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动还是主动:反应性与前摄性反生产行为解析
2015-11-07张永军于瑞丽赵国祥王明辉
张永军 于瑞丽 赵国祥 王明辉
(1河南大学工商管理研究所 开封 475004;2河南大学教育科学学院 开封 475004)
被动还是主动:反应性与前摄性反生产行为解析
张永军1,2于瑞丽1赵国祥2王明辉2
(1河南大学工商管理研究所 开封 475004;2河南大学教育科学学院 开封 475004)
在以往研究的基础上,对反应性和前摄性反生产行为进行了解析。反应性反生产行为是个体被动的故意行为,比较公开、激进,具有明显的行为指向;前摄性反生产行为是个体主动的故意行为,比较隐蔽、理性,行为对象不明确。触发类因素和/或内在控制类因素通过表达性动机对反应性反生产行为产生影响,而机会类因素和/或倾向类因素通过工具性动机对前摄性反生产行为产生影响。两类反生产行为对组织、员工个人都具有消极和积极影响,但存在一定的差异,组织针对两类反生产行为的管理策略也应该不同。
反生产行为;反应性反生产行为;前摄性反生产行为
中国当前正处于社会转型期,不公平、诚信缺失等各种问题比较突出,由此引发的各种反生产行为在工作场所中也普遍存在。政府官员贪污腐败、组织领导违情违法、高校教师学术不端、企业员工迟到早退等现象屡见报端。鉴于反生产行为的负面影响明显,探究其诱发机制和管理策略成为众多学者和实践者关心的现实问题之一[1]。
文献回顾发现,虽然学者们已经对反生产行为的概念、结构、成因、产生心理机制等进行了大量研究[2,3],但对反生产行为究竟是被动行为还是主动行为缺乏深入探讨[4,5]。在以往的研究中,反生产行为通常被视为个体对情感或事件的反应[6],是个体表达不满或试图解决不公平的反抗[7]。然而,也有学者指出由于个性倾向或存在反生产行为机会,一些个体会故意从事反生产行为[1];一些反生产行为还可能具有工具化特征,实施这些行为是因为造恶者想这样做或希望从中得到好处[8]。在现实中,我们也发现有时个体实施不良行为是迫于无奈 (完不成考核目标而造假),但有时也是个体主观故意为之(为获得考核奖励而造假)。对此,反生产行为研究著名学者Spector认为反生产行为可以分为反应性反生产行为(reactive CWB)和前摄性反生产行为(proactive CWB),并指出探讨两类反生产行为的诱发机制是未来研究方向之一[9]。鉴于此,本文在以往相关研究的基础上,拟对反应性和前摄性反生产行为的概念和特征进行深入剖析,并根据Marcus和Schuler提出的反生产行为一般影响因素框架[1],构建反应性和前摄性反生产行为前因后果模型,对比分析两类反生产行为形成机制以及潜在影响的差异。
本研究具有以下理论贡献和实践意义。首先,辨析反应性与前摄性反生产行为,可以从概念上对反生产行为的“故意”性质进行界定,从而有助于我们判定反生产行为的类型;其次,将反生产行为分为被动行为和主动行为进行细化研究,不仅可以丰富反生产行为的结构维度,还有利于我们探讨不同类型反生产行为前因变量及其作用机制的差异[10,11];再次,反应性与前摄性反生产行为认知有利于我们全面、辩证地考察反生产行为对组织、对员工个人的潜在影响;最后,正确区分、识别被动性和主动性反生产行为,可以有针对性地提出各种管理对策。
1 反应性与前摄性反生产行为的概念内涵
反生产行为是指员工故意违反组织合法规则,对组织和/或组织成员利益具有潜在威胁的自发行为[12]。与反生产行为类似的概念很多,比如组织偏差行为、反社会行为、攻击行为、报复行为等。Spector和Fox指出虽然这些概念提出的视角不同,但测量的内容和所反映的行为本质具有很大重叠之处[13]。到了上世纪末,反生产行为逐渐成为学者们研究负面工作行为所普遍采用的概念之一。
