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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镇化老年人的应对方式与主观幸福感的关系:社会支持的调节作用*①②

2015-11-10韩瑽瑽

关键词:调节作用消极幸福感

韩瑽瑽

(山东师范大学心理学院,山东 济南,250014)

城镇化老年人的应对方式与主观幸福感的关系:社会支持的调节作用*①②

韩瑽瑽

(山东师范大学心理学院,山东济南,250014)

通过对282名城镇化老年人的问卷调查,考察了城镇化老年人主观幸福感的特点及其与应对方式、社会支持之间的关系。结果发现:城镇化老年人的主观幸福感受到年龄、居住情况、家庭年收入、地区的影响;城镇化老年人的主观幸福感与消极应对之间存在显著负相关,与社会支持之间存在显著正相关;社会支持在城镇化老年人的消极应对和主观幸福感间起调节作用,高社会支持城镇化老年人的消极应对方式对其主观幸福感的影响不显著。

老年人;主观幸福感;应对方式;社会支持

国际数字对象唯一标识符(DOI):10.16456/j.cnki.1001-5973.2015.05.013

一、引言

城镇化是指人口向城镇聚集、城镇规模扩大以及由此引起一系列经济社会变化的过程,其实质是经济结构、社会结构和空间结构的变迁③魏后凯:《怎样理解推进城镇化健康发展是结构调整的重要内容》,《人民日报》2005年1月19日。。根据国家统计局2015年公布的数字,截止2014年,我国城镇化率已达54.77%。在高速城镇化,尤其是在“人”的城镇化过程中,出现了因生活环境改变、生活方式改变等一系列变化影响人们心理健康水平和生活满意度的问题。相比其他群体,“城镇化老年人”因其生理、心理的特殊性成为备受关注的对象。“城镇化老年人”是指在城镇化进程中,就地转化或迁入城镇的老年人。这部分老年人因为居住地的变迁、生活方式的改变和邻里环境的变化,在经历个人生命周期转型的同时还要经历家庭周期的转型。

主观幸福感(subjective well-being,SWB)是对生活满意度和个体情绪状态的一种综合评价,也是衡量老年人心理健康和生活质量的重要指标,较高的主观幸福感可以增进良好的人际关系,并有利于个体寿命的延长。④Diener,E.,&Ryan,K.:Subjective well-being:A general overview.South African Journal of Psychology,2009,39(4),391-406.⑤Diener,E.,&Chan,M.Y.:Happy people live longer:Subjective well-being contributes to health and longevity,Applied Psychology:Health and Well-Being,2011,3(1),1-43.个体的应对方式(coping style)作为重要的个体变量,是指个体面临压力时为减轻其负面影响而做出的认知与行为的努力过程。⑥黄希庭、余华、郑涌:《中学生应对方式的初步研究》,《心理科学》2000年第1期。根据应激理论的观点,当压力产生后,个体可以通过启动积极的应对方式以缓解压力⑦李津、李小妹、高睿、施齐芳:《贫困地区老年人压力源及应对方式调查分析》,《护理学杂志》2004年第5期。,积极应对方式对心理健康有促进作用①章金辉、严伟良、占建华:《老年人应对方式与抑郁的相关性研究》,《中华老年学杂志》2005年第7期。,而消极的应对方式则会降主观幸福感②Seib,Whiteside E.,&leek:Stress,lifestyle,and quality of in midlife and older Australian women:results from the Stress and Health of Women Study.Women Health Issues,2014,24(1):43-52.③岳颂华、张卫、黄红清、李董平:《青少年主观幸福感、心理健康及其与应对方式的关系》,《心理发展与教育》2006年第3期。。城镇化老年人应对城镇化带来的各种负性生活事件所采取的方式,可能会影响其主观幸福感。但目前尚未发现城镇化老年人主观幸福感特点的相关研究,更缺少应对方式与其他社会因素交互作用影响城镇化老年人主观幸福感的研究成果。

