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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罗门之歌》与黑人文化身份建构

2015-10-29孔德蓉

文艺生活·中旬刊 2015年3期
关键词:所罗门之歌所罗门非裔

孔德蓉

(青岛理工大学,山东 青岛 266520)

《所罗门之歌》与黑人文化身份建构

孔德蓉

(青岛理工大学,山东 青岛 266520)

文章通过分析《所罗门之歌》中主人公奶娃从北方到南方的“追寻”之旅,展示了黑人文化身份建构过程。奶娃从一个浑浑噩噩的“茄人”,蜕变为黑人文化的继承者,表明少数族裔只有回归本民族的传统文化,建构属于自身的文化身份,才能摆脱西方中心主义的排挤,实现民族的精神独立。

黑人;身份;建构;传统文化

托尼·莫里森是美国当代著名的非裔女作家。20世纪60年代末登上文坛,其作品感情真挚,深刻揭示了当代非裔美国人的生存状态,不断探索非裔美国人的精神和文化发展方向。从1970年第一部小说《最蓝的眼睛》到《所罗门之歌》,再到2012年的《家园》,托尼·莫里森成为20世纪美国文坛的一颗璀璨的明星。《所罗门之歌》是托尼·莫里森的第三部长篇小说,被认为是莫里森的经典作品,使其成为第一个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非裔女作家。在这部小说中,托尼·莫里森讲述了梅肯·戴德一家三代人的人生历程。小说以奶娃的人生经历为主要线索,从描写戴德一家的生活为切入点,讲述了奶娃一家三代人克服困境,追求美好生活,探寻自我价值的不懈努力,展现了黑人的命运变迁和生存困境,并探讨了整个非裔种族的出路。

身份是社会学研究中的重要概念,揭示生活在社会中的个体与社会的关系。它包括认同和建构两个方面。认同是对某一身份和某一系列身份的占有和承诺,建构是指动态的构造,两者相辅相成。本文试图通过探讨《所罗门之歌》中主人公奶娃身份建构的历程,表明非裔美国人只有回归本民族的传统文化,建构属于自身的文化身份,才能摆脱西方中心主义的排挤,实现民族的精神独立。

一、“茄人”——身份困惑

《所罗门之歌》中主人公奶娃出生在一个黑人中产阶级家庭,父亲是一个成功的房地产商人,母亲是镇上最有钱的黑人家的小姐。他的家庭是一个白人化的家庭,父亲遵循白人金钱至上的信条,一切都通过金钱来衡量。母亲同样追求白人的生活方式,同时,丈夫的精神压迫使她给奶娃哺乳到六岁,以此获得些许慰藉,然而却使儿子有了“奶娃”这个称号。受家庭的影响,奶娃成为黑皮白心的“茄人”。

首先,奶娃接受了父亲的金钱观。梅肯教导奶娃:“目前你最需要了解的一件大事,掌握财产……这样你就可以掌握自己,也就可以掌握别人”。受其影响,奶娃也认为金钱是万能的,只有金钱能带给他满足和自由。听说姑妈家有“金子”,奶娃居然和好友吉他家去偷“金子”,从而引出南下寻金之路。在南方,奶娃处处向黑人同胞炫耀自己的财富。对待别人的帮助,他也是以金钱报答。其次,奶娃内化了白人的男性中心主义。在白人文化中,女性处于附属地位。和父亲一样,奶娃同样对女性苛刻、冷漠。延误母亲的爱,两个姐姐都要为他服务,而他却认为她们的付出是理所应当的。女友哈格尔深深爱着他,而他却轻易的抛弃了女友,造成了她最终的死亡。再次,奶娃与黑人群体隔离,对黑人传统文化一无所知。奶娃在黑人社区只有一个朋友吉他,极少与其他黑人来往。对黑人群体更是漠视、无知,而他“茄人”的身份也使其无法融入到黑人群体。

通过奶娃的外形,这种畸形的“茄人”身份被莫里森形象地展现出来。“奶娃到十四岁的时候,注意到自己的一条腿比另一条腿要短。当他光脚站得笔直的时候,左脚离地大概有半英寸,所以他从来站不直。”这种外形的畸形反映了奶娃脱离黑人群体、远离黑人文化、处于“夹缝”空间的畸形身份。

