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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盟:失业率高企仍是顽疾

2015-09-10赵永升

经济 2015年2期
关键词:国别失业率族群

赵永升

欧洲就业,实际上是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了;而欧盟失业率,更是欧洲政客们在几乎每场演讲里都不可或缺的话题。乃至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总裁拉加德也在2014年12月初表示,年轻人失业是欧洲的一个普遍问题。

那么,欧盟的高失业率究竟是由什么原因造成的呢?除了欧盟整体经济形势不佳,自然还有诸如僵化的劳动市场、过重的雇主负担、不合理的薪资级差等因素。笔者从文化角度认为,欧盟各国的失业率之间存有极高的“异质性”,这首先是由不同的“国别文化”所致。

欧盟失业率呈异质性

先让我们看一下欧盟的就业状况,据《欧盟28国及欧元区失业率变化图》显示,欧盟28国(克罗地亚2013年加入,在此之前为欧盟27国)从2006年到2014年的平均失业率,在选取的7个样本年份里,分别为7.9%、7.1%、9.1%、9.9%、10.7%、10.7%和10.0%,总体呈上升趋势;尤其是从2009年上了9个百分点之后就再没降下来过,最近4年均值高达10.33%。至于欧元区的情况更加糟糕:最近4年的平均失业率也是呈上升态势,分别为10.4%、11.7%、12.1%和11.5%,均值为11.43%,比欧盟的均值还要高出1.1个百分点。

仔细观察《欧盟28国及欧元区失业率变化图》就会发现,这欧盟28国之间的失业率并非均质,而是存有高度的异质性。德国在选取的8个样本年份里,失业率分别为8.0%、8.4%、8.4%、7.7%、5.5%、5.4%、5.1%和4.9%,如果也用最近4年数据取失业率均值为5.23%,分别比欧盟28国和欧元区低5.1和6.2个百分点。可见德国在就业方面的“业绩”堪称出类拔萃。与德国有相似业绩的国家,还有奥地利、捷克、荷兰、卢森堡、丹麦、英国、罗马尼亚和马耳他。由于英国属于“盎格鲁-萨克森文化”的英美国家系列,和欧洲大陆文化国家迥异,而罗马尼亚和马耳他姑且列入特例,因此,笔者将就业业绩最佳的这个国家群,归入“日耳曼及其附属文化”的欧洲北部国家系列。

而位居失业率榜首(即就业业绩最差)的国家,一目了然都是“拉丁及其附属文化”的欧洲南部国家系列,如希腊最近4年的失业率,分别为22.0%、25.7%、27.5%和25.9%,均值为25.28%。如此高的失业率还只是平均值,可以想象在年轻人中有多少人失业吧。西班牙最近4年的失业率,分别为22.8%、26.2%、25.8%和24.0%,均值为24.70%。另外,葡萄牙、塞浦路斯、意大利的数值也不低。

这样,除了英国所属的“盎格鲁-萨克森文化”的英美国家系列之外,可以粗略地将整个欧盟的失业率按照国家群分为三大块:“日耳曼及其附属文化”的欧洲北部国家系列、“拉丁及其附属文化”的欧洲南部国家系列,以及居中的部分西欧如法国与东欧国家。可见,国别文化的变量在欧盟的失业率中起到了显著的影响作用。

国别文化影响失业率

鉴于第一类国家就业业绩良好,笔者将重点分析就业业绩“差评”以及平庸的南欧和西欧国家。由于法国在失业率上基本能够代表欧盟水准,因而可以将法国作为欧盟的一个样本加以研究。

那么,法国的高失业率又是由什么原因造成的呢?既然法国是欧盟的一个成员国,还是一个较为典型的成员国,因此,欧盟所具备的通用特点,法国也都具备。经济形势、劳动市场、雇主负担、薪资级差等因素,也都是法国高失业率的重要因素。除此之外,笔者想从“族群分化”的角度,认为无论是近代保留下来的小巴黎,还是现代扩建后的大巴黎,依然都还是按照族群将人口分布在不同的区或新城居住。这样,就形成了失业率的族群化特征。