从生命全程发展的角度,生态环境的变化(例如,城镇化)在个体发展中具有特殊的意义④Bronfenbrenner,U.:The ecology of human development:experiments by nature and design.Cambridge,MA: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79.。在这些过渡时期,个体的发展会受到社会环境、个体特征等不同因素的交互影响。社会支持(social support)作为个体发展的重要社会因素与老年人的心理健康水平密切相关,也是影响主观幸福感的重要变量⑤佟雁、申继亮、王大华、周丽清:《亲子支持对老年人主观幸福感的影响机制》,《心理学报》2004年第1期。⑥王兴华、王大华、申继亮:《社会支持对老年人抑郁情绪的影响研究》,《中国临床心理学杂志》2006年第14期。。社会支持包括可见的实际支持、体验到情感上的支持及对已存在的支持的主动利用情况。⑦肖水源、杨德森:《社会支持对身心健康的影响》,《中国心理卫生杂志》1987年第4期。社会支持对主观幸福感的影响机制可能是社会支持改变了个体生活中与社会支持有关的内容,进而改变了个体对这些部分满意程度的判断和情绪体验,进一步影响个体的主观幸福感⑧宋佳萌、范会勇:《社会支持与主观幸福感关系的元分析》,《心理科学进展》2013年第21期。。较之于其他老年人,城镇化老年人面对“城镇化”这一特殊的环境变化,在生理、心理各方面都承受一定的压力,而社会支持系统则可能成为缓解压力的重要保护性因素。

研究发现,在老年人群体中,受教育水平越高、经济收入越高的老年人越倾向于采用积极的应对方式;而针对城市空巢老人、农村留守老人进行的研究发现,消极应对是影响其主观幸福感与心理健康的首要因素⑨刘金光、于艳华、克纳新:《生活事件、应对方式、社会支持与心理健康的关系》,《中国健康心理学杂志》2007年第1期。⑩谢丽琴、张静平、焦娜娜、彭芳、叶曼:《农村空巢老人抑郁状况与社会支持、应对方式关系的研究》,《中国老年学杂志》2009年第19期。⑪徐华、曾美英:《北京市空巢与非空巢老年人心理健康、社会支持与应对方式比较》,《中国老年学杂志》2014年第19期。。如果城镇化低老年人面对城镇化进程中的压力事件采用消极的应对方式,很可能会降低自身的主观幸福感,而社会支持则可能成为重要的保护性因素,减弱消极应对方式对主观幸福感的影响。所以,应对方式对主观幸福感的影响可能受到社会支持的调节。本研究以主观幸福感作为衡量城镇化老年人个体健康的指标,在城镇化背景下探讨应对方式和社会支持对城镇化老年人主观幸福感的影响。研究假设社会支持在老年人的应对方式和主观幸福感的关系中起调节作用。

二、研究方法

(一)被试

来自山东省济南、济宁、潍坊、烟台、青岛五地市的377名老年人参加了本研究,删除50岁前就开始城镇化的老年人95名。剩余282名城镇化老年人,其中男性132人,女性150人;年龄范围60-86岁,平均年龄为68.3(SD=5. 4)岁;城镇化时间范围4-10年,平均城镇化时间为7.1(SD=2.4)年。

(二)测验工具

1.人口统计学资料问卷

本问卷对被试的性别、年龄、居住情况、家庭年收入、地区等信息进行调查。其中,按被试的年龄将其分为“60-65岁”、“66-70岁”、“70岁以上”三个水平;家庭年收入包括“1万元以下”、“1-3万元”和“3万元以上”三个水平;居住情况分为“独居”、“非独居”两个水平;地区分为“沿海城市”、“内陆城市”两个水平。