二、寻根——身份探寻

家庭的冷淡,亲戚的反目,朋友的缺失让奶娃感觉身边没有什么是温馨的,生活索然寡味,终日浑浑噩噩,没有目标。他说:“我的家把我挤兑得发疯。我爹想让我成为他那样得人,他还恨我母亲。我母亲想让我和她往一处想,她也恨我父亲。科林西安丝(大姐)不跟我说话;莉娜(二姐)想让我走开。而哈格尔想把我拴到她床上,要不就想让我死。人人都对我有诉求,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他们想从我这儿得到从别处弄不到的东西。他们以为我有。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我是说他们到底是想要什么。”“在莫里森的作品中,北方代表着资本主义价值体系和现代性,南方则代表着民族历史传统和稳固性。”奶娃身份危机后的南下探寻之旅,看似是在白人“金钱至上”价值观的驱使下发生的,实则去探寻真正的“金子”—黑人历史文化传统。

宾夕法尼亚的丹维尔是父亲的故土。在与当地人的交流中,奶娃了解了自己的家族历史。奶娃的祖父颇具名气,被大家敬仰和传颂,奶娃第一次获得了民族自豪感。在牧师那里,奶娃了解到祖父被害的经过,开始正视种族矛盾,有了种族意识。在存放祖父尸骨的山洞里,奶娃没有发现金子,但是明白了祖先的文化才是真正的“金子”。奶娃第二站到了弗吉尼亚州的沙利马尔,这是其祖父的故乡,保存着非洲的传统文化。在这片土地上,在群体狩猎的过程中,奶娃重新认识了黑人群体和黑人文化。他佩服猎手闷得娴熟的技术,脱下华丽服饰,穿上当地人的服装,而且遵循传统,吃下了猎物的心脏。他“自己也笑了,笑得有力,笑得响亮,笑得长久。那是开怀大笑……走在大地上就像是他属于大地;就像他的两腿是庄稼的茎,是树木的干”。“浸润叙事主人公开启了回归南方之旅,寻求传统部落文化来解决心理危机。追寻者处于最具压迫性的社会结构(南方农村),却因重获民族文化而深感自由。浸润叙事主人公唯有象征性或现实性地远离北方城市,返回宁静却相互扶持的南方农村,才能建立族群身份,也才能缓解或消除失落感。”在南下探寻的过程中,奶娃逐步寻找到了黑人身份和民族意识,完成了其个人成长之旅,也完成了其身份探寻之旅。

三、回归——身份建构

“种族身份源自自然遗传。它是一种区别于其他种族独有的特征而且不随时间环境的改变而改变。这种种族身份是一个种族原始的象征,是一个种族生命力和原始动力。”南方之行使“奶娃”找到了自己祖先和文化之“根”,回归到本民族的文化中,建构黑人文化身份。回归并不代表回到过去,而是尊重传统,用历史文化指导现实,从而找回自尊、自信的“自我身份”。“只有回到植根于南方的历史之中,人们才能走出局外人和陌生化的尴尬境地,也才能找到坚实的文化和心理根基,在现实世界里从容不迫如鱼得水,由此与北方城市及现代生活达成和解。”

“通过身份的认同和建构,不仅可以提高自尊,还能提高认知的安全感和归属感……找到存在的意义。”首先,奶娃学会了关爱和尊重女性。他理解了母亲怪异的行为。开始反省对哈格尔的态度,意识到对其的伤害。“他回到非医生街的家门时两手空空,随身带走的东西几乎一件没剩。但他拿回来一盒哈格尔的头发”。奶娃还看到了姑妈的非凡品质,认同了姑妈的精神,在姑妈去世时,他大声唱出嘹亮的挽歌。其次,奶娃回归群体,认同祖先。

奶娃与大家一起追忆老麦肯时代;破解并学会了所罗门歌谣。小说最后奶娃“腾空一跃”,学会了飞翔,理解并继承了祖先文化。通过回归黑人团体和黑人文化,奶娃学会了理解与宽容,找到了自己的根与灵魂,完成了其文化身份的构建。

[1]荆兴梅.《所罗门之歌》的文化干预策略[J].当代外国文学,2014(01).

[2]Stepto,Robert.From Behind the Veil:A Study of Afro-American Narrative[M].Illinois:University of Illinois Press,1991.

[3]托尼·莫里森,胡允桓(译).所罗门之歌[M].北京:外国文学出版社, 1987.

[4]赵志裕,温静,谭俭邦.社会认同的基本心理历程[J].社会学研究,2005 (05).

[5]朱立元.当代西方文艺理论(第2版,增补版)[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

I106.4

A

1005-5312(2015)08-001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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