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冬雨在“少年班”里很高冷 数学很好
2015-09-10王跃
王跃
用“干净利落脆”来形容周冬雨工作时的状态再贴切不过了,四个造型拍摄了短短一个小时就完美收了工。如今,从她身上已经看不到那个青涩中略带羞赧的少女的影子,镜头前的她透出几分轻熟,对于不同风格的造型,她驾驭得轻松自如,时而温柔甜美,时而霸气高冷,时而灵动俏皮,又不失性感妩媚。周冬雨说自己有着很多面,在即将上映的电影《少年班》里,她饰演一位高智商少女,把她高冷而天才的一面挥洒得淋漓尽致。
从早上9点扎进影棚,周冬雨一直泡在里面连续拍摄到下午5点多。拍摄结束后问她累不累,要不要喘口气儿再采访,她干脆地答,“不用”。这段时间里,她都是从早忙到晚,“我是喜欢高节奏高效率的人,就把几个工作合理安排到一起,不要浪费大家时间,我们的时间也安排得合理一点,就安排到一天,拍三天,就结束啦。”她一副轻松快乐的样子,看不出一点倦意,眼睛笑成了月亮,忍不住又说,“我觉得挺开心的,和我一起工作的人都挺好玩的,我经纪人也挺好玩的,我就挺高兴。我是喜欢正能量多一点,新鲜感多一点。”
当记者说想坐得近一点,能录得清楚些时,她更爽快地来了一句,“好,我也大点儿声!”然后摆正了身子,使劲儿清清嗓子,俨然一个女汉子做派。周冬雨说自己从小就这样。妈妈曾告诉她,她生下来还躺在妈妈怀里时,看见男孩儿就会笑,见了女孩就睡觉,所以小时候就有了男孩的性格。上学时,对于小女生经常会有的烦恼,比如没人陪着上厕所,没人陪她玩,背后被人说坏话...她从没感觉到过,“可能因为自己性格的关系,和我关系好的全都是女汉子,也许我们都没有这么细腻的情感吧”。在大学里,她也是和众多男同学和女汉子打成一片,都是好哥们。
周冬雨爽朗的性格与观众眼里“静秋”的淑女气质大相径庭,所以,当她在电影《心花路放》里以一个黄头发纹身的杀马特女孩形象出现时,大家都觉得太颠覆了,但她自己却爽极了,因为这让她呈现出了自己真实的另一面。周冬雨有很多面,比如前一刻拍摄时,她还是个性感的小女人,而接受采访的她已经大大咧咧得像条汉子。她称自己这样的状态为神经质,认为演员多少都有点神经质才对,演戏最让她着迷的就是可以尽情地释放自己这一点。
比如在最近拍摄的电影《少年班》里,周冬雨演了一个天才少女,就体验了一把高智商神经质的生活。《少年班》讲了五位“天才少年”被神秘导师慧眼选中,组成“世界数学大赛”攻关小组,从此早于同龄人开始苦乐交织的大学生涯的故事,周冬雨饰演的周兰是里面唯一的女生,智商爆表。“这个人物哪里打动你?”记者好奇,“导演说,你是这个少年班最聪明的人,你可以演15岁的女孩,我一听别人夸我年轻我就高兴,而且我可以把自己的天才梦放到电影里,可以好好发挥发挥,我太开心了。”周冬雨一点没多想。
回望15岁时的周冬雨,从广泛的意义上讲,她也是个天才少女。出演《山楂树之恋》而年少成名,顺利地考入北京电影学院学习表演,从《倾城之泪》、《宫锁沉香》到《同桌的你》和即将上映的《少年班》,她的每一次出现都能让人眼前一亮,这五年里,人们惊喜地见证着她的成长。“其实我也不算天才,觉得天外有天,希望能给大家带来更多的东西,能有更多存在感。”周冬雨谦虚地笑了,又直率地说,“毕竟人是高等动物嘛,来这一趟不容易。”
时间过得真快,马上周冬雨即将大学毕业了,对待这样富于意义的时刻,她依旧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毕业典礼我可能因为拍戏赶不回去了,他们说毕业照上会把我照片P上去。”“你想怎样纪念一下吗?”记者问。周冬雨收起了嘻笑,露出认真的表情,“我倒没那么诗意了,没有太多感觉,觉得它就是一个过程,而且每个人都必经的。我是一个不太会表达的人,喜欢内里做事,不喜欢多说和张扬。”感谢时间,让我们收获了一个愈加成熟、丰富,却依旧率真可爱的姑娘。
Q:当时肖洋导演怎么找到你演周兰这个角色呢?
