮,天将亮时,我们又转移到朱家铺头,这里稍微安全一些。天亮后在老乡家里,老乡赶忙为我们抱柴禾,贴饼子做饭。刚放下饭碗,就听到老乡喊:“鬼子进村了,快跑!”

这种情况,对于我们敌后活动的抗日干部来说司空见惯,家常便饭。因此,我们并不惊慌。我和县公安局长朱干,首先判明敌人是从村东北方向来,立即安排县农会主任蔡云斋,县妇联主任徐亚男二人带领群众转移走了,我带着通讯员郭凤池和多树楷两个人,朱干局长带着三个公安员从村南撤出。刚出村,就见敌人的骑兵从村子的东北、西北两边向东南、西南迂回过来,情况非常紧急。我和公安局长商量,村南边是一片开阔地,再继续往南跑,正好入了敌人的包围圈。当时正值五月,青纱帐尚未长起来,正好村南一块三亩左右的苇塘,芦苇已长到过人高,可以藏身。我们决定,我在北头,他在南头,立即隐蔽进芦苇丛中。

刚躲进苇塘,敌人的骑兵就“踏、踏、踏”地从苇塘边向南迂回过去了。上午10点钟,大批的扫荡队伍就来了。正好离苇塘不远的南边有两棵大树,扫荡的伪军大概是走热了,就在大树下乘凉。一阵清风吹来,苇杆摇动,苇叶“哗哗”作响。早被八路军吓破了胆的伪军,总感到风吹草动,草木皆兵,处处都隐藏着八路军。一听苇叶响,立即大呼小叫:“苇塘有人,我们看见啦,快出来吧,不出来就开枪啦!”敌人咋呼是以此壮胆,但没有一个敢进苇塘搜。

我们深知伪军也害怕,有时他们明知有八路军藏着也不敢搜。因为那些明给日本鬼子干,暗里为八路军做事的伪村保长,经常警告伪军:“到村里来,要吃给你们吃,要东西给你们东西,吃了拿了赶紧老老实实地走,不要在村里乱翻乱窜,小心碰上八爷吃黑枣(枪子)!”因此,任凭伪军喊叫,我们就是不动声色,结果,过了一会儿,伪军看没什么动静,也不敢贸然进去搜,就走了。我们总算在敌人的眼皮底下脱了险。而妇联主任徐亚男,却因汉奸告密被抓住。

“我的命就是人民群众救的”

说到这里,苏老感触颇深地说:那时候在鬼子据点夹缝里抗日,随时都有被抓、牺牲的危险。不要说我们吃的饭、穿的衣是老百姓给的,还要群众时时处处保护、掩护,我的命就是人民群众救的啊!

1941年6月间,我任霸县县委书记,因为反“扫荡”,加上固安县大队长是由霸县中队长提升的,我们很熟悉,也便于开展工作,我就和同志们来到固安县境内东湖庄一带游击区和敌人周旋。

日本鬼子很歹毒,为了消灭抗日力量,经常扫荡,往往是拂晓包围村庄,乘人正熟睡毫无准备之机,天一亮就突然进攻,搜捕抗日的八路军共产党,我们吃了不少亏。为了躲开敌人的拂晓包围,每当夜里两三点钟,游击队就到永定河边的大堤柳林行子里躲起来。因为头一天夜幕中我们和友军发生误会,双方都“砰砰、啪啪”开了枪,一喊话,才知道是自己人,幸好没造成伤亡。第二天又去躲情况,固安的日本鬼子顺着永定河大堤过来了,我们的哨兵和敌人的尖兵遭遇了。天还很暗,哨兵听见不远处有人。先问对方“口令”,对方未答即开枪了,由于头一天的误会,哨兵还以为是自己人,就喊“不要开枪,我们是33大队的! ”敌人一听,正是要找的八路军,枪越打越猛。这时天也蒙蒙亮了,一看日本鬼子的黄军装,“是敌人!”我脱口而出,“赶紧撤!”当时情况万分紧急,必须迅速摆脱敌人,不能让敌人黏住。我手里提着盒子枪,猫着腰沿着大堤边飞跑,敌人的子弹不停地在身边“嗖嗖”地飞,我的胳膊受了伤也不觉疼。当摆脱了敌人的追赶,跑到安全地带时,通讯员郭凤池发现了:“你的胳膊上怎么流血了? ”一看才知道受了伤。

