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财政支出结构与消费型环境污染:理论模型与实证检验
2015-10-28卢洪友杜亦譞祁毓
卢洪友 杜亦譞 祁毓
摘要
消费是环境问题的重要因素,被西方经济学家称为“微小的暴行”的消费型环境污染问题却长期被环境公共政策所忽略。当前,消费型环境污染正成为中国环境质量全面改善的关键性阻碍和风险,而我国经济新常态客观上要求继续拉动消费需求,因此能够兼顾刺激消费和抑制消费型环境污染的财政支出政策对于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至关重要。本文从理论和实证两方面分别考察了不同制度环境下中国财政支出结构对消费型环境污染的影响及其机制。理论分析发现,政府非经济性财政支出对消费型环境污染存在正负两种效应,消费融资效应和环境规制效应。当消费融资效应占主导时,政府提高非经济性财政支出会加剧消费型环境污染,反之,当环境规制效应占主导时,政府提高非经济性财政支出则会降低消费型环境污染。进一步地,本文构建了由收入方程和污染方程组成的动态面板模型,采用103个环境保护重点城市2007-2012年的数据进行了实证检验。结果表明,当前中国财政支出结构对消费型环境污染的影响以环境规制效应为主导,并且环境规制效应的大小受地区廉政环境的影响。为了实现中国经济的绿色转型,在释放消费需求的同时降低或规避消费型环境污染,政府应将财政支出重点进一步转向教育、环保等非经济性领域,并着力创造有利于发挥财政支出结构调整效应的廉政环境。
关键词财政支出结构;消费型环境污染;消费融资效应;环境规制效应
中图分类号 F06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04(2015)10-0061-10doi:10.3969/j.issn.1002-2104.2015.10.009
消费问题是环境危机问题的核心[1],然而被西方经济学家称为“微小的暴行”[2]的消费型环境污染问题则长期被环境公共政策忽略。近年来,中国面临着可能是世界上最为复杂和困难的环境可持续发展的挑战[3],其特征之一就是生产型环境污染已接近临界状态,而消费型环境污染正成为中国环境质量全面改善的关键性阻碍和风险。消费型环境污染的“异军突起”是中国居民消费革命的必然产物,而中国政府的财政支出政策则无疑在一定程度上助推了居民消费水平的井喷式扩张,尤其是1998年东南亚金融危机和2008年全球经济危机以后我国实行的刺激居民消费的积极财政政策,以及1998年起我国财政支出重点向社会公共需求和弥补市场不足转移的公共财政转型[4],政府财政支出结构的变动深刻地影响着中国居民消费格局,进而影响着消费型环境污染及中国环境质量总体态势。在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新常态下,消费增长需求与消费型环境污染风险之间的矛盾不容忽视,那么我们能否寻找到一种财政支出政策,使其既能成为释放消费潜力的“助推器”,又能在一定程度上成为抑制消费型环境污染的“拦路石”呢?为此,本文试图厘清中国财政支出对消费型环境污染的影响及其具体传导机制,为优化财政支出结构,构建现代财政治理体系提供依据。
1文献综述
财政支出政策与环境污染(质量)之间存在的相互影响的内在机制,即财政支出的环境效应,是近年来才从财政支出的增长效应研究中独立出来的命题。少数既有研究大体从两个角度进行了探讨。第一,从财政支出总量规模的角度。当以财政支出规模衡量政府规模时,“大政府”能否成为有利于改善环境质量的“好政府”取决于制度环境。Frederik和Lundstrom[5]指出,经济自由度作为一个重要制度环境,它对环境污染的影响取决于初始政府规模,Bernauer和Koubi[6]研究发现,如果政府是“仁慈的政府”,并且处于民主社会,那么政府的财政支出政策选择将会最大限度地响应选民呼吁和公众需求,财政支出规模的增加会通过提供公共服务和矫正外部性增进社会福利,改善社会环境。反之,如果是“自私自利的政府”,而且民主程度较低,那么财政支出规模的提高往往提供了更多的寻租机会和低效借口,从而加剧环境污染。此外,还有学者对财政支出的环境效应进行了分解,如Halkos和Paizanos的直接效应与间接效应[7]以及长期效应和短期效应[8]。第二,从财政支出结构的角度。López et al. [9]首次构建了一个财政支出影响环境质量的一般均衡模型,将政府财政“公共品支出”对环境污染的影响分解为直接效应、规模效应、替代效应、预算效应和监管效应。陈思霞等[10]在此基础上取得了中国城市的经验证据,并将中国财政支出结构的环境效应分解为技术效应、消费者偏好效应,经济规模效应、要素替代效应、预算效应和收入管制效应。
