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秆菊

□彭素虹

·人海瞭望·

麦秆菊

□彭素虹

生活中，麦秆菊干妈对萱草大师的雕塑作品，迷恋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可以说，是萱草大师的雕塑作品，开启了她进行人体雕塑的业余生活。

平常，麦秆菊干妈被人们冠以“冰雪美人”的称号。有人说她比较难接近；也有人说，她其实是一个生活在自己世界中的女人。

在麦秆菊干妈情窦初开的年纪，到花镇的图书馆借阅图书时，她遇到了镇上小有名气的雕塑大师萱草。萱草大师擅长女性雕塑，他的雕塑作品不仅活灵活现地展示了女性身体的曲线美，同时，他还习惯用略带夸张变形的手法，去塑造女性鲜为人关注的性格。

当麦秆菊干妈在图书馆第一眼看到萱草大师的时候，没想到这位大师的风度跟他的作品一样迷人。望着眼前这个风度翩翩的男人，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趁着图书馆人少的机会，她来到萱草面前，向他请教人体雕塑技巧。

身着风衣，一身休闲装打扮的萱草大师，定定地注视了麦秆菊干妈一会儿：“在我看来，人体雕塑是一件考验人耐心和悟性的事情。但是，如果你真的喜欢并试图尝试人体雕塑，请相信努力和付出终究会有回报的时候。”

自那以后，麦秆菊干妈开始了人体雕塑的尝试。每当坐在工作室，她的脑海中浮现的就是萱草大师那气度不凡的模样。当忙活了一整天，而雕塑工作毫无进展时，她也想过要放弃。

每当这时，麦秆菊干妈就会回想起萱草大师那鼓励的话语，她暗地里给自己鼓劲：“相信努力和付出，终究会有回报！”为了有更多的机会接近萱草大师，她专门应聘到图书馆工作。可是，自从她来到图书馆以后，萱草大师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在图书馆这里出现过。

虽然没有了萱草大师的指导，但麦秆菊干妈并没有放弃对人体雕塑的喜爱和追求。她想，自己在女性人体雕塑方面，自然比不过萱草大师，不过，自己可以反其道而行之，进行男性人体雕塑。

为了能够寻找到合适的男性人体模特，麦秆菊干妈以相亲的方式接触了不少的男子。与其他相亲人不同的是，她主动提出要赤裸相见。在男人们看来，脱掉衣服就跟在大澡堂泡澡一样简单，更何况对面坐着的是一位“冰雪美人”呢！

经过一轮目测，麦秆菊干妈“百里挑一”，寻找到艾草作为自己的男朋友，并兼任人体模特。艾草是一位体格健壮、身材匀称的男子，他并不反对麦秆菊干妈进行人体雕塑，有好几次，艾草还主动配合需要，摆出各种姿势。为了展示作品的男性雄性力量，麦秆菊干妈想要让艾草的下体立起来，艾草也不害臊，他赤裸着身子，伸手一把抱住了麦秆菊干妈：“让我摸摸你的奶子，它自然就会有反应的！”

不知道是因为彼此太过紧张，还是因为麦秆菊干妈的胸太小，没能激发起艾草体内的荷尔蒙，在麦秆菊干妈身上一阵乱摸后，艾草并没有能够一展雄姿。艾草涨红了脸，他把麦秆菊干妈的右手，放在自己的私处，指导她动作。看着艾草这努力的模样，她有些爱怜地望着对方，满眼都是歉意。

艾草看自己的身体还是没有变化，他一把将麦秆菊干妈的头按在了自己的两腿之间……

那一天，整整费了大半个小时的工夫，艾草终于让自己一展雄姿了。可是，隔不了多久，当麦秆菊干妈正沉浸在雕塑作品的喜悦中时，艾草的身体又开始垂头丧气了。于是，每隔一会儿，麦秆菊干妈就要停下手上的事情，帮助它立起来。这样来来回回折腾了几个回合，她才完成了这部分雕塑。

在雕塑创作之外，麦秆菊干妈与艾草之间，还是有点陌生。有时候他们一起逛街，麦秆菊干妈和艾草牵手时，身体显得有些僵硬。不过，只要有时间，艾草就会来到麦秆菊干妈的工作室，配合她雕塑作品。当他们赤裸相见的时候，艾草有时会一时冲动，抱着麦秆菊干妈，不让她离开。每次，麦秆菊干妈都温言细语地从艾草的怀里挣脱了。

有一回，艾草从外面喝了酒回来，他脱光衣服后坐在沙发上，醉眼迷离地看着麦秆菊干妈。等她递茶过去时，艾草搂住她的腰，几下扒光了她的裙子，直接把她压倒在了沙发上。

麦秆菊干妈没有惊慌，她任凭艾草在自己的身体里抽动。当艾草心满意足地撤退时，麦秆菊干妈用纸巾擦拭了一下身体，又重新坐回到工作台前，开始雕塑。望着麦秆菊干妈那专注的神情，艾草有些佩服地叹了一口气，他也收拾好自己的行头，投入到创作的氛围中。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麦秆菊干妈的人体雕塑逐渐有了新的进展。只是有时候，艾草仍然会一脸醉意地从外面回来，不顾正在忙碌中的麦秆菊干妈的心情，粗鲁地将她摁倒在工作台上，让她摆出各种姿势，任由自己长驱直入。

大半年之后，麦秆菊干妈的男性雕塑作品在花镇亮相了，并在一次花镇的雕塑评比中，获得了好名次。当她从萱草大师的手中接过奖杯时，她没有告诉萱草大师，自己对他的爱慕。在麦秆菊干妈看来，爱是一种信仰，也是一种力量。

有时候空闲时，暗恋萱草大师的麦秆菊干妈忍不住会在那里自言自语—灵魂比身体更高贵；有时候，她也会久久地凝望自己的奖杯，心中充满了空洞的甜蜜。

（原载《花镇红颜》宁波出版社 边际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