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藏区县域经济社会发展评价研究
2015-11-22庄天慧曾维忠
杨 帆 庄天慧.2 阚 杰 曾维忠.2
(1.四川农业大学 经济学院,四川·成都 611130;2.四川农业大学 西南减贫与发展研究中心,四川·成都 611130)
藏区发展是民族共同繁荣的具体体现,更关涉2020年中国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目标的实现。新中国成立后,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四川藏区经济社会发展取得了长足进步,但是,由于受自然、历史、社会等因素制约,四川藏区经济发展依然缓慢,社会发展仍旧滞后,贫困问题突出。2011年中共中央国务院颁发《中国农村扶贫开发纲要(2011~2020年)》,将11个连片特困地区和3个特殊政策实施区,明确为扶贫攻坚主战场,四川藏区位列其中。评价四川藏区经济社会发展情况,不仅可以探明该区经济社会发展现状,检测既已实施的扶贫开发绩效,更能为精准扶贫工作实践提供理论指导。
藏区经济社会发展评价已有不少成果,如陈希勇[1],蒋远胜、李彩凤[2]等分别对四川甘孜州和阿坝州2007年、中国十大藏族自治州2009年的经济社会发展作了评价研究。但现有研究存在一定局限性:一是评价空间尺度较宏观,一般设定在市(州、地区)级层面,缺乏对更加微观的县级状况考察,难以反映区域内部的发展差异。二是评价的时间范围多停留在瞬间(年度)截面上,缺乏从历史层面的对比研究,难以探寻发展轨迹与趋势。三是评价体系不完善,较少考虑经济社会发展的交叉融合性,更相对忽略了将生态环境等可持续发展指标纳入考察体系。为此,本文将通过构建藏区经济社会发展水平、发展活力和发展潜力指标体系,从不同时间维度对县域情况加以综合考察,以期对以上问题有所弥补。
一、研究区域与数据来源
为了实现数据获得的便利性,同时考虑比较分析的现实针对性,本文把四川藏区中的凉山彝族自治州木里藏族自治县排除在外,仅考察甘孜藏族自治州18个县和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13个县。数据来源于研究时空区域内的四川统计年鉴、各县域统计年鉴以及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等。
表1 藏区县域经济社会发展评价指标体系及其权重
二、藏区县域经济社会发展评价指标体系
20世纪70年代以来,随着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发展由加速经济增长型战略向满足基本需求型战略转变,以实现公平、消除贫困、促进人与自然和谐为目标的发展战略取代了以实现国民生产总值最大增长为导向的发展战略,丰富完善了区域发展理论[3]。区域发展不仅需要重视区域发展水平,更要关注区域发展活力、挖掘区域发展潜力、培育区域可持续发展能力已形成学界共识[4]。本文在遵循系统性、全面性、代表性、层次性、数据可获得性等原则基础上,综合吸收区域经济社会发展评价指标体系相关研究成果[5],从发展水平、发展活力和发展潜力3个维度构建了藏区县域经济社会发展评价指标体系(表1)。其中,发展水平主要反映藏区县域经济社会的发展程度,由经济和社会发展水平构成。发展活力主要反映藏区县域经济社会发展的活跃程度,由发展速度、贸易与外资活力、投资活力3组指标构成。发展潜力主要反映藏区县域经济社会的发展后劲,包括财政资金、生产效率、基础设施、生态环境、文化教育等方面。
三、四川藏区县域经济社会发展评价实证研究
(一)评价方法与过程
(1)采用层次分析法确定指标体系中各层级指标的权重。首先邀请相关专家组成专家系统,采用1~9标度法对指标进行重要性分析。然后在专家意见基础上构建藏区经济社会发展评价指标体系各层级的判断矩阵(略),并计算各指标权重(表1)。最后对判断矩阵作一致性检验。结果显示,检验系数CR均小于0.1,表明判断矩阵具有满意的一致性。(2)根据确定的指标权重和各指标统计值,计算藏区县域经济社会发展水平、发展活力、发展潜力指数和综合发展指数(图1-4)。
(二)结果分析
1.藏区县域经济社会发展评价标准确定
区域经济社会发展评价目前仍无统一标准,在对相关研究成果进行对比分析的基础上,结合本文研究目标,综合参考前人研究成果,[6]本文将藏区县域经济社会发展划分为3个阶段(表2)。