A:肖洋就曾是少年班的,以前他的班里有一个像我这样的角色的女生,他觉得我很合适,让我按着他心目中的那个女生演,那可能是他小时候的一段往事。他一直让我看韩国的一个电影叫《亲切的金子》,他一直让我按里面金子的角色演,他说那是他最喜欢的电影。我分析:你一般暗恋一个人都会把她想象得非常完美,非常高冷,深不可测。
Q:周兰是怎样的一个女生?
A:周兰就让我演出了高冷的感觉,台词特别少,都是内心戏。因为她智商和她的年龄不相符,所以她觉得没人能懂她。她一直不善言表,直来直往的,非常坦荡敢爱敢恨。
Q:你和她有相像的地方吗?
A:有啊,我觉得每个人都有高冷的一面,在不同场合时候。我这个人挺怪的,我有很多面。
Q:你测过智商吗?
A:有这个方面的测试吗?没测过……
Q:周兰数学特别好,但据说高考时你的数学成绩很低?
A:我数学不好,女生数学都不好吧。我觉得生活中能用到的数学挺重要的,以前学习的数学,我对它没兴趣,不太在乎。因为我是艺术类考生,一门心思都放在艺术类上,从小我就比较喜欢形体方面的东西,从二三年级开始练艺术体操,后来又学舞蹈。
Q:那演一个数学天才是不是有点难?
A:我从那个年龄过来也没有几年,我知道少女的感觉。天才有点难演,导演就让我看了很多我看不懂的公式书,因为在电影里要写出一黑板的公式。(笑)还看一些天才的书和关于少年班的纪录片,而且每天和肖洋导演一块呆着,慢慢也沾染了他的一些气质。
Q:是怎样的气质?
A:不管天是不是马上要塌下来了,他都一直在那儿吃着干果,特别淡定,他知道自己要什么。他以前是个很棒的剪辑。
Q:哪场戏让你最难忘?
A:有一场戏为了显示我比较爷们儿,他让我上一个房顶,我有点恐高特别讨厌直上直下的,虽然我喜欢那种刺激的,比如太阳神车那种,都难不倒我,但跳楼机我受不了。导演就让我坐在房檐上,下面可深了。我和董子健坐在房顶上说一句台词,“你能不能亲我一下”,拍了一下午,风还特别大,当时我心里好害怕啊,一点都不敢往下看。
Q:你也是年少成名,也算是天才少年。
A:我觉得每个人都有天才的地方,有长板和短板,都有他在乎的东西和不在乎的,我觉得用不用心和聪不聪明是两回事。必须得用心和天赋加在一起才能做成一件事。
Q:年少成名遇到过哪些烦恼?
A:我记得我就哭过一次,刚出道时,不知道电影会这么火,我们这么受关注。导演很保护我,说冬雨你可千万别看网上说的,结果越不让我做什么我越想做,就上网看了,发现我被记者偷拍了。我经纪人现在还和我说,像你这样不爱化妆的女演员被偷拍了就是其丑无比。我从小也不是很丑,但当时被拍得好丑,我很难过地哭了一夜,刚中学毕业啥也不懂,就觉得我好差呀,为什么这么差还有人会选我拍电影,太荒谬了。那时就是小女生的心情,现在就觉得好可爱啊。我妈妈说,女人别怕老,越老越有味道,经历的东西多了,从你的眼睛里能看得出来。
Q:你很听妈妈话吗?