1月7日的巴黎《查理周刊》枪击案,惊动了整个世界。笔者从这几个恐怖主义者的简历背景分析,认为他们有几大共同特点,即都是来自非洲的移民后裔,区别无非在于Kouachi兄弟是北非地区国家的移民后裔,而Coulibaly则来自黑非洲的马里;又都是年轻人,年龄都在30多岁,除了在逃的嫌疑犯年仅26岁,以及他们都信奉伊斯兰教。

而最为重要的最大共同点,则是他们都曾经很长时间处于失业状态,大部分时间甚至处于“完全失业”状态。Kouachi兄弟在长期的失业期间,也曾短暂到一家比萨店做过临时工。Coulibaly更是在2009年7月15日参加一个500人代表团,在总统府爱丽舍宫受到萨科奇接见时,还恳请总统帮他找工作。

为什么这些年轻人会一步一步地走向极端、走向恐怖主义?其实,笔者将对法国的反思部分归咎于“族群主义”。基于不同的种族背景、宗教背景、文化背景与经济背景等,来自不同“源国家”的族群,在同一个“目标国家”的一个特定地域,按照“分区化”方式进行居住,容易由此引起相应的就业机会与失业概率等多种经济变量,也随之呈现“族群化”趋势。历史上,在不同的国家、不同的城市,都由于这种“族群主义”引起了大大小小的纷争,乃至升到都市或社会层面的骚乱。

巴黎的市政规划设计颇具特色与合理性,不但对巴黎市区按照蜗牛形状加以划分,并且在市区东西两侧、塞纳河谷等地建有5座“新城”,环绕历史悠久的小巴黎城。这5座新城从北开始按顺时针方向,分别是西北的赛尔基-蓬杜瓦兹市、东边的马恩-拉瓦莱市、东南的默龙-色纳市、南边的埃夫里市、西边的圣康丁-昂-伊夫利纳市。

然而,巴黎这种貌似合理的现代市政规划特征,丝毫没能解决巴黎城市族群“分区化”的问题。众所周知,巴黎市区在历史上就已形成“穷人区”和“富人区”,如十六区、八区和五区都属于富人区,而十八区、十九区、二十区则是穷人区。随着大巴黎市的建成,原先不同市区间的贫富差异,进一步放大到了不同的新城之间。贫富新城(区)之间的差异,就进一步体现在创业与就业上了。这般,与之相应的就业机会与失业概率等变量,自然也随之呈现“族群化”趋势。

实际上,失业尤其是工业化经济体的一个传统问题,其诱因也是多重的。有国家或地区的经济形势,有劳动市场的灵活度,有雇主的负担与限制,有薪资级差的设定等因素。笔者在此基础上,着重强调两点:一个是国别文化,一个是族群分化。

试问:最初的国际金融危机和后来演变的欧债危机,并非欧盟一国所遭遇,但为何有的国家成功地从危机中走了出来,并迈上复苏与增长之路,而有的国家迄今依旧在欧债危机的泥潭之中一陷再陷?只有理解到了国别文化的重要性,才能痛定思痛,从自身的文化深层加以革新;并在可能的情况下,向已经取得成功的国家群成员的文化多加学习。如此这般,方能最终脱离危机的泥潭,逐步走上发展之路。

至于失业率中呈现的族群分化问题,更是值得一个城市、一个国家乃至整个欧盟地区的决策者们进行反思。此次《查理周刊》枪击案中,三四个人就几乎能挑起一场战争,其危害性是不言而喻的。如何通过建立更加利于各个族群之间相互融入的宜居模式,应是当今欧盟尤其是多移民成员国的一个当务之急。

而依据法国央行数据显示,作为欧元区第二大经济体的法国,2014年GDP增长第四季度仅为0.1%,全年只实现了0.4%,远低于法国政府和欧盟预期的1.0%。又根据法国劳动部的数据,2014年法国平均失业率达10.4%,即有3432500人“完全失业”;如果加上“部分失业者”,失业总人数达到543万。初步估计,法国年轻人每4个、甚至每3个中就有1个人失业。

显然,无论是法国乃至欧盟的经济形势都不容乐观,2015年1月25日的希腊选举结果更加剧了欧元区的不确定性,这些都将对失业率的改善添加羁绊。而本文强调的国别文化和族群分化,更非一朝一夕所能成就,因而失业率高企,仍是欧盟的顽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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