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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津冀区域“走出去”战略的实施与推进

2015-10-21韩红莲李惠茹王昊

河北大学学报·社科版 2015年4期

韩红莲 李惠茹 王昊

摘 要:京津冀区域对外直接投资增长迅猛,但发展水平落后于其经济发展水平。京津冀三地对外直接投资也存在明显的发展差距,北京市的发展实力和势头仍然独占鳌头,其对外直接投资占京津冀总对外直接投资比重约为2/3强,而天津地区对外直接投资对其经济增长的影响程度相对更明显。今后应抓住“京津冀协同发展”和“一路一带”的战略机遇,使北京继续保持在对外投资上的领先地位,充分利用天津自贸区政策优势和区位优势,鼓励河北富余产能向境外转移,加快京津冀区域“走出去”进程。

关键词:京津冀区域“走出去”;经济发展水平 ;国际竞争合作

中图分类号: F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6378(2015)04-0102-07

在全球经济一体化趋势下,为达到充分利用两种市场、两种资源的目标,我国提出 “引进来”和“走出去”相结合的战略。在“走出去”战略的指导下,近年来我国对外直接投资(OFDI)呈现令人惊叹的高速增长。2014年我国境内公司企业对全球156个国家和区域的6 128家境外企业进行对外投资,对外直接投资规模为1 029亿美元,继续保持世界第三位。京津冀区域是我国经济发展最集中、最具规模和活力的“增长极”地区之一,是推动我国经济发展的重要引擎和高水平参与国际竞争合作的战略区域。2014年京津冀区域对外投资总额为73.7亿美元,占全国对外直接投资比重为7.16%,体现出京津冀区域在国家对外直接投资战略中的重要地位。

目前,在我国大力推动实施“一带一路” 的“走出去”战略背景下,京津冀区域对外直接投资的发展状况以及对本区域经济发展带来怎样的影响作用,是本文进行分析论证的主要问题。从目前的研究成果看,少有以京津冀区域作为研究对象探讨京津冀区域对外直接投资问题,更多的是以我国为研究对象的研究成果。因此,本文系统分析京津冀区域对外直接投资的发展状况及发展作用,以及进一步加快提升京津冀区域对外直接投资发展水平的建议。

一、京津冀区域“走出去”战略的实施状况

京津冀区域“走出去”的规模与我国对外开放和经济发展水平相伴提高,特别是2010年后呈现显著增长水平。由表1可见,京津冀区域对外直接投资由2004年的1.88亿美元,增长至2014年的73.72亿美元,增长了38.25倍,年均增长率为44.3%。全国对外直接投资增长了17.71倍,年均增长率为30.5%,京津冀对外直接投资年均增长率超过了全国平均水平,发展势头强劲。从京津冀三地各自的发展状况看,北京市2004年对外直接投资规模为1.57亿美元,增长至2014年的55.47亿美元,增长了34.25倍,年均增长率为38.2%;天津市对外直接投资规模由2004年的0.17亿美元增长至2014年的14.75亿美元,增长了80.94倍,年均增长率为49.6%;河北省对外直接投资规模增长了25.92倍,年均增长率为52.7%,三地均以超于全国平均水平的增长速度发展。

同时可见京津冀各地区对外直接投资存在较明显的发展差距,北京市的发展实力和势头仍然独占鳌头,占京津冀对外直接投资比重约为3/5,目前占比达到2/3强。比如,2004年北京地区对外直接投资规模为1.57亿美元,天津为0.17亿美元,河北省为0.13亿美元,则北京市是天津市的8.97倍,是河北省的12.24倍。2014年北京市的对外直接投资规模为55.47亿美元,天津为14.75亿美元,河北地区为3.50亿美元,北京地区是天津地区的3.8倍,是河北地區的14.9倍。可以看出,北京对外投资能力要明显高于天津和河北,特别是河北的对外直接投资发展水平较低,与其大省的地位不相适应,开拓国际市场的意识和能力均显不足。