A:在我家里,我妈妈就跟我爸爸似的,我爸爸就是我妈妈,我们家就是一个母系社会,我爸爸特别爱我妈妈,他无限地包容她,妈妈就很男人。从小她言传身教,我也是很男人。我妈特别想得开,不管出什么事都笑呵呵的,她觉得晃一天赚一天。她也和我说,不用你特别优秀,只要你健康快乐就好了。
Q:你自己的大学生活是怎么度过的?
A:大一时我把所有工作都推掉了,天天上课。周六周日有时会接一些,工作量特别少。
Q:大学生活和你期待中的一样吗?
A:不一样,大一的时候特别艰辛,和想象中的有偏差,以前想象中的大学是一个乐园,肯定不会像高中管得那么紧了,可是去了以后发现比高中还紧。每天早上5点半要起来出晨功,在操场上练声练嘴皮子,跑步练肺活量。只要有人迟到全班就都被罚,经常有人迟到。练完吃完饭到8点就去上课,中午休息一下,2点继续上课到6点,晚上还有公共课到9点。大二时候轻松一点,大三就没多少课了,大四时准备论文,大约6月底答辩。
Q:你实践很多,同学们喜欢找你搭戏吗?
A:不喜欢……因为我在学校里一演戏就容易笑场,笑场时,我们老师就直接一句“滚”。
我们整个团队就出去了。我们班一开始演戏时都笑场,因为信念感特别难建立,比如我现在坐椅子上,就要想象坐在龙椅上,很难。大二我出去拍戏时,在学校的戏就没有太多时间排练,和我搭戏的都是我的好哥们,我们都是现场发挥,有时老师还夸我说,这一定准备了很久,演得真好。
Q:大学带给你哪些收获?
A:我认识了好多朋友,好多男同学都把我妈叫干妈,我从小就喜欢和男生打成一片。但我也有很好的女朋友,我们班的同学感情很好,都是我的好朋友。前段时间,我们还一起去玩捉迷藏,晚上夜深人静时,公园里没有那些锻炼的爷爷奶奶,我们就在树林里玩捉迷藏,好爽,那种感觉无法用语言形容,就像回到小时候了。
Q:有哪些令你很难忘的?
A:我们学校有一定特殊性,大二我们就各奔东西了。之后只要我们都在北京就经常聚会,我妈妈特别喜欢给大家做饭,我们家经常一下就来十几个人,我妈还买了烤羊肉串的炉子,经常去郊区烤羊肉串,或者在家里吃大火锅。
Q:如果让你给大学选一个颜色你觉得是哪个颜色?
A:大学让我很放松,心里很安静,应该是暖色的。大学生活是我做学生这么长时间最快乐的阶段,也是和同学们感情最浓的阶段。大家都说,上了大学人们都变得很实际,不会像以前那样有真感情,但是我直到大学才感受到真感情。高中时我很内向,只有一两个好朋友。到大学我觉得和朋友更亲了,每天晚上排练都要到深夜,这种陪伴很长情。
Q:高中时你很内向?
A:对,当时我特别不喜欢说话,拍完第一部电影后很多记者到我学校去挖,没有人知道有我这个人,就知道我们班里有个长得挺白的小小的女生。高中时天天学习压力很大,我是艺术生也很辛苦,除了学习还得练舞蹈,那时候全都用心在学习上了。
Q:上大学之后你的天性得到释放了是吗?
A:我觉得我一直挺开朗的,其实每个人都有内向和开朗的一面,这份工作恰恰需要我是开朗的,所以我在这方面多一点,人都需要适应,我觉得这是我适应的一个产物。
Q:毕业旅行去哪?
A:我们其实不需要毕业旅行,因为我们每年都去旅行,上一次去的菲律宾。我们学校的特殊性,不会让你觉得毕业了就是分手了,演员几乎都留在北京了,大家就像没毕业一样。
Q:会计划一些有意义的活动来纪念一下吗?