说到这里,苏老脱下短袖衫,只见他的右大臂后侧一个蚕豆大的伤疤,而距此约10厘米处的右肩前侧却有一个酒杯大深深的疤坑,只有一层皮紧挨着肩头的骨头。他说,子弹从右大臂后侧进,从右肩前侧出,是炸子,侥幸没打断骨头。否则,不仅胳膊保不住,当时正是夏季七月,如果感染腐烂,说不定命也就完了。

当时县大队没有医生,大队长宋焕章把我交给区小队长刘庆山,刘从固安县城南关请来了医生蒋仲三。蒋医生看了伤说,只伤着骨膜,未伤骨头,不要紧。但因是炸子,伤口肌肉破碎,不好愈合,需要治疗一段时间,必须每天换一次药。

东湖庄村离敌固安县城十里路,开始蒋医生每天骑自行车来给我换药。找敌占区里的医生换药生死攸关,非同小可。从医生讲,他是私人诊所,如果鬼子知道是给八路军的县委书记治伤换药,就会立即把他抓起来杀头,倾刻家毁人亡;从我们这儿讲,也是很危险的,如果告诉鬼子有八路的县委书记负伤,一抓一个准,非丢了命不可。开头几天,蒋医生骑自行车出来,骗敌哨兵说下乡出诊。没几天,敌人搞强化治安,见骑自行车的就开枪,没收自行车。他只好步行十里路来为我换药。一来二去,我们认定蒋医生是爱国的,为了减轻蒋医生的疲劳,尽管离敌人据点近增加了生命危险,但我们还是转移到离固安县城仅有5里路的小西湖村。半个月后,我的伤基本痊愈,我又回到县大队。

最后,苏老满怀深情地说:“在我治伤期间,辗转住过两个村,离敌人远不过10里,近只有5里,那么多群众知道我养伤的地方,但我养伤近一个月,没有一个群众怕自己受牵连或为得可观的赏金而告密。如果没有人民群众的保护,我早就没命了。是蒋仲三医生冒着生命危险治好了我的伤,是人民群众不怕杀头,保护了我的安全。人民群众爱国炽情天地可鉴,救命之恩永生难忘。”

“日本鬼子给我们站岗”

在平原和敌人周旋是非常危险的,尤其是冬、春季一片光秃秃的开阔地,躲无处躲,藏无处藏,让日本鬼子堵在门口的事是常有的,那种危险可想而知。日本鬼子给我们站岗,就是这么一回险事。

1942年春天,是日本鬼子最疯狂时期,也是敌后抗日最艰险的时期。一天,我们十来个抗日干部住在离日本鬼子据点马庄只五六里远的八路军称之为“小莫斯科”的营子村。这个村不大,只有五六十户人家,但却是我们八路军的隐蔽根据地、堡垒村。敌伪“保长”秦世禄是我派去的该村共产党的党支部书记。我们经常住在这个村,很安全,从未出过差错。为了更多地接触群众,影响群众、动员群众,那天我住在了村南口新的一家。这家院门口正是村口,进了大门有个外院,里边有二门,跨进二门后是北屋正房、东西厢房,二门外东侧有个冬季储存牲口饲草的草棚子,正冲南街街口的大门。

这天上午秦世禄急急慌慌地跑来,说敌人来了,快躲起来。房东是个60来岁的老太太,因为缺乏掩护八路的经验,有点害怕地说,“鬼子进来了,你们快走吧!”我和通讯员郭凤池一看村南是一片开阔地,跑是跑不了的。当时在敌人眼皮底下抗日,是脑袋掖在腰里,随时准备死的,不过决不白死,打死敌人一个够本,打死两个赚一个。如果跑到开阔地,敌人是长枪,我们是短枪,光有敌人打我们的份,短枪射程近,打不着敌人,死也是白死,走划不来。于是,我们仔细观察了院里的地形。根据经验,东西厢房、正房是敌人注意的地方,而草棚在外院是明显暴露的目标,敌人认为不会藏人,也不大注意。这个草棚为了防止麻雀进屋,用秫秸帘子挂在门上,里边堆着半屋刚铡碎的谷草,正好撂着两个苇席编的席篓子。我和通讯员立即钻进去,整个身子胸部以下埋在碎草里边,上半身用席篓子扣在头上。我们刚藏好,街口敌人就安排了鬼子兵站上岗,正在我们院门口。紧接着就听见敲锣的喊:“皇军到村里来开会罗!”“当、当、当!”房东一家子都去开会走了,只有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在家。日本鬼子和孩子说话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过了一会儿,只听见“咚嗒、咚嗒”鬼子大皮鞋的走路声,向我们藏的地方走过来。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手枪都是上了顶门子的。我轻轻地告诉通讯员郭凤池,咱们这是挑帘战,敌人不挑帘子搜不到咱们身边,不能开枪,千万注意别走火。敌人离我们越来越近了。当时我们紧张地屏住呼吸,心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结果敌人并没有注意,从旁边进二门到院里去了。

