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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扣篮

2015-10-14迈克尔·麦克奈特

当代体育·扣篮 2015年16期
关键词:托德贝里篮筐

迈克尔·麦克奈特

1

1936年三月九日,当一个来自得克萨斯农场的叫作乔·富顿贝里的男孩,在纽约举办的西部基督教青年会的比赛中把球“放入”篮筐中时,也许他并不是第一个扣篮的人,但是他却是第一个在众人面前用很艺术性的方式扣进的人。从奈史密斯制定出篮球规则以后,在那个年代,摄像机还不能捕捉到一帧一帧的分解慢镜头。不过,当时《纽约时报》的记者J.戴利刚好在现场观看了比赛,这场比赛将会决定哪些美国人要远赴德国柏林区参加奥运会,这次奥运会首次把诞生了45年的篮球运动列入正式比赛项目中。这种“新版的上篮”,戴利写道:“左边的观众完全惊呆了。乔·富顿贝里,2.03米的中锋……离开地板,碰到了篮筐,把球向下放入了篮筐里,就像一个自助餐厅的客人把方糖扣进咖啡里一样。”

七十九年过去了,戴利不经意间起的名字“扣篮”,还是会让人目瞪口呆。但是,富顿贝里,一个有开拓性的“艺人”,他的名字已经被大家所忘记,尽管他和他的队友赢下了1936年柏林奥运会篮球项目的金牌。“他从来没有提到过自己变成第一个扣篮的人。”乔惟一的儿子奥利弗·富顿贝里在65岁时说道。(奥利弗在1993年去世。)的确,著名扣将们都无法穿过历史向奈史密斯博士表达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你把篮筐的高度定得太低了。在做了一年多得缜密调查研究后,我得出了这样的一个结论:扣篮是错误的——并不是因为能表演扣篮的人都不善于言辞。自从富顿贝里扣篮后的80年里,各种语言都在不断重复地描述这种得分方式。这种动作已经无视了篮球运动的最初宗旨,而且在这种激烈的行为下,还伴随着一种有怒气的挑衅。

这就是为什么,在2014年四月一日,我决定要去扣篮的原因。我可以去感受它,去感知它,然后用我的笔来打碎它。我有这个想法很多年了,随着每一次生日的到来,能扣篮的成功性变得越来越渺茫。然而,在去年的愚人节(这是巧合。),我在体育馆里花了三个小时,我承诺要每周来这里七次,直到有一天我能像杰拉德·格林那样扣篮,或者至少也要像从1992年到1999年之间打了148场NBA比赛的莱特里奥·格林一样。我呢?出生于上世纪70年代初期,身高1.85米,体重84公斤,而且从来不用担心在我死后的墓碑上写有“扣篮者”的字样。

我给自己六个月的时间来学习扣篮,因为在“布兰登·托德扣篮计划”里有写到需要“六到八个月”。布兰登·托德是前D-III的全明星球员,他身高只有1.65米,但却能做高难度的扣篮。据说他第一扣篮是13岁,那时候身高只有1.57米。当我第一次联系他的时候,托德完美地表达了我目标背后更肤浅的原因:“当你能扣篮的时候,那意味着你是一个好的运动员。”我还是选择了六个月,因为我在不断地训练中很容易觉得:我会很悲惨地写下“过度自信”四个字。

我拥有的东西:一个善解人意的妻子,一点速度和弹跳能力,偶尔参加一些体育活的,挨着一个世界上最好的训练中心。面对压力,我做了另一个长期的训练清单,其中包括(而且远不止)我手的平均大小,我胳膊的长度,我在2009年参加足球比赛时受的背伤和我的年龄。我已经42岁了。

和我结婚11年的妻子,并不是一个体育迷,当我第一次把这个想法说出来的时候,她皱着眉头点了点头。她想来关心我但却心有余而力不足,三个星期前她刚刚生下我们的第三个女儿。在接下来的几个星期,家里本应该很需要我的——当然这是他们正常应该期待的。尽管我在今天找到了在“做丈夫的责任”和“既浪费时间又毫不重要的扣篮”之间的平衡点。我知道这段时间里我会错过很多家里的晚饭、洗澡时间和给宝宝换尿布的机会,这样的话我才能有时间骑车去到体育馆或者到就近的体育场。而且,我还无法保证自己是否能达到目标,或者甚至有所提高。

