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透历史的凝视
——威尔汉姆·哈莫休伊
2015-10-29孙航宇
孙航宇
(辽宁师范大学,辽宁大连116029)
穿透历史的凝视
——威尔汉姆·哈莫休伊
孙航宇
(辽宁师范大学,辽宁大连116029)
威尔汉姆·哈莫休伊接受了欧洲传统绘画的熏陶,并在19世纪艺术浪潮风起云涌的欧洲恪守着自身的艺术追求和精神净地,本文围绕哈莫休伊的艺术进行了简短的评析和总结。
哈莫休伊;油画;诗意;冷调
威尔汉姆·哈莫休伊生于1864年丹麦的一个小商人家庭,自幼便展示出对于绘画的灵巧天赋,在经历了一系列的求学后,他在欧洲举办了个人的巡回展览,之后便消声觅迹,过起了宛如隐士的生活。中国古语有云,“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林。”威尔汉姆·哈莫休伊便是一位隐于城市之间的绘画大师。在20世纪90年代一系列的回顾展之后,这位已经被美术史忘却的大师,才被人们从时间的尘埃中发掘出来。然而关于他的书信集和日记集已被尽数烧毁,无从考证,可是我们仍然能从这位大师为我们留下的为数不多的油画作品里窥视到他的内心世界和思想活动。
威尔汉姆·哈莫休伊,终生都住在自己位于丹麦一座小城的居所里,他用自己的画笔描绘着自己这座小小的“王国”,而他患有精神障碍疾病的妻子便是他作品中的主要模特。那几扇洞开的窗户和门不正是哈莫休伊内心的独白吗,那个身着黑衣围着白围裙的神秘女人不正是哈莫休伊的精神寄托吗。在当时印象派正值巅峰的欧洲,哈莫休伊的艺术是不被人看好和接受的。在他的油画作品里,总是时常会出现几扇敞开的窗户,阳光从外面照耀进来,在地面上打出一道道被窗格切成一块块的光斑。可是布满阳光的居室却给人一种空寂和孤独的感觉,阳光在哈莫休伊的作品里失去了温暖,增加了观画者孤独的感受。
哈莫休伊是善于运用冷调的大师,他的大多数作品都是冷灰色的调子,在当时的欧洲,这可以说是完全不走主流的艺术方式。但是哈莫休伊并没有去迎合大众的审美口味,而只是怡然自得的徜徉在自己的精神和艺术世界里。哈莫休伊的油画充满着一种令人孤独的感觉,他笔下的女人——妻子——总是背对着观众低着头站在空无一物的居室内,在他的作品《白色之门》中,那个只有背影的女人围着白色的围裙坐在一个敞开着门的房间内,而敞开的门外还有另一个空间,在另一个空间的入口处还有一扇敞开的门,门外是淡淡的薄如晨曦的微光。那个女人若有所思的低着头,朝向敞开的白色房门,那个连空气中都充斥着孤独的房间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个活人的存在而变得鲜活,相反,它变得更加孤独。这是哈莫休伊的一种艺术手段。他将所有事物都附上一层淡淡的冷调,在这幅作品中,时间似乎都被冻结了,声音戛然而止,只有屋外的钟表滴滴答答的响着。而前景身着黑衣的女人又增加了冷调下房间的冰冷气氛,并且为这幅作品增加了一丝神秘之感。而她朝向的敞开的白色房门又与画面中的神秘孤寂之感相吻合,并且加强了一层空间关系,而这扇敞开的房门之外的另一扇敞开的房门似乎又将这所房子内的孤寂之感往深推进了一个层次,同时也避免了画面在处理上的僵硬。而那些歪斜的墙角和圆桌似乎又增加了画面一些不稳定之感,暗示着在这寂静的环境之中将要发生的可怕事情。这似乎也暗示着哈莫休伊对自己妻子精神障碍疾病的一种担忧,但是冰冷的色调以及近乎极简主义的处理方式又令这幅作品充满了忧郁气质的诗意。不尽然地说,哈莫休伊的作品都是充满着一种诗一般的忧郁气质的,这也令他在艺术世界中独树一帜。画中门外那淡淡如晨雾般的微光似乎又在向观者诉说着什么。
《钢琴旁的女子》是哈莫休伊另一幅重要的作品,画面中,他的妻子身着肃穆的黑衣站在一架钢琴旁,钢琴上则有摊开的琴谱,一扇看不到的窗户投来的光芒照耀在他的妻子和钢琴上。钢琴旁边是一把椅子,这似乎暗示着他的妻子刚刚从弹奏中站起,声音在这一刻戛然而止。整幅画面采用了一个平视的视角,画面中钢琴的轮廓,墙上悬挂的油画,以及椅子和摊开的琴谱还有钢琴旁边摆满书籍的书架都是方方正正的外形,这样增加了这个空间里的稳定之感,同时加强了钢琴声突然停止时的空寂之感。而带有透视倾斜的墙体又避免了画面平视时产生的僵硬之感。哈莫休伊准确地捕捉到了这一场景和感觉,同时借用冷调的油画增强了这个空间中的空寂和忧郁的诗意之感。一堵墙加强了一个纵深,同时哈莫休伊借用照耀进来的光芒暗示了墙体上看不见的窗户。沐浴在冷色光芒下的女人低着头,似乎在摆弄着手里的什么东西,似乎是在光下看着什么东西,她白皙的脖颈与这个房间的冷调遥相呼应,构成了和谐而稳定的灰色。而在光照下投射出的物体阴影又令这间房间充满着忧郁的味道,并且拉伸了平视的构图。哈莫休伊用近乎于诗人以及音乐家的视角,为我们带来了这宛如小夜曲或者一首悲情小诗的神秘作品。
哈莫休伊一生都在艺术世界里默默耕耘,这位艺术的隐士一生都不曾远离过自己位于丹麦哥本哈根的家,在寸土上记录着自己生活与妻子的点点滴滴,记录着自己对于艺术的感悟。他将一个个生活的片段重新提炼,创作出一幅幅宛若忧郁诗歌的油画作品,他的作品似乎是想尽力地捕捉时间和空间以及声音,他那敏锐且富有诗意的精神透过双眼捕捉着生活乃至精神世界的一幅幅画面。这位低调且“固执”的画家并未受到当时主流艺术的影响,坚持不懈地发展自己的艺术,终于在若干年后被人重新发掘,恰恰应了中国那句老话,“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而他对待艺术的精神似乎也是我们广大学子们最应该学习的地方。
J213
A
1005-5312(2015)35-008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