过一会儿,又听见“咚嗒、咚嗒”鬼子走出来的皮鞋声,我又提醒通讯员,进去没搜,防止敌人出来搜,不要出声响,枪不要走火。结果敌人出来也没搜,又回到门口站岗去了。

过一会儿,鬼子“咚嗒、咚嗒”又进来了。这时我非常紧张,心想,敌人来就是搜这村里的八路军的。上次敌人未搜,这次一定会搜的。我们的手紧紧扣压在枪的扳机上,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口的帘子,倘若敌人一挑门帘,我们就立即开枪。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随便开枪。尽管打死一个鬼子是很容易的,但如果暴露给鬼子这村里有八路,敌人挖地三尺也要把藏在群众家里的八路军搜出来。即使跑出来,在一无遮拦的平原开阔地,十来位干部谁也跑不了。同时,如果发现村里藏有八路,日本鬼子就会疯狂地杀人放火,就不知要有多少人头落地,就会给村里老百姓带来巨大灾难,就会破坏了我们的堡垒村,就没有立足之地。如果我们不处处为人民群众着想,谁还敢、谁还愿意掩护我们?当时,如果敌人挑帘进到身边,我们开枪打死了鬼子,即使村民遭洗劫,老百姓也能理解。我们这里严阵以待,结果鬼子大概是到里边找水喝,径直进二门里边院去了。敌人出院门时,我们仍然全神贯注,所幸又没搜。鬼子几进几出,使我们紧张地出了几次汗,但鬼子万万想不到,在他们眼皮底下、他们以为不敢藏人的地方,竟藏着共产党的县委书记。

后来,村里开完了会,大队敌人吹哨集合,老百姓也散会了。村民们来到村口见到站岗的鬼子催他说:“集合了,叫你走哩!”站岗的鬼子找大队集合去了。秦世禄千方百计总算把鬼子糊弄走了,我们才长长出了一口气。这时房东那个小孩子高高兴兴地告诉我们:“出来吧,鬼子走了!”“保长”秦世禄也来特意告诉我:鬼子进马庄据点了。十来个干部在秦世禄同志的周旋中,没有一个暴露目标的。

战友罹难刘各庄

1943年10月份,我任大清河北第二联合县的县委书记,我从二联合县带着吴桐林(给我当通讯员)来到平南县一联区,由于对敌斗争形势极为艰险复杂,人手太少,我向地委打报告要人,地委派赵正到平南县委给我当秘书。小吴是霸县前狄庄的,这个村是我们的根据地,在抗日战争最困难的时候我就住在这里。

在平南开辟了四个月的工作后,有很多情况需要向地委汇报。到哪个地方写报告呢? 我决定到很早就建立了党支部的刘各庄村。这个村六十来户人家,有一条横穿村子的东西方向的大街。村子有一个抗日军属叫李惠林的同志,儿子是八路军。在情况紧张时,他曾在冬天储存红薯窖的里边又挖了一个洞口,人躲进去后,可以用柴草盖在上边掩护,比较隐蔽。

1944年2月1日(农历正月初八),清晨5点钟,我来到李惠林家。因为我要给地委写报告,李惠林为我准备了一个小桌子,找了一盏小油灯。李惠林认为敌人随时都会进村,不能在屋里写报告,如果敌人突然来了再躲,来不及,十分危险。因此,只能白天钻进洞里写,不能出来,吃、喝、拉、撒、睡都要在洞里。赵正、吴桐林觉得洞太小,三个人都钻进去,一整天不能出来,太憋闷得慌,不愿进洞里去。提出住在村东头的堡垒户李恩家,那儿也有洞,说他们行动利索,如果敌人来了,立即钻洞也来得及。

