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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白华美学品格与小诗创作理念初探

2015-10-26

星星·散文诗 2015年20期
关键词:宗白华流云气韵

张 昊

宗白华美学品格与小诗创作理念初探

张 昊

在学科史上,诗学与美学向来是相互混融、相互渗透、相互影响的。而宗白华作为一位学贯古今、著作颇丰的诗学家、美学家,这种圆融与统一在他身上表现得更为明显。一方面,他的诗学研究和新诗创作是其哲学、美学研究的一种自然延伸;另一方面,在具体的诗学研究与新诗创作过程中,其哲学、美学研究也得到进一步的深入与补充。这使得我们很难确化地分清其著述中的诗学成分与美学成分。如其所言:“以前田寿昌在上海的时候,我同他说:你是由文学渐渐的入于哲学,我恐怕要从哲学渐渐的结束在文学了。因我已从哲学中觉得宇宙的真相最好是用艺术表现,不是纯粹的名言能写出的。所以我认将来最真确的哲学就是一首‘宇宙诗’,我将来的事业也就是尽力加入这首诗的一部分罢了。”[1]225可见,对宗白华来说,他的新诗创作不仅仅是其哲学、美学研究的自然延伸,更是其哲学、美学思想的外化体现,而这一征象又集中体现在他的小诗创作之中。通过对于其小诗创作中所蕴涵的美学品格的探索与细读,我们不仅可以对于其美学品格有更深化的理解,对于其小诗创作的特点和成就也会有更细化的体认。对于当下的新诗创作与美学研究也有一定的启示与借鉴意义。

一、中国艺术本位的圆融美学

叶朗曾指出,宗白华给我们留下了两个方面的启示:一是中西文化的沟通与融合,即中西方两种不同的文化精神和艺术精神在宗白华身上达到了有机的统一与融合;二是传统文化(古典文化)和现代文化的沟通与统合,即宗白华既赞赏古典艺术也不排斥现代艺术,古典和现代在他身上也是高度统一与融合的。[2]这种观念准确的把握住了宗白华诗学、美学研究的主要特征。对于宗白华而言,这种古今中外的圆融与沟通是贯穿于其研究、创作的始终的。然而,这种圆融并不是毫无根脚、立场的左右摇摆,其立足点始终是中国传统文化,始终以中国传统文化为艺术本位。他曾直言:“我以为中国将来的文化绝不是把欧美文化搬了来就成功。中国旧文化中实有伟大优美的,万不可消灭。……并且主张中国以后的文化发展,还是极力发挥中国民族文化的‘个性’,不专门模仿,模仿的东西是没有创造的结果的。”[3]

这种美学观念直接导致他的美学研究在圆融中又明显呈现出一种鲜明地倾向性,在他的美学话语中,“空灵”、“意境”、“气韵”、“风骨”、“虚实”、“阴阳”等中国传统古典术语占有相当大的比重,而西化的美学术语,如“优美”、“壮美”、“悲剧”、“现实主义”、“浪漫主义”等等则很少出现。他所倾向的是中国传统的强调直觉体验、自由无羁、澄明无碍的感悟式思维观念。他往往着眼于文学艺术创作实践,如诗歌、绘画、雕塑等具体创作来论述诗学、美学问题。自然而然,这种自由的、中式“散步美学”,直接影响到了他的诗学理论与诗学创作。

事实上,小诗这一创作形式与传统的绝句、散曲、小令和子夜歌等有着明白的承继关系。宗白华就曾建议郭沫若“但你小诗的意境也都不坏,只是构造方面还要曲折优美一点,同做词中小令一样。要意简而曲,词少而工。”[1]227典型如宗白华的《海上寄秀妹》:

星河流日夜,

海水永潮汐。

晓得么?