2.纽芬兰纪念大学幸福量表

采用Kozma编制的纽芬兰纪念大学幸福量表(汪向东等,1999)①汪向东等:《心理卫生评定量表手册》(增订版),北京:中国心理卫生杂志出版社,1999年,第86页。。该量表分为四个维度,分别是正性情感、一般正性体验、负性情感、一般负性体验,共24个条目。根据对每项题目的回答情况计分,即回答“是”计2分,回答“不知道”计1分,回答“否”计0分,其中第19题回答“现在住地”计2分,“别的住地”计0分;第23题回答“满意”计2分,回答“不满意”计0分。总分=正性情感-负性情感+一般正性体验-一般负性体验+24,计分范围0~48,得分越高说明主观幸福感越高,反之,主观幸福感越低;总分≤12为低主观幸福感,总分≥36为高主观幸福感,介于两者之间为中等水平②冯雅楠、王玉环、侯蔚蔚:《养老机构老年人主观幸福感及影响因素调查分析》,《中国老年学杂志》2006年第6期。。

3.社会支持评定量表

采用肖水源等人③肖水源、杨德森:《社会支持对身心健康的影响》,《中国心理卫生杂志》1987年第1期。根据我国实际情况编制的社会支持评定量表,包含客观支持(第2、6、7题)、主观支持(第1、3、4、5题)、利用度(第8、9、10题)三个维度,共10个条目,总分为10个条目的计分之和。本研究中,该量表的内部一致性α系数为0.83。

4.简易应对方式问卷

该问卷由积极应对和消极应对两个维度(分量表)组成,共计20道题目④汪向东等:《心理卫生评定量表手册》(增订版),北京:中国心理卫生杂志出版社,1999年,第122页。。本研究中两个分量表内部一致性α系数分别为0.74和0.65。其中积极应对分量表由1-12题组成,重点反映了积极应对的特点;消极应对分量表由13-20题组成,重点反映了消极应对的特点。问卷为自评量表,采用多级计分,分别为不采取计0分、偶尔采取计1分、有时采取计2分、经常采取计3分。

(三)施测程序

对调查区域的城镇化老年人进行个体或集体施测,主试向不认识字的城镇化老年人解释题目含义,当场回收问卷,并剔除无效问卷。

(四)数据分析

采用SPSS 17.0软件对数据进行统计分析。

三、结果

(一)城镇化老年人的主观幸福感现状

城镇化老年人总体的主观幸福感平均分为28.43,处于中间水平。如表1,城镇化老年人主观幸福感的性别差异不显著,t(280)=0.31,p>0.05。年龄差异显著,F(2,279)=4.92,p <0.05;60-65岁城镇化老年人主观幸福感得分显著高于70岁以上的城镇化老年人主观幸福感得分(p<0.05),66-70岁城镇化老年人主观幸福感得分与60-65岁、70岁以上的城镇化老年人主观幸福感得分无显著差异(p> 0.05)。不同居住情况的城镇化老年人主观幸福感差异显著,t(280)=-1.99,p<0.05;非独居老年人的主观幸福感得分显著高于独居老年人的主观幸福感水平。

不同家庭年收入的城镇化老年人主观幸福感差异显著,F(2,279)=11.07,p<0.001;家庭年收入在3万以上的城镇化老年人主观幸福感得分高于家庭年收入在1-3万元、1万元以下的老年人(p<0.05);家庭年收入在1-3万元的城镇化老年人主观幸福感得分显著高于家庭年收入1万元以下的城镇化老年人(p<0. 001)。同时,地区差异显著,t(280)=3.53,p< 0.001;沿海地区城镇化老年人的主观幸福感得分显著高于内陆地区城镇化老年人主观幸福感得分。

(二)城镇化老年人应对方式、社会支持和主观幸福感的相关关系

城镇化老年人主观幸福感与消极应对呈显著负相关,p<0.001;与社会支持呈显著正相关,p<0.05。社会支持与积极应对、消极应对呈显著正相关,p<0.001。相关分析结果见表2。

表1 城镇化老年人主观幸福感在性别、年龄、居住情况、收入和地区的情况

表2 城镇化老年人应对方式、社会支持和主观幸福感相关关系

(三)社会支持对应对方式和主观幸福感关系的调节作用

采用分层回归的方法①温忠麟、侯杰泰、张雷:《调节效应与中介效应的比较和应用》,《心理学报》2005年第2期。分别考察社会支持对积极应对与主观幸福感关系的调节作用以及社会支持对消极应对和主观幸福感关系的调节作用。