我把篮球塞进背包,骑着车子离开了家。头脑里的自私、主次不分的想法也许是我最大的障碍。我低声说,我XX的在干什么?很多时候,我从我们住的南洛杉矶海滩社区里骑着生锈的自行车去体育馆的路上时,脑海里就会想到这些。根据24个多小时的视频记录,我尝试扣篮的次数大概有5000次。其中很多次我都是穿着一件负重背心起跳,它会把我向下拽,与此同时,家里的情况也把我拽向另一边。

2

我想我需要一个篮筐。但是我发现,真正需要的是很多篮筐。能选择球场是非常有用的,因为在白天你会遇到障碍,比如学校的学生在上体育课,或者我们孩子在放学后需要场地玩耍,这样有些球场就无法使用。在晚上也会遇到障碍,比如说有的球场晚上会有铁丝网拦住,还会锁门,这些情况我都遇到过。我的训练窗口很窄,所以我学会了在战略上运用这些室外球场。一共有六到七个场地离我家最近,它们的篮筐高度从2.74米到3.09米不等。不同的高度可以让我做不同的训练。因为有的篮筐已经上锈,所以水泡和老茧很快地在我手上出现了——所以说篮筐上锈越少越好。去年,当地的居民会发现一个满身是汗的四十多岁的男性在孩子们最喜欢的体育场一角,正往手上抹凡士林。有的时候他穿着负重背心,那让他看上去像一个伊斯兰圣战士。我想说的是:感谢他们没有叫警察。

我早期的训练是很笨拙的。无可奈何地尽可能往高了跳,根本不考虑技术,我偶尔会感到手指尖会碰到篮筐底部。不过大多时候我都碰不到。训练前期我能深刻感受到的是:我是用双脚起跳的(就像“土豆”韦伯、多米尼克·威尔金斯、文斯·卡特还有很多NBA扣篮冠军一样,不过在运动能力上我和他们没有相同之处。)而不是用单脚起跳(朱利叶斯·欧文、“滑翔机”德雷克斯勒、迈克尔·乔丹都是单脚)。这就意味着我最好的扣篮就会像排球运动中的扣杀一样——一只脚向前迈一步,另一只快速跟上,然后用双脚把自己向上推进。endprint

早期发现自己是双脚起跳并没带来多大帮助,因为我不能在运动中用单手抓住篮球。这在扣篮的人群里是一个常识:双手扣篮比单手要难,前者需要更高的弹跳。很不幸的是,去年春天我无法单手控制住球,我不仅感到沮丧而且感到害怕。每周我要花15到20个小时来实现我的目标,但是如果我不能成功,我害怕面对我的孩子,我害怕是否自己把这个想法说出来的太早了。

3

从四月到十月,每周四次,每次我都会做90分钟的爆炸式举重训练。蹲起、蛙跳、硬拉、弓步、跳箱子、加速冲刺……每周有三到四天里,我还会去附近的篮球场,在那里我可以尝试用网球去扣一个3.05米高的篮筐,或者用排球扣一个稍微矮一点的。到了五月三日——一个月后——我能用网球扣一个3米的篮筐。我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但殊不知,这仅仅类似于一个孩子刚刚学会整个字母表里的A一样。

那个3米高的有裂纹的篮筐离我家大概100码远,它是棕色的而且上锈了,我一直在这里练习。我知道我需要调整自己的扣篮,如果有人能传球给我——或者是自己把球砸向地面或是篮板,然后自己再接住——这样的话我很有可能在空中有足够长的时间来控制住球好让我扣进去。要掌握这种微妙的砸球位置和起跳时机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太实际,但是这却是必要的。不只是因为我只有19.68厘米大小的手掌,也是因为我需要空出我的手臂,这样的话我能在起跳时摆动它们来增加一些弹跳。

一个66厘米多的米尼克式弹跳,一记完美的反弹球和一次用右手快速的冲击篮筐——这就是我的扣篮,我惟一的机会。

如果说这次整个的经历有什么让人吃惊的地方的话,那纯粹就是身体上的疼痛。我曾经也做过一些壮举,在2003年我曾用少于三个半小时跑完马拉松比赛。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惟一一次跑马拉松。然而,试图扣篮与跑马拉松和踢足球是不一样的,尝试不断的跳跃在不断摧残着我四十多岁的双腿,每天起跳落地50到200次。我的腿不习惯这样的冲击,没有得到更好的恢复,尽管我每天都做按摩、拉伸、冰敷和泡脚,但是即使我在休息的时候,把孩子放到我的腿上,或者是骑车去公园,都会像有一把匕首插进我的大腿里一样。

我很好奇,38岁的文斯·卡特在起跳的时候身体也会受到伤害吗?当卡特13岁在奥蒙德海滩小学的室外球场上,一次次地尝试扣篮时,他的腿也会这么痛吗?