孤舟之上,

每晚梦中的你。

这首诗前两行用旧诗句法,后几句也颇有“何时共剪西窗烛”的旧诗意境,但他依然觉得诗意不够深远幽邃,要将诗境深化,于是又写了一首《海上寄秀妹》,此诗前有小注:(其三,原意,用古诗句法)

星河流碧夜,

海水激蓝空。

远峰载明月,

仿佛君之容。

想君正念我,

清夜来梦中。

其实很难简单的判断哪一首更为高妙,从意绪表达而言,这两首诗可谓互为佐辅。不过这种“新诗旧写”的“反复”也反映出宗白华的诗意追求恰在于诗境的清幽远邃,曲折悠远。事实上,意境理论向来是宗白华诗学的核心。他认为,“艺术家以心灵映射万象,代山川立言,他所表现的是主观的生命情调与客观的自然景象相互交融互渗。成就一个鸢飞鱼跃,活泼玲珑,渊然而深的灵境;这灵境就是构成艺术之所以为艺术的‘意境’。”[4]在他看来,主、客体之间的关联并不是简单的观照、移情,而是富有生气的交融、互渗,是一种互动的过程与状态。如他的《月落时》:

月落时

我的心花谢了,

一瓣一瓣的清香

化成他梦中的蝴蝶。

此种意境中,以景寓心,以景写心,可谓“一切景语皆情语”,山水诗的情韵丝丝可寻。情绪、感悟直接融化进其对物象的直观体验之中。而表达上则更多的是直观的、感悟式的心绪状态。这与其诗学、美学研究是相映衬的:“实在告诉你,我平生对于诗词的研究简直没有做过,我从来没存过做诗的心,对于文学诗学的见解全凭直感,不能说出实在的根据。”[1]227当然,如向天渊先生所言,宗白华这种中国艺术本位的诗学、美学观念也导致其某种程度的偏失。“因此,宗白华的艺术理论更看重中国艺术的简约、空灵、禅境、气韵生动等精神层面,而对充实、厚重、力量等方面的论述则显得不足。”[5]91在宗白华的新诗创作,尤其是他的小诗创作中,这就表现出其格局、诗境的局限,过于“简约、空灵、禅境、气韵生动”而缺乏“充实、厚重、力量”,过于“幽玄”、“静寂”而缺乏深邃的社会内涵与意义考量。

显而易见,宗白华的这种“以中国艺术为本位”的中西圆融的诗学、美学观念对于我们今天“不是西风压倒东风,便是东风压倒西风”的诗学、美学研究是有着非常深刻的积极意义的。如向天渊先生所言:“很显然,宗白华的论述,与中西比较诗学早期阶段所运用的‘以西格中’的话语方式存在着根本性的不同,他一方面借西方之镜照出了中国艺术的独特精神内涵,丰富和加深了我们对传统艺术的理解,与此同时,他也将中国传统文化与艺术作为反观西方文艺的镜子,并照出其以前尚未被发现的新的精神内涵,从而也丰富和加深了对西方艺术的理解。”[5]92

二、气韵生动的自然宇宙观

宗白华的小诗整体上贯彻了他气韵生动的宇宙哲学观念。在宗白华那里,自然宇宙向来不是静默的孤立存在,而灌注了无时无刻不在运动的伟力。“我们知道‘自然’是无时无处不在‘动’中的。物即是动,动即是物,不能分离。这种‘动象’,积微成著,瞬息变化,不可捉摸。……艺术家要想借图画、雕刻等以表现自然之真,当然要能表现动象,才能表现精神、表现生命。这种‘动象的表现’,是艺术最后目的,也就是艺术与照片根本不同之处了。”[6]

投射到诗歌创作中,突出的表现就是宗白华对于动态词汇的偏爱,尤其是“流”、“波”、“流水”、“流云”、“星流”等等空明飘动的词汇在他的《流云小诗》中随处可见。他对“流云”这一气韵生动的自然意象尤其偏爱,他曾回忆,“云的许多不同的形象动态,早晚风色中各式各样的风格,是我童心里独自玩耍的对象。都市里没有好风景,天上的流云,时常幻出海岛沙洲,峰峦湖沼。我有一天私自就云的各种境界,分别汉代的云,唐代的云,抒情的云,戏剧的云等等,很想做一个‘云谱’”[7]。观天上流云云卷云舒而幻想出“海岛沙洲”,“峰峦湖沼”本是人之常有,而至于将云分成种种“境界”,并致力于做一本“云谱”则非对“流云”有特殊偏爱的“云痴”而不能。在《流云小诗》中,宗白华不仅偏爱以《流云》为题,更常常在诗句中吟咏这一漫卷飘逸的意象。例如“流云”诗的起首,《流云(读冰心女士〈繁星〉诗)(一)》:

理性的光,

情绪的海,

白云流空,便似思想片片,

是自然伟大么?

是人生伟大呢?