从京津冀区域对外直接投资规模占比状况看,京津冀区域对外直接投资总额占当年全国对外直接投资比例也呈现稳步增长,由2006年低位的0.75%快速上升到2014年的7.16%,可见,京津冀区域目前对外直接投资与其作为“第三增长极”的地位与作用在不断匹配,在推进“走出去”战略中的贡献度也在不断增强。

河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15年第4期

二、京津冀区域对外直接投资的影响作用分析

根据邓宁(Dunning)的投资发展周期理论,经济发展水平直接决定对外开放水平,经济发展与利用外资、对外直接投资的关系如表2所示。

本文将京津冀区域2004-2014年的人均GDP换算成等同于20世纪80年代美国同期的发展水平,以保证比较的科学性和客观性,即选取京津冀三地2004-2014年的名义人均GDP的人民币值,根据相关年份的美元兑人民币汇率,换算出名义人均GDP的美元值,然后将美国1980年CPI作为基期,按照相关年份美国CPI计算京津冀区域的实际人均生产总值的美元值。

由表3可知,截至2014年京津冀三地的实际人均生产总值分别为5 653.93美元、5 930.07美元和2 252.98美元。由Dunning投资周期理论可以判断,北京和天津地区应处于投资发展周期的第四阶段,河北省处于第三阶段,即北京和天津地区的对外投资规模应该处于快速增加阶段,河北处于开始增加阶段,而现实状况是通过整理2004-2014年京津冀三地对外直接投资总额(OFDI)、实际利用外资总额(FDI)、对外直接投资净值(NOI=OFDI-FDI)以及净对外直接投资比率(NX)的相关数据,如表4可见,京津冀三地的对外直接投资与利用外资虽然都呈上升趋势,但对外直接投资净值不断减少,京津净对外直接投资比率不断增加。

其中,由图3可见,京津冀三地净对外直接投资规模呈现明显的差别,北京地区净对外直接投资规模呈现稳定趋势,与此相反,天津净对外直接投资规模呈扩大态势,表明对外直接投资远低于利用外资,而河北也是如此,只是其差值变动强度没有天津大,进一步证实在对外投资发展水平上北京要远强于津冀。

同样图4可知,京津冀三地的净对外直接投资比率表现出不同的变化趋势,北京地区的净对外直接投资比率在经历了较长时间的稳步增长后,最近两年得以快速上升,天津地区的净对外直接投资比率呈稳步缓慢的增长趋势,河北地区则是轻微波动态势,在波动中呈下降趋势。

另外,虽然京津冀地区的净对外直接投资规模均为负值,但是北京的对外直接投资与利用外资的差值呈现出先增长后减小的趋势,因此处于投资发展阶段的第三阶段,滞后其经济水平一个阶段。天津的对外直接投资与利用外资的差值呈现增长的态势,因此处于投资发展阶段的第二阶段,滞后其经济水平两个阶段。河北对外直接投资与利用外资的差值呈现稳步上升的态势, 因此处于投资发展阶段的第二阶段,滞后其经济水平一个阶段。显然京津冀对外直接投资落后于经济发展水平,因此有必要进一步分析京津冀区域对外直接投资对经济发展的影响作用程度。

由表4可见近年来京津冀三地对外直接投资规模呈快速增长态势,但不能反映对外直接投资的相对规模发展状况。因此,采用对外直接投资规模占GDP比重这个相对指标,比较京津冀三地对外直接投资的相对规模。同样选取2004-2014年京津冀地区以及全国的对外直接投资规模和GDP的数据,分别计算京津冀三地对外直接投资规模占GDP的比率(如表5所示)。

