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与记忆(创作谈)
2015-10-01周齐林
文//周齐林
二〇一三年盛夏之夜,我和好友锋沿着莞太路边走边聊,走了大半的路,两人一抬头,蓦然发现走到了智通人才市场门口,我们在门口观望了几眼,嘴里不由发出几声感慨。暮色之下的人才市场空荡荡,只有一个百无聊赖的保安靠在门口的桌子上看电影,见我们靠近,警觉地扫我们一眼。
次日,像是为了重新体味一番,我们各自买了一场入场券进了人才市场。我和锋随着拥挤的人群涌动着,但当初找工的感觉却无法再找回,那种急切和焦虑,那种切肤的疼痛与无奈。原来,一切,已物是人非。
有在企业做高管以及做老板的朋友聊起自己的打工故事,提起自己当初刚来广东时,坐的是早已退役的绿皮火车,车厢里拥挤的状态几乎无法用词语来形容。朋友已多年没坐过火车了,每年回去一般都选择自驾或者飞机。
这篇小说的起点就是这样产生的,受虐,其实是对记忆的重新回顾和挖掘,是对疼痛感的重新咀嚼,亦是对曾经的自己的不断追寻,追寻意味着迷失,每一次迷失都意味着一次重新的寻找与回忆。如我辈这般的底层打工者在复杂多变的社会往往难以把握自己命运的方向,相比于其他群体,生命的疼感要强烈得多。那么,由打工者几经打拼成老板的人们,他们的生活痛感是否会因此而减少或者变得更加复杂?
这是一篇关于生活痛感的小说,也是一篇关于记忆的小说。这七八年来,为稻梁谋,我频繁往返于故乡和异乡之间,不停地穿梭于南方小镇大大小小的工业区里,夜晚独自归来,内心满是疲惫和忧伤。
“回忆在岁月消失后出现,如同一根稻草漂浮到溺水者眼前,自我的拯救仅仅只是象征。同样的道理,回忆无法还原过去的生活,它只是偶然提醒我们:过去曾经拥有过什么?”当记忆愈来愈模糊,只有通过写作不断地唤醒和挖掘,这种记忆,蕴含着曾经切肤的疼痛与温暖,似乎只有经过一次又一次地咀嚼,我那颗日趋麻木的心才能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