随着研究的深入,一些学者指出由于诱因和动机不同,反生产行为可以分为反应性反生产行为和前摄性反生产行为。比如,Dodge和Coie在研究攻击行为时提出反应性攻击和前摄性攻击,并指出反应性攻击是一种冲动的敌对行为,目的在于回应感知的威胁或挑衅,而前摄性攻击是一种非挑衅行为,目的在于获得资源或威胁、胁迫他人[14]。Bushman和Anderson也指出攻击行为可以分为敌对性攻击和工具性攻击[15]。敌对性攻击也叫情感性攻击或报复性攻击,是目的在于伤害他人的冲动行为;工具性攻击是具有其他目的(比如获得金钱、恢复个人印象)的有预谋的算计行为。两者有三点差别:(1)主要目标不同。敌对性攻击的终极目标是伤害,而伤害只是工具性攻击的一种手段;(2)愤怒与否。敌对性攻击通常会表现出愤怒,而工具性攻击不一定;(3)计划还是算计。敌对性攻击是冲动、没有计划的“热血”行为,而工具性攻击是有预谋、有计划的“冷血”行为。Spector和Fox认为反生产行为可以分为激进行为和消极行为,激进行为指向某一对象,是回应情绪的冲动行为,而消极行为是长期的故意行为,具有一定的目的性[16]。Spector在回顾个性变量与反生产行为的关系时也指出反生产行为可以分为反应性和前摄性反生产行为[9]。反应性反生产行为是回应由挑衅所导致的愤怒或其他负面情绪而引发的反生产行为,前摄性反生产行为并非是回应气愤或其他负面情绪,但最终目的是出于算计的伤害行为。
由此可见,虽然都是反生产行为,但反应性和前摄性反生产行为在概念内涵上存在较大差异。首先,反应性反生产行为跟情绪关系密切,是个体表达不满或发泄情绪的方式,而前摄性反生产行为不一定与情绪有关,是个体满足某种目的的算计行为。换言之,如果不对愤怒等负面情绪进行回应,反应性反生产行为就不会发生,而有没有负面情绪并不是前摄性反生产行为产生的关键,能实现某种目的才是推动前摄性反生产行为的主要动力。其次,虽然都是伤害行为,但伤害在两者产生过程中的作用不同。反应性反生产行为的直接目的就是伤害别人,而前摄性反生产行为只是将伤害作为手段,其最终目的更具有功利性。
图1 反应性与前摄性反生产行为前因后果模型
2 反应性与前摄性反生产行为的前因后果
为了揭示两类反生产行为具有不同的前因后果,本文根据Marcus和Schuler提出的反生产行为一般影响因素框架构建了如下理论模型[1](见图1)。Marcus和Schuler基于犯罪理论,根据情境—个人和动机—控制构建了一个二维四分图,并提出了四类一般性的反生产行为前因变量。触发类因素 (情境—动机)指可以鼓动以反生产行为作为回应的外部事件或对这些事件的内在感知,比如不公平感、不满意度、挫折感以及工作压力等。机会类因素 (情境—控制)指能通过增加(或限制)机会获得想要的结果或很少(或很多)对行为者造成负面影响而推动(或抑制)反生产行为的任何情境或情境感知,比如工作自主性、组织政策、监视设备、对抗反生产行为的组织氛围等。内在控制类因素(个人—控制)指可以对产生反生产行为构成障碍的所有稳定的个体差异,比如自我控制、责任心以及情绪稳定性等。倾向类因素(个人—动机)指通过获得想要的结果或行为过程本身很具有吸引力而驱动人们实施反生产行为的任何稳定的个体差异,比如感觉寻求、追求刺激、马基雅维利主义等。本文采用该理论框架分析反应性和前摄性反生产行为产生机制等方面的差异[1]。在该理论框架中,反应性反生产行为指个体受触发类和/或内在控制类因素的影响,通过表达性动机所表现出无奈之举,而前摄性反生产行为指个体在机会类和/或倾向类因素影响下,受工具性动机支配的有意行为。图中的实线箭头表示潜在的影响关系,本文将对其重点分析;虚线箭头表示作用关系尚不明确,对此我们不作分析。
2.1影响因素
2.1.1反应性反生产行为
在以往的研究中,“挫折—攻击”模型、“因果推理”模型,以及“压力源—情绪居中”模型都是用来解释反生产行为产生的经典理论模型。仔细分析发现,这些模型具有一个共同的基本假定,即反生产行为被视为个体对外界威胁性刺激的消极回应,而这正好符合反应性反生产行为特征。通过文献梳理我们发现,工作压力、认知因素和领导的辱虐管理可以导致个体通过实施反生产行为予以回应。Fox等证实工作压力能够通过消极情绪对反生产行为产生积极影响[6]。Lau等指出工作压力与旷工、偷窃以及蓄意破坏等反生产行为积极正相关[17]。Schweitzer等也证实工作目标是导致员工非伦理行为的刺激因素[18]。认知因素包括工作不满意度、组织不公平感以及心理契约破裂等。Dalal研究发现工作满意度、组织公平感与反生产行为负相关[19]。Mount等证实工作满意度与反生产行为呈负相关关系[20]。Aquino等研究发现互动公平与组织指向反生产行为负相关,而分配公平、互动公平与人际指向反生产行为负相关[21]。Bordia等实证研究发现心理契约破裂会引发员工消极的情感反应和报复心理,进而导致反生产行为[22]。在领导的辱虐管理方面,Detert等研究发现领导的辱虐管理与员工反生产行为积极正相关[23]。Tepper等也研究发现辱虐管理通过情感承诺对下属的反生产行为产生影响[24]。