1.社会支持对积极应对和主观幸福感关系的调节作用

以积极应对为自变量,社会支持为调节变量,主观幸福感为因变量,考察社会支持对积极应对和主观幸福感关系的调节作用。将积极应对和社会支持的得分标准化,在分层回归分析中,第一步进入回归方程的是积极应对和社会支持,第二步进入回归方程的是积极应对和社会支持的交互项。结果发现社会支持的调节作用显著,见表3。

通过简单效应检验来分析社会支持对积极应对主观和幸福感之间关系的调节作用。按照平均分加减一个标准差对调节变量进行分组,平均分加一个标准差为高社会支持组,平均分减一个标准差为低社会支持组。图1简单效应检验结果表明,在低社会支持组中,高积极应对组城镇化老年人主观幸福感水平与低积极应对组城镇化老年人主观幸福感水平不存在显著差异,simple slope=-0.88,t=-1.13,p=0.26;在高社会支持组中,高积极应对组和低积极应对组的城镇化老年人主观幸福感水平不存在显著差异,simple slope=1.24,t=1.64,p=0.10。

表3 社会支持在积极应对和主观幸福感的调节效应检验

图1 社会支持对积极应对和主观幸福感关系的调节作用

2.社会支持在消极应对和主观幸福感间的调节作用

以消极应对为自变量,社会支持为调节变量,主观幸福感为因变量,考察社会支持对消极应对和主观幸福感间关系的调节作用。将消极应对和社会支持得分标准化,在分层回归分析中,第一步进入回归方程的是消极应对和社会支持,第二步进入回归方程的是消极应对和社会支持的交互项。结果发现社会支持的调节作用显著,见表4。

表4 社会支持在消极应对和主观幸福感的调节效应检验

通过简单效应检验来分析社会支持对消极应对和主观幸福感之间关系的调节作用。按照平均分加减一个标准差对调节变量进行分组,平均分加一个标准差为高社会支持组,平均分减一个标准差为低社会支持组。图2简单效应检验结果表明,在低社会支持组中,高消极应对组城镇化老年人的主观幸福感水平显著低于低消极应对组城镇化老年人主观幸福感水平,simple slope=-7.49,t=-9.60,p<0. 001;在高社会支持组中,高消极应对组和低消极应对组的城镇化老年人主观幸福感水平不存在显著差异,simple slope=-0.83,t=-1.39,p>0.05。这表明良好的社会支持能够有效地减弱消极应对方式对主观幸福感的影响。

图2 社会支持对消极应对和主观幸福感关系的调节作用

四、讨论

本研究在城镇化背景下,探讨了社会支持和应对方式影响城镇化老年人主观幸福感的作用模式,为帮助城镇化老年人提升主观幸福感提供启示。

(一)城镇化老年人的主观幸福感现状

本研究发现,60-65岁城镇化老年人主观幸福感水平显著高于70岁以上的城镇化老年人主观幸福感水平(p<0.05)。以往研究发现:70岁以下和70岁以上的老年人主观幸福感无显著差异①蒋怀滨、林良章:《老年人主观幸福感的影响因素及其调适的调查研究》,《中国老年学杂志》2008年第28期。,而本研究将70岁以下的老年人进一步细分为60-65和66-70两个年龄段,60-65岁的城镇化老年人相比70岁以上的城镇化老年人而言,身体相对健康,也有一定的经济收入,拥有较高的主观幸福感。非独居城镇化老年人主观幸福感水平高于独居老年人主观幸福感水平,与以往研究结果一致。②李德明、陈天勇、吴振云、肖俊方、费爱华、汪月峰:《城市空巢与非空巢老人生活和心理状况的比较》,《中国老年学杂志》2006年第3期。③刘鹤妍、边文鑫、龚茴茴、郭鹏:《天津市空巢与非空巢老人心理健康状况比较》,《中国老年学杂志》2009年第14期。非独居老年人相比独居老年人可以获得更多的配偶支持和亲子支持,有利于提升主观幸福感。

