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楼204才不是没有故事的男生宿舍
2015-11-03zzy阿狸
zzy阿狸
我找不到词来形容寝室,只是想和你说说关于北楼204这个寝室的故事。很多人挺好奇理科重点班的宿舍是怎样的,我只能说,只有你想不到的事,没有我们不敢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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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菊华和咸湿的两张床合并在一起后,整个班都知道从此这俩人的节操是路人了。
俩人都嫌弃对方,你觉得我太骚,我觉得你太色,平时冷嘲热讽,三八线也就算了,但有一件事真的不得不提。
那天晚上借遍天下无敌纸的咸湿买了一卷卫生纸倍儿高兴地走回宿舍,回到宿舍门口时突然玩心大发,把纸巾往二楼走廊一扔,打算等会儿冲上楼后再捡。就这么不是正常人能做得出的行为其实已经注定这个故事的发展肯定没那么简单。
他挠破脑袋都猜不到这时候他的床友菊华正好走到二楼走廊,还沉浸在奥斯卡颁奖礼盛况中的菊华被这么一卷天降的纸巾吓着了,很不巧这家伙也是借遍天下无敌纸,正好一卷纸巾从天而降,那么既然天意不可违,就捡了起来屁颠屁颠地跑回宿舍。
我那时候正好在收拾衣服,看到这万年铁公鸡竟然带了一卷维达纸巾回来感叹不已,他说今天开心买了卷维达纸巾不行么?放好后,他屁颠屁颠地跑去刷牙。
几秒后咸湿回来了,他一推开门就一脸懊恼地喊:“真没天理啊,谁这么缺德捡了我的纸巾!好不容易省下钱来买了一卷,刚扔上二楼就不见了!”我当时还没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便随便一问:“你买的什么牌的?”咸湿说:“维达啊。”
我这时候才停止收拾一团糟的衣服,是时候站出来为民除害为正义伸张了,当然全程我都是坐着的,懒得站起来。我大胆地假设是菊华捡了咸湿的那卷纸巾,并把整件事描述一遍,最后还强调了菊华那卷纸巾也是维达的。咸湿一听立马激动地乱翻菊华的床,终于找到了那卷命运坎坷的纸巾,他恶狠狠地盯着菊华,菊华这时候正在后阳台边扭屁股边刷牙,别提多开心了。
经过一轮逼问,菊华满嘴牙膏沫地承认后还作无辜状地反驳:“我明明在原地站了很久的!你没来我没办法啊!”这时候与他同行的灿锐看不下去了,冷冰冰地说:“你捡到后犹豫连一秒都不到就跑了。”所有证据都对菊华不利,菊华唯有认罪。
呵呵,你以为认罪就完事那你就错了,204才不是一个团结友爱和睦共处的寝室。
接下来各种口诛笔伐,大家还就小红帽事件学以致用地指责菊华说:“这个男人坏坏的~连一卷纸巾都要捡别人的!”肥确还爆出了当年高一的时候菊华帮他买方便面每包多收三毛钱的不良行为。实在天理难容!
