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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

2015-11-22陈晓兰

剑南文学 2015年20期
关键词:大姐闺蜜同学

■陈晓兰

闺蜜

■陈晓兰

所谓闺蜜,就是在闺房分享秘密的人。他们心灵相通,灵魂契合。一句话,一个字,就能品出幸福的味道。

我们来自不同的地方,在时光的穿梭中相逢并相伴。感谢时光让我们相逢。总有一段回忆,是为你们珍藏的,我的闺蜜。

多年前的某天晚上,我那后来成为四妹的涛某人看武侠小说已渐入走火入魔的境界。她本是一块体育料子,师范一年级就曾获得学校女子一百米比赛第三名,奖状上却是男子,闹出一笑话,于是我们叫她涛哥。那天晚上她提到结拜姊妹,大家齐声附和,热血沸腾,最后一致通过抓阄排顺序的方案。

我们后来的大姐打着手电筒起来写阄疙瘩,可能是念她辛苦的份上,她居然就抓了老大,不过她确实像我们的大姐。那时候,还不流行被套,被盖洗后都要用针缝钉,我们几人只有大姐会针线。后来得知是她母亲的遗传基因、加之她的心灵手巧、加之勤快的原因,直到现在,她还能做鞋垫、做绣花鞋等手工,不要说什么十字绣,对于她那就是小菜一碟。她花一年功夫绣的《报春图》,那是获得了一致的好评。在她的带领下,我们六妹的手工已经与她不相上下,算是平分秋色,绣的那《花开富贵》也是让人啧啧称赞。而且六妹织毛衣的手艺算是炉火纯青,但是当年她还不会针线。想当年,那些针线活全指望我们大姐了。

于是,在我们的被盖需要洗的时候,我们几人共同行动,到校外的水沟边洗好晾干以后,一起到操场,打扫一块地方,铺上塑料布,然后按被盖里子、棉絮、被盖面子的顺序铺好,把几床铺好后,大姐就负责一床一床地缝钉。我们几人则坐在旁边当相公,谈笑风生的。挡住大姐工作了,她会说:“滚到一边去,莫挡到我。”于是我们挪挪地,继续谈笑或者看她劳作。偶尔我们也做出我们要认真学习的决定,在她周围绕来绕去,耽误他工作。她又说:“算了算了,莫添乱,还是我几下钉起好了。”直到毕业,我们的被盖一直都是她钉的。

她的嘴巴功夫也是了得,什么熟语套语一串一串的,讲起话来绘声绘色,妙趣横生。说起语言功夫,老六也毫不逊色。当初,我们小团体咋咋哇哇,却没有人敢招惹我们,应该是他们二人的威严。

我们几人到一起,那是热闹非凡。我们成家后,聚在一起依然抢着说,叽里哇啦的。我们的三妹比较文静,一般是静静地听我们说。六妹夫说:“你们给三妹点说话的机会嘛。”于是我们全体暂停,让她说,她说:“我听你们说。”听得她这话,我们又毫不礼让,喧哗起来。提意见的人也只好摇摇头,认真当听众。

地震后,大姐第一次到县城来,我们姊妹相聚。我们都关切地问她地震的情况,因为她在极重灾区,那是死里逃生。我们在办公室,听她绘声绘色地讲。因为那是板房,居然就吸引了过路人等好奇观望,可见她的语言功夫如何了得。

她还从她父亲那里继承了一些端公、道士的手艺,平时算算财喜的方向,打牌十有八赢。还会给被吓着的孩子们画蛋,嘴里叽里咕噜,在鸡蛋上画上一些符之类的,给孩子煮了吃了就好了。还有给别人看看吉日,看看风水,现在有了半仙的名声。

我们老七很漂亮,那时候是很多男生的梦中情人。有直接给她写情书的,也有采取迂回战术的,知道我们几人帮的关系,我们也会得到格外的关照。据说有一男生对她锲而不舍,毫不掩饰自己的感情。他的室友偷偷拿了七妹的作业本,找到需要的字,然后摹写下来,炮制成了七妹给那痴男的留言条。约他晚上十点在操场角落里相见,把那男生激动的,欣然前往,痴等一两小时无果,回到寝室后,室友们还假惺惺地关心他的情绪。这个恶作剧毕业后很久才被始作俑者爆料出来。

曾经有人提来水果,她坚拒,人走了,水果留下了。我们几人吃得笑逐颜开的,老七愁眉苦脸的坚决不吃,说吃了别人的嘴软。我们那时真不厚道,不替老七想,还说没关系,反正你没有吃,你理直气壮地拒绝就是。

我抓个老二,她们都不服气,因为我们几个中我年龄排行尾巴,这也是我极力鼓动抓阄的原因。结果当然是令我满意的,我抓了老二,结果他们从不叫我姐,都叫我二娃子或者陈二娃。

