肿瘤周边区微淋巴管密度对子宫内膜癌患者生存状况的影响
2015-11-15李征宇
王 梅 李征宇
子宫内膜癌是妇科常见的疾病,为妇科恶性肿瘤首位[1]。本文对我院收治的子宫内膜癌患者回顾性分析淋巴管内皮细胞透明质酸受体(LYVE-1)、缺氧诱导因子1α(HIF-1α)及血管内皮生长因子C(VEGF-C)的表达情况,探讨肿瘤周边淋巴管密度(LVD)对子宫内膜癌患者临床病理特征及其生存状况的影响。
1 材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选取2013年1月-2014年1月我院收治的子宫内膜癌患者115例,年龄35~73岁,平均(45.8±16.5)岁。其中高分化41例,中分化54例,低分化20例;按1988年FIGO临床标准分期,其中Ⅰ期45例,Ⅱ期38例,Ⅲ期32例;淋巴结转移者29例,无淋巴结转移者86例;无肌层浸润12例,浅肌层浸润≤1/2肌层53例,深肌层浸润>1/2肌层62例;子宫内膜样腺癌102例,透明细胞8例,腺鳞癌5例。按WHO的肿瘤细胞分级标准分级,其中G1级51例,G2级35例,G3级29例。ER和(或)PR(+)者68例,ER、PR均为(-)者57例。选择同期正常子宫内膜标本20例作为对照。
1.2 试剂及检测方法
免疫组化SP法试剂盒及DAB显色液均为生工生物工程(上海)有限公司产品。采用免疫组化SP法检测LYVE-1、HIF-1α、VEGF-C的表达水平。实验步骤:①切片常规二甲苯脱蜡,脱水;②过氧化氢甲醇阻断过氧化物酶,枸橼酸盐缓冲液(0.01M,pH 6.0)抗原热修复,冷却至室温;③一抗:加入10%羊非免疫血清,孵育20 min后倒出血清,将稀释好的鼠抗人LYVE-1、HIF-1α和VEGF-C单克隆抗体加入其中,4℃过夜孵育,PBS洗涤3次;④二抗:加入辣根酶标记链霉卵白素,37℃孵育30 min;⑤染色:先后用DAB和苏木精各染色5 min。用已知阳性切片组织作阳性对照,PBS代替一抗做阴性对照。
1.3 评判标准
HIF-1α显色于胞核,而VEGF-C显色于细胞质,高倍镜下随机选取每个切片5个视野,每个视野计算100个细胞中的阳性细胞数,计算阳性细胞率,并取5组数的平均值。阳性细胞率≥50%为阳性标准,阳性细胞率<50%为阴性标准。LYVE-1标记淋巴管内皮细胞,参照孟晓瑜等[1]方法计算LVD,低倍镜下分别对子宫内膜癌组织肿瘤边缘(P-LVD)和中心区阳性淋巴管密集区域(I-LVD)即“hotspot”区进行观察,高倍镜下随机选取每个切片5个视野,每个视野计算LVD,并取5组数的平均值。
1.4 随访
采用电话随访的方式对所有患者随访4~80个月,随访截止时间为2014年4月。
1.5 统计学处理
所有资料应用SPSS 16.0软件进行统计分析,多组比较采用χ2检验,计量资料采用平均数±标准差。P<0.05表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LVD与子宫内膜癌临床病理参数的关系
HIF-1α和VEGF-C的阳性表达率分别为76.19%和52.38%;肿瘤边缘区和肿瘤中心区LYVE-1+微淋巴管阳性表达率分别为88.69%和62.61%。P-LVD和 I-LVD 平均为(20.38 ±5.18)个/高倍视野和(4.29±0.97)个/高倍视野。子宫内膜癌患者P-LVD和ILVD与其临床病理参数的关系见表1。结果显示,PLVD与肿瘤分化程度、FIGO分期和淋巴结转移是否有关(P<0.05),与肿瘤病理类型、组织学分级、基层侵袭和激素受体表达无关,I-LVD与所有参数无关(P>0.05)。
表1 子宫内膜癌患者P-LVD和I-LVD与其临床病理参数的关系(s)
表1 子宫内膜癌患者P-LVD和I-LVD与其临床病理参数的关系(s)
项目 例数 P-LVD P值 I-LVD P值0.035 0.356高41 22.57 ±2.68 5.35 ±2.45中54 20.19 ±5.27 5.25 ±1.67低20 17.34 ±6.13 4.98 ±3.28病理类型 0.372 0.426腺癌 102 20.46 ±5.21 5.01 ±2.14鳞癌 8 19.37 ±5.19 4.92 ±3.21透明细胞癌 5 20.61 ±4.18 5.03 ±0.28 FIGO 分期 0.041 0.532Ⅰ期 45 21.45 ±6.32 5.16 ±1.56Ⅱ期 38 18.36 ±6.18 5.05 ±1.75Ⅲ期 32 20.56 ±3.71 5.21 ±3.28组织学分级 0.496 0.427 G1 级 51 20.06 ±2.78 4.99 ±2.64 G2 级 35 21.56 ±4.92 5.28 ±0.35 G3 级 29 20.18 ±3.22 4.89 ±2.55肌层侵袭 0.391 0.537≥1/2 53 20.01 ±3.29 5.17 ±2.17<1/2 62 19.89 ±6.27 5.11 ±3.27淋巴结转移 0.028 0.245有29 22.15 ±5.22 4.96 ±3.23无86 18.34 ±4.68 5.22 ±2.18激素受体 0.693 0.426 ER/PR(+)68 19.35 ±4.25 4.79 ±3.56 ER/PR(-)分化程度57 20.45 ±2.66 5.22 ±2.65
