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孤独的“线上”时装设计师

沐阳

张经纬和范勰琳张醉墨王妙

2014年11月11日，女装网店“UVGIRL”首次参加电商平台“穿衣助手”的“双十一”活动，一下接到1000多个订单。仅靠夫妻2人支撑的小店，从前在淘宝，从没有一天内接到这样多订单;面对预料之外的火爆销量他们措手不及：先是打印机因为单据太多而“罢工”;紧接着遭遇快递“爆仓”（物流高峰期大量货物积存，快递公司停止收件），包裹被拒发;打包过程中发现产品质量问题，返厂时间加长又耽搁多天……

面对买家们的责备、谩骂，在一次次无奈的解释后，他们沮丧到想放弃，范勰琳甚至将无名火发到丈夫张经纬身上。妻子的慌乱，让张经纬意识到自己必须镇定。他开始逐一给上百位买家们打电话致歉，并耐心的找到新的物流公司。加上“穿衣助手”后台的工作人员在处理买家投诉时，为他们解释难处，这件事才终告一段落。

在妻子心里，张经纬始终是那个“最可靠的伙伴”，包容、有耐心、拿定主意后坚定，之后再跌跌碰碰到许多问题，都在他的坚持下找到出口。

事后，张经纬只说：“以前都差点没命在一起的，现在这些困难又算的了什么呢？”

“完美主义的理想追求下，有很多非常微小的品味和价值生存下来;找到这群在乎你的人，那个大的马戏团不归我们管。”

7年了，范勰琳回忆起2008年5·12大地震中在街边棚底见到张经纬的一幕，心底依然会因紧张泛起一刻的悸动，“本来那天是约会的日子，地震一发生就断了通讯。我心里很恐惧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来，只能跟着人群逃离，结果他挨个地方的找，走了近三个小时把我找着，带到安全的地方。那一刻我认定了，他是我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这是他们“爱情生命”的开始。那一年，张经纬正在四川音乐学院学习声乐，在课外音乐教师里认识范勰琳（后文中称范儿）刚刚满一个月。

最初的热恋时期过去，毕业后面临婚姻选择时，为了让女友安心嫁给自己，张经纬毅然选择开网店创业，将看似不够稳定的音乐事业暂时搁置。

2013年2月过完年，他们便动身前往广州寻找合适的代工厂，试图构建自己的生产供应链，一住就是整整一年。用张经纬自己的话说，那是一个每天“忙忙忙到死”的阶段，永远是叫外卖，偶尔在家做一顿饭就算放松了。范儿知道他爱吃水煮肉片，无辣不欢，每次做饭都是一桌子他爱吃的菜，自己则是陪他吃完后再吞三黄片降火。

从做音乐到做网店，两件截然不同的事情带给张经纬太多不同的感受。市面上货物质量的参差不齐，价格战带来心力交瘁，他意识到必须改变——全面改版店铺，转型走精品路线。“我希望自己为之奋斗的事业是和我的生活理念相符合的，可以说对品牌的改变掺杂了我个人的一些意识在里面。”像是打破了长久的心理障碍，让他顿悟什么才是自己真正放不下的——“我不会想要讨好所有人，只想找到欣赏我们的人，并抓住这部分价值观相同的买家。”当时在范儿听来，这远不是个好主意。“我想的是比较实际的东西，他坚持理想主义，要做精品。可是我们要推广费没有推广费，要高层次的消费群体也没有，凭什么学人家那么做？”打定主意的张经纬尤其固执，夫妻二人鲜有地开始了长达一周的冷战。“每回他都会让我。这次他憋着一口气，自己做品牌转变，还把旧东西全部下架，新版本反复改了很多遍。”店铺向精品、原创方向的转型，决定了他们不可能单纯依赖淘宝开展业务。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发现了开始转型移动电商平台的“穿衣助手”，这是一个在社区基础上搭建购物系统，让粉丝转化为购买力，也让那些搭配买手可以实现价值变现，是一家聚焦“搭配购”的电商平台。更重要的是，它打造的是一个有品质保障的平台，从前期商家入驻的筛选和运营当中的管理机制对品质都有严格把控，这正给选择走精致路径的张经纬带来了机会。看着丈夫每天早晨5、6点钟回家睡觉，从搞创作变成一天到晚都在看数据、对店铺结构进行规划，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再次拍摄新的产品图时，嘴硬心软的范儿非常“高冷”的表示，“那就顺便帮你拍一下吧。”