“流云”这一意象的精妙之处在于,它寓静于动又寓动于静,包含着一种飘然物外、无挂无碍、遗世独立的气度境界。宗白华认为,“静不是死亡,反而倒是甚深微妙的潜隐的无数的动,在艺术家超脱广大的心襟里显呈了动中有和谐有韵律,因此虽动却显得极静。这个静里,不但潜隐着飞动,更是表示着意境的幽深。唯有深心人才能刊落纷华,直造深境幽境。”[8]值得注意的是,宗白华这一“动象的表现”并不仅仅拘泥于对自然宇宙动象的把握与体味,在他那里,自然宇宙与人类心灵是相互交融而相互搏动的,是共颤而鸣的琴弦。正像他的《艺术》一诗所揭示的:

你想要了解“光”么?

你可曾同那林中透射的斜阳共舞?

你可曾同黄昏初现的月光齐颤?

你要了解“春”么?

你的心琴可有那蝴蝶的翩翩情致?

你的呼吸可有那玫瑰粉的一缕温馨?

你要了解“花”么?

你曾否临风醉舞?

你曾否饮啜春光?

宗白华的“气韵生动的自然宇宙观念”所构建的诗境是空灵的,又是流动的,而其最形象,最恰当的表现便是音乐化的、韵律化的、节奏和谐的宇宙之歌。因为,“音乐是时间中动的美”。在宗白华的诗中处处可见音乐的影踪,处处可寻琴海音波的悠扬天籁。所谓“风声、水声、松声、潮声都是诗歌的乐谱。”[9]169自然宇宙中的感悟情怀与诗人心中的情绪相互感染,结合其内心中的音乐韵律,化而为诗,成为诗人心灵的歌咏。宗白华对于音乐是有着独特感受的,对音乐欣赏和热爱,对节奏韵律的超然感悟,使得宗白华非常注重文字的音乐性,他曾说,“音乐不只是数的形式的构造,也同时深深地表现了人类心灵最深最秘处的情调与律动”,是“形式的和谐,也是心灵的律动”[10]。他的诗中往往具备一种音乐化的意境,这与其自然意境相结合,使得绘画的文字与音律的文字相契合,从而构成一种音画俱美的诗意境界。

除此而外,宗白华非常注重文字的音乐性,认为文字能具有“音乐的作用,文字中可以听出音乐式的节奏和协和”[9]169。在具体词句的运用上,宗白华非常注重音律化的美感,他的“流云”小诗常用“连珠过渡”的技巧,也即“诗句中不断重复着某一个词,从而在诗句之间形成了一种回环复沓的语音效果。”[11]如《流云·了解》:

花儿,你了解我的心吗?

她低低垂着头,脉脉无语。

流水,你识得我的心么?

他回眸了几眼,潺潺而去。

石边倚了一支琴,

我随手抚着他,

一声声告诉了我心中的幽绪。

这首诗颇有“短歌”的意趣,不仅有内在的音乐化意境,更有外在的音乐化韵律,“心中的幽绪”与脉脉无语的花、潺潺的流水相化而为自然宇宙的悠扬韵律,使得我们可以体味自然宇宙中微声妙韵,体味音韵飞扬的美感。

可见,这种气韵生动的自然宇宙观是宗白华诗学、美学观念中的重要方面,也是其艺术境界的奥妙所在,是其重要的美学征象。无怪乎有人说,“在此意义上,整个《流云》集其实是一首诗,它是宗白华追求‘动象的表现’的成果,反映出从不同角度观照自我与自然所共同组成的宇宙的动态之美,体现出他的‘美’来自‘真’的诗学追求。”[12]

三、与自然宇宙互为镜鉴的人格美学

与诗的外壳相比,宗白华更关注的是诗的精神内涵,更关注其流注的是否确为诗人真实心灵悸动的弦歌。“所以诗人底文艺,当以诗人个性中真实的精神生命为出发点,以宇宙全部的精神生命为总对象。”[13]172所谓,

诗中的境

仿佛镜中的花,

镜花被戴了玻璃的清影,

诗境涵映了诗人的灵心。

(《题歌德像(二)》)

