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上者灿烂的星空
2015-11-03许一琳
许一琳
“啊,别分离,亲密无间,与繁星相聚在天际。何为心,若非与繁星聚一起?与众鸟起飞,乘风、驾云,起飞。”
“啊,别分离”这是“对内在心灵的渴求和对外部联系的需求。”老师与儿童联结在一起,老师与世界联结在一起,老师与生活联结在一起。啊,别分离!
每个人的身世中,都有一段能够称得上“伟大”的时光,那就是他的童年。童年的伟大即在于:那是一个怎么做梦、怎么遐想都不过分的时段,那是一个有能力让孩子相信梦想可以成真的年代——一个人的一生中,所能给父母和亲人留下的最珍贵的礼物、最难忘的纪念,就是他遥远的童年了。能够和世界上最伟大的童年生活一辈子的老师有多么幸福。
康德说过:“为我上者灿烂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律。”教育的神圣猶如星空般深邃高远而灿烂,需要我们脚踩大地,仰望星空般的虔诚。这种虔诚源自对教育执著的热爱。
对教育的虔诚需要一种“精神”。教师应当是一个有精神的人!记不清是哪本书上写到或是在电视上也经常看到山区的老师敬业的精神。这样的画面不止一次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上课地点在学校的一间教室里,没有任何现代化设备。有的只是小黑板和粉笔。在课余和老师交谈中,听到一个个令人感动的小故事:他们已一年多没发工资了,但为了上学的孩子们,他们每天早早地揣着馍走十多里山路上班,硬是没有落下一节课。孩子们可以读的书少得可怜,怎么办?让孩子们好好练字,所以山里的孩子们都能写一手漂亮的好字;他们没有见过教学大纲,更没有听说过课程标准,没有见过多媒体,更没有听说过网络技术,但他们还是非常认真地写好每一课教案——这就是淳朴的老师们,他们谈不上什么大道理,但他们心中同样装着对教育事业的忠诚,对孩子们的责任心和无私的爱。这样的老师都在用心写诗,用对教育的忠诚,写着一首明天的诗,尽管写的方式各不相同,都是写在孩子们心坎里的诗。
对教育的虔诚需要一种执著的爱。有本书叫《仁爱一生》,讲的是诺贝尔国际和平奖获得者特丽莎修女的故事,当我阅读特丽莎修女的故事,感受她的仁爱之心,发自内心的崇拜,并渴望接近这种伟大的爱。儿童是我生活的重要部分,因为缘分,我们和“这些”而非“那些”的儿童联结在一起,小小的语文课堂每天都在演奏着生命成长的豪迈乐章。在这个世界里,语文老师和孩子的情感是相通的,我们用自己的心灵来体会孩子生命流动中的“一花一草一树一石”。我以为这种体会就是幸福!
夜深人静。“叮铃铃”电话铃响了。我一抬头,九点!一定是她,这个由于小时候的一场大病,记忆力与动手能力受到伤害的小女孩,这个虽然六年级了,写的字仍歪歪扭扭,语言还含糊不清的小女孩,这个每天放学后来到我办公室,听我把今天的内容再讲一遍的小女孩。一定是她,刘××!我拿起听筒,对方传来熟悉的声音:“许老师,您还在办公室呀?”“是的,你还没有睡呀?早点睡吧。”“哦!”有时还加上一句:“我想知道您还在不在”,就轻轻挂上了电话。每天都这样,话不多,很准时。每次接完电话,我的眼睛总有些发潮。我是个多么幸福的人啊!成了一个每天被学生惦记的人。
对教育的虔诚需要自由精神和意志。这种自由观,是人化自然与天人合一两种自由观的和谐统一。张扬自己的个性,崇尚真理与创造。自由将“美”与“善”相关联,它并非超越现实,是一种植根于现实生活的东西。
2011年,我在扬大读研,同宿舍住着几位尚未走上教师岗位的“准老师”。他们对自己未来的教育生涯充满勇气和力量,甚至是信心和雄心。她们每天在书堆里翻阅、记录,在电脑前描画未来“拯救教育”的蓝图,我佩服她们的勇气和胆量,佩服他们“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雄心勃勃,欣赏她们心灵的纯真与率直。
我意识到我的教学生命在课堂。我面对日常的一堂课、一篇课文、一个教学策略,面对教学参考书、专家学者报告、同伴意见,甚至面对自己已有的教学方法时,都力争有独立的思考,因为我们每天面对的儿童和太阳,一样都是新的!拒绝克隆,回避雷同,这是我一直的坚持。只有不断融入独立思考的痕迹,才能形成自己的教学个性,建立自己的教学风格,建构自己的教学模式。
对教育的虔诚还需要直面社会生活变化的冲击带来的困惑和矛盾。
最突出的就是崇高的历史责任感与现实的功利主义之间的矛盾。胸怀教育的大境界,需要摒弃许多东西,摆脱一些名利和欲望,超越物质的羁绊,得到精神的自由,追求精神的生活,让心灵深处留一片净土,才能产生生生不息的动力。
在教育神圣的天空下,我希望自己一直拥有对教育的古典情怀,一种超然物外的精神气质,一颗宠辱不惊的平常心和幸福感,做一个真实而安静的思考者与探索者,去迎接儿童,呵护稚嫩的童心不受污染。这是我的义务、责任、情怀与良心。只有永远热爱教育和对儿童的终极关怀,才能把永恒的热爱转化为永不满足的动力,才能不断自我更新,去追求教育的理想之梦,胸中有大境界,才能“空故纳万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