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与东盟10国双边水果产品贸易流量实证分析

张丹

摘要：引力模型是对贸易流量测算的重要方法。文章以牛顿万有引力模型为基础，使用中国与东盟国家的实际数据建立面板数据模型，分析水果在中国出口的状况。通过对模型的实证检验，得出中国对东盟10国水果出口的影响因素主要有人均国民生产总值、双边距离和贸易制度等。从而为水果产品出口贸易的可持续发展提供参考。

关键词：水果；出口；引力模型；影响因素

中图分类号：S6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4374（2015）03-0036-05The empirical analysis on bilateral fruit products trade flow between China and ASEANcountries--Based on the research of trade gravity model

Zhang Dan

Abstract： The gravity model is an important method of analysis， which is carried out on the trade flows. Thepaper is based on the Newton's universal gravitation model， use the actual data of China and ASEANcountries， establish a panel data model for analysis of fruit export in C.hina. Through the test of the model， theauthor concluded that the major influence factors on bilateral agricultural products trade flows between C.hinaand ASEAN countries are the GDP of pe.r capita， space distance and trade system. To provide a reference for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the fruit products export trade.

Key words： Fruit products； export； the gravity model； influence. factors

引言

随着中国一东盟自贸区早期收获计划的实施，中国和东盟的水果贸易已基本实现零关税，中国与东盟间的水果贸易也从最初边民肩挑式贸易改为车船贸易模式。“早期收获”计划的经营，东盟国家已经享受到了此计划带来的好处。出口方面来看，菲律宾增长了14%，马来西亚和印度尼西亚都有7%的增长，新加坡是5%，泰国则已达到22%。中国与东盟国家水果贸易现状如何？是否对中国热带水果生产造成了冲击和影响？中国将加强哪些因素来刺激出口？文章应用牛顿万有引力模型对中国与东盟10国水果产品贸易流量进行分析。

引力模型文献综述与建立

引力模型介绍

引力模型（ Trade Gravity Model）起源于牛顿的万有引力定律，两物体相互的作用力与两物体的质量为正相关关系，与两物体的距离成负相关关系。Tinbergen（ 1962）和Poyhonen（ 1963）将该模型运用到贸易领域进行研究。认为双边贸易流量的规模与各自的经济总量正相关，与双边的距离负相关。其中，出口国的经济总量反映了出口供给能力，进口国的经济总量反映了进口需求能力，双边距离体现的运输成本则是两国之间的贸易的不利因素。之后，有学者将人口数量变量引入模型，此变量反应国家的规模大小，得到较好的论证效果。Bergstrand（1989）用人均GDP替代人口数量运用到模型中，分析效果也很显著。实践证明此方法能够带来更好的分析效果。后来，Aitken（1973）、Brada在模型中引入虚拟变量，把区域经济一体化对成员国贸易的影响引入了模型的估计中。

模型设定与变量解释

作者在前人设立的贸易引力模型的基础上，建立了反映我国对东盟10国水果产品出口的双边引力模型。根据水果产品消费的特征和各个国家人口经济环境的特殊性，在经典模型中引人人口解释（以人均GDP方式进行引进）更具有合理性。模型方程为：

InfruitEx ijt=c+（31 InDij++p2 InPjt+[331nPit +p4EHPt+uij

其中InfruitExijt为中国国与j国在t年的出口水果产品贸易额。Dij为东盟其他国家与广西自治区首府南宁之间的直线距离。lnPij和InPi表示除去中国外的东盟其他国家和中国在t年的人均GDP。人均GDP不仅能反应GDP代表的一国的进出口产品能力，还能反映一国的消费潜能。WTO和APEC都为虚拟变量，当两国在t年同属于某一贸易集团或组织时取l，否则取0。EHP也是虚拟变量，表示“早期收获计划”（EarlyHarvest Program，EHP），本次统计模型数据都是选取各个国家完全结束降税计划才取值为l。

文章研究中国对东盟的水果产品贸易情况，采取的是双边一对十的研究模式，如果使用的是一年的截面数据，样本容量为11。同时选4个解释变量，则会出现自由度不足的情况，出现较大的偏差，模型可靠性很低。为此，选用面板数据进行的估计，选取了2001-2011年间中国与东盟的相关数据，初步样本容量扩充到110，基本解决了自由度不足问题。水果数据来源于联合国贸易数据库。GDP和人口数量来自联合国国家账户合计数据库，人均GDP通过上述两种数据计算得来。国家之间的距离数据则利用time and data.com计算得出实际的空间距离，其中中国选择南宁，因为南宁是中国一东盟博览会永久举办城市，对东盟各国尤其如此。东盟均选择各国首都。各国加入WTO和APEC的年份数据来自于世贸组织网站和亚太经合组织网站。