恰因为“诗境涵映了诗人的灵心”,所以诗人“灵心”的高下直接决定了“诗境”的高下。这种注重“心中不可无诗意诗境”,注重“灵心”的文学理念必然引致对创作主体人格的注重,对创作主体人格修养的强调。事实上,宗白华不仅认为这种“为文学底质的精神生活”的创造和修养是文人诗家最初最大的责任,更是中国新文学的源泉。可以说,“人格”是宗白华美学思想的核心范畴,“艺术是创作主体人格外化”的美学观念更是宗白华最基本的美学思想之一。

至于什么是理想的、应当的文人诗家的精神生活。宗白华认为应该具备“真实”,“丰富”,“深透”三种性质。具体而言,“真实就是诗人对于人类底各种感觉思想……都是自己实在经历过的、绝不是无病呻吟,凭空虚构的。他对自然底各种现象……也都是直接体验来的,绝不是堆积词藻,徒存想象的。”“丰富就是诗人底精神生活中具有多方面感觉情绪和观察。他心中曾经悬过普遍人类所具有的各种感觉思想,他的诗文是代表全人类的精神生活。”“深透就是诗人对于人性中各种情绪感觉,不单是经历过,并且他经历的强度比普遍人格外深浓透彻些。他感觉到人类最高的痛苦与最浓的快乐。”[13]172-173

相应地,宗白华也提出了诗人人格的养成的具体方法,也即“哲理研究”、“自然中活动”、“社会中活动”。从其“气韵生动的自然宇宙观”来考察,后两者甚至更为重要。“诗人最大的职责就是表写人性与自然。而人性最真切的表示,莫过于在社会中活动……”[9]169-170可见,这三种涵养方法,是与宗白华“气韵生动的自然宇宙观”的美学观念丝丝契合的,也无怪乎宗白华将它们看作是养成健全诗人人格必由的途径。

宗白华“艺术是创作主体人格外化”的人格美学,尤其是他的“新诗人人格”观并不单纯源于文艺方面的思虑而更有鲜明的时代印记与社会内涵。在宗白华看来,“少年中国”建造的关键正在于社会成员能否具有健全的人格,唯有社会成员能自觉形成健全的人格、高尚的道德情操,“少年中国”的理想才能成为现实。“徒然提倡实用,不注重精神人格的培养,在这国家危急的时候,流弊也很大。”[14]在宗白华的《流云》序里,有着同鲁迅《呐喊》序中“铁屋中的呐喊”相近的意味,“我梦魂里的心灵,披了件词藻的衣裳,踏着音乐的脚步,向我告辞去了。我低声说道:‘不嫌早么?人们还睡着呢!’他说:‘黑夜的影将去了,人心里的黑夜也将去了!我愿乘着晨光,呼集清醒的灵魂,起来颂扬初生的太阳。”[15]与鲁迅相反,宗白华的期望带有明显的乐观化、理想化的印记。

在宗白华看来,文学与民族精神是密切相连的,文学能激发民族精神,也会使民族精神趋于消沉。他呼唤乐观的文学、向上的文学、积极的文学,因“向来一个民族将兴的时代和建设的时代的文学,大半是乐观的,向前的。……所以我极私心祈祷中国有许多乐观雄丽的诗歌出来,引我们泥涂中可怜的民族入于一种愉快舒畅的精神界。”[16]417

但是,与诗人这种提倡乐观的、向上的、积极的人格、文艺的主张与期望相悖的是,他的诗歌之中却往往在乐观、飘逸的征象之下潜藏着暗暗的哀思,有人做过统计,在《流云小诗》中,“表示乐观进取的生命精神的意象,如‘光’、‘日’(含太阳)、‘海’、‘云’(含‘流云’、‘白云’)等只有十来个,而带有抑郁、悲怨情感色彩的意象,如‘夜’、‘梦’、‘月’、‘星’等,却接近九十个”[17]。这恰恰发生在他与柯一岑通信,提倡“乐观的文学”,说“我愿意在诗中多作‘深刻化’,而不作‘悲观化’。宁愿作‘骂人之诗’,不作‘悲怨之曲’。”[16]418的同时。这样一种意愿与实际的背反,其实也并不矛盾。一方面这与宗白华内倾性、多愁善感的诗人哲学家气质,与其自身经历相关联;另一方面,也恰恰说明诗人精神人格与外在世界互为镜鉴、密切联系,说明了他脱离“城市社会”,于“山林高旷的地方”,另造个“山林社会”,创造一个“新中国”的基础,以创造“少年中国”理想的飘渺虚幻、不切实际。说明了社会黑暗的强大,说明了疗救的迫切与必要。从另一角度来看,于黑暗中找寻光明,于绝望处找寻希望,于悲哀处找寻欢乐,于沉沦处找寻向上,恰恰也是宗白华提倡乐观的人格精神,呼唤乐观的文学、向上的文学、积极的文学的价值与意义所在。