结果，在张经纬坚持下成就的“好货”品质，令“UVGIRL”的用户粉丝量远比从前更多。

焕然一新的店铺设计和后台用户数据令妻子叹服：从店铺转型至今，每天都有一万多的流量。“心里一冲动，让我没有特别考虑，就这样凭心去做了。其实这种改变是比较冒险。但是我想如果等到以后体量越来越大，再冒这个险就危险了。”

对于去年双十一时“穿衣助手”平台上的火爆场景，张经纬这样说道，“在穿衣助手，我不用承担购买流量的压力，因为穿衣助手从来不售卖流量，而是根据你上传图片真实度，产品质量，客户服务等多个方面进行综合评分。根据分数，商家获得不同的资源支持，对所有商家都一样。因此，在这里，我可以实现想要经营一家品质店铺的目标。除以之外，在穿衣助手能让我感受到一股人情味。好比上次的双十一，正是后台的工作人员帮我们解了围，一直从旁为我们向买家解释，事情才得以圆满解决。这种东西特别的暖心，因为别人不会管你这些的。”

“UVGIRL和王妙cat等网店，正在摔倒中摸索正确的平台。店主跳出自身去发现顾客的需求，尝试一点点地改变市场。被生存土壤所‘尊重’成为他们能量的来源之一。”

自穿衣助手开始从事服装销售以来，其整个发展历史都和“搭配购”市场发展环环相扣，如今又在时尚搭配外，给自己定下新的响亮标签——“品质电商”。过去一年多时间既是全面打造“品质电商”的供应链体系的阶段，也见证了众多网店从服务“大众淘货”向“品质选购”定位转型的完整过程。这方面的一个典型案例是“王妙Cat”：穿衣助手利用自己对于市场的了解，针对王妙给出专业建议，开辟销售专场助其度过在淘宝触礁的难关，并将王妙身为“搭配买手”的红人价值直接变现为可观销售业绩。

7月9日，正值一年当中最闷热潮湿的江南“梅雨季”，湿漉漉的天气让人感觉好像能凭空掬出一捧水来。

在杭州江干区下沙街道的一幢三层洋房里，大功率的专业除湿机正在地下室里嗡嗡作响，为全屋200多平方米做抽干服务。8个年轻员工合坐在两排简易的办公桌前专注看着电脑屏幕，他们身后站着网店店主夫妇余贤崇和王妙，后者也是店内唯一的模特兼“穿衣助手”上公认的搭配达人“王妙Cat”。影像年龄才二十出头的她，现实生活里已经是一个六岁儿子的妈妈。

王妙从事女装设计多年，最初经营自主服装开发和实体批发，自2011年9月开始做网店，一路还算顺遂：首次触电“淘宝”，就通过“直通车”功能，将线下实体店的库存清空。之后事业重心全部转移专注到线上网店，并选择靠做“爆款”实现原始积累。淘宝店在13年年初如愿迎来了首件爆款，并因此带动了全店销量，仿佛从此进入了在一个又一个爆款来临的春天里。以此同时，为了从站外引流王妙结缘“穿衣助手”，她开始尝试自己当模特，频频“晒搭配”以吸引更多用户前往淘宝店购物。迅速增加的粉丝数量让王妙很快成为“网红”，成为“中性风格”最被认可的代表之一。

正当一切走势顺风顺水，淘宝店铺突遇滑铁卢——王妙当时推出的上新系列中，一双凉鞋被系统错误判定与某个品牌的商标有相似，侵犯他人知识产权。一时间，商品被自动下架，全站所有活动不得参加，包括直通车在内所有推广渠道被禁一年。瞬间，店铺失去了所有外界的可能性。“广告突然停了，不仅家里有4、5000件积货，厂里还有已经下单的8、900件，整个季节的货几乎一下子把我们压垮。”余贤崇想尽办法找淘宝的那些小二申诉，没有一个部门理他，得到的回复永远是：“这个我也没有办法帮到你”。

如今提起这场无妄之灾，余贤崇依然不能释怀：“淘宝引导我们做爆款带动全店，他们强退实际上是推广自己的直通车收费业务;但当我们莫名其妙的变成一个冒牌商家，没有人会对你负责任。”