一些个体变量也可能对反应性反生产行为具有预测作用。研究发现,愤怒特质或焦虑特质高的个体在面对工作压力或不公平感时会表现出更强的消极情绪,实施反生产行为的可能性更大[6]。那些责任心低、情绪稳定性差、外控制点、外在归因风格以及高自恋、高敌对特质、低自尊心的个体也很容易实施反生产行为,尤其是在受到外在情境因素的刺激后[25,9]。此外,Marcus和Schuler发现高自我控制个体非常自律,不易受外界因素影响,也不容易冲动,实施反生产行为的可能性较小[1]。Bordia等通过研究发现,个体自我控制感越低,越有可能实施反生产行为[22]。Henle也通过实证研究发现,个体越容易冲动,在受到不公平对待时实施反生产行为的可能性越高[26]。
触发类因素和内在控制类因素对反应性反生产行为还具有交互作用。比如,Marcus和Schuler研究发现即便感到不公平、工作满意度不高,如果员工的内在控制能力较高,其实施反生产行为的可能性也大大降低[1]。Henle研究表明在受到不公平对待时,个体越容易冲动,其实施反生产行为的可能性越高[26]。Bordia等发现自我控制对心理契约破裂与反生产行为的关系具有调节效应,个体自我控制越高,心理契约破裂对反生产行为的影响越弱[22]。Yang和Difeendorff也发现当受到不公平待遇时,那些情绪稳定性差,焦虑、气愤特质高的个体会将负面情景感知得更糟,更容易表现出消极情绪,如果这些个体的责任心、宜人性不高,将大大增加实施反生产行为的可能性[27]。
2.1.2前摄性反生产行为
与反应性反生产行为不同,前摄性反生产行为是主动的故意行为,可能与个体本身所具有的某种个性特征有关。比如,性骚扰、挪用公司资产、报销时弄虚作假等行为可能是因为一些个体喜欢追求刺激或功利心较强,希望从中获得好处。在同样的情景中,有些个体倾向于实施损害他人利益来实现个人目标的投机行为,而有些个体则不会。显然,个体的诚实性应该对前摄性反生产行为具有一定的预测作用。事实上,在早期的研究中,反生产行为就是组织人才招聘时诚实测评所考察的重要内容之一,个体诚实性越低,实施反生产行为的可能性就越大[28]。此外,研究发现,功利主义、兴奋、感觉寻求、马基雅维利主义、问题回避、自我监控等个性变量都可能导致个体的前摄性反生产行为。Marcus和Schuler指出并证实个体的兴奋、感觉寻求、马基雅维利主义特质越高,越容易实施反生产行为[1]。Sakalaki等指出高马基雅维利主义者倾向于从事经济犯罪以最大化自己的收益,而不是与潜在的经济伙伴建立信任和合作关系[29]。Hogan和Hogan指出问题回避倾向低、对他人利益比较敏感的个体容易实施反生产行为[30]。Diefendorff和Mehta研究发现个体的动机特质与反生产行为有一定关系,并指出学习动机与反生产行为负相关,行为激活系统敏感性与反生产行为正相关,回避动机与组织指向反生产行为正相关[31]。高自我监控者与组织指向反生产行为积极正相关,更可能实施欺骗、说谎行为,表现出较低的伦理性。
同样,组织中的一些情景因素也可能诱发前摄性反生产行为。Dunn和Schweitzer指出个体实施反生产行为的背后是其对可能被察觉、被抓和遭受惩罚的理性思考与算计,当个体觉得被察觉、被抓而遭受惩罚的可能性较低,或实施反生产行为的潜在收益大于行为的惩罚成本时,反生产行为发生几率就会提高[32]。Hollinger和Clark研究发现,当组织出现正式的反偷窃政策时,零售组织中的偷窃率明显下降,并且员工惩罚严厉感越强烈,政策的威慑效果越高[33]。Mikulay等指出,实现某一结果的意愿、群体规则和风险对反生产行为具有明显的预测作用[34]。Trevi não等指出组织的伦理氛围和伦理文化都可能对员工的伦理行为(非伦理行为)产生影响,在私利导向的伦理氛围中,偷窃、挪用公司资产、贪污侵占等反生产行为出现的可能性较高[35]。Appelbaum等研究指出,个体薪酬、佣金制等基于结果的薪酬虽然不一定必然导致非伦理行为,但却可以为非伦理行为营造氛围[36]。Werbel和Balkin也指出,结果导向考核要比行为导向考核更能滋生不良行为,绩效薪酬、个体薪酬以及非连续薪酬策略比较容易引发个体的不良行为[37]。
