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鸠

邯郸之民，以正月之旦献鸠于简子。简子大悦，厚赏之。客问其故。简子曰：“正旦放生，示有恩也。”

客曰：“民知君之欲放之，竞而捕之，死者众矣。君如欲生之，不若禁民勿捕；捕而放之，恩过不相补矣。”简子曰：“然。”

（《列子·说符》）

【注释】

①邯郸：晋国都城。②简子：即赵简子，晋国名臣。③客：门客，有身份和地位者专门收养的、有学问和技能的人。是中国春秋时期盛行的一种职业。

邯郸这地方的百姓，在正月初一这天将他们捕捉的斑鸠进献给简子。简子很高兴，重重地奖赏了他们。门客问简子这样做的原因，简子说：“在正月初一放生，是表示我的恩德呀。”门客说：“百姓知道您要放生，所以抢着去捉斑鸠，反而使它们死了很多。如果您想让斑鸠好好活着，不如禁止百姓捕捉它们。捕捉之后再将它们放走，这种恩德补偿不了捕捉它们时犯下的过失。”简子说：“对。”

文中门客敢于直言，可见简子非昏官庸吏。现实生活中有不少只求形式不讲效果又一意孤行的为官者，他们看了此文，应该感到汗颜。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