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从洲杀敌反吞并

朱钧

1937年7月7日，日本帝国主义以挑起卢沟桥事变为起点发动全面侵华战争，中国全国性抗战由此开始。正在庐山军官训练团受训的赵寿山和孔从洲立即联名上书蒋介石，坚决要求带领部队北上抗日。蒋介石只许赵寿山先行返回部队，带领第17师开赴保定前线。孔从洲对蒋介石将第38军分割使用非常气愤。7月下旬，庐山军官训练团结束训练。此时，华北抗战前线的战况日益吃紧。孔从洲匆匆整理行装，日夜兼程，赶回陕西泾阳部队驻地，抓紧临战训练，准备早日开赴抗日前线。

8月初的一天下午，周恩来、朱德等由云阳去西安途经泾阳，适逢大雨，泾河陡涨，无法南渡，他们准备返回云阳时巧遇孔从洲。孔从洲留他们在旅部住下。在此期间，周恩来同孔从洲作了一次长谈，分析国际国内形势和抗战前途，特别指出要注意四件事：注意团结，千万不能受人挑拨，使部队分化瓦解;加强思想政治工作，增强官兵的抗战胜利信心，随时准备开赴前线;要重视游击战训练;要依靠群众，军队和群众必须形成鱼水关系。孔从洲深受教育，并铭记在心。第四天清晨，泾河可以开渡，孔从洲怀着难分难舍的心情把周恩来、朱德等送上船。

11月8日，日军占领太原，随后开始南下入侵晋南地区，进而占领陕西朝邑以东的大庆关（今属陕西省大荔县），大有强渡黄河、进犯关中之势，对中国战略后方构成严重威胁。1938年初，孔从洲奉第1战区司令长官部之命，率警备第2旅从泾阳出发，开往大荔县以东的朝邑一带布防。夺回大庆关，对于固守河防至关重要。他下令以第4团一部兵力，利用青纱帐隐蔽运动到河沿，用迫击炮在近距离突然射击，连续发射数十发炮弹，迫使日军仓皇逃窜，迅速收复了大庆关，砍掉了日军伸向黄河西岸的一只脚。

朝邑一带较贫穷，民风淳朴而强悍，当地群众目睹日军的残暴，抗日热情十分高涨。孔从洲遵照周恩来途径泾阳旅部时所谈发动群众的经验，利用散在民间的6000余条枪支，把群众武装起来，建立起军民联防;同时加强部队的纪律教育，强调军民团结，一致抗日，军民关系十分融洽。

6月，由于晋南日军不断袭扰，威胁黄河防线的安全，警备第2旅奉命东渡黄河，坚守晋西南永济，阻日军西渡黄河。孔从洲率部赶到永济县境后，发现这里地势低洼，无险可守，部队处于背水作战的不利环境。第1战区司令长官部未组织后勤供应和后方交通保障，事实上形成了孤军作战的局面。孔从洲面对现实，决心克服困难阻击日军。经过勘察，孔从洲选择县城以东程谷庄、孟明桥、尧王台等地域，向东北组织防御，以确保永济县城和黄河要津风陵渡的安全。他组织军民在防御地域内修了三道防线，重要地段前还挖有一丈多深、两三丈宽的外壕。为对付日军坦克的进攻，部队在主阵地前沿，利用土坎、沟壑和起伏地之反斜面，设置一些倒打工事。这种工事十分隐蔽，日军直射火力无能为力，而己方则可以出敌不意打击其坦克后部。他将旅指挥所设在城东南之万谷寺，将重武器配置在尧王台高地和孟明桥附近，以交叉火力控制同蒲铁路（大同至风陵渡）和太（原）风（陵渡）公路。同时，他还派出第5团一个营向虞乡方向实施武装侦察，很快摸清了日军的部署情况，并乘机捣毁了日军的一个哨所。

6月下旬，被解除陕西省主席职务的孙蔚如被任命为第31军团军团长，隶属于由阎锡山任司令长官的第2战区。军团下辖第38、第96军。赵寿山任第38军军长兼第17师师长。警备第2旅改编为独立第46旅，隶属第38军建制，孔从洲任旅长。