贸易引力模型的回归结果及分析

对于任何的模型形式，加入过多变量会偏离模型本身的含义，弱化模型的解释能力。鉴于以上分析，贸易组织变量全加载于同一个模型中会存在多重共线性。为了分析EHP、WTO和APEC的影响能力，分别建立回归方程。

面板数据模型在回归前需检验数据的平稳性，防止出现伪回归。对面板数据Infruitex做单位根检验正如如下检验所示，在LL检验、Breitung t-stat检验、IPS检验、ADF - Fisher Chi-square检验、PP - Fisher Chi-square检验，p值分别为0.0000、0.0075、0.0557、0.0257和0.0004。只有IPS检验的P值超过0.05，其他检验P值都小于0.05，而且IPS检验的值为0.0557并不是很大，所以拒绝存在单位根的假设，认为面板数据是平稳的。

同理，对面板数据Ingdp做单位根检验，LL检验、Breitung t-stat检验、IPS检验、ADF - Fisher Chi-square检验、PP - Fisher Chi-square检验值分别为0.0000、0.4303、0.1162、0.0835、0.13 35。LL IPS检验的P值小于0.05为0.00，其他检验P值都大于0.05，但是根据李子奈的陈述，只要有一种检验拒绝存在单位根的假设，就可以认为面板数据是平稳的。

除了对以上pool数据做单位根检验还要对Inpi序列做单位根检验，可以从Inpi的折线图观察是有趋势项和截距项的，所以在ADF检验中选择趋势项和截距项。可以看到ADF值为-2.200008大于1%、5%、10%的值分别为-5.521860、-4.107833、-3.515047。所以LNPi接受原假设存在单位根，但是根据李子奈的说法认为包含截距项、包含截距项和趋势项、什么都不包含的三种模型中只要有一个检验拒绝原假设，就可以认为时间序列是平稳的，检验中pp检验0.0287小于0.05，而且liipi为时间序列，不是面板数据，所以pp检验的结果也是不能拒绝的，于是认为Inpi为平稳的。

确定模型的形式首先确定是固定影响还是随机影响，进行hausman检验，假设为建立随机效应模型，模型如下：因为Cross-section random P值为0.0014小于0.05，所以不接受原假设。分别建立变参数模型、固定影响模型、不变参数模型（统计结果图示略）。

从以上的测算可知残差平方和S1=28.12746；S2=79.72364；S3=765.2331经常使用的检验是协方差分析检验，主要检验如下两个假设：Hl：pl=p2=…=pn；H2：al=a2=-=dN；[31=32=…'=[3N可见如果接受假设H2则可以认为样本数据符合变参数模型，无需进行进一步的检验。如果拒绝假设H2，则需检验假设Hl。如果接受Hl，则认为样本数据符合变截距模型，反之拒绝Hl，则认为样本数据符合为变参数模型。根据公式F2=（ S3-SlⅥ（N—1）（k+1）]SⅥN（T-k-l）l-F[（N—1）（k+1），N（T-k-l）]计算，F2=305.735598。在假设H2下检验统计量F2服从相应自由度下的F分布。若计算所得到的统计量F2的值不小于给定置信度下的相应临界值[F2（ 36，70）=1.58526648381].则拒绝假设H2，继续检验假设Hl。再根据公式Fl=（ S2-SlⅥ（N-l）klSl/[N（T—k—1）]一F[（N—1）k，N（T—k—1）]计算，F1=4.7557751。

计算所得到的统计量Fl的值不小于给定置信度下的相应临界值[Fl（ 27，70）=1.6455119854]，则拒绝假设Hl。根据以上估计则认为样本数据符合变参数模型。虽然模型的测定很理想但是回到实际中，却没有经济意义。因为InDij为常量在上述模型中若加入此变量，会使得数据变为奇异矩阵，变参数模型变得无法估计，于是重新建立模型建立不变系数模型由于三个贸易集团或组织如果同时加入模型容易出现多重共线性，因此分别建立模型。