结 语

通过以上的梳理与分析,我们可以看出,宗白华的美学品格与小诗创作理念是融合互通、互为交织的,有着鲜明的美学特色和独特的艺术理念。一方面,他秉持“中国艺术本位的圆融美学”,在中西艺术互为镜鉴、古典艺术与现代艺术互为镜鉴的同时,又坚持以中国古典艺术为本位与准绳,以之观照、赏鉴中西艺术。这使得他的小诗创作在吸收东西方优秀养分的同时,又始终贯穿着一种简约、空灵、飘逸而蕴藉丰富的意境。另一方面,宗白华的美学体系中又无时无刻熔铸着一种“气韵生动的自然宇宙观”。在他那里,自然宇宙是气韵生动的,是无时无刻不在运动的,是流动的、飘渺的、音乐的。他的小诗贯穿着“动象”的表现,贯穿着跃动的灵音,拥有着“云卷云舒”的动态气韵。最后,宗白华始终坚持“艺术是创作主体人格外化”的美学理念。认为创作主体的人格是决定艺术境界的关键所在,他不仅提出了理想的人格精神应当如何,更系统提出了人格修养的实际方法。宗白华的人格美学是有着深刻的时代印记与时代内涵的,他期盼于借由乐观的、向上的、积极的人格能塑造新的国民,塑造新的国家,塑造理想的“少年中国”。今天看来,宗白华的这些美学品格与小诗创作理念固然有着一定的偏失与不足之处,但是所谓“白璧微瑕”,其积极意义是远大于这些纰漏的,无论是他的“中国艺术本位的圆融美学”、“气韵生动的自然宇宙观”还是“与自然宇宙互为镜鉴的人格美学”都对于我们今天探索新文艺改革、新文学改革、新诗改革乃至于对宇宙社会人生的思考有着非比寻常的启示与指导。

(作者单位:重庆通信学院)

[1]宗白华:《三叶集》,《宗白华全集》第1卷,安徽教育出版社2008年第2版。

[2]参见叶朗:《宗白华给我们留下的启示》,《胸中之竹》,安徽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283-287页。

[3]宗白华:《自德见寄书》,《宗白华全集》第1卷,安徽教育出版社2008年第2版,第321页。

[4]宗白华:《中国艺术境界之诞生(增订稿)》,《宗白华全集》第2卷,安徽教育出版社2008年第2版,第358页。

[5]向天渊:《也谈宗白华美学、诗学研究的启示》,《福建论坛·人文社会科学版》2007年第8期。

[6]宗白华:《介绍两本关于中国画学的书并论中国的绘画》,《美学散步》,上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125页。

[7]宗白华:《我和诗》,《宗白华全集》第2卷,安徽教育出版社2008年第2版,第149页。

[8]宗白华:《凤凰山读画记》,《宗白华全集》第2卷,安徽教育出版社2008年第2版,第377页。

[9]宗白华:《新诗略谈》,《宗白华全集》第1卷,安徽教育出版社2008年第2版。

[10]宗白华:《哲学与艺术—希腊大哲学家的艺术理论》,《宗白华全集》第2卷,安徽教育出版社2008年第2版,第54页。

[11]彭峰:《从流云看艺境》,叶朗主编:《美学的双峰》,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1999年版,第506页。

[12]李丹:《〈流云〉:“动象的表现”之“宇宙诗”》,《中国文学研究》2013年第3期,第97页。

[13]宗白华:《新文学底源泉—新的精神生活内容底创造与修养》,《宗白华全集》第1卷,安徽教育出版社2008年第2版。

[14]宗白华:《〈美育〉等编辑后语》,《宗白华全集》第2卷,安徽教育出版社2008年第2版,第261页。

[15]宗白华:《〈流云〉序》,《宗白华全集》第1卷,安徽教育出版社2008年第2版,第410页。

[16]宗白华:《恋爱诗的问题—致一岑》,《宗白华全集》第1卷,安徽教育出版社2008年第2版。

[17]彭峰:《引进与变异—西方美学在中国》,首都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16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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