8月15日，驻运城地区之日军第20师团以1个旅团的兵力，配属4个炮兵中队、3个坦克中队及伪军一部共计3000余人，在10余架飞机掩护下，兵分三路进犯永济地区。孔从洲率领部队激战8昼夜，以猛烈的火力和机动灵活的反击，给日伪军以重大杀伤，并利用阵地前伸的倒打工事，以枪榴弹和集束手榴弹击毁坦克六七辆，打退了日军的陆空协同进攻。永济之战，是孔从洲率独立第46旅与日军初次较量，也是第一次与拥有飞机、大炮、坦克等武器装备的日军作战，以伤亡四五百人的代价，毙伤日军1000余人，取得可喜的胜利，增强了官兵抗战胜利的信心。

秋季，孔从洲率独立第46旅随第31军团东移，据守中条山。中条山位于晋南豫北交界处，横亘黄河北岸，东连太行山，西接吕梁山，瞰制豫北、晋西，屏蔽洛阳、潼关，是向华北进击的要地。第31军团的任务是阻止运城方向之日军南下，掩护黄河两岸，确保陇海铁路（兰州至连云港）安全。独立第46旅奉命于中条山之张（店）茅（津渡）公路以西地段组织防御，旅指挥所设在平陆县旧城。

11月，根据国民党军统一改编的命令，以驻守中条山的第31军团为主改编为第4集团军，蒋鼎文任总司令（1939年2月7日由孙蔚如接任），下辖第38、第96军和第47军。全国抗战以来，中共中央非常关注这支部队，派许多共产党员来部队工作，还在第38军成立了中国共产党工作委员会。军长赵寿山要求孔从洲积极支持和配合中共工委的工作。独立第46旅内也有中共组织，中共组织还派共产党员何寓础任孔从洲的秘书。由于赵寿山的倡导和中共工委的大力支持，第38军以八路军为榜样，在中条山开展了整军运动，并开办训练班，培训连以上干部。共产党员在训练班上讲授八路军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三大民主”和游击战术原则等，深受学员的欢迎。在军部的带动下，独立第46旅也开办了训练班，培训排、班长，孔从洲兼任队长，何寓础任政治教员。

12月，蒋介石在陕西武功召开军事会议，置杂牌军于对日作战第一线，置其嫡系部队于第二线，将胡宗南部队留陕包围陕甘宁边区。蒋介石对第4集团军特别是第38军与八路军密切合作的做法极为恼怒和仇视，派特务头子张泰祥任第38军政治部主任，同时陆续派大批特工和中央军校学生，任所属各部队政治部主任，或以指导员名义分配到连队，进行反共活动。一次，张泰祥到独立第46旅检查，听到一个连队官兵在唱有点像八路军《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歌曲《爱老百姓歌》，顿时大声呵斥该连官兵：“我们是国军的部队，怎么能唱共党八路军的歌曲？”连长说：“这不是八路军的歌，这是咱们旅自己编的歌。”张泰祥问：“是谁编的？”陪同检查的孔从洲立刻说：“这首歌是我编的。我当旅长的要教育士兵不要乱拿老百姓的东西，你说对不对？我还编了一首《独立46旅旅歌》呐！”此时，该连又唱起《独立46旅旅歌》，激昂雄壮，很有气势。张泰祥碰了一鼻子灰，哑口无言。其实，这两首歌是孔从洲请秘书何寓础编写的。

1939年1月23日，日军出动5000余人分数路向独立第46旅防线发起进攻，主力沿张茅公路两侧南下，并出动大批飞机轰炸陕县和平陆旧城。孔从洲指挥部队以重机枪配备高射架并组织步枪、轻机枪火力对空射击，当即击落窜入平陆上空的一架飞机，活捉两名日军飞行员。经过3天激战，日军一部于26日突入独立第46旅纵深。孔从洲及时以旅预备队进行反击，迅速恢复原有阵地，和友邻部队一起粉碎了日军对中条山腹地发动的第一次大规模进攻。