倾向类因素和机会类因素对前摄性反生产行为也具有交互作用,即在机会类因素影响下,那些具有高倾向类特质的个体更容易实施前摄性反生产行为。Marcus和Schuler研究发现,如果组织存在对抗反生产行为规则,处罚反生产行为严厉,各项管理控制手段完备,员工会由于缺少机会而不敢实施反生产行为;但对那些具有高感觉寻求、马基雅维利主义或低诚实性的员工而言,即便缺少机会,其实施反生产行为的可能性依然较高[1]。Fox和Spector[38]基于计划行为理论提出了一个前摄性反生产行为模型,指出实现目标的机会、参照群体的规则以及个人的态度和价值观交互对前摄性反生产行为产生影响。
2.2行为动机
所有反生产行为表面之下都存在一系列复杂的动机[39]。Robinson和Bennett认为反生产行为动机包括表达性动机和工具性动机[40]。所谓工具性动机,是指个体实施反生产行为不是为了报复他人,而在于影响他人、获取资源或满足一些利益。表达性动机指个体实施反生产行为是为了表达不满或发泄愤怒、沮丧等负面情绪。表达性动机和工具性动机并非完全独立,在很多情况下交织在一起共同对反生产行为产生影响。
不同的反生产行为往往具有不同的动机[10]。由于是对愤怒等负面情绪的回应,因此反应性反生产行为主要受表达性动机影响。Fox等人发现为了发泄由工作压力所引发的负面情绪,员工会故意从事消极怠工等反生产行为[6]。Spector和Fox认为激进行为是回应消极情绪的冲动行为[16]。Kelloway等人认为反生产行为是个体表达不满的一种反抗[7]。Behtoldt等人也指出人们总是在内在需要和外在资源之间寻求平衡,而体验到的负面情绪将打破这种平衡。为了重新获得情绪的平衡,负面情绪需要被调节,反生产行为可视为个体克服负面情绪的一种情绪调整策略[41]。由于前摄性反生产行为并不是对负面情绪的回应,而是一种具有算计目的的伤害行为,因此工具性动机对其影响更加明显。Dodge和Coie指出前摄性攻击行为目的在于影响他人、获取资源[14]。Fox和Spector指出很多反生产行为具有工具化特征,实现这些行为可以为员工带来好处[8]。
2.3产生机制
2.3.1反应性反生产行为
社会交换理论和情感事件理论是解释反应性反生产行为产生的两个基本理论。根据社会交换理论,不公平待遇会导致个体通过报复行为来表达内心的不满。根据情感事件理论,当外界某一事件(或感知)导致个体产生负面情绪时,反生产行为就成为个体发泄和调整情绪的方式之一。Spector和Fox指出当个体感知工作压力过大或受到不公平待遇时,便会滋生愤怒等负面情绪,进而引发各种反生产行为[16]。Bordia等人指出,心理契约破裂会滋生个体的报复意愿,进而引发员工的组织指向反生产行为[22]。Jones指出,当个体受到不公平待遇时便会产生报复动机,进而通过反生产行为进行回应[42]。Spector也认为个体会对外界情景因素的刺激做出认知评估,进而产生负面情绪并最终引发各种反生产行为[9]。因此,反应性反生产行为是在触发类和/或内在控制类因素的影响下,个体出于表达性动机而实施的反生产行为。
2.3.2前摄性反生产行为
计划行为理论和社会学习理论是解释前摄性反生产行为的两个基本理论。计划行为理论指出,人们总是倾向于实施一些对自己有利的行为,当行为潜在收益高于行为成本时,个体便对该行为持积极、肯定态度。社会学习理论指出,个体会根据他人的行为来判断哪些被组织所接受,哪些不被接受,从而调整自己的行为。Mikulay等人根据计划行为理论研究发现预期结果收益、感知控制和风险对反生产行为具有交互作用[34]。Anderson和Bushman根据社会学习理论指出,当发现组织中他人都在实施反生产行为并从中获益时,个体也会对反生产行为持肯定态度,进而积极实施前摄性反生产行为[43]。具有高感觉寻求、马基雅维利主义特质的个体之所以实施前摄性反生产行为,在很大程度上是为了满足其工具化动机(功利心)。Vardi和Wiener指出组织的控制系统、存在不良机会以及个体的个性特征、价值观等通过作用于工具化动机对有利于自己的不良行为产生影响[44]。因此,前摄性反生产行为是在机会类和/或倾向类因素的影响下,个体出于工具性动机而实施的反生产行为。