模型为：LNFRUITEX=19.99109-0.195479Dij+0.092197LNpij+2.228219EHPt-0.591003LNPl（1）

LNFRUITEX =15.45757-1.013892 dij+0.331919LNPij+1.900212WTOt-0.491431LNpi（2）

LNFRUITEX=2.633 392-0.680256Dij -1.143689LNPij +6.63 1346APEC t+1.620242LNPl（3）

从以上的回归结果（见表2）可以看出，表l引力模型回归结果各个解释变量回归系数的符号与预期符号基本相同，方程通过F检验（伴随概率都接近0）表明该模型中解释变量对被解释变量的总体影响是非常显著的。

从结果分析，决定中国对东盟10国双边水果出口额的重要因素是贸易双方的经济规模（人均GDP）、距离因素和制度安排。这些变量显著水平较高。初始结果发现，变量系数不显著、有的变量符号与预期相悖。原因是样本国家文莱是异常数据，因为文莱人口极少，其GDP总量有限，但是文莱也是东盟中的大经济体，所以作者不打算剔除文莱数据，仅以现有数据进行分析。

中国与东盟 10国的双边水果产品贸易量与双边的经济总量呈正相关。从变参数模型（见表3中系数LNPij）看到，除部分国家出现系数为负数，GDP回归系数显著为正，最高回归系数为8.334602，表明经济规模是影响双边贸易量的重要因素。其中老挝在水果进出口上主要是对中国的出口、进口较少。而新加坡是没有农业的国家，所以水果主要依赖进口，系数上出现复数显然与经济意义不符。而文莱因为人口较少所以人均GDP在测量上与实际经济意义不符，这与前人的研究成果相吻合。菲律宾主要是对中国出口，而我们考察的是所有水果品种，所以出现了符号为负数的情况两国之间的水果贸易主要是产业内不同品种产品的贸易。在经典的引力模型中，人均GDP总量影响贸易的重要因素，随着各国经济实力上涨，水果的需求量也会上升。

中国对10国的双边出口额与首都之间的距离呈负相关这一结论与前面的设想是一致的，距离大则运输成本高，信息交流困难，相互的文化差异大（包括英文的熟练程度），从而限制了贸易的进一步扩大。并且水果产品生鲜易腐特性，要求冷链物流运输，对空间距离时间长短更为敏感。在此次实证分析中距离因素的显著水平不是很高，且回归系数仅为-0.195479、-1.013892和-0.680256，即两国之间距离每增加1%，我国出口额就会相应减少0.19%、l.Ol%和0.68%。研究表明，空间距离的阻隔系数一般在-0.953到-0.76之间。但现在距离阻隔系数在这个区间左右，表明空间距离作为消极因素不可忽略。系数的强劲表明，可能是由于EHP、WTO、APEC等一体化因素抵消了空间距离对贸易的消极影响，在数据运动中发挥作用力产生的结果。可以看出EHP在其中起到的作用最大，因为此制度安排的作用力使得本来会减少l.Ol%贸易额的情况变为了减少0.190。所以可以看出，作为中国一东盟自贸区的试验田，早期收获计划实施一年的情况证明，早期收获计划是一个互惠双赢的贸易安排。

虚拟变量EHP、WTO和APEC的系数为正。东盟自贸区的建立以及降税计划EHP的实施对水果产品出口均起到促进作用。但是从表3中看，EHP针对各个国家的系数只是对菲律宾和缅甸这两个国家的水果产品贸易作用显著，对泰国、越南、马来西亚、老挝的作用不显著，至于其他东盟国新加坡、文莱、柬埔寨，系数符号均与预期不符，应在回归过程中被剔除，但是我们从总体的水平上可以看到EHP系数可以达到2.228219，所以降税计划是起到了推进作用，应当继续推进。

WTO作用是解决国际间的贸易争端。但却从建立一开始就带有很强大国烙印，其框架更注重发达国家的利益，而使发展中成员受到不公正待遇，从中协调较少，惩罚较多。从我国光伏产品的处罚以及从WTO的宗旨可以看出，所以对中国一东盟自由贸易区成员的贸易促进作用并不明显。APEC同WTO是一样的，作用很小。

结论

综上所述，水果产品贸易流量主要受经济规模、人均GDP、距离要素以及贸易制度等因素的影响。其中反应经济规模（人均GDP）和贸易制度是最重要的影响因素；我国应该与东盟各个伙伴国努力探索有利因素，消除不利因素，特别是政治分歧；巩固已有贸易额度，开拓新贸易产业；政府同时建立快速通关制度，降低水果产品损耗率，以使双边水果产品贸易有更大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