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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绝经期女性元认知相关因素的初步研究

2015-11-23王相兰魏钦令李冠英韩自力张晋碚李凌江

中国神经精神疾病杂志 2015年8期
关键词:人口学元认知绝经期

王相兰 魏钦令 李冠英 韩自力 张晋碚 李凌江

元认知(metacognition)是对认知的认知,表现为对认知过程的计划、监察与调控[1]。近年来,元认知因素在精神疾病发生与发展中的作用日渐受到重视,执行功能自我调控模型(self-regulatory executive function model)理论认为抑郁障碍等精神疾病患者具有非适应性的元认知特征[2],而元认知干预可能对改善抑郁障碍有效[3-5]。围绝经期是女性发生抑郁障碍的“易感窗口”之一[6],但其原因尚未明确。本研究采用元认知问卷(metacogni⁃tion questionnaire,MCQ)多维度评估围绝经期女性的元认知状况,并分析其与人口学资料、人格特征、抑郁症状的相关性,为围绝经期女性抑郁易感性增高的元认知机制研究提供线索。

1 对象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为2012年10月至2013年6月广告招募的志愿者。入组标准:①女性,45~55岁;②小学以上文化程度;③符合生殖衰老分期研讨会(Stages of Reproductive Aging Workshop,STRAW)围绝经期基本标准,即月经周期改变(延长或缩短)>7 d(伴或不伴月经量的改变),或已停经但少于12个月[7]。排除标准:①有精神疾病史或家族史;②患有甲状腺功能异常、糖尿病等严重躯体疾病;③近期有重大应激事件。共纳入66名女性。所有被试均签署知情同意书。本研究方案得到中山大学附属第三医院医学伦理委员会批准。

1.2 人口学资料收集 采用自编调查表,内容包括年龄、受教育年限、身高、体重,并计算被试体质量指数(body mass index,BMI)。

1.3 评估工具

1.3.1 元认知问卷30项版本(MCQ-30)采用Wells等[8]2004年修订的30项简版MCQ评估被试的元认知状况。该问卷包含30个条目,组成5个因子:F1,认知自信(cognitive confidence),反映被试对认知的自我效能感;F2,积极信念(positive beliefs),反映对焦虑等负性体验的正性态度;F3,认知的自我意识(cognitive self-consciousness),反映对认知过程的自我觉察程度;F4,失控与危险(uncontrollability and danger),反映对认知过程失去控制或可能处于危险之中的担忧程度;F5,控制思想的需要(need to control thoughts),反映被试认为控制认知过程的必要性。各条目采用4级评分,将各因子所涉及条目得分相加获得各因子分,得分越高表示被试在该方面的元认知状况越差[8]。根据本研究数据,该问卷Cronbach's α系数为0.855;各因子Cronbach's α系数分别为F1因子0.739,F2因子 0.841,F3因子 0.790,F4因子 0.762,F5因子0.789。反映其具有良好的内部一致性。

1.3.2 艾森克人格问卷(Eysenck personality ques⁃tionnaire,EPQ)本研究采用其成人问卷的中国修订版[9],评估被试的个性心理特征。该问卷包括性格内、外向倾向性(E)、精神质或倔强性(P)、神经质或情绪稳定性(N)和掩饰性或纯朴性(L)等4个因子。

1.3.3 Zung抑郁自评量表(self-rating depression scale,SDS)评估被试最近一周的抑郁症状及其严重程度。Romera等[10]将该量表分为核心症状、认知症状、焦虑症状、躯体症状等4个因子。SDS总分=各条目分之和×1.25。各因子分=所含条目总分/条目数。

1.4 统计学方法 所有统计分析由SPSS 16.0完成。采用Pearson相关分析MCQ各因子与人口学资料、EPQ各因子和SDS各因子的两两相关性。分别以MCQ各因子为因变量,以人口学资料、EPQ各因子和SDS各因子为自变量进行多因素线性回归分析,采用逐步法筛选变量。检验水准α为0.05。

2 结果

2.1 人口学资料与各量表得分 纳入的66名围绝经期女性,年龄45~52岁,平均(47.50±2.01)岁;受教育年限5年~12年,平均(7.78±1.83)年;BMI为19.53~32.05 kg/m2,平均(24.24±2.84)kg/m2。MCQ、EPQ、SDS得分情况见表1。