A:我倒是希望有一些活动,但我这个人吧,没有那么很少女地说毕业时要特别纪念。我的每个阶段都很重要,我为我以前偷的懒感觉羞愧,但也是很美好的回忆。
Q:怎么偷懒了?
A:上大学时我经常逃课,很多公共课,我都替别人答到,可以模仿不同人的声音,不论男生女生的,就觉得好好玩啊。有时有个同学来不了,老师点名也不抬头,我就“到”、“到”。有一次我没来,一个同学学我的声音,因为我的声音和别人的不太一样,我的同学就被骂了。(笑)觉得挺好玩的,学生时代的趣事是过去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Q:作为演员你起点挺高的,压力大吗?
A:不记得了,我是一个记性特别差的人,好事坏事都记不住,但能触动我心灵的那几件大事我能记住,当然这是隐私啦。
Q:享受现在的生活吗?
A:挺享受的,最重要的是认识到很多好演员能让我学到很多东西,能感染到我。
Q:谁给你的影响比较大?
A:最近我去帮《冰河追凶》客串,我客串了张家辉的女儿,演了十几天,我真的觉得家辉哥是这几年来触动我很深的前辈。他为组里跑前跑后,从他身上我真正感受到了艺德这两个字,他对自己的要求很高,从而能影响到别人。
有一次,一个录音人员把烟头随手就弹到了地上,家辉哥什么也没说过去就把烟头捡起来了,从那以后组里就没有人会乱扔垃圾了。我觉得他真是一个心灵很美的人,美到他现在都很年轻,很有范儿,气质很好。他在演戏上的造诣也很高,真是为演戏而生的。他和我说,不管环境有多严酷,只有到了晚上才觉得有点身体上的劳累,那时伊春特别冷,零下40几度,拍深夜的戏,我那天差点就冻得不行了,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天天都这样,就觉得他们好厉害啊。
Q:发现你最近接的角色有很多变化,想突破一下吗?
A:对,我的神经质告诉我,我可以一会变成这个一会又变成那个,好好玩啊。
Q:什么情况下神经质会发作?
A:当我特别困特别累时,我会进入到另一种境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会变得跟正常说话不一样,导演会问,她是不是喝酒了。我会觉得特别享受那种感觉,突然跳脱了,笑起来更随意了,干啥都不用费劲了。
Q:有特别想尝试的角色类型吗?
A:没有演过的我都想演,我比较贪心。只要这个故事打动人,是真诚的。
Q:出道至今你觉得自己有什么成长?
A:没感觉,就像你从小到大可能没意识到自己长个一样,哎,突然就这么高了。
Q:人们发现你长大了的一点就是今年你参加了巴黎时装周,能说说感受吗?
A:挺好玩的也挺忙碌的,时装周都会把每一季最新的东西展示出来,我们坐在台下是第一批看到的人,可以亲身经历时尚的震撼感,可以拿到第一手资料去借鉴,看看哪种风格比较适合我。
Q:你对时尚的兴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A:我从小就爱美,而且从小就爱想象,会想自己是电视剧里面的人物。
Q:很多女孩会穿妈妈的衣服。
A:我从来不穿我妈的衣服,觉得女人的衣服特别丑,喜欢男孩的衣服,小时候就喜欢廓形大的衣服,现在我比较瘦,喜欢型比较好的,我觉得衣服的形状和搭配非常重要。
Q:平时喜欢怎么打扮?
A:喜欢随意的,但是刻意打扮,但打扮得很随意,你知道那种感觉吗?真的很爱时尚很爱穿,但穿出来并不会让人觉得刻意。
Q:你对时尚怎么理解?
A:我还在学习,有些衣服穿在别人身上叫时尚,可能穿在你身上就不叫时尚了。所以一定得找对自己的时尚点,了解自己的身材和气质感觉。
Q:20岁到30岁是女孩很棒的十年,你对自己有什么憧憬?
A:我觉得踏踏实实地做我自己的事,慢慢地,每天开开心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