“世界上没有多少人能扣篮,我猜这就是它的魅力所在。”去年秋天卡特在参加灰熊的训练营时告诉我。“尽可能的去做,你的方法是正确的。当我小的时候,我开始也是先用网球去扣篮,这样的话它能简单些。然后是用排球,接下来用女子篮球,最后终于成功了。”他耸了耸肩笑着说,下巴上的小胡子在微微颤动。

“那年你多大?”

“是七年级。不,是六年级,我应该是12或者13岁。”

乔·富顿贝里第一次扣篮是18或者19岁。“他那时2.01米。”他的儿子奥利弗说,“他和他的朋友们把木桶或者马车轮挂在仓库上进行练习。”

很多像我一样的普通人并没有富顿贝里的高度也没有卡特的弹跳,但是扣篮的梦想始终让他们魂牵梦萦。布伦特·巴里,一个43岁的父亲,同时也是1996年NBA扣篮大赛冠军。去年秋天我在拜访他的时候他会意地点了点头。

“扣篮确实能吸引我们。”他说。谈到了他的第一次扣篮,那是他在加利福尼亚州康科德的德拉萨尔高中读高二,那个时候他身高1.80米,体重51公斤。“那是你一直梦想去做的事情。我有一个朋友,他的爸爸在50岁还要尝试扣篮。”

巴里,在2009年退役,我们谈话时还聊到了他当年得到扣篮大赛冠军时的情景。那时候他穿着快艇队的长袖训练服,下身穿着短裤和白色运动鞋,从罚球线起跳……说着说着,巴里拿起了篮球。我在怀疑,他已经43岁了,还能做到吗?巴里马上做出了回应,他运着球起跳、扣篮、落地。“我还是能做到,这好极了。”

不幸的是,我并不是一个入选名人堂球员的2.01米高的儿子,所以我不得不借助一些外界因素——比如说亨尼西,一种很便宜的白兰地酒,这是一个NBA球员推荐给我的。去年夏天,我边喝着酒边练习扣篮,三十分钟后,我头晕眼花而且没有什么成效。而且,自己闻上去就像一个大药瓶。

在四个月里都没有一次真正的扣篮后,时间来到了八月九日。那天下午,在尝试了19次失败后,我终于在一个高度为3.03米的篮筐上用一个足球扣篮了。录像显示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站在那,显得很困惑。真的发生了吗?失败已经变得再平常不过了,甚至是一点点的成功都会让人感到陌生。

当然,用足球扣篮看着有点傻,我知道当我抓着篮球的时候,无法把手臂摆动得那么迅速。而当时我很快地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尽管我的弹跳高度已经够了,但是正如布兰登·托德所描述,“那是错的。”

我把我用足球扣篮的视频发给托德,他给我的回复是我起跳时的腿不对。作为一个右手球员,我最后一步应该是用左腿跟进。几天后,我收到了一个叫安迪·尼克尔森的43岁扣将发来的邮件。尼克尔森给我展示了很多东西,在YouTube上你可以找到他的视频。我不是惟一手上有伤的人。“是的!”当我告诉他我手上有伤的时候他在电话那头大叫道:“这是荣誉的勋章!”

就像托德和我一样,尼克尔森也是用双脚起跳,他还对我的起跳技巧做出了其他补充:“你的第一步应该迈得更大一些。右脚迈出的大步可以让你的弹跳更有力。”为了证明他的观点,尼克尔森还把卡特在2000年扣篮大赛上的视频发给了我。

虽然J.戴利在现场见证了乔·富顿贝里的第一次扣篮,但他不会想到在2000年二月12号,卡特把自己的前臂放进了篮筐里,用肘关节挂住篮筐在那里摇摆。从这时候我才开始注意到卡特的扣篮,他的起跳距离大概有3.65米,先迈右脚,然后在左脚跟进的十分之一秒内,双脚在地上爆破似的飞了起来。endprint

“在起跳前的一大步”卡特向我解释道,“是为了能跳得高于篮筐。我小时时候扣篮时,从来不把目标定到篮筐。我尝试要摸到篮板上面。如果你目标是月亮,即使失败了也会得到星星,是吧?”