此外,本研究还发现,家庭经济收入越高,主观幸福感越强。这说明在一定范围内,城镇化老年人的主观幸福感与经济收入呈线性关系,当城镇化老年人的经济收入提高,主观幸福感水平也会提高,这与相关研究的结果一致④Diener,E.,Sandvik,E.,Seidlitz,L.,&Diener,M.: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income and subjective well-being:Relative or absolute?Social Indicators Research,1993,28,195-223.⑤Veenhoven,R.:Is happiness relative?Social Indicators Research,1991,24,1-34.⑥张爱莲、黄希庭:《从国内有关研究看经济状况对个体主观幸福感的影响》,《心理科学进展》2010年第7期。。在现阶段的中国,收入与城市居民主观幸福感之间具有一定的正相关,高收入群体主观幸福感水平明显高于低收入群体①刑占军:《我国居民收入与主观幸福感关系的研究》,《社会学研究》2011年第1期。。本研究中,家庭年收入1万元以下、1至3万元和3万元以上的老年人分别为:38.7%、30.1%、31. 2%。可见,城镇化老年人群体的收入整体偏低,收入水平对于提高城镇化老年人的主观幸福感来说仍然具有重要意义。从地区分布来看,沿海的城镇化老年人的主观幸福感水平要高于内陆的老年人,进一步的分析发现沿海地区城镇化老年人经济收入高于内陆地区城镇化老年人的经济收入(χ2=68.89,p<0.001),可能是较高的收入水平导致了沿海老年人较高的主观幸福感水平。

(二)社会支持对城镇化老年人应对方式和主观幸福感关系的调节作用

本研究发现,消极应对与主观幸福感呈显著负相关,这与以往研究一致②张建人、黄懿:《大学生社会支持、应对方式及其与主观幸福感的关系》,《中国临床心理学杂志》2007年第6期。,采取幻想、逃避等消极应对方式的城镇化老年人主观幸福感水平较低。积极应对与主观幸福感呈正相关但未达到显著性水平(r=0.11,p=0.058),这与本研究选取的样本群体有关系。研究表明经济收入和受教育水平是影响老年人应对方式的重要因素③许莎莎:《老年人生活事件、应对方式与主观幸福感的关系研究》,硕士学位论文,曲阜师范大学,2011年。④陈立新、姚远:《社会支持对老年人心理健康的研究》,《人口研究》2005年第2期。⑤王玲凤、施跃建:《城市空巢老人的压力应对方式和心理健康状况》,《中国老年学杂志》2008年第7期。,经济收入越高、受教育水平越高,老年人采取的积极应对方式越多。本研究的被试大部分为经济收入不高、受教育水平较低的城镇化老年人,面对压力时采取解决问题等积极应对方式较少,导致其与主观幸福感正相关不显著。本研究样本群体积极应对方式平均数为1.62(该问卷常模中积极应对方式平均分为1.78),也进一步印证了这一点。社会支持与主观幸福感呈显著正相关,这得到了以往研究的支持⑥Nahum-Shani,I.,Bamberger,P.A.,&Bacharach,S.B.:Social support and employee well-being:The conditioning effect of perceived patterns of supportive exchange.Journal of Health and Social Behavior,2011,52(1),123-139.。

本研究发现,社会支持对应对方式和主观幸福感的关系具有调节作用。具体而言,社会支持在积极应对方式和主观幸福感间起调节作用。而在消极应对影响主观幸福感的机制上,当城镇化老年人社会支持水平较低时,高消极应对组城镇化老年人主观幸福感显著低于低消极应对城镇化老年人主观幸福感水平;当城镇化老年人社会支持水平较高时,高、低消极应对组城镇化老年人主观幸福感不存在显著差异,说明较高的社会支持水平缓解了消极应对方式对主观幸福感的消极影响,社会支持对提升城镇化老年人主观幸福感非常重要。