不过,上述研究都忽略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即对于不同来源的环境污染,如生产型环境污染和消费型环境污染,财政支出环境效应的作用机制是不同的[8]。生产型环境污染和消费型环境污染的差异化研究最早是在开放经济视角下展开的。1975年,DArge在《跨国环境外部性的经济学》一文中根据环境负外部性的来源,首次将环境污染区分为生产型和消费型[11],科普兰和泰勒[12]在生产型环境污染的基础上提出了发展中国家成为发达国家转移高污染行业的“污染避难所”的假说,1995年科普兰和泰勒又在消费型环境污染的基础上提出发达国家倾向于进口清洁型产品而出口污染型产品的假说[13],两篇文章分别从发达国家转移生产型环境污染和消费型环境污染的角度构建了发展中国家的“国际贸易悲剧”。但是,综观既有财政支出的环境效应研究文献,大多以生产型环境污染为研究对象,甚至对污染源未加区分,探讨财政支出对消费型环境污染的影响极其机制的文献可谓屈指可数。仅有的研究是Halko 和Paizanos[8],他们运用美国1973年-2013年的数据,检验了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对生产型环境污染和消费型环境污染的长短期影响,研究表明即使环境规制水平不变,政府的扩张型财政政策以及货币政策,尤其是提高健康、环境部门的财政支出比例,也能够改善环境污染。
本文可能的创新主要在于识别了环境污染的来源,构建了一个理论分析框架,刻画了财政支出结构对消费型环境污染的影响机制,这对于财政支出政策的公共转型和绿色转型具有一定理论意义和现实价值。
2理论模型
这一部分主要是扩展了López et al.[9]、Galinato[14]的分析框架,构建了包含政府、消费品生产企业和消费者的代理模型,从理论上探究政府财政支出对消费型环境污染的影响。我们将政府财政支出分为经济性财政支出和非经济性财政支出,经济性财政支出进入企业生产函数,而非经济性财政支出同时进入消费品生产企业的生产函数和消费者的效用函数。为了单独识别出消费型环境污染,我们假定污染不是在消费品生产环节产生的,而是在消费环节产生的,即污染是消费的副产品而不是生产的副产品。
2.1企业的最优决策
一方面,dfdg>0,dcdf>0,dfdgdcdf>0,即政府提高非经济性财政支出能够提高居民收入水平,进而提高消费者消费,从而增加消费型环境污染,非经济性财政支出对居民收入水平的提高是通过为居民人力资本投资融资实现的,我们称之为消费融资效应。
另一方面,dfdg>0,dcdt<0,dtdgdcdt<0,即政府提高非经济性财政支出能够提高环境税(或征收努力),导致消费品价格上升从而抑制居民消费,降低消费型环境污染。这一效应是在政府预算硬约束并通过征税为非经济性财政支出筹资的前提下实现的,我们称之为环境规制效应,而企业寻租的存在会弱化这种效应。
综上所述,政府非经济性财政支出对消费型污染的影响存在正负两种机制:一是消费融资效应,政府的非经济性财政支出能够直接或间接地提高消费者收入水平,为消费者消费融资,从而提高居民消费能力,加剧消费型环境污染。二是环境规制效应,在政府预算硬约束的前提下,经济性财政支出和非经济性财政支出的不完全替代性使得政府需要通过征税或加大征税力度(环境税)为非经济性财政支出筹资,即加强环境规制力度,环境税的提高必然表现为消费品价格上涨,从而抑制居民消费,降低消费型环境污染。当消费融资效应占主导时,政府提高非经济性财政支出会加剧消费型环境污染,相反,当环境规制效应占主导时,政府提高非经济性财政支出会降低消费型环境污染。
3实证模型
在实证模型中,消费融资机制对消费型环境污染的影响为β1γ3,这是一种间接机制,并且我们预期该影响为正值。在污染方程中,财政支出结构对消费型环境污染的影响可以解释为环境规制效应,这是一种直接机制,在考虑制度环境的条件下,这一效应为
γ1+γ5bribeit,并且我们可以预期该影响为负值。当-(γ1+γ5bribeit)>β1γ3时,环境规制效应大于消费融资效应,非经济性财政支出比重的提高有利于减轻消费型环境污染。
4变量、指标和数据
根据本文的界定,消费型环境污染是由生活消费所产生的环境污染,因此在具体的度量指标选择上,我们分别用城镇生活污水排放量、城镇生活污水中COD排放量、城镇生活污水中氨氮排放量、生活及其他SO2排放量、生活及其他烟尘排放量、生活及其他NOx排放量六个指标来衡量。数据来源于《中国环境年鉴》。
非经济性财政支出占比。财政支出结构是本文的核心解释变量,本文在巴罗[15]、Devarajan, SwaroopandZou[16]和金戈[17]等的基础上,将财政支出分为经济性财政支出和非经济性财政支出两类。其中,经济性财政支出直接进入生产函数,而非经济性财政支出既能进入消费者效用函数,也能进入生产函数。根据2007年政府收支分类改革后一般预算支出科目的设置并考虑到数据可得性,我们用各地市的教育、科学技术、文化体育与传媒、社会保障和就业、医疗卫生和环境保护六项非经济性财政支出占一般预算支出的比例来衡量财政支出结构。大部分政府财政支出数据来自各地级市统计年鉴或相应省(自治区、直辖市)的财政年鉴,少数城市的个别指标分别来自《中国财政年鉴》、《地市县财政统计资料》、《中国城市统计年鉴》、《中国区域经济统计年鉴》、城市的《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或《公共财政预算支出决算表》。