2.结果分析
四川藏区县域经济社会综合发展指数总体偏低,绝大多数县区仍处于落后发展阶段。2013年31个县区经济社会综合发展指数均值仅为0.2871,整体处于比较落后阶段。31个县区中,仍有3个县区处于极度落后阶段,25个县区处于比较落后阶段,仅3个县区处于发展中阶段。其中,处于极度落后阶段的石渠县、德格县和色达县均位于所在自治州的行政边界上,远离区域行政中心,同时地处中国地势第一、二级阶梯过渡地带,自然地理条件极差。
表2 藏区县域经济社会发展评价标准
图1 四川藏区2009~2013年县域经济社会发展水平指数分布图
图2 四川藏区2009~2013年县域经济社会发展活力指数分布图
图3 四川藏区2009~2013年县域经济社会发展潜力指数分布图
图4 四川藏区2009~2013年县域经济社会综合发展指数分布图
图5 四川藏区2009~2013年县域经济社会发展水平、发展活力和发展潜力指数均值图
2009~2013年四川藏区县域经济社会综合发展指数总体上升,但增幅缓慢,2011年是增幅放缓的拐点。全部县区2011年较2009年经济社会综合发展平均指数增幅为13.26%,2013年较2011年降至8.64%。分析发现,31个县区中共有16县区为汶川地震灾区,其中,极重灾区2个,重灾区4个,一般灾区10个。地震虽给灾区造成了严重损失,但地震发生后,中国政府举全国之力援助灾区,不仅从经济上弥补了这种损失,更极大地促进了当地经济社会跨越式发展,并可能对区域经济社会发展产生溢出效应。到2011年,灾后重建基本完成,灾区及周边区域经济社会发展也随之放缓。
四川藏区各县经济社会发展存在差异,但不明显。各县三年经济社会综合发展指数标准差分别仅为0.0778、0.0700、0.0784,差异不明显,可能是各县均位于集中连片特困地区,经济社会总体上仍处于落后阶段。其中,2011年标准差最小,解释跟2011年成为经济社会发展增幅放缓的拐点类似,表明政策扶持不仅能提升藏区经济社会发展速度,也能有效阻止县域间经济社会发展差距扩大的马太效应。
2009~2013年四川藏区县域经济社会发展水平呈持续上升态势,发展潜力呈波动上升态势,而发展活力呈波动下降态势。发展水平、发展活力和发展潜力是相互依存、相互促进,又相互制约的有机整体,需防范三者陷入恶性循环的发展陷阱。
各县内部发展水平、发展活力和发展潜力差异明显。2013年发展水平指数最高的汶川县(0.6393),其发展活力指数仅0.2070;发展水平指数居第二位的康定县(0.6225),其发展潜力指数仅0.3011。举全国之力灾后重建等政策扶持或许能在短期提升区域发展水平,但无法有效激发当地发展活力,提升其发展潜力。
四、政策启示
(1)藏区贫困依然严重,藏区扶贫开发形势依然严峻,必须积极行动帮助藏区早日脱贫实现小康。(2)政策倾斜在藏区经济社会发展中实现了政策产出,应继续对藏区实行政策倾斜,助推其经济社会发展。(3)藏区扶贫工作在统筹兼顾基础上必须注重精准性,重点加大对最落后区域和最贫困人口的扶持力度。(4)藏区经济社会发展是发展水平、发展活力和发展潜力共同作用的结果,必须克服“短板”,注重三者均衡发展。(5)在藏区扶贫开发与治理中,政策倾斜只是外因,自我发展能力才是激发区域发展活力,提升区域发展潜力,摆脱贫困落后状态的主导和关键因素。
[1]陈希勇.四川藏区经济社会发展的现状分析——基于10个藏族自治州的实证[J].贵州民族研究,2009,(6).
[2]蒋远胜,李彩凤.中国十大藏族自治州经济社会发展分析和评价[J].西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2,(2).
[3]Dawkins C J.Regional development theory:conceptual foundations,classic works,and recent developments[J].Journal of Planning Literature,2003,18(2).
[4]马仁锋,王筱春,沈玉芳等.区域发展潜力理论研究:现状与展望[J].科技管理研究,2009,(11).
[5]潘 星.县域发展评价指标体系优化研究[D].武汉:武汉科技大学,2013.
[6]周长城,谢 颖.经济社会发展综合评价指标体系研究[J].社会科学研究,200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