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曼纽尔为什么能？

郭海龙

2015年，伊曼纽尔再次当选芝加哥市长。他曾是奥巴马的办公厅主任、克林顿竞选总统的操盘手，以强硬作风出名，颇具政治手腕和传奇色彩。

芝加哥市市长伊曼纽尔一直都是焦点人物。就连不久前，他的妻子陪同他在机场迎接美国总统奥巴马以及夫人脚上穿的松糕鞋也被媒体大肆炒作了一番。这颗政治明星曾是奥巴马政府的白宫幕僚长，或者称为白宫办公室主任。他之前还曾担任过克林顿总统的高级顾问。

这位美国新政治科学的重要实践者，其强势推销高新科技和超强的筹资能力，使他在筹款和选票方面双双获胜，成为芝加哥市长。

为人忠诚、雷厉风行

伊曼纽尔是众所周知的超级工作狂。2006年，伊曼纽尔出任民主党国会竞选委员会主席，积极推动民主党重新夺回众议院多数党地位。他的好友大卫·艾克斯罗德回忆说，在国会争夺战的那段日子，自己每天根本不需要上闹钟，因为每天一大早都会被伊曼纽尔的电话叫醒。

就个人工作风格来说，伊曼纽尔远远不是一个出色的协调员，但是，他擅长用命令方式让所有的人步调一致，达到目的。一位熟悉内情的国会官员说：“奥巴马是个温和的人，而伊曼纽尔则是个严厉的人，他们两人个性互补。”奥巴马之所以会选择伊曼纽尔为白宫办公厅主任，原因也许正是如此。

白宫办公厅主任相当于白宫的“总管”，拥有不少实权。伊曼纽尔任命决定甫一公布，就收到来自各方的激烈反应：有人批评伊曼纽尔党派色彩过于浓厚；有人对他犹太裔出身不满，有人对他在房利美的经历怀有疑问。但是，基本上没有人对他的能力提出质疑。实际上，伊曼纽尔实在算得上是民主党内数一数二的能干人物。

不过，也有人反映他性情暴躁，言语不检，常常得罪人。伊曼纽尔的下属称他是“高效得近乎残忍的包工头”。他在白宫5年，得罪了不少人，人送“政坛兰博”这一绰号。他的助理说，当时白宫的工作人员开过这样的玩笑：“应该在华盛顿设立一个治疗精神创伤的医院，专门收治那些曾经在伊曼纽尔手下工作过的人。”对手下人尚且如此，他对付政治对手的态度和手法就不难想象了。据说在克林顿1996年连任总统成功后的庆功会上，激动不已的伊曼纽尔突然拿起一把餐刀，口中念着与克林顿为敌的“叛节者”的名字，每念出一个人名就拿刀在桌上剁一下，同时口中还喊“死吧！死吧！”

从担任市长起，他保留了之前亲自打电话直接表达对某篇报道满意或者不满的工作作风。他迅速任命名人委员会，关注芝加哥的经济前景、学校改革到艺术领域种种事项。他通过命令延长在校时间，通过“管理性竞争”模式将城市垃圾清理队伍与私营承运人进行比较，试图找出节约成本更高效的方法。

非同寻常的“成绩单”

更早的时候，伊曼纽尔曾经跳过芭蕾舞，还在餐厅里打过工，他右手的中指就是在那个时候被机器搅断了一半。1981年，他大学毕业后进入美国西北大学攻读演讲和传播学硕士。

1992年，伊曼纽尔加入克林顿的竞选团队，展露政治才华。他利用和犹太社团的关系，仅在犹太裔美国人中就筹集到空前的7200万美元。对于他超人的筹款能力，克林顿称赞有加：“没有他我们可能无法获胜。”克林顿当选后，伊曼纽尔被聘为白宫高级顾问。克林顿的许多政策背后都离不开伊曼纽尔的策划，包括北美自由贸易区协定、巴以《奥斯陆协议》。