财政支出水平。财政支出消费效应的凯恩斯主义和新古典主义表明,财政支出的扩张和收缩会影响居民消费产生挤入效应或挤出效应。因此,我们还加入了地方财政支出水平,用各城市一般预算支出决算数衡量。数据来源于《中国城市统计年鉴》。
居民收入水平。居民收入水平是考察本文消费融资效应的关键解释变量,本文主要采用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作为该变量的代理指标。数据来自各地市统计年鉴。
腐败。腐败可能通过降低环境规制强度、扭曲环境和资源政策等途径对一国环境质量产生影响,是本文的重要制度环境指标。考虑到数据可得性和可靠性,我们采用职务犯罪立案侦查人数占公共管理和社会组织从业人员的比例作为衡量地市腐败水平的指标,其中,职务犯罪包括贪污贿赂和渎职侵权犯罪。这一测度方式存在两种意涵,一是数值越大表明地区腐败越严重,即代表腐败程度,二是数值越大表明地区反腐力度越大,即代表反腐败程度。我们采用第二种意涵,对此张军[18]进行了详细的说明。数据来源于各地级市年鉴中的《人民检察院工作报告》。
其他控制变量情况如下。经济发展水平,用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衡量;地区开放程度,用进出口总额占GDP比重衡量,其中进出口总额用当年人民币汇率平均价由美元换算为人民币;城镇化率,用非农业人口数占总人口的比重来衡量;投资率,用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总额占GDP比重衡量;人口规模,用各城市年末总人口数衡量;人口密度,单位平方公里人口数来衡量;宏观税负水平,税收收入占GDP比重衡量。上述数据均来自《中国城市统计年鉴》。
上述实证样本为2007-2012年全国环境保护重点城市的面板数据,需要说明的是,截止2013年全国共有120个环境保护重点城市,其中,2011年新增镇江、三门峡、自贡、德阳、南充、玉溪、渭南7个城市,不再列示大庆、嘉兴、台州、威海、佛山、中山、三亚7个城市的相关指标,本文不包括上述发生变动的14个城市,此外,牡丹江市、石嘴山市和拉萨市由于数据质量不佳而删除,这样本文共包括103个地级市。所有货币单位表示的指标均以1978年的价格指数为基期进行平减。
5实证结果分析
5.1基础回归
财政支出结构到底能否影响消费型环境污染?首先,我们在不考虑影响机制的前提下,分别检验了非经济性财政支出占比与六种消费型环境污染物的关系。采用系统GMM模型控制内生性和动态效应,将非经济性财政支出占比、城镇居民收入水平和经济发展水平设为内生变量,其他控制变量设为严格外生变量,模型通过了二阶序列不相关检验和Sargan检验,结果如表1所示。
模型(1)-模型(6)中,非经济性财政支出占比的系数均为负,除了模型(5)以外,其余均至少在5%的显著性水平上显著,这表明非经济性财政支出占比与消费型环境污染之间存在着稳定且负向的关系,即地方政府提高非经济性财政支出占比能够降低消费型环境污染。城镇居民收入水平的系数均显著为正,表明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提高会加剧消费型环境污染。经济发展水平的系数均显著为正,这也符合环境污染类型的特征,一般来讲,经济发展初期的环境污染更多地表现为环保基础设施严重缺失导致的早期贫困型环境污染,经济发展中期由于工业化快速推进和城市化快速推进,环境污染表现出以生产型环境污染为主消费型环境污染为辅的态势,而经济发展高级阶段则以消费型环境污染为主。而城镇化水平的系数则受污染物种类的影响,除了模型(6)不显著外,城镇化水平提高1单位,城镇生活污水排放量增加0.35%,而城镇生活污水中COD、氨氮排放量、生活及其他SO2排放量和烟尘排放量则分别减少1.22%、0.11%、1.01%、061%,这可能意味着由人口集聚带来的城镇化水平提高会增加“废弃物”排放量,但是会降低“污染物”排放量。对外开放程度系数显著为负,表明对外开放有利于降低消费型环境污染,这与污染避难所假说是相反的。
5.2影响机制检验
5.2.1收入方程结果
为了考察地方财政支出影响消费型环境污染的消费融资效应,我们首先构建收入方程检验非经济性财政支出占比对居民收入水平的影响,并考虑了城乡差异以及财政支出政策的滞后性和延续性,结果如表2所示。