2.4潜在影响
2.4.1反应性反生产行为
毫无疑问,反应性反生产行为能够对组织和/或员工福利产生消极影响。对于组织而言,反应性反生产行为不仅带来沉重的成本负担,甚至可能导致灭顶之灾。除了一些直接影响以外,由于员工旷工、故意延长休息时间、消极怠工等所导致的生产率下降、损害组织名誉以及顾客流失的间接成本也难以估计。Dunlop和Lee研究证实反生产行为无论是与组织的主观绩效还是客观绩效都呈显著的负相关关系[45]。Cole等人也研究发现,团队机能不良行为通过作用于团队消极情感基调进而对团队绩效产生负面影响[46]。当然,反应性反生产行为对组织也具有一定的积极影响。比如,当员工从事消极怠工、撤退行为等反生产行为时,可能暴露出组织在工作负荷、组织公平、管理方式等方面存在问题,需要管理者加以纠偏,这将对组织的长远发展产生积极影响[47]。从某种意义上来说,2010年富士康员工连跳事件就是一个典型的暴露和纠正管理问题的例子。
对于员工个人而言,反应性反生产行为同样也存在消极和积极影响。消极影响体现在:他人针对组织所实施的反应性反生产行为会对员工产生间接影响,受他人斥责、散布谣言、辱骂或口头攻击等也会对员工的情绪、工作以及家庭生活产生消极影响。研究发现,反生产行为不仅对员工的智力和身体健康有损害,还对其绩效考核结果产生消极影响[48]。积极影响表现在:通过反应性反生产行为可以表达对组织或领导的不满,可以缓解工作压力或解决不公平等问题,进而为自己争取福利[7]。反应性反生产行为不仅可以减少领导的辱虐管理和剥削行为,从而保护自身的权益不受侵害,还可以提高自尊和自信心[22]。Krischer等人研究指出,反生产行为可以调节由工作压力或不公平感所导致的负面情绪,从而有利于员工的身心健康[49]。
2.4.2前摄性反生产行为
就消极后果而言,前摄性反生产行为与反应性反生产行为一样,都可以对组织产生不利影响。比如,偷窃、挪用公司资产、谎报加班时间、报销单据造假等行为不仅提高了组织管理成本,还可能在组织中“传染”,成为一种普遍现象,恶化组织的伦理文化。性骚扰是组织中一种典型的前摄性反生产行为。这种行为不仅严重影响上下级、同事之间的关系,还可能导致个体离职,甚至起诉行为,从而影响组织的正常生产运作,破坏组织的社会形象。当然,前摄性反生产行为对组织也存在一些积极影响。当组织中偷窃、造假、性骚扰等现象比较普遍时,说明组织缺乏相应的管理制度,或监管不严、处罚不力,也表明组织的伦理氛围或伦理文化存在问题,需要管理者引起重视[47]。
对于员工个体而言,由于前摄性反生产行为是有意为之,员工实施这些行为可以实现个人利益,是一种能满足个人欲望的工具行为,其积极影响不言而喻。虽然这类行为隐蔽性很高,难以被他人察觉,但一旦暴露,个人需要承担的消极后果也可想而知。近年来,国内一些政府官员贪污受贿,公司高管挪用资金,大学校长、教授学术造假被发现进而遭受严厉的行政处罚和舆论攻击便是最好的例证。
3 评价与展望
近年来,反生产行为产生了丰硕的研究成果。然而,基于诱因和动机不同所产生的反应性和前摄性反生产行为在以往的研究中缺乏深入探讨。本文在相关研究的基础上,从概念内涵、影响因素、行为动机、产生机制以及潜在影响几个方面对反应性和前摄性反生产行为进行了剖析。通过对以往研究成果的总结和思考,笔者认为以下几点有待进一步探讨和完善。
3.1对两类反生产行为的概念内涵进行界定