规模占GDP比重趋势图

从对外直接投资规模占GDP的比重来看,只有2014年北京地区指标高于全国平均值,其余年份的数值均小于同期全国水平;而天津和河北地区指标均低于全国平均值,可见北京地区OFDI相对规模要远大于天津和河北地区。从对外直接投资规模占GDP比重的变化趋势来看,京津冀三地的指标大体上均呈上升态势,但天津地区的指标增速越来越快,北京地区指标的个别年份有所波动,河北地区对外直接投资整体发展水平较低,呈现出波动缓慢增长态势,显然与其经济发展水平密切相关。因此,从OFDI相对规模来看,京津冀三地的发展程度均较低。

再从京津冀区域对外直接投资的绩效指数看,即用京津冀三地的对外直接投资规模占我国总规模的份额,与当地地区生产总值占我国总体GDP的份额的比率,依据国际惯例,绩效指数等于1为世界平均水平,而且绩效指数越大,经济实力越强,表6为表征的京津冀区域对外直接投资的绩效指数。

总体来看,京津冀三地的绩效指数值都呈现出上升趋势,但北京的绩效指数平均值要明显高于河北和天津,体现出其整体发展水平远在天津和河北之上,北京最近两年2013、2014年达到世界平均水平,分别为0.99和1.61,充分体现北京市的对外开放地位以及对外投资实力。说明北京相对于天津和河北来说,国际竞争实力更强,图6可以更直观的反映京津冀三地绩效指数的发展趋势。

图6 京津冀对外直接投资绩效指数

通过上述对京津冀区域对外直接投资的发展状态的分析,可以看出对外直接投资对京津冀三地的经济开始具有影响作用,因此,有必要继续分析京津冀区域对外直接投资的经济增长效应。

用2004-2014年京津冀三地以及京津冀区域的对外直接投资流量与GDP的变化表(如表7),采用ADF检验和OLS最小二乘法等计量方法来实证检验对外直接投资流量与GDP的关系。先进行序列平稳性检验,得到表8。然后对京津冀地区的数据用最小二乘法分别进行一元线性回归,并对回归后的误差项分别进行ADF检验,得到表9。

通过序列平稳性检验后,得到京津冀地区对外直接投资对GDP的回归方程,如表10所示。结果表明北京对外直接投资每变动1%会带动GDP變动0.34%,天津对外直接投资每变动1%会带动GDP变动0.42%,而河北对外直接投资每变动1%会带动GDP变动0.36%。说明京津冀三地对外直接投资分别与其生产总值有一定的正相关。

通过前述对京津冀区域及和三地对外直接投资的发展状况及发展水平的定性和定量分析,可以看出北京、天津和河北地区对外直接投资的发展程度不一,北京不仅是京津冀区域对外直接投资发展的先头兵,而且在全国位列前位,其对外投资能力较强,天津的对外投资发展潜力较大,河北的对外投资发展程度相对落后,这些分析结论与现实相吻合,也充分体现对外直接投资能力与自身的经济发展水平密切相关。同时,北京、天津和河北地区对外直接投资的经济增长效应也存在一定的差异,主要结论如下:一,京津冀区域对外直接投资增长迅猛,但京、津、冀三地的对外直接投资存在明显的发展差距,北京的对外投资发展程度要明显高于天津和河北地区,与天津的差距有逐步缩小趋势。二,从京津冀三地对外直接投资的发展水平看,一是北京地区处于投资发展周期的第二阶段,天津和河北地区处于第三阶段,发展程度均滞后于所处的经济发展水平。二是根据对外直接投资流量占当地GDP的比重,京津冀三地大多数指标均低于全国平均水平,说明其对外直接投资的相对规模较小,还有较大的上升空间和增长潜力。三是从对外直接投资的绩效指数来看,北京地区的绩效指数近年来明显高于河北和天津地区,说明相对于天津和河北地区,北京更具有投资所有权优势和区位优势,经济实力和对外直接投资能力更强。三,京津冀区域对外直接投资的影响作用开始显现。通过回归分析,得到京津冀三地的对外直接投资分别对当地经济发展均存在正向影响积极作用,并且有长期稳定均衡关系,不同的是京津冀对外直接投资对GDP的贡献弹性分别为0.34、0.42和0.36,说明相对于北京地区和河北地区而言,天津地区对外直接投资对经济增长的影响程度相对明显,但差值相对不大。