从模型(1)-(8)的估计结果来看,在控制其他因素的条件下,非经济性财政支出与居民收入水平表现出显著且稳定的正向关系。采用固定效应模型估计的模型(1)和模型(5)系数均小于其他模型的估计结果,这是由于固定效应模型倾向于低估系数。模型(2)和模型(5)表明,政府非经济性财政支出占比增加1%,城镇居民人均当期可支配收入增加14.3%,而农村居民当期人均纯收入却只增加5.71%,进一步地,模型(3)-(4)和模型(7)-(8)说明滞后期的非经济性财政支出对居民的增收效应有所下降。尽管城乡居民收入对非经济性财政支出的受益分布并不均衡,并且受益水平随时间递减,但是非经济性财政支出对城乡居民的增收效应确实存在。
5.2.2污染方程结果
收入方程初步证明了非经济性财政支出存在对消费者的消费融资效应,根据理论模型的设定,我们进一步检验非经济性财政支出影响消费型环境污染的消费融资机制和环境规制机制,并且具体考察不同反腐败力度的制度环境的影响。
消费融资机制的实证结果反映在居民收入水平的系数上。模型(1)到(12)中,城镇居民收入水平的系数均为正,并且至少在10%的水平上显著。具体来讲,模型(1)、(3)、(5)、(7)、(9)和(11)表明,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提高1单位,六种污染物分别增加953%、576%、131%、096%、123%、122%。在收入方程的模型(2)中,非经济性财政支出占比每提高1单位,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将提高143%,因此,非经济性财政支出每提高1单位,通过消费融资机制分别使得上述六种消费型环境污染物排放量增加137%、082%、019%,013%、018%、017%。
环境规制机制反映在污染方程中非经济性财政支出占比的系数上。在模型(1)、(3)、(5)、(7)、(9)和(11)中,非经济性财政支出占比的系数均为显著负,非经济性财政支出占比每提高1单位,六种消费型环境污染物分别降低753%、1484%、16%、596%、188%、511%。因此,综合来看,我国地方政府财政支出的环境规制效应大于消费融资效应,非经济性财政支出占比的提高整体上是降低消费型环境污染的。
为了考察反腐败的制度因素的影响,我们在污染方程中加入了反腐败力度指标及其与非经济性财政支出占比的交互项。结果显示,反腐败力度的系数均显著为负与交互项系数均显著为负,这说明,在反腐败力度越高的地区,政府提高非经济性财政支出使得消费型环境污染水平下降的幅度越大。进一步地,我们计算出了在不同的反腐败力度下,消费型环境污染对非经济财政支出占比的弹性值,如图1,弹性值拟合线均向右下方倾斜,这意味着反腐败力度越高、腐败的程度越低,提高1%的非经济性财政支出占比能够使消费型环境污染下降的比例也越大。
6结论与政策启示
本文构建了一个理论模型,在政府财政支出决策、企业寻租和居民消费的策略互动下探讨财政支出政策对消费型环境污染的影响,并采用中国103个环境保护重点城市2007-2012年的面板数据进行了实证检验。分析发现:第一,政府的财政支出结构对消费型污染的影响存在正负两种机制,消费融资效应和环境规制效应。当消费融资效应占主导时,政府提高非经济性财政支出占比会加剧消费型环境污染,反之亦然;第二,当前我国非经济性财政支出的环境规制效应大于消费融资效用,总体上有利于降低消费型环境污染;第三,财政支出对消费型环境污染的环境规制效应受地区反腐败力度的制度环境影响,廉政环境有利于优化财政支出结构降低消费型环境污染。上述结论为我国实现经济绿色转型的财政支出政策提供了路径选择依据。首先,优化财政支出结构,从对经济性支出的偏向回归为满足公共需求和市场失灵的非经济性支出偏向,同时通过财政支出政策与税收政策的策略互动,对清洁型消费品和污染型消费品采取差异化的税收政策,有助于在提高居民消费水平的同时改善消费结构引导可持续消费[19],控制进而改善消费型环境污染。进一步地,从深层次的制度因素来看,廉政环境的优化对于财政支出政策综合发挥消费效应和环境效应是必要的。
(编辑:刘呈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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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Consumption is one of the most important elements of environmental issue, while the consumptiongenerated pollution which is called tiny violence by western economists has long been ignored by the public environmental policies. Currently,consumptiongenerated