那天晚上整个宿舍乱哄哄的,一直闹到熄灯后还在继续。菊华假装哭了求同情,好不热闹。
但现在那个宿舍怕早已住满了灰尘吧,可能只有我那张床板里躲着的木虱还在叽叽喳喳地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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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介绍一个重量级的人物——肥确。一位在教室里都热得巴不得光着膀子的胖子,在宿舍里会以怎样一副惊世骇俗的模样亮瞎眼地登场,我只能说住了这么多年宿舍,从没见过能把短裤穿出内裤感觉的胖纸,呵呵。
肥确洗澡的时候有一癖好,喜欢唱歌。其实唱歌也没什么不好的,当作轻松娱乐真的挺好。肥确的确挺能唱,但是让我,哦不,是让全体室友难以接受的是他来来去去只会唱那几首,唱腻了竟然还自带手机播放原唱。我的理解是他想赤裸裸地让我们知道他和原唱到底差多远。这孩子真懂事。
当然肥确也有一门看家本领,书法。我们班的语文老师是梁副校长,贵人事忙啊,忙到教了我们一个学期多只认得肥确一个人。因为肥确从初一开始就不断地上台领书法类比赛的奖,而颁奖嘉宾就是那个校长,怎么都混了个脸熟,不过他的体型梁副校长应该也蛮熟悉的。
高三下学期开学的时候,意外地发现宿舍门口贴上了对联,但看到的第一眼我就知道肯定不是室长掏钱买的——这种水平的字有谁好意思拿出来卖。回头问了室长一句,还真的是他的大作。俗话说得好,有难一起当,所以另外三个重点班宿舍的门上也都贴上了同款。
内容我真的不记得了,只记得那略显稚嫩的字。高考完收拾东西的那个下午,江叔忽然问正在收拾行李的我,这一层贴有对联的三个宿舍是不是重点班的?我怔了怔,认真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宿舍大清洁,对联被胡乱地撕下,再揉碎,扔掉。被覆盖过的墙面显得比周遭的要干净一点儿,像一个躲在母亲襁褓里的小孩长大后有点儿害怕有点儿紧张地望着这个陌生的世界。
但过不了多久,我知道会有新的对联出现在这堵墙上,像我们的高三那样。或者像所有人的高三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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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还有很多很多的小事和雷语值得被写下来,只是太零碎,拼不成一个完整的片段。
但这不代表这些事没有它们的价值,至少在高三的奋斗时光里,给过十四个男孩那么多的安慰。
记得高考第二天八号晚上,宿舍里很多人都出去通宵上网,我和胸毛哥其驹在宿舍高高兴兴地玩手机。十点四十分准时熄灯后,班主任冷不丁地进来,我第一反应就是把手机藏好,几秒后才反应过来都高考完了还藏个啥啊。转过头看看其驹,他正冲我傻笑,原来他也一样。几年的毛病还改不掉了。后来班主任进进出出几个来回,我俩都条件反射地藏好手机。不知道这个习惯以后会不会改。
毕竟再也回不去中学时代了。
对了,由于我们班主任比较短小精悍,二十来岁的人了,声音还不太雄厚,那天晚上巡宿舍的阿姨以为是一个学生在吵吵闹闹,所以在门口训斥了班主任好久。班主任有点儿不开心地说我是老师啊,阿姨偏不信,用宿管专用的亮瞎眼的手电筒一照后,一溜烟地跑了。我当时正和班主任交流,不敢笑,差点儿憋坏。
我会记得九室呕吐那晚全室熟睡的人起床为他忙前忙后,会记得老师巡宿舍时勇当哨兵的黎开,会记得睡我一旁挂上蚊帐把失眠和蚊子留给我的晓旭,也会记得尽职尽责为了落实午睡点名工作在我开大号时都巴不得翻墙验明我正身的室长宗师,还会记得菊华在床铺上勇敢唱跳《Let It Go》那副醉人的模样,还有好多好多,一个个镜头手拉着手,在高三这一年,每晚围绕着我跳舞,让我安眠入睡。
还记得高考结束收拾东西要走的时候,咸湿对我讲的最后一句话是:“记得我们的约定,把我写成一个迷倒万千少女的校草!”他习惯性地甩了甩头,却因为忘记已经剪了寸头,头发纹丝不动,勉强留下一个痞子般的身影当做告别。
对不起,这次我还是没有把你这棵校草写下来,因为你在宿舍的那点儿事要是真说出来得给你抹黑。
这次一别,再也不可能十四个小伙伴睡在一个宿舍里开夜谈会,躲在被窝里玩手机,还有某人打鼻鼾让人想一巴掌打过去了。
我简单地记叙宿舍的那点儿事,只是希望大家都别忘了,北楼204才不是没有故事的男生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