老六来自古城,那几届她们学校的质量名列前茅。她初中同学特别多,张同学方同学赵同学李同学等等,我们也因此和她那些朋友成了朋友。她言语功夫了得,没有人惹得起。前面已经略作阐述。且看她现在给学生上纲上线的本领,你就可以管中窥豹了。老六的厨艺是最好的,我们在一起的时候,经常是她在家煮饭,虽说是七个厨子八个客,好像大家都在忙乎,但发挥主要作用的绝对是她。

老三属于特别内向那种。她总是照顾着我们,扫地、打水之类。当然她也经常教育批评我们几个,对于她的教育,我们是不敢还嘴的,看来她才是老大。她勤快的美德一直延续,即使现在到我们家里,看到谁家乱,她都会一边教育一边给你收拾。她的办公室、家里都是一尘不染的。

后来,我们极力鼓动她调到县城里,因为她有的是关系,而且别人已经说了给她调动,她却不同意。于是我们开了她的批判会。但是她依然不动摇,她真是固执。当初,她和三妹夫的结合受到了他父母的坚决反对,她父亲还下了断绝父女关系的最后通牒,依然没有拆散他们,可见她的倔强。

后来,我们各自成家立业。如今,儿大女成人,我们更加珍惜彼此,也有些怀旧的情绪蔓延开来。现在,平时大家都各自忙着自己和自家的事情,有机会我们都会聚聚,聊聊过去,聊聊现在。老四和老五天各一方,很难相见。高兴的是大家都有幸福的家庭、幸福的生活,祝福我的姊妹们幸福永远。

相见亦无事,分别亦思念。

有些分别竟成永远!比如我和我的第一个闺蜜。自从小学四年级分别后至今没有见过面,我们生活在相邻两个县,而且每次我到市里去都会经过她居住的县城,而她也会因为看望她的父母而到我所居住的小县城。即使如此,至今我们还是没有见过。偶尔会在河堤或是街上碰到她的父母,我们会亲热的打招呼,可是我和她之间依然没有联系过。咫尺之隔,竟成海天之遥。时间、空间阻隔了你我,我们再也回不去那些曾经的美好。

也许是上了年纪的缘故,老爱纠结于一些陈年旧事,即便是那时候的陈芝麻烂糠、鸡毛蒜皮也会翻腾起来,搅扰着心情。近来纠缠于心的是,我是不是应该想法和她取得联系,聊以慰藉我们那经过岁月的磨砺以及自己记忆抛光后越来越光鲜的往事,安顿一下我纠结的情绪。

只是不知道,我们相见后是否会如鲁迅和闰土在中年相见的情形。随着闰土的一声“老爷”,那留存在鲁迅记忆里的和沙地瓜田里那个英雄般闰土之间的友谊瞬间隔离,再也无法缝合,他们之间的厚障壁再也无法推倒。岁月无情地摧毁了曾经的美好。如今,朋友,假如我们相见,会是怎样的情景?朋友,在你记忆的缝隙里,是否还有些许童年往事牵连着?我想,应该会有吧。

因为你曾经也那样珍惜我们的情谊。那是在我们分别五年后的一天,我收到了一封来自省商业干部学校的一封信,很是意外。读完信,才知道是你多方打听,找到了我的联系方式,给我写了我们分别后的第一封信。由此我们用书信叙述着我们在学校的学习和生活情况,也倾诉着我们对年少友谊的怀念,以及对未来的憧憬。我们也曾相约重逢。

难以想象的是,我们通了五年的信,相见却总是有着命运的捉弄。你回老家,我因事在外地。我到县城见你,可由于交通原因,错失机缘。后来,我到乡村当了老师,你告诉我你要到西藏去锻炼。但是你父母坚决阻止了你的想法,最终你没有拗过父母,去到了你现在工作的城市。我猜想你那时一定像一个冷漠高贵的女王,生活在不属于你的地方,即使周身沾满了尘埃,却还是能在茫茫人海中觉察出你的与众不同。可惜我还是没有见到你,你也没有见到我。后来,我们的书信渐渐少了,以至于无。无法追究是谁断了这根联系的线,只在时光的过往里见缝插针地思念。偶尔获取一些有关你的信息,越是往后,越是不敢走近,害怕现实的陌生破碎记忆的美好。是否与你相见?我在思念。

仅凭记忆已经无法拼凑出你的形象,岁月实在是有些久远,况且那时我们的年龄都还那么小,我们都没有惊人的记忆力。我们是怎样成为亲密无间的好朋友,而且一直保持着那份友谊的?不得而知了。两个小孩子是朋友,三个在一起就要闹矛盾,再多几个的话就可能拉帮结派,搞小集团,或者有孤立谁之类的幼稚举动。我们究竟是怎样抵挡了外界的干扰而成为可以分享秘密的闺蜜的?