pollution is becoming a key obstacle and risk of the overall improvement of Chinas environmental quality, while the new economic normality demands objectively stimulating consumption, thus a fiscal expenditure policy which can take into account both the consumption demands and the consumptiongenerated pollution is vital important for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economy and society. This article investigated the influence of fiscal expenditures structure in China on the consumptiongenerated pollution under different institutional environment from both the aspect of theory and empirical formula. Theoretical analysis shows that, there exists a positive and a negative effects of noneconomic fiscal expenditures on the consumptiongenerated pollution, which is respectively consumptionfinance effects and the effects of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When consumptionfinance effects dominates, increasing the share of noneconomic fiscal expenditure will bring the deterioration of consumptiongenerated pollution. Whereas, when the effects of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dominates, increasing the share of noneconomic fiscal expenditure is conducive to alleviating consumptiongenerated pollution. Furthermore, This article constructed a dynamic panel model composed of an income equation and a pollution equation and empirically examined the arguments using data from 103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key cities during 20072012.Results show that the effects of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dominates, and it is affected by the degree of curbing corruption. In order to realize the green transformation of Chinas economy, release the growth effect of consumption and avoid its pollution effect at the same time, the government in China should turn the fiscal expenditures to the fields just as education and environment and so on.
Key wordsfiscal expenditures; consumptiongenerated pollution; consumptionfinance effects; effects of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