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宁双台河口湿地自然保护区休闲旅游价值评估

孙宝娣　崔丽娟　雷茵茹　李伟　康晓明　潘旭　张曼胤　周建　李凯（中国林业科学研究院湿地研究所， 湿地生态功能与恢复北京市重点实验室 北京市 100091）

辽宁双台河口湿地自然保护区休闲旅游价值评估

孙宝娣崔丽娟雷茵茹李伟康晓明潘旭张曼胤周建李凯
（中国林业科学研究院湿地研究所， 湿地生态功能与恢复北京市重点实验室 北京市 100091）

利用旅行费用区间法（Travel Cost Interval Analysis，简称TCIA）对辽宁省双台河口湿地自然保护区的休闲旅游价值进行评估。结果表明：以2014年的旅游人数50万人为基准，当年双台河口湿地自然保护区的总休闲旅游价值为8.26亿元。其中，费用支出价值为3.87亿元，时间成本价值为2.03亿元，消费者剩余价值为2.36亿元。其评估结果可作为双台河口湿地自然保护区环境决策的重要依据，以期提高管理决策的有效性和实践性。

双台河口湿地；休闲旅游价值；旅行费用区间法

定量的休闲旅游价值评估，作为成本-效益分析的必要组成部分，为湿地环境资源的保护、规划、管理、门票价格制定及游客进入等问题提供科学依据，也是辅助协调不同利益主体之间的收益分配和制定预算的重要依据（施德群等，2010）。因此，很多国家和国际组织在制定景区政策和执行管理决策前，先进行定量的休闲旅游价值评估，这已成为一种实用而必要的应用趋势。

采用旅行费用区间法（Travel Cost Interval Analysis，简称TCIA）对辽宁双台河口湿地的休闲旅游价值进行评估。旅行费用区间法是目前休闲旅游价值评估领域流行的方法之一，它被普遍地应用于旅游目的地（资源）的休闲旅游价值评估（崔丽娟，2002；李巍等，2003；刘亚萍等，2006；郝伟罡等，2007；谢双玉等，2008； 彭文静等，2014；庞丙亮，2014；李俊梅等，2015）。TCIA的优点是不需要统计和编程方面的较高技巧，因而更易于为普通管理者所接受。这一分析方法适合于路途遥远、费用昂贵、游客重游率低的旅游目的地，具有这种特点的旅游地在我国也比较普遍。

1　辽宁双台河口湿地自然保护区概况

双台河口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位于辽宁省盘锦市境内，总面积12.8万hm2。1987年经辽宁省政府批准建立，1988年晋升为国家级湿地自然保护区，2004年辽宁双台河口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列入国际重要实地名录，主要保护对象为丹顶鹤、白鹤等珍稀水禽和海岸河口湾湿地生态系统。地处辽东湾辽河入海口处，是由淡水携带大量营养物质的沉积并与海水互相浸淹混合而形成的适宜多种生物繁衍的河口湾湿地。保护区生物资源极其丰富，仅鸟类就有191种，其中属国家重点保护动物有丹顶鹤、白鹤、白鹳、黑鹳等28种，是多种水禽的繁殖地、越冬地和众多迁徙鸟类的驿站。该区属暖温带大陆性半湿润季风气候区，其特点是四季分明、雨热同季、干冷同期、温度适宜、光照充裕。区内年平均气温为8.3～8.4℃，年平均降雨量约611.6～640.0 mm，年平均蒸发量1 039.0～1 705.0 mm。

双台河口湿地游客量主要集中在红海滩风景廊道景区，红海滩国家风景廊道有长达18 km的海岸线，是独一无二的“世界红色海岸线”，也被称为“中国最精彩的休闲廊道”和“中国最浪漫的游憩海岸线”。它以举世罕见的红海滩为特色，以全球保存最完好、规模最大的湿地资源为依托，以世界最大的芦苇荡为背景，与数以万计的珍稀水禽和一望无际的浅海滩涂构成了一条生态风景廊道。双台河口湿地左侧是旖旎延绵的红海滩，右侧是一望无际的芦苇荡。春夏时节，红绿相济；秋冬时节，金红相映，一路贯通，其独特的湿地风景，吸引了大量游客前来观光旅游。

