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心奇案

曾昭安　肖福科

1美国联邦调查局的莫里斯曾有过辉煌的过去。然而半年之前，他在追捕行动中被一名嫌疑犯击伤，引发了严重的心脏病。医生断言，除非进行心脏移植，否则他将难逃此劫。

2幸运的是，三个月后，适合莫里斯的心脏终于出现了。那是一个不幸被歹徒枪杀的二十八岁女子的心脏。

3做完移植手术后的第二个月，莫里斯就康复出院了，但因为力不从心，他从岗位上退了下来。

4突然有一天，一位陌生人将莫里斯平静的生活打乱了。这位名叫朱丽娅的女子递给他一张照片。朱丽娅说：“她叫爱伦，是我的妹妹，她被人谋杀了，凶手至今未抓到。”

5莫里斯说：“可我已经退休了，不再破案了。”朱丽娅郑重地说：“请您再看一眼这张照片，看看有什么感觉？”莫里斯仔细一看，的确有种触电般的感觉。“您胸膛里跳动的，正是我妹妹的心脏！”

6“你怎么知道我移植的正是你妹妹的心脏？”“爱伦是一种罕见的血型：RH阴性B型血。她被害那天，整个城市只做了您一例心脏移植手术，而您的血型与她相同。”朱丽娅接着说：“我知道您是有名的神探，何况您一定听到了我妹妹的呼唤，她的在天之灵要求您为她报仇雪恨！”

7莫里斯决定找出杀害爱伦的凶手。他来到警察局，调出了爱伦谋杀案的卷宗，包括当时的现场报告和一些录像资料。

8爱伦是在晚上到一家小便利店购物时被一个蒙面人开枪击中头部，送到医院抢救无效而死亡的。便利店装有自动摄像机，刚好拍下了凶手作案的全过程：蒙面杀手一进门就抱住了准备付钱的爱伦，然后朝她头部侧边开了一枪。

9莫里斯注意到一个难以察觉的细节：杀手在开枪时嘴巴动了几下。据口型专家分析，杀手说的是：“上帝，饶恕我！”

10杀手行凶后便扬长而去，似乎对钱、物均没兴趣。然而，据朱丽娅介绍，爱伦是个本分的职业女性，从未与人结怨，而且乐于助人，她还加入了自愿捐赠器官者协会，承诺一旦遭遇不测，愿意捐赠自己的器官给最需要的人。

11案情中还有一点也令莫里斯迷惑：凶手在行凶前三分钟已经通知了急救中心，这一细节更是让整个案子蒙上了一层迷雾。

12正在侦破进入死胡同时，当地又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死者迈尔斯，在取款时被一个蒙面杀手开枪射杀。凶手并未抢走迈尔斯刚取出的钱。在凶案发生前几分钟，急救中心也接到了电话，可迈尔斯在急救车赶到之前就死去了。

13幸好，在自动取款机前也有一个摄像机，画面显示：这个蒙面杀手与杀害爱伦的凶手的身高极为相似。他在开枪时，嘴巴也动了几下，说的是：“上帝，饶恕我！”莫里斯立即断定，两桩血案的凶手是同一个人，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

14莫里斯找到迈尔斯的妻子琼，伤心欲绝的琼哭着说丈夫是个好人。“歹徒并未要他的钱，他们到底想要丈夫什么？迈尔斯只有朋友，没有敌人。他乐于助人，每年都要献两次血……”

15献血？莫里斯眉头一皱。“是的。迈尔斯的血型比较特别，是RH阴性B型血，他说这种血型比较罕见，血库里存量很少，于是他加入了‘稀有血型者俱乐部，为的是一旦谁有事，可以及时找到同血型的输血者。此外，他还在自愿捐献人体器官的协议书上签过字……”

16莫里斯在网上找到了“稀有血型者俱乐部”网页，发现有六个人的名字前打着“★”号，“嚯”地一道光芒驱散了眼前的迷雾。

17莫里斯迅速来到医院，找到了当初给自己做手术的马丁医生，询问迈尔斯的心脏是否有人接受。马丁说：“迈尔斯在送到医院时已经脑死亡，他的心脏已经失去功能，无法再进行移植。”

18“那么排在等待心脏移植名单上的是谁？”莫里斯问道。“是银行家康普顿，他和你一样，都属于RH阴性B型，本来他是排在你前面的，但有一些指标不匹配，就移植给了你。这一次，好不容易又有了一个合适的心脏，没想到却失效了。”

19莫里斯明白，医院里能受益的人都将是嫌疑犯，而就目前来看，所有焦点都集中在银行家康普顿身上。

20莫里斯悄无声息地展开了对康普顿的调查。康普顿背景很复杂，与多个黑社会组织有牵连。

21莫里斯开始一步一步接近目标。为了以防万一，他找了一个前联邦调查局探员做搭档，两人在自己身上都安装了无线窃听器。当两人不在一起时，可以彼此了解对方的行踪，以便在紧急情况下及时搭救。

22一天晚上，莫里斯刚回到他在城里借住的临时公寓，就被人用枪顶着后脑勺按倒在地，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不许动！”另一个家伙则麻利地用绳子将他绑了起来。

23莫里斯转过头，看到两个蒙着头的壮汉，直觉告诉他，其中一个正是杀死爱伦和迈尔斯的凶手。

24莫里斯从容地说：“在你们杀死我之前，有些事情我想弄明白。你就是杀死爱伦和迈尔斯的凶手？告诉我，你在为谁卖命？”高个子哼了一声：“现在告诉你也无妨，反正有人出钱，我们就干活！为了一个富翁的生命活下来，就得让另外的人死去……”

25就在他们下手之时，门被猛地撞开，莫里斯的搭档带着人赶到了，这两名杀手成了瓮中之鳖。

26真相大白后，康普顿因涉嫌雇凶杀人被逮捕，由于他的身体状况，他被允许保外就医，但一周之后，他就因心脏衰竭而死亡。他永远没有机会等到用罪恶手段去窃取的心脏来救他的命了。

27莫里斯这一次是真正退休了，他重新回到了郊区的那幢带花园的房子，他在心底默默地说：“爱伦，你可以安息了，我已经为你报了仇。”他可以感受到爱伦的心正在他的胸腔里跳动着，是那样平静，又是那样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