尽管伊曼纽尔一直不忘自己和以色列的联系，但是他对美国政府的忠诚毋庸置疑。出生在犹太家庭的他不光能说一口流利的希伯来语，还深谙“以色列人思维方式”，最重要的是伊曼纽尔对克林顿的绝对忠诚，使得以色列官员都害怕在他附近交谈。

2001年，伊曼纽尔离开白宫，担任投资银行高管。任职期间，他策划了几起重大收购案，薪水高达1620万美元。从政客成功转行银行家，为他重返政坛奠定了经济基础。2002年，伊曼纽尔离开商界，凭借丰富的竞选经验轻松进入国会。2006年，他出任民主党国会竞选委员会主席，推动民主党重新夺回众议院多数党地位。舆论猜测，伊曼纽尔的目标将是众议院议长。

不过，伊曼纽尔的“计划”被奥巴马打乱了。刚刚受邀前往白宫任职时，伊曼纽尔左右为难。伊曼纽尔曾经是克林顿的高级助手，与希拉里关系密切。他有丰富的国会工作经验，还是犹太人，这一任命可以让在美国政坛极为活跃又极端袒护以色列的犹太人放心。因为其妻子和3个孩子住在芝加哥，不愿搬到华盛顿；而更重要的则是如何对国会和白宫这两条同样充满吸引力的政治道路进行取舍。后来，他宣布接受奥巴马的邀请，辞去在国会的议席。

新市长的雄心与挑战

总体上，芝加哥已经从上世纪80年代的“铁锈带”中东山再起。在伊曼纽尔看来，芝加哥可以举办世界一流的盛会，是世界一流的城市。

芝加哥在转型，重要的是城市设计的出类拔萃。芝加哥的城市设计师在中国参与设计了许多城市，在迪拜设计了世界最高建筑。同时，芝加哥的博物馆、剧院、交响乐团和大学都在全美乃至全世界首屈一指。芝加哥对于不同的观点、对于来自不同地方的人们保持开放的态度。可以说，它是世界上最多元化的城市之一，也是“最美国”的美国城市。

伊曼纽尔精心谋划力图主办G8和NATO（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峰会，尽管G8峰会未能在芝加哥举行，但是伊曼纽尔说将致力于把芝加哥建设为“世界级城市”。北约峰会如期而至，这是时隔13年之后北约领导人再次聚首美国，也是美国首次在首都华盛顿以外的地方举行北约峰会。芝加哥是美国唯一拥有着国际视野的内陆城市。这要归功于大量移民，他们开办了形形色色的生意，保持和加强与世界各地的联系。

几十年来，联合航空公司和雅培公司一直将芝加哥作为其总部所在地，现在，波音公司和Groupon公司也将总部建在芝加哥。芝加哥通过举办北约峰会抓住了千载难逢的展示机会，荷兰和英国的领导人都是第一次来到芝加哥。德国外长表示德国对在芝加哥地区开展进一步的投资非常感兴趣，正在考虑把更多德国公司的北美总部迁到芝加哥。

近年来，芝加哥也面临严重的财政挑战，包括200亿美元退休金危机和3亿美元的经常性预算缺口，该市信用已被降级。去年10月，芝加哥年度赤字已超10亿美元，加上近年的财政赤字，该市需要恰当地为养老金系统进行注资。芝加哥的财政问题及伊曼纽尔的纠正措施在全市教师、工薪族和少数族裔中引起不满，导致伊曼纽尔在今年2月的选举中未能一举获胜，进入复选。

面对大批支持者，他猛批芝加哥的“成长危机”不能靠加税或借款解决，呼吁改善学校和减少街头犯罪。在竞选连任中，伊曼纽尔受到左派的怀疑。但在胜利之后，他列出一系列进步优先措施，包括提高最低工资和保证全市要团结。迫于压力，伊曼纽尔可能会增加税收、减少公务人员和大众雇工的福利，尽管这些措施在政治上都是很难的。

（作者单位：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