6月6日，运城地区的日军经过精心筹划，出动第20师团、第37师团一部、野炮第26联队、山炮第一联队共3万余人，同时调集38架飞机协同作战，向中条山阵地实施全线进攻。日军主力沿张茅公路南下，7日突破防线，8日攻陷平陆，将第38军和第96军从中隔断。由于东西走向的中条山南临黄河，纵深短窄，没有回旋的余地，故使第96军军部及第177师、独立第47旅以及独立第46旅共数万人，被日军压缩包围在平陆旧城、太阳渡、太涧北、赵家坡、关家窝、后湾一带谷地，形成一口大锅，日军占锅沿，守军居锅底，空间狭小，队形拥挤。日军飞机和炮兵对被困部队日夜实施狂轰滥炸，形势十分危急。孔从洲根据敌后侦察所获得的情报，证明日军以为胜券在握，倾巢而出，后方空虚，于是于9日组织部队星夜向北突围，直插东车村日军后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全歼日军2个炮兵中队和后方医院，缴获山炮12门、迫击炮4门。

孔从洲率独立第46旅出其不意向北突围成功，打乱了日军的部署，保障兄弟部队相继突围成功。随后，突围部队从各个方向向日军发起反攻。此次战役持续20余天，日军伤亡惨重，被迫退出中条山，第4集团军收复全部阵地。独立第46四旅以伤亡100余人的代价歼灭日军400余人。以后，当地群众中流传着这样一首歌谣：“四六”孔旅长，指挥真勇敢，冲破包围圈，突围东车垣;“四六”孔旅长，指挥真漂亮，东车打胜仗，从此美名扬。

战役结束后，孔从洲率独立第46旅重回平陆地区，组织救济、抚恤受难群众。此时，地里大片小麦都已熟透，群众万分焦急。孔从洲立即召开群众大会，动员军民抢收小麦，使小麦得以及时进仓。

12月初，阎锡山制造“晋西事变”（又称“十二月事变”），要第38军协同消灭中条山地区的牺盟会和山西青年抗敌决死队（又称山西新军）。孔从洲得知后，立即派何寓础将此情况通知平陆县和牺盟会的中共党员，并让后勤部门给他们换上军装，发给路费，保护他们安全转移到太行区抗日根据地。

1940年4月14日，日军第20师团和第37师团一部，在空军和炮兵支援下，再次进攻中条山独立第46旅阵地，并攻占平陆县城和茅津渡。孔从洲吸取历次作战的经验教训，指挥部队打得主动灵活，除正面顽强抗击日军外，还派出兵力袭击日军的后方腹地，破坏交通，截断运输。经过8次反复争夺阵地，给日军以重大杀伤，使其不得不再次撤出中条山区。

8月20日，八路军发动百团大战，总司令朱德电请第4集团军策应。孔从洲奉第4集团军之命派部在晋南一带出击日军，破坏其铁路、公路，炸毁桥梁，有力地配合了百团大战。

10月，蒋介石为防止第4集团军被“赤化”，将其调离中条山，移防黄河以南洛阳至郑州一线，隶属于国民党军第一战区，置于蒋介石嫡系部队监视之下。独立第46旅改编为新编第35师，孔从洲任师长，驻巩县（今巩义市）、汜水地区，担负汜水、枣村沟、吕布城沿线河防任务，师部驻虎牢关。

1941年10月2日，为配合日军长沙会战，驻平汉铁路北段和豫东的日军各一部分路南犯西进，3日陷古荥镇、广武，4日陷郑州。8日，第38军各部奉命火速东进，迎击西犯之日军。孔从洲率新编第35师在广武、荥阳地区与第17师并肩作战，终于挫败日军西进的企图。11月底，日军被迫放弃郑州、古荥镇和广武，固守黄河铁桥桥头堡和霸王城一带阵地。孔从洲则率部占领广武以北河防阵地，与日军形成长期对峙之势。

为了长期封围日军，从1942年起，孔从洲指挥部队在一线防御阵地构筑了较完备的野战工事。白天组织特等射手，以冷枪射击暴露的日军;夜间则组织小分队进行偷袭。有时还展开炮战，摧毁日军工事及纵深内的移动目标。

1943年1月上旬，蒋介石电召孔从洲赴重庆面谈。刚一见面，蒋介石就气势汹汹地来了个下马威，硬把丢失黄河铁桥的责任栽在孔从洲的头上，声言给处分，并查问部队有无“异党分子”活动，后又转换为一副“关切”的面孔，主动提出要给部队补充一点装备，最后还请孔从洲吃饭，由宋美龄作陪。蒋介石这次“召见”，并未丝毫缓解第38军同蒋介石集团的矛盾，相反使孔从洲对蒋介石的本质看得更加透彻。

