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秋草有了梦想

任天军

高中毕业后，家贫的吴寒离家来到甘肃兰州，在朋友的推荐下，他在一家山村小学做了代课老师。伴着早晨的阳光和孩子的笑容，吴寒每天忙着工作，想好好拼一个前途，直到看到那家老手工作坊。那是一条偏僻街角的一家皮具作坊，一位老爷爷戴着老花镜，正精心制作一条皮腰带。房屋墙壁上，挂满各式各样的皮具，有的刚成型，有的已打磨得光滑晶亮，熠熠闪光了。吴寒从小喜欢制作手工，对手工制作的东西都非常痴迷。

课余，吴寒就去找老人家学艺。白天，吴寒一边帮忙，一边聚精会神观看制作流程，不时询问和记下一些注意事项。晚上回到家，吴寒就拿出笔记学习巩固，还从网上搜寻制作皮具的专门视频跟着学习，经常和老人的做法加以对比，吸取对自己有用的经验。一年后，吴寒辞去代课教师，和朋友合伙在兰州闹市区一条古玩街上，开了一家手工皮具店。

简单的工作台，三把自制木椅，从网上购买了几百元的制作工具和原材料，吴寒的生意就开张了。每天一大早，吴寒就开始工作，力求每个小细节都精心打磨，直到自己满意为止；对任何小毛病，都要用心加以补救。做出样品后，吴寒就抽空去附近的人家和市场，一家家解说推销，可因为没有名气，也没钱做活动和媒体宣传，吴寒的生意一直有些惨淡，还欠了好大一笔材料费和工人工钱，连最初合伙的朋友也觉得没盼头，提出退出。可吴寒不想轻易放弃，决定等待时机。

这年深秋，吴寒回四川老家看父母。看他一脸愁容，父亲带他去地里种秋荞。中间休息时，父亲问：“在干燥的泥土里，在凛冽的北风中，在寒彻骨的冰雪下，秋荞籽要待一个多月，可明年一开春，秋荞就从土里冒出来，你知道它们靠的是什么吗？”“靠阳光、空气、水分等，这生物书上教过了。”吴寒顺口说出了答案。“可有些秋荞为什么没有长出来？”“可能运气不好，缺了一些条件。”吴寒有些犹疑地说。“这也有可能，”父亲停了一会儿说，“更主要的还有对梦想的执着信念。一粒秋荞，因为希望看外面的世界，就会激活自己，勇敢面对一切艰难困苦，直到生根，发芽，开花，结果，创造自己生命的精彩。否则，没了梦想，心死了，也就委身于泥了。”

回味着父亲的话，吴寒好似醍醐灌顶，他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坚持下去。接下来的几个月，吴寒拜访兰州的皮匠名师，一点点总结经验，夜以继日地学习日本、欧美新技术。技术成熟后，吴寒又向亲戚朋友借了些钱，组织工人制作了一系列更精美的皮具制品，在一些大商场分成代销，同时请人把设计的细致图纸、挑选最高品质的整块皮样、按照纸板卡图纸裁剪皮样、用专业的工具对皮样进行拼接组装等详细流程拍成视频，和最后的成品一起推到网上商店。也许眼见为实吧，吴寒的皮具产品一下子引起了人们注意，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光顾小店和网购。他逐渐成了兰州的“皮匠”名人，收入也越来越多。

（摘自《幸福·悦读》2015年第4期，有删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