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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学记》:那些生命中温暖而美好的经过

2015-10-15素芊

大作文 2015年7期
关键词:阿敏三毛教室

素芊

如果你看过《雨季不再来》《撒哈拉的故事》以及《背影》这三本三毛在不同阶段写的书,你必须再看一本属于“后三毛时期”的《闹学记》。三毛以最新的文风与对真实生活的见证,向你展现了一个美丽新世界,就像三毛说的:“读书和旅行,是我生命中的两颗一级星,快乐最深的时光,大半都由这两件事情中得来。”

TA是三毛

《闹学记》主要收录的是三毛在丈夫荷西离世后的游学经历。三毛的父亲陈嗣庆在《闹学记》的序里这样评价他们家的三小姐:“三毛是一个终其一生坚持心神活泼的人。”于是,在这本书里,我们看到了一个朋友遍天下的三毛,看到了一个来自各个大洲各个国家的人亲热地叫着“echo”的三毛,看到了一个从头到尾一直感受身边温暖和亲情的三毛,看到了一个不停地写着家书却又急切地打电话只为了告诉妈妈春天来了的三毛。而在这以前,我所了解的三毛,全都与流浪这样的字眼有关。是的,她是随着自己心的方向流浪着的,这样的流浪者让人喜欢,让人感到安全和欣喜。

TA是文艺风向标

三毛是台湾著名作家,1943年3月26日出生于重庆,本名为陈惠平,1946年改名陈平,笔名“三毛”。1964年进入台湾省文化大学哲学系学习,肄业后曾留学欧洲,婚后定居西属撒哈拉沙漠加那利岛,并以当地的生活为背景,写出一连串情感真挚的作品。1981年三毛回到台湾,曾在文化大学任教,1984年辞去教职,专职从事写作和演讲。1991年1月4日去世,享年48岁。

三毛的足迹遍及世界各地,平生著作、译作十分丰富,其中《撒哈拉的故事》《雨季不再来》《哭泣的骆驼》《我的宝贝》《闹学记》《滚滚红尘》等散文、小说、剧本更是脍炙人口,在全球华人社会广为流传,在大陆风靡一时,影响了整整一代人。

大家说

三毛不是美女,一个高挑着身子,披着长发,携了书和笔漫游世界的形象,年轻的坚强而又孤独的三毛对于大陆年轻人的魅力,任何局外人作任何想象来估价都是不过分的。许多年里,到处逢人说三毛,我就是那其中的读者,艺术靠征服而存在,我企羡着三毛这位真正的作家。

——作家贾平凹

有些本来是含义美好的名词,用得滥了,也就变成庸俗不堪了。才子才女满街走是一个例子,银幕、荧幕上的奇女子频频出现也是一个例子。我本来不想把这种已经变得俗气的衔头加在三毛身上的,但想想又没有什么更适合的形容,那就还是称她为奇女子吧。“奇”的正面意思应是“特立独行”,按辞海的解释,即志行高洁,不肯随波逐流之谓也。

——作家梁羽生

创作特点

三毛的作品情感真实,没有太多的粉饰,多展现生活的原貌和生活中的智慧与趣味。在她的作品中,没有一般爱情作品所描写的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即使在《结婚记》里写到她与荷西婚前谈恋爱时的生活,最多也只写他们如何在寒风中抖抖索索地坐在西班牙公园的长椅上,想着如何解决温饱问题。三毛经历了灰暗的少女时期和多舛的青年、中年时期,使得悲情成了她作品的基调。这种对疼痛的敏感一直在三毛的性格中保持了下来,并对她日后的写作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她用善良、忧伤、怜悯的目光关注自我,关注周遭的世界,因此,她作品的字里行间总是溢满了悲情的美丽。如在《哑奴》中,三毛成功地为我们描绘了一个生活在深重苦难之中毫无人身自由却又充满了爱和智慧的黑人奴隶形象。

三毛在文章中对人物和景物进行了大量的白描。她总是在写原生态的自然本色,不加以任何人为的雕琢。三毛刻画的人物也是通过对人物的外貌和语言进行白描来再现真实的人物形象的。三毛从生活的实际出发,表现人物多方面矛盾统一的性格,从而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三毛的作品具有浓郁的抒情色彩。无论是小说还是散文,她的文字里始终流露着女性的柔美和细腻。《沙漠中的饭店》是记述她和丈夫荷西吃中国菜的乐趣。中西饮食文化的差异没有成为他们和谐生活的障碍,相反却成为这对柴米夫妻快乐的源泉。《结婚记》则记录了她在沙漠中与荷西仓促结婚的戏剧性过程,种种滑稽可笑与庄严的结婚仪式交织在一起。

当我的车子开进校园中去找停车位时,同学阿敏的身影正在一棵树下掠过。我把车子锁好,发足狂奔,开始追人,口里叫着她的名字。追到阿敏时,拍打了他一下,这才一同往教室的方向走去。上学不过三五次,对于这种学校生活已经着了迷。初上课时,我以为功课简单,抱着轻敌的自在而去。每周几堂课事实上算不得什么,老师艾琳也是个不喜逼人的好家伙。可是课后的作业留得那么多,几十页的习题加上一个短篇小说分析,那不上课的日子就有得忙了。