我问卡特:“你能给一个小孩子,或是一个43岁想要扣篮的人的最好的意见是什么呢?”

“继续训练,扣篮是一个肌肉记忆的过程,这是首要的也是最重要的。而且训练的时候要聪明一点,人们会说,‘你需要做这个,你需要做那个。我从来不信那个。在中学的时候我从来没练过腿。我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尝试扣篮,并且在脑海里想像着自己能在球场上扣篮的那一天。那就是我的目标。”

在我收到这个建议的三周后,一个难得的下午,我觉得自己休息得很充分,我用排球在一个3.03米的篮筐上扣篮了。我再次感觉到,如果用篮球的话,我是不可能像用排球一样胳膊摆动得这么好。不过,这种感觉确实非常棒。在13次尝试扣篮失败后,我又成功了一次。接着又扣进了两次,每一次我都觉得自己脚下都一种有意想不到的力量。前一阵的重力训练终于奏效了。不过我的问题在于:我怎么才能让我的一只手和篮球同时高于篮筐呢?把球抛向篮板反弹接住?还是把球砸向地面弹起后接住?

这两个选项都是不完美的,但是我不得不选择其中一个。我知道自己还有事情要做,没有时间去浪费,我有孩子要抚养,平时还有工作要做。

如果有人给我传球会怎么样呢?这会违反我最初的规范:要自己完成这一切——但是没有人宣布快艇队员在接住克里斯·保罗的传球后不能扣篮。我还没有决定是否要选择第三个选项。但是它就在那里。我目前的主要目标仍然是:找到一个方法让自己跳得更高。

4

在我训练的一开始,我的编辑送给我一本书,是蒂姆·格罗弗写的《跳跃攻击》。其中介绍了乔丹、德怀恩·韦德等大量的NBA球星的个人训练方法。开始我并没有注意,因为当时我认为自己知道如何能跳得更高。当我去年十二月份翻开那本书的时候,我才被深深地吸引住。格罗弗所介绍的能增加弹跳的训练方法看上去如此的荒谬,就像是虐待狂一样。他要求全力冲刺90秒,但是不能移动。还要求做一系列的快速爆炸式的弹跳,这被他称作“深度攻击跳跃”。格罗弗写道,这种自我毁灭式的训练要持续三个月。

当我给格罗弗打电话并说明意图后,他向我做了解释。帮助人们在身体机能上得以提高是他的工作。“现在每个人都想要迅速而且简单就能见成效。”他用芝加哥口音说道,“人人都想马上出结果,他们都想立即就得到满足。”

我知道格罗弗不是因为误导读者或是吹牛胡说才成名的,所以我很用心地跟着他做训练,并且能感到有很大的希望。当他说,“如果你完全按照书中所说做了一切,而你却不能扣篮的话,我很感到很震惊。”这就是我想听到的话。扣篮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

我按照《跳跃攻击》的计划,从十二月份开始训练,一直到二月份。然而却没有想预想的那样。我花了一个月去做哪些毫无意义的动作,其中包括保持全力冲刺、保持深蹲、保持俯卧撑、保持引体向上,我很相信这些保持动作。还做了持续两个半小时的腿部肌腱训练,这其中的痛苦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相信这些训练,因为我有目标,就像卡特所说的。当把卡特的“肌肉记忆”凿进我的身体里后,终于出现成果了。我能把球向下放进一个3.05米高的篮筐里了,就像一个自助餐厅的客人把放糖扣进咖啡里一样。

第一阶段结束了,在休息了一周后,第二阶段开始。第二阶段在强度上和花费时间上都有所增加。这是在第三阶段开始前最后的训练——深度攻击跳跃。(深度攻击跳跃:在双脚前放置一个箱子,不用手原地用双脚跳到箱子上,然后再跳回地面,反复多次。)第三阶段是要增加我的爆发力和髋关节的灵活性。这两个关键环节我需要逐一攻破。我信心十足但是确实需要另外一星期来休息。这一星期里我可以陪我的孩子玩耍,看看扣篮的视频,并且对我酸痛的肌肉大叫。恢复体力后,三月初,我又回到了篮球场上,这次我带来了一个朋友,他可以传球给我。从此,我不做重力训练了,因为有了《跳跃攻击》,别的都不算什么了。我每天只是大跳、恢复、大跳、恢复。这消耗了我大量的体能,如果有一天我的体能动用光了,那一切就结束了,不管我愿不愿意。

每天晚上,我仍旧做200个提踵训练,只是现在做的时候肩膀上会扛一个50磅的沙袋。很快,我就能用一只脚完成这个动作了。

提踵训练不是引起二月份出现疼痛的元凶。这种刺痛在我左膝盖的深处,让我意识到我需要和时间做出赛跑了。我究竟能先触及到哪一个呢:我的目标还是最近的医疗急救中心?到底哪一个会完全存活下来:我对努力训练和牺牲的信仰还是我的髌骨韧带?