2.2 单因素分析
所有患者1年、3年、5年生存率分别为95.65%、86.96%、78.26%,25 例患者死亡,占 21.74%。将肿瘤边缘区和肿瘤中心区LYVE-1+微淋巴管阳性表达患者分为高、低组,即高P-LVD组和低P-LVD组,高ILVD组和低I-LVD组。分析显示,P-LVD、病理类型、FIGO分期和淋巴结转移显著影响子宫内膜癌患者的5年生存率(P<0.05);高P-LVD组5年生存率显著高于低P-LVD组(P<0.05);I-LVD、分化程度、组织学分级、基层侵袭和激素受体表达对子宫内膜癌患者的5年生存率无影响(P>0.05)。
表2 子宫内膜癌患者5年生存率与其临床病理参数的关系(例,%)
2.3 多因素分析
预后多因素分析结果见表3。结果显示P-LVD、病理类型、FIGO分期为其预后的独立危险因素(P<0.05),淋巴结转移为非独立危险因素(P<0.05)。
表3 子宫内膜癌预后多因素Cox分析结果
3 讨论
子宫内膜癌是女性常见的恶性肿瘤,一旦发生转移,预后较差。影响子宫内膜癌患者预后的因素一般分为临床病理因素和一般生物学因素[2-3]。各有关子宫内膜癌预后影响因素的报道也不一致,因此,深入探讨子宫内膜癌患者的临床特征和预后的关系至关重要。研究显示,肿瘤能诱发新生血管和淋巴管形成,促进肿瘤细胞的转移,因此淋巴管是判断包括子宫内膜癌在内的多种肿瘤预后的指标[4]。
淋巴结转移在肿瘤转移过程中有重要作用,肿瘤淋巴管浸润的发生是淋巴结转移的前提[1]。LYVE-1被广泛应用于检测子宫内膜癌组织中微淋巴管的生成,本文研究显示,肿瘤边缘区和肿瘤中心区有LYVE-1+微淋巴管阳性表达率分别为88.69%和62.61%。P-LVD 和 I-LVD 分别平均为(20.38±5.18)个/高倍视野和(4.29±0.97)个/高倍视野,P-LVD 显著高于I-LVD(P<0.05)。推断可能机制是由于肿瘤中心高的组织间隙压力限制了肿瘤细胞侵袭生长,同时对新生的淋巴管有一定的破坏作用所致,肿瘤周边组织相对疏松的环境为淋巴管的增生提供了良好的环境,成为肿瘤细胞转移的重要途径。P-LVD与分化程度、FIGO分期和是否淋巴结转移有关(P<0.05),与病理类型、组织学分级、基层侵袭和激素受体表达无关,ILVD与所有参数无关(P>0.05)。
早期恶性肿瘤的生长需要大量营养和氧气,代谢产物不能及时排除体外造成了肿瘤组织形成缺氧、微酸的环境[5-6]。HIF-1α由于在缺氧和微酸环境中的降解受限,因此在多种肿瘤中高表达,同时,其具有促进基质金属蛋白酶表达的作用,从而进一步推进恶性肿瘤的浸润和转移[5]。VEGF-C可通过与淋巴管内皮细胞受体VEGFR-3结合促进淋巴管增生。本研究显示,HIF-1α和VEGF-C的阳性表达率分别为76.19%和52.38%,高于正常妇女的的阳性表达率。推断HIF-1α和VEGF-C在子宫内膜癌患者中活性较高,可以促进淋巴管形成。
此外,本研究通过单因素分析显示P-LVD、病理类型、FIGO分期和淋巴结转移显著影响子宫内膜癌患者的5年生存率(P<0.05);高P-LVD组患者5年生存率显著低于低 P-LVD组(P<0.05);I-LVD、分化程度、组织学分级、基层侵袭和激素受体表达对子宫内膜癌患者的5年生存率无影响(P>0.05),与多个文献报道一致[7-9]。提示P-LVD可发展成为判断有无远处转移及预后的重要指标。多因素分析结果显示,PLVD、病理类型、FIGO分期为子宫内膜癌患者预后的独立危险因素(P<0.05),淋巴结转移为非独立因素(P<0.05)。因此P-LVD可协助判断子宫内膜癌的恶性程度及生物学行,对临床治疗子宫内膜癌患者提供借鉴意义。
推断HIF-1α和VEGF-C在子宫内膜癌患者中活性较高,可以促进淋巴管形成;P-LVD与分化程度、FIGO分期和是否淋巴结转移有关,尚不能确定其是否可成为子宫内膜癌预后指标;影响子宫内膜癌患者的独立危险因素有P-LVD、病理类型和FIGO分期,它们互相作用,共同影响子宫内膜癌的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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