我觉得,自己还是个很实心的人,文法填充每一条都好好写,小说里的单字也是查得完全了解才去教室。这样认真念书,虽然什么目的也没有,我还是当它一回事似的在做,做得像真的一样,比较好玩。

我在教室里挂外套,放书籍,再把一大盘各色糖果放在桌上,这才对阿敏说:“刚才停车场边的那只松鼠又出来了,看到没有?”阿敏听不懂松鼠这个英文字,我就形容给他听:“是一种树林里的小动物,有着长——长——毛——毛的尾巴,它吃东西时,像这样……”说着丢了一颗糖给六十岁的阿敏,接着自己剥一颗,做松鼠吃东西的样子。阿敏就懂了。 这时第三个同学走进教室,必然是我们这三个最早到。伊朗女同学一进来就喊:“快点,拿来抄。”我把习题向她一推,她不讲话,口里咬着水果糖,哗哗抄我的作业。

在我们教室的玻璃门上,学校贴了一张醒目的告示,严重警告:“在这个区域里,绝对禁止食物、饮料,更不许抽烟。”

上学的第一天,大家都做到了,除了那个头发上打大蝴蝶结的以色列同学阿雅拉。

阿雅拉念书时含含糊糊的,我问她:“你怎么了?”她把舌头向我一伸,上面一块糖果。我们的老师艾琳在第二节课时,开始斜坐在大家的椭圆形桌子上,手里一罐“七喜汽水”。当我发现老师的饮料时,心里十分兴奋,从此以后,每次上课都带一大盘糖果。彩色的东西一进教室,大家都变成了小孩子,在里面挑挑拣拣的,玩得像真的一样。老师对于糖果也有偏爱,上课上到一半,会停,走上来剥一颗红白相间的薄荷糖,再上。于是我们全班念书时口里都是含含糊糊的,可是大家都能懂。

……

有一天,我们又念着一个故事。书中一对结婚六十年的老夫妇,突然妻子先死了。那个丈夫发了疯,每天在田野里呼叫太太的名字。这样,那老人在乡村与乡村之间流浪了三年,白天吃着他人施舍的食物,晚上睡在稻草堆里。直到一个夜晚,老人清清楚楚看见他的太太站在一棵开满梨花的树下,向他招手。他扑了上去。第二天,村人发现老人跌死在悬崖下。那上面,一树的花,静静的开着。

当我们读完这篇二千字左右的故事时,全班有好一会儿不想讲话。老师等了一下,才说:“悲伤。”我们也不吃糖、也不响、也不回答,各自出神。那十几分钟后,有个同学把书一合,说:“太悲了。不要上了,我回家去。”“别走。”我说,“我们可以来修改结局。”

我开始讲:“那村庄里同时住着一个守寡多年的寡妇,大家却仍叫她马波小姐。这个马波小姐每天晚上在炉火边给她的侄儿打毛衣。在寂静的夜晚,除了风的声音之外,就听见那个疯老头一声一声凄惨的呼唤——马利亚——马利亚——你在哪里呀——这种呼叫持续了一整年。那马波小姐听着听着叹了口气,突然放下编织的毛衣袖子,打开大门,直直地向疯老头走去,上去一把拎住他的耳朵,大声说:‘我在这里,不要再叫了,快去洗澡吃饭——你这亲爱的老头,是回家的时候了。”说完这故事,对面一个女同学丢上来一支铅笔,笑喊着:“坏蛋!坏蛋!你把阿嘉莎·克莉丝蒂里面的马波小姐配给这篇故事的男人了。”这以后,每念一个故事,我的工作就是修改结局。老师突然说:“喂!你可以出一本书,把全世界文学名著的结局都改掉。”以后教室中再没有了悲伤,全是喜剧结尾。下课时,彼此在雨中挥手,脸上挂着微笑。

……

(节选自 《闹学记》之《如果,教室像游乐场》)

读完《闹学记》,我深切的感觉到,三毛真的只是生命的行者。她从容地来去,在她的世界里欣赏、观望、体会,仿佛一位彼岸的观者,静静地抱着肩,带着一点点微笑。对于在很多人看来关乎远大前程的学业,在三毛看来,不过一闹。很多人羡慕流浪生活的浪漫,却无法放弃现实的诱惑。所以只能在自己的日子里,假想一个天堂,我们把它叫作梦想。

(爱发呆的丸子)

在第一天上课自我介绍时,三毛说起了与美移民官的对话。那位移民官问她来做什么,她说:“我来等待华盛顿州的春天。”同学们不停插话,从王尔德入境报关时对税务官说的“除了我的才华之外,什么也没有”到“美国人大半都不爱讲话”。最后,三毛的第一节课,以众人的聊天结束。在那样的课堂,“闹”是一种享受,是一种无可替代的自由。虽然作业也很多,但是在那样的气氛里,是更加轻松的学习,听三毛娓娓道来,无尽欢喜。(水石相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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