在旷日持久的防御作战中，孔从洲指挥的新编第35师始终士气旺盛，在第一线顶住日军，坚持两年之久。由于日军飞机不断轰炸，该师伤亡100余人。7月，孔从洲用自己的积蓄在河南广武苏楼买下100亩地建立烈士陵园，并亲笔为纪念碑题写碑名“陆军新编三十五师抗战阵亡官兵纪念碑”，碑的背面是第4集团军总司令孙蔚如亲题的“气壮山河”四个字。11月，孔从洲奉命率新编第35师撤离防区，乡亲们恋恋不舍，挥泪相别。

1944年3月，蒋介石任命其嫡系将领张耀明为第38军军长，而采取“调虎离山”的办法，任命赵寿山为第3集团军总司令，迫使其离开第38军。赵寿山离开部队前，安排中共工委主要负责人和已暴露的共产党员在张耀明到任前先行撤离，指定孔从洲在内部掌握第38军。

日军大本营为在海上交通被盟军切断后，能从陆上保持本土与南洋的联系，遂令中国派遣军发动打通从中国东北直到越南的大陆交通线。根据中国派遣军的命令，4月17日，日军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冈村宁次集中14.8万余人的兵力，以第12军为主力，首先发起河南战役（亦称豫中会战），以攻占平汉铁路南段为目标，向郑州、洛阳地区发动进攻。国民党第一战区司令长官蒋鼎文、副司令长官汤恩伯指挥8个集团军1个兵团共17个军约40万人迎击日军。孙蔚如的第4集团军奉命在汜水（今并入荥阳）、密县（今新密）间山区构成防御地带，进行坚守防御。孔从洲率新编第35师在巩县至登洛公路一带设防。左翼为第38军第17师，右翼为汤恩伯部。

28日，日军集中兵力猛攻新编第35师阵地，连续6次进攻均遭失败。当夜，日军组织1000多人的敢死队，进至新编第35师指挥所洪河附近。同时，日军后续部队又向新编第35师之陈村西坡阵地进攻，企图一举突破该师防线。为确保师防御稳定和指挥所的妄全，孔从洲令二线部队和直属队投入战斗，与日军敢死队展开殊死的肉搏战。第一线部队仍坚守阵地，寸土不让。经过一天一夜的战斗，至29日下午终将日军击退。

正当孔从洲率新编第35师在汜水、五指岭一线同日军浴血苦战时，该师右翼之汤恩伯部却一触即溃，放弃阵地后撤。5月7日，第一战区司令长官部下令第4集团军向洛阳西北地区转移。孔从洲率部于当晚撤出阵地，向西北方向运动。25日，日军攻占洛阳。对于此次战役，毛泽东曾指出：“河南战役已打了一个多月。敌人不过几个师团，国民党几十万军队不战而溃，只有杂牌军还能打一下。”第4集团军尽管伤亡惨重，但始终保持完整的建制。蒋介石妄想让日军消灭第4集团军的“借刀杀人”目的没有达到。

第38军在河南战役殿后作战中伤亡惨重，重武器和辎重损失殆尽，部队情绪低落。孔从洲忧心如焚，感到压力很大，苦无良策。于是，他派人去西安找在第17路军做统战工作的中共党员蒙定军，希望中共中央派人来，帮助解决这些问题，以稳定部队。

中共中央得知第38军的艰难处境后，即委派正在中共中央党校学习、富有地下工作经验的周仲英和张西鼎前往第38军了解情况，帮助工作。行前，毛泽东同周仲英、张西鼎谈话，指出第38军虽是国民党的编制，但实质上中共地下工委始终是按照党的路线、方针去建设部队，同日军、蒋介石进行了艰苦的斗争。毛泽东还对如何进一步帮助第38军作了重要指示。1945年3月初，周仲英、张西鼎赶到新编第35师，约孔从洲谈了四五次话，传达毛泽东和中共中央的指示及对抗战形势的分析，强调既要注意保存力量，不能被蒋介石吃掉，又要坚持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团结可以团结的力量，除非迫不得已，还是要保持团结抗战的局面。这次谈话使孔从洲进一步看清了形势，明确了中共中央的方针政策。就在周仲英、张西鼎工作期间，孔从洲获悉张耀明要抓“奸细”。为确保中共中央代表的绝对安全，3月中旬，孔从洲派人将周仲英、张西鼎等安全送至八路军河南军区所属军分区。