当我的那个传球的朋友和我的训练时间有冲突时,另一个朋友,杰夫·韦斯特,我的一个45岁的邻居,陪我一起训练。

我已经把一个挑战活动变成了一种体力劳动,一种没完没了的折磨。现在我意识到了为什么我自己训练了这么久,其中有一个原因是:我想把所有的事情都自己做,这是很窘迫的事情。我害怕路人会看到我所做的事情,并且评价我把过多的精力投入到这种徒劳的视觉冲击之中。

在杰夫到来之前,我独自一人已经练习很久了。在我们第一次一起训练时,每当我没能扣篮成功,他就会用话语鼓励我:“你做得很好,兄弟!再想想自己的动作!”这种话鼓舞着我,就好像从乔丹嘴里亲自说出来的一样。

扣篮又变成了一种游戏。在我最后一次扣失败后,我跳来跳去,像一个高尔夫运动员的球杆坏了一样大声咒骂。这些抱怨已经不再是严格的自我责备,而是在庆祝我每一点一滴的进步。我知道自己离目标越来越近了。我能感觉到我的双腿变得更有弹性了。我能感觉到我的臀部、股四头肌、小腿肚子同时在燃烧。最开始给我传球的朋友也来到了球场,当我们的老身板子在晚上像手机电池一样电量不足时,他建议我可以在早上尝试扣篮。我接受了这个聪明的意见,“这会让你偷偷地多跳高几英寸。”正如托德在几个月前说说的一样,“在这能多跳四分之一英寸,在那就能多跳半英寸。”endprint

三月27日又是一个漫长的一天,就感觉好像“那一天”就要到来。在充分休息后,我和杰夫来到了一个球场。这个球场是布伦特·巴里推荐的,据说篮筐的高度总在上下波动,不过最近我测量它是3.05米高。这个篮筐就在纽约市著名的洛克公园里。

在热身后,我接杰夫的传球进行扣篮至少10次,看着那些没有扣进的球反弹到了小路上,或者落到了三分线附近。你知道吗,当你捡起球,灰溜溜地离开球场那种感觉有多么不好。当你用各种方式对妻子说:“不,今天没有成功,亲爱的。但是就快要成功了。”这种话是多难说出口。

5

休息一天后,在三月29日,做完热身后,我感觉今天的希望比预期的要多,因为我几乎全身都不感觉到痛。在10次毁灭性的扣失后,和几次几乎要扣进的球后,杰夫扔出了一记这几个月来最好的一次传球,我跳起来,用一只手控制住篮球,滑翔,扣进!我几乎都要哭了。“你做到了!”杰夫大说道:“你真的成功了!”

巨大的进步,从篮板后起跳。

45秒后,当杰夫把下一记传球抛到位后,我让自己的大脑里想到了在接下来的半秒钟里会发生什么,这样我就可以随时重放。当然,我总看扣篮视频,但是在我脑海里的镜头提供了一个更加清晰的视野,一个球离开手、扣进、穿过篮网的更近的角度。

我听到的第一声是杰夫的庆祝声。我爆发了,冲到了电话前要与我的朋友们和妻子一起分享这幸运的时刻。整个训练,已经用了363天。

按照计划,我把三月29日的视频发给了两位裁判,这样能让我的扣篮更官方一些。布伦特·巴里用文本回复了我:“是的!它算扣篮!”

当奥利弗·富顿贝里看到视频后,他激动地说道:“是的,先生!”这让我回想起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他所讲诉的故事。

“我爸爸在50岁时要尝试扣篮。有一天他拿着球到街上,头发很乱。我们都跟着他,他穿着宽松长裤和硬底球鞋。当他跳起后,他的烟斗从他的口袋里飞了出去,落地时他几乎要摔到。不过,他成功了。”

乔·富顿贝里在三十年后去世了,那年他82岁。但是他在那天扣篮后说的那句话,也许只能被那些盲目确立任务而又努力实现目标,最终达到了比想像还要好的结果的人理解。“好吧。”他吊着烟斗说,“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做。”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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