情况发生在当天下午三四点钟。 我正在洞里为地委赶写报告,就听洞口李惠林喊我:“老苏同志,敌人来了,你怎么着?”我问:“他们俩呢?”李答:“他们冲出去了,你怎么着?”我说:“我不能出去。”心想如果冲出去,被敌人打死,就会做出无谓的牺牲。这样,我就没有出洞,仍然躲在洞里赶写报告。后来,天黑了,李惠林又在洞口小声地说:“老苏同志,天黑了,你出来吧!”我问:“他们俩呢?”他说:“他们被敌人打死了。有汉奸告密,敌人是从村北边突然绕过来的,赵正、吴桐林二同志来不及进洞躲藏,敌人就到了。他们赶紧向刘各庄村东南一里多的曹各庄方向突围。在突围中,赵正同志先中弹牺牲。吴桐林同志跑到曹各庄村边,隐藏到农民的秫秸垛里,结果被随后追赶来的敌人发现打死了。”这时,李惠林显得很紧张,害怕地说:“老苏同志,你快走吧!”他让我走,我是很理解的,因为那两个同志都被打死了,如果敌人再来挨家挨户搜查,搜出来知道他家竟躲藏着八路军的县委书记,那我的危险自不必说,他家的灾难就更大了。我不能再给老乡家增添危险,决定迅速离开这里。为了防止村里别人发现,他不让沿着大街往村东走,而是从他家院北边跳墙,跳进他家后的防洪堤旁,向离刘各庄村东北方向五六里路的富各庄村走去。那个村我们八路军常去,我估计有我们的人在那里。

一路上,我的心情很沉痛,很难受。一是我的秘书和通讯员都不幸牺牲,我们在新开辟的敌占区,没有任何亲戚朋友,活动的地方不多,开展工作的地域还相当有限。过去,到哪里开展活动,不论多么艰险,我都带着秘书和通讯员,相互都有个照应,而这次是在寒风刺骨、伸手不见五指的隆冬夜晚,天最冷的时候,我孤身一人,且是一直跟随身边的秘书、通讯员刚刚牺牲后的敌占区,到前边村也是吉凶未卜的情况下,茫茫黑夜,寒风嗖嗖,非常孤独。另一方面我也十分感谢八路军的军属李惠林同志,在这样危险的情况下,不怕牺牲性命保护咱共产党的干部,吴桐林的父亲把自己年仅19岁的独生儿子献给抗日事业,是一种很崇高的爱国主义精神,就是为了我们更好地抗日救国,有这么好的老百姓,我又增添了无穷的力量。想到毛泽东同志曾说过的,他们掩埋好同伴的尸体,揩干净身上的血迹,又继续战斗,更坚定了彻底消灭日本侵略者,为战友报仇雪恨的坚定决心。当我摸着黑,深一脚浅一脚走到富各庄村里时,正好43地区队的同志在那里。我对他们说了赵正、吴桐林牺牲的情况,要他们派几个人和我一起回去,找两口棺材,把他们的遗体掩埋了。当下他们就派一个班的战士和我一块儿立即返回刘各庄。可是去了以后,老乡告诉我们说,就在我走后的工夫,敌人把他们的遗体拉走了,拉到刘各庄30里外的固安县城向敌人的上司报功去了。后来,村里经常到县城赶集的知情人告诉我们,敌人把他们埋在固安县城东北的一块荒地里,还看到埋他们的坟头。

说到这里,沉浸在过去悲痛岁月里的86岁的苏老,终于禁不住潸然泪下。他说,他们两个烈士,为了抗日战争的胜利,为了新中国建立牺牲了性命,快清明节了,我对他们非常怀念。秘书赵正是我向地委要来的,他是25岁,高阳县人,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吴桐林刚刚19岁,是独生子,他只有一个妹妹,而他的父亲就让他参加抗日,英勇牺牲,足见人民爱国主义精神的崇高和宝贵。正是中国人民支持和拥护与八路军指战员的浴血奋战,才取得了抗日战争的伟大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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