2　研究方法

2.1问卷调查方法

辽宁双台河口湿地休闲旅游价值评估采用问卷调查和资料收集，网络调查和实地调查同时进行。在2015年7月22-7月25日和8月12-17日这10日期间，一共发放了360份问卷，回收348份，回收率达96.67%。

问卷调查地点在辽宁双台河口湿地红海滩国家风景廊道；调查对象为正在游览或游览过辽河口湿地的游客；调查问卷涉及15个大问题，其中涉及到被调查者个人基本情况（包括月工资等），旅游时间（来回路上时间、在景点滞留的时间），旅行花费（单程交通费和额外花费，额外花费中又包括门票花费、住宿费、纪念品土特产以及其他等花费）。

在实地调查中，对个体出游游客直接进行问卷调查；对于10人以下的团队，抽样调查2～3人；10～30人的团队则抽样4～7人；30人以上的团队则抽样7～10人，当场回收问卷（刘亚萍等，2006）。本调查采用2014年的旅游统计人数，根据红海滩湿地管理委员会提供的数据为50万人次。并对实际调查的2015年各项旅行支出和月工资按照GDP增长指数（预测为1.07）进行缩减，来测算2014年辽宁双台河口湿地休闲旅游价值总量。

2.2旅行费用区间法

湿地休闲旅游价值评估采用旅行费用区间法来计算，分别计算旅行费用支出、旅行时间成本和消费者剩余，把这3个价值之和作为双台河口湿地的休闲旅游价值：①旅行费用支出包括门票、场址使用费、食宿费和到达旅游地点的交通费等；②时间费用是指游人因旅游而放弃的工资收入或其他收益机会成本；③消费者剩余是指消费者消费一定数量的某种商品愿意支付的最高价格与这些商品的实际市场价格之间的差额。

辽宁双台河口湿地游客旅行费用采用公式（1）进行计算：

表1　辽宁双台河口湿地游客样本旅行费用分区结果

式中：C为游客的旅行费用（包括旅行时间价值）；D1为游客到景区路上花费的时间，单位：小时；D2为游客在景区滞留的时间（包括景区所在地的住宿时间），单位：小时；W1为游客组团费用或者游客到此地的交通费用，单位：元；W2为游客在该景区所在地的额外花费，单位：元；Y为游客的月工资，单位：元；n为此次旅行的目的地的个数。

辽宁双台河口湿地游客的消费者剩余采用公式（2）进行计算：

式中：SC为消费者剩余；为游客的旅游意愿需求曲线方程；C为游客的旅行费用（包括旅行时间价值），Ci为某出发地或分类旅客的旅行费用。当旅行费用为n时游客人数接近于0。

3　结果与分析

3.1旅行费用支出和时间成本

将调查所得的数据代入公式（1）计算各个分区的旅行费用。如表1所示：

旅行费用中包括费用支出和时间成本两部分，其中，费用支出主要包括交通费用和额外花费（餐饮、住宿等方面），时间成本包括游客来景点的路上时间和在景区的滞留时间两部分。总旅行费用中各区间费用支出和时间成本的价值如表2所示。

表2　总旅行费用中时间成本和费用支出价值

表3　2014年辽宁双台河口湿地休闲旅游费用支出

费用支出中，包括交通费和额外花费，额外花费又包含游客在景点的花费及住宿等，各项费用如表3所示。

从表3可以看出，费用支出中，交通费比例最高，占总费用支出的44.68%；其次是住宿，为21.53%；再其次为其他（售卖等），为14.25%；最后，纪念品土特产和门票费所占的比例较低，分别为11.35%和9.18%。