由于反生产行为都是员工的故意行为,这就导致从现有概念内涵上很难对反应性和前摄性反生产行为进行区分。如何判断是不是回应负面情绪?如何判断最终目的是不是伤害?笔者认为,未来可从行为主观故意性质和行为特征两方面对反应性和前摄性反生产行为的概念内涵进行界定。在行为主观故意性质方面,由于是对愤怒等负面情绪的回应,因此反应性反生产行为是一种“被动的”故意行为,而前摄性反生产行为与负面情绪无关,更多是个体在主观上积极主动的行为,因此是一种“主动的”故意行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反应性反生产行为可视为一种无奈之举,而前摄性反生产行为更像是个体的有意为之。在行为特征方面,由于是回应愤怒等负面情绪,因此反应性反生产行为可以表达个体内心的不满,是一种针锋相对、激进、冲动、公然的敌对行为,具有明显的行为指向;由于是出于算计目的,并不是为了回应负面情绪,因此前摄性反生产行为是一种理性、隐蔽的工具行为,行为对象并不是很清楚。从行为主观故意性质和行为特征两方面对反应性和前摄性反生产行为进一步界定,有助于我们辨别和区分这两类反生产行为。
3.2采用科学的方法对两类反生产行为进行测量
如何真实、有效地测量反生产行为一直是反生产行为理论研究亟待解决的难题之一。自我报告法、他人报告法、实验法、客观数据法是比较常见的反生产行为测量方法,但都存在明显的优缺点[50]。其中,自我报告法在国外应用得最多,效果也最好[42]。相比较而言,个体可能愿意如实反映自己的反应性反生产行为,但对于前摄性反生产行为可能会避而不谈。再加上中国集体主义和“面子”文化的影响,以及同一种反生产行为可能既是反应性反生产行为又是前摄性反生产行为,如何准确测量它们是研究者面临的巨大挑战之一。
映射法和情境实验法可以是两种有益的尝试。所谓映射法,就是根据个体对他人从事某种行为的态度和意见,间接映射自己的行为态度。采用映射法测量反生产行为时,要求被试回答身边其他同事反生产行为的情况,如果得分较高,则表明个体的反生产行为也较多,反之亦然。由于反生产行为具有传染效应[46],让个体汇报他人反生产行为情况,其戒备心理将会大大降低,因此采用映射法测量两类反生产行为具有一定的可行性[51]。当然,映射法也存在个体并不一定了解他人情况、他人行为难以代表个体行为的缺点,需要研究者注意。采用情境实验法测量反生产行为,就是在实验室模拟某种工作情境让被试参与,在实验结果后通过问卷测量被试实施两类反生产行为的情况。通过情境实验法测量反生产行为,不仅可以避免直接问卷调查中社会称许性的影响,还更有利于探讨某种因素与反生产行为的因果关系。当然,反生产行为表现形式有限、情境设计的真实性也是情境实验法测量反生产行为的明显不足。需要指出的是,不管采用哪种方法,被试都要对同一种反生产行为回答两次:一次是测量反应性反生产行为,一次是测量前摄性反生产行为。
3.3加强两类反生产行为的实证研究
由于以往反应性和前摄性攻击的研究主要集中于教育心理学领域,且以往研究主要是探讨一些因素对组织指向和人际指向反生产行为的影响,导致组织行为学领域中关于一般员工的反应性和前摄性反生产行为的研究较少,尤其是实证研究[9]。未来可加强以下三个方面的实证研究。
第一,加强两类反生产行为前因变量的实证研究。虽然我们对反应性和前摄性反生产行为的情境类前因变量和个体类前因变量进行了分析,但这些分析依然需要实证检验。Marcus和Schuler[1]提出的触发类和/或内在控制类因素是否对反应性反生产行为产生影响,交互作用是否存在;机会类因素和/或倾向类因素是否对前摄性反生产行为产生影响,交互作用是否存在,都需要进一步研究证实。
第二,加强两类反生产行为动机的实证研究。动机对反生产行为的决定性作用不言而喻。然而,由于国内外尚没有研究开发出权威的反生产行为动机量表,导致表达性动机和工具性动机与反生产行为的关系至今尚缺乏实证研究检验。在中国,人们实施反生产行为的动机是什么?表达性动机和工具性动机具体包括哪些内容?鉴于此,未来可开发出中国情境下的反生产行为动机量表[52],并进一步检验两类动机与两类反生产行为的关系。
第三,加强两类反生产行为产生机制的实证研究。未来还需要进一步对两类反生产行为的产生机制进行实证检验。Marcus和Schuler[1]提出的触发类和/或内在控制类因素是否通过表达性动机对反应性反生产行为产生影响,存不存在其他的中介和调解机制;机会类因素和/或倾向类因素是否通过工具性动机对前摄性反生产行为产生影响,存不存在其他的中介和调节机制,都需要进一步研究探讨。
3.4加强两类反生产行为的管理对策研究