三、进一步提升京津冀区域对外

直接投资发展水平的建议

根据上述分析,可见京津冀区域对外直接投资还有较大的发展空间和增长潜力,特别是天津市作为港口城市,对外开放程度高,经济实力在不断增强,显然对外直接投资状况与其当前的经济地位不相适应,其发展对外投资的潜力较大。同时,随着京津冀三地对外直接投资广度和深度的不断扩大,必然会对京津冀区域的经济增长有着更加重要的作用。因此,进一步提升京津冀区域对外直接投资的经济效应,可以从如下角度着手。

制定总体战略规划部署,加快京津冀区域“走出去”进程。京津冀区域对外直接投资总体上来说发展水平还不高,需要制定谋求长远发展的“走出去”整体战略规划。因此,政府部门应该在借鉴发达国家或地区经验的基础上,以京津冀整体协同发展目标为指导,结合京津冀区域自身经济和产业特点,制定“走出去”总体战略和分步骤实施规划。充分发挥战略规划的指导和引领作用,从战略高度指导有实力的企业有目的、有计划地开展境外投资,主动顺应“走出去”的大趋势,有效发挥对外直接投资的经济效应,为京津冀区域经济发展增添新动力。

继续保持北京在对外投资上的领先地位,积极建立投融资及合作平台。北京地区对外直接投资规模全國第二,10年扩大了33倍。进一步加快北京对外直接投资,一方面要考虑对“走出去”的项目进行归类延长产业链条,以求获取“走出去”规模收益。另一方面积极为企业建立安全高效的投融资平台,使金融资本与产业资本进一步有机结合,发挥最大潜力。充分利用首都区位优势和政策优势,紧抓友好城市交流及区域经济协作会议等重大机遇,推动北京对外经济合作又好又快的发展。

学习上海自贸区建设经验,充分利用天津自贸区政策优势和区位优势。天津自贸区最大的竞争力就是依托北方核心港口优势、服务环渤海,参与引领京津冀一体化发展,加强环渤海区域经济合作。在对外投资领域,天津自贸区应学习上海自贸区的发展经验,充分发挥京津冀一体化的核心港口要素优势,通过政策共享,让京津冀区域全面受益,这样才能充分发挥其最大效果。在贸易及物流方面,可以预见天津自贸区成立之后进出口总量会迅速上升,这有利于从长远带动京津冀区域“走出去”。

牵线搭桥提高河北富余产能“走出去”的进程。力推河北省的富余产能向境外转移,提高富余产能的“走出去”步伐,是促进河北产业结构调整和转型升级的重要途径。从2014年河北省大力度推进河北省钢铁水泥玻璃等富余产能境外转移工作,积累对外投资项目近20项。通过在投资东道国建立产业园区的形式,给“走出去”的企业提供规模化稳定发展的平台与空间,为企业牵线搭桥让河北省富余的优质产能真正走出国门。

抓住“京津冀协同发展”和“一路一带”战略机遇,促进对外开放新格局。“京津冀协同发展”和“一路一带”战略是我国当前国家三大战略支撑的重要组成部分。其中,“京津冀协同发展”也有利于京津冀区域对外开放格局的改善和扩大,“一带一路”战略是我国“走出去”战略实施的载体和平台。通过把握两大战略机遇推动京津冀区域企业的产品、服务以及资本 “走出去”。因此,要在京津冀协同战略的政策优势下,充分把握“一路一带”的战略机遇,形成京津冀区域对外开放的发展新格局。

[参 考 文 献]

[1] 陈佳源.北京和上海两地对外直接投资绩效的定量比较研究[D].上海:上海师范大学,2013.

[2] 陈雄鹰.北京对外直接投资与经济发展关系的实证分析[J].科技管理研究,2012(12):212-216.

【责任编辑 王雅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