影响城镇化老年人主观幸福感的因素有个体因素、环境因素两方面,作为重要的个体因素,消极应对对老年人的主观幸福感有显著的负面作用⑦刘金光、于艳华、克纳新:《生活事件、应对方式、社会支持与心理健康的关系》,《中国健康心理学杂志》2007年第1期。⑧谢丽琴、张静平、焦娜娜、彭芳、叶曼:《农村空巢老人抑郁状况与社会支持、应对方式关系的研究》,《中国老年学杂志》2009年第19期。。在本研究中,此影响只存在于低社会支持的城镇化老年人中,若城镇化老年人获得较多的社会支持,依然可以拥有较高的主观幸福感。

以往研究发现,拥有完整和高质量的社会网络对老年人保持较高的生活质量和主观幸福感具有重要作用⑨李海峰、陈天勇:《老年社会功能与主观幸福感》,《心理科学进展》2009年第4期。。尽管社会支持与主观幸福感之间的相关略小于人格等个体因素与主观幸福感之间的相关⑩Steel,P.,Schmidt,J.,&Shultz,J.:Refining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personality and subjective well-being.Psychological Bulletin,2008,134(1),138-161.,但社会支持包含的方面较多,物质或服务方面的直接援助、有助于解决问题的指导和规劝、提供情感方面的支持以及对已存在支持的主动利用均为社会支持的来源。对于老年人群体,社会支持相比应对方式等个体因素更易于改变,具有较强的现实性和可操作性,今后或许能够成为提升城镇化老年人主观幸福感的关键因素。

本研究只选取了山东省的城镇化老年人作为研究对象,尚需要进一步扩大样本群体。此外,城镇化老年人对社会支持的主动利用情况不尽相同,社会支持的利用度可以更深层次地反映老年人对社会支持的利用质量①Arial,D.&Holly,A.L.:Gender differences in perceptions of stressors and utilization of social support among university students. Canadian Journal of Behavioral Science,2003,35(2),73-83.②岳春燕、王丹、李林英:《老年人的心理健康状况及与社会支持的相关性》,《中国临床康复》2006年第10期。③张卫东、林喜红:《城市老年人社会支持利用度研究》,《心理科学》1998年第20期。,有必要进一步探讨社会支持利用度对主观幸福感的影响机制。

五、结论

本研究针对城镇化老年人应对方式、社会支持和主观幸福感的关系进行分析,得出以下结论:(1)城镇化老年人的主观幸福感受到年龄、居住情况、家庭年收入、地区的影响;(2)城镇化老年人的主观幸福感与消极应对呈显著负相关,与社会支持呈显著正相关;(3)社会支持在城镇化老年人的消极应对和主观幸福感间起调节作用,高社会支持城镇化老年人的消极应对对主观幸福感影响不显著。

Relationship between Coping Style and Subjective Well-being In Urbanized Senior Citizens:Moderating Effect of Social Support

Han Congcong
(School of Psychology,Shandong Normal University,Jinan,Shandong 250014)

In order to explore the relationships among urbanized senior citizens'coping style,social support and subjective well-being,282 senior citizens in urbanization were investigated by questionnaires. The results revealed that:(1)there were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between senior citizens'subjective well -being on districts,living conditions,age and family income.(2)There was positive relationship between social support and subjective well-being,while there was negative relationship between negative coping and subjective well-being.(3)Social support moderated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urbanized senior citizens'coping style and subjective well-being.The negative coping of urbanized senior citizens with higher social support had no significant effect on their subjective well-being.

senior citizens;subjective well-being;coping style;social support

C913.6

A

1001-5973(2015)05-0143-07

责任编辑:时晓红

2015-09-01

韩瑽瑽(1984— ),女,山东济南人,山东师范大学心理学院讲师,博士。

本研究得到山东省“十二五”特色重点学科(发展与教育心理学)资助。

②在本文撰写过程中,山东师范大学心理学院研究生于晓做了大量工作,在此表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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