终于，天助自助者。当初只是用来引流的“穿衣助手”，这个时候帮了他们一个大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我们想了想淘宝已经难有起色了，就从这里试试看，结果搭配效果非常好，而且在不停的上新和发布搭配过程中，渐渐找到了自己的风格。”他们的幸运，是正巧遇上“穿衣助手”关键的转型时刻——从2014开始“去淘宝化”转型B2C电商平台，依靠“晒搭配、看搭配”的社区理念，有针对性的吸引到大量个人风格卓越的搭配买手，“穿衣助手”逐渐成为了”搭配购”的代言词。这种新的购物生态附着着极严格的品质控制——卖家被要求是一群对服装独特见解的人，每一身搭配都要最招牌的“橱窗款”，让买家认可其个人风格的同时，可以在店里买到全套产品。王妙说，“关于拍照这件事，我一直都是没什么自信的，之所以会成为自家服装的模特，其实是穿衣助手的建议，我也没想到，竟然会被大家喜欢。这也让找回了自信。而且穿衣助手会组织很多活动，让我们有机会直接跟消费者沟通，了解她们的想法。同时，也认识了很多来自于全国各地的店主，大家互相交流经验。因此，在这里，信息是开放的，我可以了解到很多信息，这对我经营店铺是很大的帮助。”

加入“穿衣助手”初期，王妙依靠自拍和造型搭配成为“达人”，出色的穿衣风格为她累积了粉丝;当“穿衣助手”从穿衣搭配社区发展为购物平台，曾经随意注册的用户名“王妙Cat”变为具有无形中号召力的最佳LOGO，将曾经的粉丝引为购买力。王妙评价自己以前的梦想：“高高的，不接地气。现在我的理想是希望不管哪个年龄段的女性穿上我们的衣服都能够美美的，人应该活在现实里。我最要感谢穿衣助手的就是它帮助我们找到了自己的风格，除此之外，我们最好的体验就是对卖家的尊重。扶持原创‘小而美’事业讲了这么多年，最先实现的是在穿衣助手的平台上。就像曾经有一位工作人员给我说过的那样，“之所以叫穿衣助手，是因为我们不仅是用户的穿衣搭配小助手，也是店主们的助手”。谈话间，透过他们看向身后的货架，秋季款已经陆续上架等待发售，而真正在仓库里成排积压着的，更多是曾经的“爆款”。

“我不喜欢重复流行的基本款，更钟情于那些打动自己的奇思妙想，不惜破坏系列整体感，也要追求现代人极度缺乏的那种出位的魅力。”

Anne觉得来买她的衣服的人定是和自己极为相似的人。“我的设计是为这样的女孩们准备的：她们的审美和日常生活都比较有讲究，对生活有思考。”

毕业于中央美院的Anne最开始做淘宝店，是卖自己设计的创意家居。因为对网店流程的一知半解，生意做的断断续续，更多时候是在朋友间游窜，直到遇到当时的男友、现在的丈夫Vinci，才被正式“收编”，结束了自己两个系列的家居事业，专职从事服装设计。

“他说一心两用还不如先专心做好一件事，这话没错的。”Anne没有想过自己要做多大名气的设计师，她只是在诚实地表达着自我。“我喜欢每天穿不一样的衣服，生活可以因为穿着而多些快乐。”

Anne和Vinci

和Anne的天马行空的随性相比，Vinci为人沉稳，做网店时间更长的缘故，思虑较为周全：“我们的目标客户大概是核心年龄层在25岁左右一群喜欢艺术和设计的人，但是现在似乎顾客更多是18、19岁的女孩们，而且经常有人跟我反映说我们的款式太特别、太不市场了，很多人没法穿。”

尽管Anne答应设计时会考虑Vinci一再强调的“实穿性”，但她潜意识里，似乎隐隐抗拒着被“实穿性”所束缚：每次“上新”的系列里常常出现几件略微突兀的作品，有时是艳丽大胆的彩色印染、有时是不易驾驭的写意剪裁，或者只是兴之所至的神来一笔，泄露蛛丝马迹。由于设计灵感大多来自于她当下的生活状态与兴趣点，个人设计师同名品牌“安妮陈”诞生得毫无疑议。这种对自我表达的追求，也直接导致每次上新都仿佛一次小型战役。“设计师款注定量少，也就拦住了大部分设计师的路。而且作为一个还没有成名的设计师品牌，如何能被欣赏它的那一个群体看到，这是一个很重要问题”。

为了解决这一问题，大概很少有哪个平台会像“穿衣助手”这样敏锐又实在：针对原创作品出色的设计师店铺，这里主动提供推广和宣传服务，额外给予附加流量;首页的重点展示位未被当做有限资源利用获得最大利润，而是以“品质为上”的原则，分配给优质的卖家用户。5月的一次原创品牌推荐活动，让安妮陈的名字第一次出现在了穿衣助手APP首页，短短一天下来，她的粉丝数就涨了2000多个。