图1　旅游意愿需求曲线

表4　2014年辽宁双台河口湿地每个区间的总消费者剩余及总旅行费用

3.2消费者剩余

对游客旅行费用与旅游率的关系进行回归分析，得出旅游意愿需求曲线（图1），从图1可以看出，旅游意愿需求曲线方程的相关性较高（R2=0.97），即较高旅行费用可以显著降低旅游率。

根据公式（2）计算得出游客的消费者剩余，当n为3 082时游客数接近于零。计算每个区间的消费者剩余后，再根据红海滩湿地国家风景廊道2014年统计游客总数为50万人及每个区间的消费者所占比例，计算每个区间的总消费者剩余及总旅行费用（表4）

3.3休闲旅游总价值

将旅行费用不同区间的总旅行费用及消费者剩余相加，并除以2014-2015年的GDP增长指数（1.07），即可得出2014年辽河口湿地自然保护区的各种价值。一年中的总旅行费用为5.90亿（5.90×108）元/a，其中，费用支出为3.87亿（3.87×108）元/a，时间成本为2.03亿（2.03×108）元/a，总消费者剩余为2.36亿（2.36×108）元/a。2014年辽河口湿地自然保护区的休闲旅游价值为游客旅行费用和消费者剩余之和，为8.26亿（8.26×108）元/a。

4　讨论

此次评估并没有对游客的旅行目的地数目进行较细致的分析，而是取了平均值。一般来说，较远地区的旅客虽然花费时间较多，但其旅行的目的地数量也较多，所以时间成本可能并不高。且不同性别、年龄、职业的人群在时间成本、消费倾向上可能有较大差异，不同出发地的游客的消费者剩余也不同，这也是未来的研究方向之一。

在本次研究中，双台河口2014年总的休闲旅游价值为8.26亿元，小于杨慧玲等（2009）2005年的研究结果（19.74亿元），也小于宋红丽等（2013）2010年的研究结果（42.75亿元）。但这两项研究都采用的价格替代法，即用整个市单位面积的旅游价值乘以湿地面积来进行估算，而较为繁华的市区所产生的旅游价值要远高于基本未开发的湿地地区，因此这种方法得出的结果偏高。本文的消费者剩余价值根据拟合公式计算，其结果正好占旅行费用的40%，这与其他文献中估算消费者剩余所采用的比例一致（苗苗，2008；张培，2008；梁畅，2014）。因此综合来看，此次估算更为合理，使用旅行费用区间法对湿地的价值评价还是较为准确和可信。

从分析中可以看出，游客到双台河口的交通费比例最高，占44.68%，而真正能作为湿地经济收入的纪念品土特产和门票费所占的比例较低，分别为11.35%和9.18%。这表明双台河口湿地的商业开发程度较低，所以，双台河口湿地应在不影响环境的前提下，可适当增加餐饮、娱乐、商品售卖等服务，以提高湿地旅游的收入。

此外，双台河口湿地的价值并不仅仅体现在旅游上，湿地还具有涵养水源，保护生物多样性、净化水质、调节大气、拦洪蓄水、湿地资源产出、文化科研等价值（崔丽娟，2001；崔丽娟，2004；Brander et al，2012；李伟等，2014；Chaikumbung et al，2015），这些价值也不能被忽视。因此在进行湿地旅游资源开发的同时，应该注意保护生态环境，不能盲目地追求眼前的经济利益，从而使湿地生态系统遭到破坏，应从可持续发展角度进行合理地开发、利用，以达到社会、经济和生态效益三者兼得，走可持续发展道路。