2.2 MCQ各因子与人口学资料、EPQ、SDS的相关关系 由表1可见,MCQ的F1分与BMI(r=0.257,P=0.037)、SDS总分(r=0.255,P=0.039)、E分(r=0.269,P=0.029)和N分(r=0.446,P<0.001)呈正相关,与受教育年限(r=-0.328,P=0.007)和 L分(r=-0.467,P<0.001)呈负相关;F2与 N 分(r=0.293,P=0.017)呈正相关,与受教育年限(r=-0.303,P=0.013)呈负相关;F3与 SDS总分(r=-0.255,P=0.039)、核心症状因子分(r=-0.270,P=0.028)、焦虑症状因子分(r=-0.268,P=0.030)和E分(r=-0.261,P=0.034)均呈负相关;F4与认知症状因子分(r=0.248,P=0.045)和N分(r=0.512,P<0.001)正相关,与L分负相关(r=-0.392,P=0.001);F5与 P分(r=0.299,P=0.015)呈正相关,与 E分(r=-0.258,P=0.037)负相关。

2.3 MCQ各因子的线性回归分析 F1与受教育年限(β’=-0.229,P=0.035)、EPQ的L分(β’=-0.292,P=0.021)和N分(β’=0.255,P=0.042)有关联;F2与受教育年限(β’=-0.260,P=0.031)和EPQ的N分(β’=0.248,P=0.039)相关;F3与抑郁核心症状因子分(β’=-0.251,P=0.037)和焦虑症状因子分(β’=-0.248,P=0.039)有关联;F4 与 BMI(β’=0.211,P=0.048)和 EPQ 的 N 分(β’=0.511,P<0.001)相关;F5和EPQ的P分(β’=0.299,P=0.015)相关。见表2。

3 讨论

本研究通过对围绝经期女性元认知的初步评估和分析发现,其元认知水平与人格特征、抑郁症状相关,且受到受教育年限的影响,同时不同维度元认知的相关因素存在差异。

人格特征和元认知的关系是国内元认知研究的主要方向之一,但以往研究可能因评估工具差异而结果很不一致,而且研究多集中于教育领域[11]。本研究发现,在围绝经期女性中,情绪不稳定倾向越明显者其认知自信(F1)越差、失控与危险感(F4)越强,更易于认为认知过程中的焦虑是有益的(F2);精神质评分越高者其控制思想的需要(F5)越强。这些结果均提示人格特征是影响围绝经期女性元认知的重要因素。

表1 围绝经期女性人口学资料、EPQ、SDS及其与MCQ各因子的相关分析

表2 围绝经期女性MCQ各因子与人口学资料、EPQ、SDS的线性回归分析结果

Moghadam等[12]发现抑郁症、强迫症患者认知自我意识(F3)显著高于健康对照组,而Wells等[13]对4例抑郁症患者的随访观察发现,随着抑郁程度减轻,其F3评分逐步下降。本研究则发现围绝经期女性抑郁核心症状和焦虑症状越明显者其F3得分越低,和上述研究结果不一致,提示认知自我意识和抑郁症状的关系可能在不同人群中存在差异。此外,本研究两两相关结果显示被试F1和SDS总分呈正相关,F4与其抑郁认知症状分呈正相关,这与Yılmaz等[14]对青年学生的随访研究结果一致,但本研究回归分析未发现F1或F4和SDS总分或因子分具有相关性,故而低认知自信以及高失控与危险感与围绝经期抑郁症状的相关性尚待进一步研究。

人口学资料方面,目前尚未发现有关受教育年限及BMI对元认知影响的报道,本研究发现受教育年限与MCQ的F1、F2均呈负相关,提示就本组被试而言,较高的受教育年限可使其对认知过程的自我效能感增加,并对伴随的焦虑体验有更为恰当的态度。同时,本研究发现被试中BMI越高者其F1和F4评分越高,即认知自信越差,且越易于体验到认知过程的失控与危险,推测这可能和高BMI相关的心理压力有关,但这有待进一步研究以明确。

限于客观条件,本研究未能设置抑郁症组、绝经前期组等对照组,未对MCQ-30中文版进行标准化,故本研究结果尚待更大样本量和应用标准化元认知评估工具的研究加以验证。

综上所述,围绝经期女性的元认知水平受其个性特征、受教育年限等多种因素影响,对认知过程的自我意识水平较低、自信心较差可能与其抑郁易感性增高有关。在围绝经期抑郁元认知干预中,应特别关注神经质、精神质倾向明显者,并结合干预对象的受教育程度,采取更有针对性的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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