如果说这些措施，一定程度上为类似“安妮陈”这样的原创品牌缓解了销售压力;那么今天，因小批量生产而必须组建的自主生产团队，则是她们面临的又一挑战。

一般会做整件衣服的缝纫工，要有很多年操作经验才可以，这种传统手艺工人，不一定习惯打字，也不习惯现在网上招聘的方式，他们喜欢骑着电瓶车到处转，看到哪里贴着广告就打电话。所以他们车上随时放着一叠小广告，常常走到哪儿就贴到哪儿。花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才找到7、8个样衣工级别的熟练工，打通了自己打板、剪裁、做样直至小批量生产的全生产链。

从设计到生产到销售，唯一“假手于人”的地方，就是她请来专业模特拍产品照。

最开始，Anne对于拍什么，怎么拍并不清楚，只是凭直觉行事。她将厂房门口的水泥墙壁漆成浪漫的蓝色，找来半截树干放倒在一侧角落里，四周泥土缝隙内栽种大片芭蕉叶和几株藤蔓，就成了一面上好的背景。不拍照的日子里，工人们把洗过的衣服晾到院子里的铁丝上，透过树荫穿过白背心投射到蓝色墙面，像一幅谁不经意留下的油画。

除了安妮陈，另一位原创设计师张醉墨也从穿衣助手给予她的推广支持中获得了实现梦想的力量。在穿衣助手这个重视搭配与原创精神的平台上，“张醉墨RigelZ”的老板张醉墨拥有一个先决优势：职业摄影师合伙人欧阳敏。“没有人比我更能拍好醉墨。”欧阳敏可没说大话。她的摄影作品参加过荷兰的新闻照片展，为张醉墨拍的淘宝上新照片不仅推广了产品，还吸引到知名女装品牌欧时力的广告邀请。

这两个1988年生的女孩，初中开始就是好朋友，大学时装设计本科毕业，怀揣设计师梦想的张醉墨到广州投靠还在读研的欧阳敏，并从2013年开始正式合作创业。

开店期间，她们同样遇到过像“UVGIRL”一样的大批的产品质量问题，抱着被做坏的高价真丝面料大哭一场后冷静下来，连夜找到厂方解决问题;也曾经有过上百条围巾卖出去却不够发货的情况，她们拿着样本跑遍广州的围巾市场，硬是挖出十几条原工厂自行加单多做的同批次围巾。一路走来，早已不只是单纯的闺蜜之情，更有结伴同行的温暖。

今年她们共同的好友小易也离开了就职多年的大型服装企业，加入“张醉墨RigelZ”担任运营总监，帮她们减负的同时更有可为：张醉墨专注于设计与生产，欧阳敏负责摄影和视觉呈现，小易把控市场运营。三人分工清晰，各自肩负起最为擅长的领域。

至今不过三年，她们已经靠自己的力量，赚得一整幢占地240平方米的双层空间租作工作室。对未来，年轻的女孩儿们有约定，“生意稳定以后，我们可能会离开它一阵子。确实世界很大，我们还想再出去看一看，学一学。穿衣助手在一定程度上唤醒了也正在帮我们实现着想要看世界的梦想，所以我们也想让更多的女孩能够通过我们的设计和搭配看到更广阔和多元的世界，找到属于她们自己的梦想。”

面对庞大而繁荣的电子商务大军，不管是坚持走精品路线的范勰琳夫妇，主张宣扬带有自我时尚风格的王妙夫妇，还是做原创设计品牌的安妮陈、张醉墨们或许都还略显势弱，所以他们除了有独到、敏锐的辨别力，坚定而朴实的时尚主张和梦想，更需要茁壮成长的土壤。那么，“穿衣助手”这样的电商平台，对他们究竟意味着什么？

或许这意味着一股不可或缺的力量，“或许我不能给你一双翅膀，但我愿意陪伴你一起飞翔，纵使道阻且长”。无论是专注于时尚搭配文化，还是提倡原创设计精神，转型为品质移动电商的“穿衣助手”都全力支持有梦想的人勇敢前行;无论是给予专业技能和经济支持，还是正在筹划帮助独立设计师店主实现量产的方案，都足以在“成为时装设计师”的前进道路上，令曾经独自拼搏的人们不再孤独——“找到在乎你的人群并站上合适的舞台上，从此很愉快的相处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