小学时期的我,是属于被老师宠爱的学生。现在和老师的女儿在一起的时候还说到,她小时候不听话的时候,她妈妈总会说,不听话就不要她了,要认我做女儿的,又乖又聪明之类的。她的哥哥和我是同学,他后来读了高中,读了大学,现在是大学教授了,这是命的不同吧。

我的那位闺蜜的父亲在县城工作,她母亲在农村,是所说的半边户,条件属于比较好的。但是,她母亲是比较辛苦的,对她们三姊妹要求比较严格,于是她们要做很多家务。她家距离学校只有我家到学校的一半。在我们放学晚的时候,或者她母亲到区里开会去的时候(她母亲是大队会计),她就一定会让我到她家去。我就会让我家旁边的同学给我父母带话回去,说我到她家去了。父母也就很放心,不会来接我。

她母亲不在家的时候,她们三姊妹要负责喂猪,扯猪草,煮饭等,有时候还要到屋后去拣柴。一般都是她哥哥分工,我的闺蜜特别能干,做事井井有条,晚上早上都是她煮饭,我那时对她佩服的不得了。我都是工作几年后才学会做饭的。她好像只到我家去过一次,她总是说我家远,最主要的是,她要在家做家务,

没有时间去同学家玩。我们在学校的时候也是鸭脚板似的,离不得。后来,她转学到城里上学了。我们就分开了,后来她母亲也到城里了。乡下的房子交给她大爸照顾,她们就很少回去了。我们也就分开了,至今没有再见。

听说,她的儿子和我儿子居然在一所学校就读。一个在高中部,一个在初中部。只是,我们依然没有再见。风吹散了我们,但我仍希望它能带给你我的思念。时光不是赢家,它带不走我们一起走过的日子,因为我早已将它小心翼翼地揣在心里。

闺蜜是毒药,曾有人如是说,难道这就是宿命?我初中时的闺蜜,我们相遇,相知。命运却告诉我们,也许只在各自的记忆里留下一鳞半爪,转而呼啸而过,你不属于我,我不属于你,六年多的日子只是一阵风过。

在那落红飘飞的季节,当我用眼泪祭奠了我们曾经的情谊,于是,二十多年以来,我们再也没有了交集。所有的过往散落,再也无法捡拾。在人生的旅途中,我们从不同的方向相聚在一起,那样的黏糊。我们都幼稚地相信,无论什么事,无论什么人,都无法改变我们在彼此生命里的重要地位。可惜,那些都成为了曾经。

在那比水晶还透明干净的日子里,你是一缕阳光,穿过我的青春,折射出七色的彩虹。进入新学校已经一周,一切都还是模糊,有着找不到东南西北的迷茫,更有面对云山雾罩的课堂的不知所云。那时候,你来了,文弱的你,被老师安排在我的前排。下课后,你转身,淡淡地笑,羞涩地笑,几句简单的寒暄,拉开相识的序幕。

那时我们所在的班是年级的快班,我懵里懵懂地分在那个班里。我的小升初成绩列全区第八,小学老师对我的成绩是有些遗憾的。因为在六一儿童节前的一周,我想借助板凳的高度攀上大柜子取东西,大概是没有处理好平衡,凳子倒了,我摔下来,右手骨折,耽误了一周。又因为生疮,耽误了一周,也就是有半个月没有上学。在一个村小,能取得那样的成绩,我是满足了。

她的父亲刚调到学校,她是教师子女,所以也在那个班。后来为了纠正不符合教育理念的分班,全部打乱分成绝对平行的班。你和我分开了,但是那种亲密却有增无减,直至初中毕业。同学们说我们是鸭脚板,一连连。即使在不同的班,下课后我们就到一起。以致后来,我们一起吃饭,一起做作业,一起睡觉,总以为,我们是上世失散的姊妹,今生得以重逢,于是我们要弥补上世的亏欠。我们的亲密无间曾让你的亲妹妹产生妒忌,和你赌气、闹矛盾。

后来我上了师范,你读高中,鸿雁频传,情谊相牵。男生给你的纸条,你邮寄给我;我收到的情书,你是第一时间的读者。开学你送我上车,放假你到车站接我。也许太懂彼此,不需要太多言语。每到阴天,我的心便会隐隐作痛,会马上写信给你,因为你的关节炎折磨你,你的痛在我的心里。你们班里的逸闻趣事,我们班里的大小杂事,都被我们毫不保留地交换着。我们一起走过那些迷茫的绚烂的岁月。那是我们美丽的青春的日子,那是阳光里灿烂的日子。

毕业了,从来不曾想到,悲伤的结局给我们的情谊划上了休止符,以一种无法调和的方式。只是一件事、一些变故,我们彼此分开。最后变成形单影只,孤独地在各自的世界流浪。我们的曾经丢失了,即使我们都努力地让它伫立。但是远去的,终究是尘封了,埋葬了。你的笑容从我的生活里消失,却又进入我的心里。我怕时间的浪太大,会打散你的模样,特意刻下你的模样在心墙上。

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终归无法再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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