崔丽娟.2001.湿地价值评价研究［M］.北京：科学出版社

崔丽娟.2002.扎龙湿地价值货币化评价［J］.自然资源学报，17（4）：451-456

崔丽娟.2004.鄱阳湖湿地生态系统服务功能价值评估研究［J］.生态学杂志，23（4）：47-51

郝伟罡，李畅游，张生，等.2007.自然保护区游憩价值评估的分组旅行费用区间分析法［J］.旅游学刊，22（7）：23-28李俊梅，李兴业，费宇，等.2015.昆明西山森林公园游憩价值评估［J］.云南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37（4）：585-591

李伟，崔丽娟，赵欣胜，等.2014.中国滨海湿地及其生态系统服务功能研究概述［J］.林业调查规划，39（4）：24-30李巍，李文军.2004.用改进的旅行费用法评估九寨沟的游憩价值［J］.北京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39（4）：548-555梁畅.2014.基于TCM和CVM的城市公园价值评估研究［D］.无锡：江南大学学位论文

刘亚萍，潘晓芳，钟秋平，等.2006.生态旅游区自然环境的游憩价值［J］.生态学报，26（11）：3765-3774

苗苗.2008.辽宁省滨海湿地生态系统服务功能价值评估［D］.大连：辽宁师范大学学位论文

庞丙亮，崔丽娟，马牧源，等.2014.若尔盖高寒湿地生态系统服务价值评价［J］.湿地科学，12（3）：273-278

彭文静，姚顺波，冯颖.2014.基于TCIA与CVM的游憩资源价值评估：以太白山国家森林公园为例［J］.经济地理，34（9）：186-192

施德群，张玉钧.2010.旅行费用法在游憩价值评估中的应用［J］.北京林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3）：69-74

宋红丽，郭成久，刘丽，等.2013.辽宁双台河口湿地生态系统经济价值评估［J］.生态经济：学术版（2）：384-386

谢双玉，訾瑞昭，许英杰，等.2008.旅行费用区间分析法与分区旅行费用法的比较及应用［J］.旅游学刊，23（2）：41-45

杨慧玲，尹怀宁，徐惠民，等.2009.双台子河口滨海湿地生态系统服务功能与价值评估［J］.国土与自然资源研究（1）：68-70

张培.2008.白洋淀湿地价值评价［D］.保定：河北农业大学学位论文

Brander L M, Wagtendonk A J, Hussain S S, et al. 2012. Ecosystem service values for mangroves in Southeast Asia: A metaanalysis and value transfer application[J]. Ecosystem Services, 1(1): 62-69

Chaikumbung M, Doucouliagos C, Scarborough H. 2015. The economic value of wetlands in developing countries: A meta-regression analysis[J]. Deakin University Economic Series SWP, 10: 1-33

An Assessment of Recreational and Tourism Values of Shuangtai Estuary Wetland Nature Reserve in Liaoning

SUN Bao-Di CUI Li-Juan LEI Yin-Ru LI Wei KANG Xiao-Ming PAN Xu ZHANG Man-Yin ZHOU Jian LI Kai
(Institute of Wetland Research, Chinese Academy of Forestry, Beijing Key Laboratory of Wetland Services and Restoration, Beijing 100091)

Based on the method of Travel Cost Interval Analysis (TCIA), recreational and tourism values of the coastal wetland—Liaoning Shuangtai Estuary Wetland Nature Reserve.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in 2014, the number of tourists was 500000 as the baseline, the total value of recreation and tourism was RMB 826 million, including business expenses of RMB 387 million, time cost of RMB 203 million and consumer surplus value of RMB 236 million. Results of the assessment can act as the important basis for decision-making for the wetland nature reserve to obviously increase the effectiveness and practicality of the management decisions.

Shuangtai estuary wetland; Recreational and tourism values; Travel Cost Interval Analysis

10.3969/j.issn.1673-3290.2015.04.04

2015-11-12

林业公益性行业科研专项（项目号：201404305）

孙宝娣（1989-），女，中国林业科学研究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湿地生态学。E-mail：sunbaodi0927@126.com.

崔丽娟（1968-），女，研究员，主要从事湿地生态研究。E-mail：lkyclj@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