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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

2015-09-10古塘樵夫

经济 2015年19期
关键词:墨法法度气韵

古塘樵夫

培武的画从20年前看到今天,一次一次在“变”,变得有理、有法。画家在变法中必需先得“法”,无法无天不叫“变”,真正的变才可称“无法、无天”。培武在“变”中不断探索,不断习古,不断读书。黄宾虹曾言“鉴古非为复古,知时不欲矫时”,把中国画再生空间的取向表达得很清楚。石涛在《画语录》中说:“在墨海中立定精神,笔锋下抉出生活,尺幅换去毛骨,混沌里放出光明,纵使笔不笔,墨不墨,画不画,自有我在。”这就是从有法到无法,从“常”到“变”的至境。

培武画龄已有40多年了。无师苦读经书缺法,累累不见鲜果。花甲之年当老学生,再苦读三字经,奋起找回自己的精神世界。如今俯首贴耳,闭门修练,其精神实在感人。我多年不曾提笔,是因为当今画坛怪事太多,好画无人看,好文章无人读。可是培武的画我喜欢看,特别是他在中国国家画院龙瑞工作室研习山水后,创作和写生的作品越看越带劲。可以感受到他画中蕴含着中国儒学所具有的大气磅礴与率真天然,每幅作品表达的无不是一个又一个纯朴自然的审美世界。每幅作品师古法之道,法自然之道,写出了他生命的深邃豪迈,疏通了他的山水画的慧命,疏通了笔墨与自然造化通达与神奇,这是他画中境界的显现,也是他心性境界的变现。

黄宾虹有个“学画当如蝶之成仙”的比喻:“当其孵化成蚁时,经选种者之淘汰,其生成者,如画家之气韵生动,由食叶而三眠三起,如画者之习笔法,墨法、章法,自师今人而师古人而师造化,此第一期也。饱叶吐丝,成茧自缚,如学者趋时泥古作品,非不煊烂,专事媚人,一落院体便犹蛹入汤镬,无生机矣。幸而逃脱,即若登仙,此第二期也。丹成而后,随意所之,无不应节,如栩栩春风蕙带中,仙乎仙乎,虽凤凰不羡也,此第三期也。”培武在治学炼狱中也想在画道中羽化成仙,并有幸经中国国家画院龙瑞先生的点化。得造化之境,他刻苦钻研,临摹古代名迹,如石涛、石溪、王蒙、黄公望、王原祁等古人绘画。每日拂晓而兴,勤习无间断。历史经验告诉我们,任何一位艺术家的造诣都受到社会文化环境和个人审美意识、艺术修养、解悟能力、毅力、体力的制约。其艺术修练到一定阶段会遭遇一道生死关,过不了这一关,艺术的进程就到此停止。成功的画家都是在做“茧”后,“蛹入汤镬”,过破壳、结壳这一关。培武就是一个正在过关的人。

培武始终坚持按中国画传统笔道施法。在他刚毅放达的笔法中,蕴藏着森严的法度。有开张豁达而又豪爽的气韵风骨。笔法、墨法在中国画中最为显露,不注意画面结构就会刻板、概念化而缺少理法。培武既善用笔也善用墨。每幅作品浑厚华滋,气势磅礴。看他的画犹进入一个幽深的自然境界之中。他始终坚持以我使笔,不可为笔所使;以我使墨,不可为墨所使,并能以枯笔生墨,多而不沉,以气贯之。今人知墨有浓淡。浓墨里透亮,淡墨里有影的人不多见。培武在山水画创作中,不管作品大小,都体味着森严的法度和自然境界。他敢于不用任何小稿去驾驭巨幅作品创作,处处气韵生动,变幻无常。用笔、用墨都十分讲究笔法、墨法的法度。一点、一线都绝不马虎。往往为了一笔在画面上经营的位子,久久不轻易落笔。他常有撕画的毛病,尽量不留下败笔。有一次他为了给一家公共场馆画一幅大画曾两次撕破重画,对艺术的真诚尤为慎重。特别是在笔法与结构转化虚实中,空白为实,实处为虚,虚实变化的法理上,认真经营笔下相互渗透、相互辉映的位子,同时也体现出了画家的心照。近几年他坚持写生,在大自然中汲取营养,寻找属于他自已审视的情趣。在国外、国内写生作品中,抒发着一种情怀,展现着一种境界,渗透着一种精神,在虚实润泽、浓淡得宜中,透出一股浓厚的乡情。他把自然美与艺术美巧妙结合在画面上,还经常对一块石头、一棵小杂树仔细品评后再动之以情,挥洒笔下。一幅幅写生作品情深意浓,韵味天趣。

画是心声,亦是心境,是画家与大自然碰撞产生的共鸣,是勤奋、智慧和胆识的凝结。按照禅学的观点:“修积的善根、福根有多深,结缘就有多厚。”培武在艺术探索中就是在与山水结缘,就是在与自然对话,在悟道与造化中立定精神。个体生命长短不是追求的目标,艺术生命才是永恒的追求。而培武始终如一的追求着他心中的那个目标——将有限的生命融于无尽的山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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