6月，蒋介石下令将第96军和第38军合编为一个军，番号为第38军，下辖第17、第55、第177师。第55师系由新编第35师改编而成，孔从洲任师长。孙蔚如被调离第4集团军。第38军军长仍为张耀明。

在这种情况下，中共第38军工作委员会根据中共陕西省委的指示，通知部队中的共产党员立即着手起义的准备工作，具体时间等候中央通知。

7月10日，孔从洲与第17师第51团团长、共产党员刘威诚研究下一步行动，一致认为：第17师处在第二线，可随时拉出去，而第55师正展开在第一线阵地上，与日军成胶着状态，如果部队骤然后撤，日军会趁虚而入，不仅第55师会遭受损失，第17师的行动安全也难以保障。再者，国共两党团结抗战的局面还未破裂，如果阵地失守，不仅授国民党顽固派以口实，人民群众也不容易接受。他们权衡再三，认为最好第55师暂时留下来，坚守阵地，顶住日军，保证第17师起义成功，而后待机行动。

17日，根据中共中央指示，第17师在共产党员刘威诚等率领下，在师部驻地洛宁县故县镇举旗起义。在第55师第105团2营任营长的李慕愚由于共产党员身份已被特务察觉，孔从洲根据中共组织的决定，让李慕愚去第17师参加起义行动。

8月15日，日本政府宣布投降。9月16日，第55师奉第4集团军命令，担任郑州受降先遣部队。17日，孔从洲率全师官兵从卢氏、杜关镇一带出发，星夜兼程东进。第55师进入郑州时，日军还驻有一个旅团尚未缴械，日本宪兵仍在大街小巷巡逻，坦克横冲直撞，社会秩序混乱不堪。蒋介石的一些嫡系部队早已捷足先登，占据了仓库、银行等要地。胡宗南在郑州成立了指挥所，自兼主任。孔从洲兼任郑（州）洛（阳）警备司令。他走马上任后，对部队约法三章：一、不拿民众一针一线;二、借物必还，损坏赔偿;三、不许私入民房。违者以军法论处。同时组织巡逻队、纠察队维持城市治安，撤销日军发布的宵禁令和所设关卡、哨所，坚决镇压汉奸走狗。对驾驶坦克轧死老百的日军中队长，孔从洲坚持逮捕法办。他采取一系列有效措施，整顿了社会秩序，保障了人民生命财产安全，商店恢复了营业，受到郑州人民群众的热烈欢迎。孔从洲本想借第55师作为受降先遣部队的机会，解除郑州日伪军武装，把部队的装备改善一下。然而，事与愿违，第55师名曰受降部队，实际上所承担的任务只是看管城市，维护治安，保障重要交通的畅通等，并无受降的资格，所有抗战胜利果实全部被蒋介石的嫡系部队独吞了。

选自《中国人民解放军高级将领传》第16卷，解放军出版社，2013年。

孔从洲（1906—1991），陕西西安市人。1924年参加国民革命军。参加过北伐战争。1936年任国民革命军陕西警备第2旅旅长兼西安城防司令，在西安事变中起了重要作用。抗日战争时期，任国民革命军第4集团军独立46旅少将旅长，新编第35师师长，第55师师长。1946年任国民党陆军第38军中将副军长。5月15日率部于河南巩县起义，后任西北民主联军第38军军长。同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48年后任豫西军区副司令员，第二野战军特种兵纵队副司令员。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任西南军区炮兵司令员兼第二炮兵学校校长，西南军区军械部部长，高级炮兵学校校长，炮兵工程技术学院院长，中国人民解放军炮兵副司令员。1955年授予中将军衔。荣获一级解放勋章。1988年荣获一级红星功勋荣誉章。是第二、三届国防委员会委员，第五届全国政协常务委员，第六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1991年6月7日在北京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