总结反生产行为的管理对策是反生产行为研究的实践意义所在。虽然以往研究也提出诸如组织应加强对反生产行为的惩罚等管理对策,但由于缺乏诱因和动机的深层次分析,导致这些管理对策“一刀切”,实际指导意义有限。本文认为,组织对反应性和前摄性反生产行为应采取不同的管理对策。对于反应性反生产行为,组织应采取以“疏”为主的管理策略。比如,组织应减少工作压力,努力提高管理的公平公正,改善领导方式,从而减少员工的表达性动机。当员工产生表达性动机时,组织应加强心理辅导、反馈和咨询,帮助员工合理减压、有效调整情绪。对于前摄性反生产行为,组织应采取以“堵”为主的管理策略。比如,加强人才招聘时的性格测试,通过诚实性等个性测试,将具有反生产行为个性倾向的候选者排除在外;优化工作设计与监控体系、营造对抗反生产行为的积极氛围、构建科学合理的绩效考核和薪酬体系,从而减少反生产行为机会。当员工产生工具性动机时,组织应加强监控和惩罚力度,通过强有力的处罚措施来威慑员工,抑制前摄性反生产行为产生。总之,组织应“疏”“堵”并重、“堵”“疏”分开,才能在最大程度上抑制反生产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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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ive or Passive:A Research on Reactive and Proactive Counterproductive Work Behavior
Zhang Yongjun1,2,Yu Ruili1,Zhao Guoxiang2,Wang Minghui2
(1 Institute of Business Administration,Henan University,Kaifeng 475004;2 College of Education and S cience,Henan University,Kaifeng 475004)
It has analyzed reactive CWB and proactive CWB based on literature review.As the individual’s compulsive intentional action,reactive CWB is more overt,radical,and has specific target,but as the individual’s initiative intentional behavior,proactive CWB is more covert,rational,and its target is not specific.Reactive CWB is influenced by triggers and/or internal control variables through expressive motivation,and proactive CWB is influenced by opportunity and/or propensity variables through instrumental motivation.There are some difference s on the positive and negative consequences,and the corresponding management tactics of these two types CWB.
counterproductive work behavior;reactive counterproductive work behavior;proactive counterproductive work behavior
国家自科基金—河南省联合基金(U1304704);中国博士后科学基金(2014M560600);国家社科基金(13CGL068)
张永军,男,副教授,博士。Email:zhangyj0505@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