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侠传奇

任宏伟

一

这天正午，文兴县的大街上突然出现了一顶大花轿，令人诧异的是，抬轿的四个轿夫居然都蒙着面。在花轿前面领路的同样是个身穿新郎服骑马的蒙面人，此人边走还边不住地朝过往行人身上瞄来瞄去。

当五个蒙面人行至一家客栈门前时，骑马的蒙面人突然腾空而起飞到了一个刚从客栈里出来的妙龄女子身边。不等女子反应过来，蒙面人已点中了女子的穴位，紧接着蒙面人就把女子抛进了轿中，然后飞身上马拨转马头快速离去。

很快就从客栈里出来几个壮汉手持棍棒去追那顶轿子，怎奈那顶轿子行动如飞，没过太大工夫，轿子就在壮汉们的视线中消失了。

又过了一会儿，轿子就行至县城郊外的一处偏僻路段上，四个轿夫似乎都有些累了，于是他们就跟骑马的蒙面人打了声招呼后放慢了脚步朝前走去。五个蒙面人缓步而行没走多远，突然从路旁的草丛里蹿出了八只狼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骑马的蒙面人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摸出三支飞镖猛一挥手，三支飞镖就仿佛长了眼晴一般朝着三头体形硕大的狼的咽喉处飞去。眼看飞镖就要射中那三只狼了，那三只狼身子一侧头一偏，在让过飞镖的尖刃后再猛一张口就把飞镖叼在了口中。

就在五个蒙面人对三只狼的接镖神技惊愕不已时，三只狼已冲到了他们身边发起了攻击。五个蒙面人慌忙拔出了腰间的佩刀与三只狼展开了搏斗。让五个蒙面人万分惊讶的是，那些狼不但能接镖，还擅长躲刀，斗着斗着有三个轿夫稍不留心就被狼扑倒在地后咬断喉咙命赴黄泉了。

骑马的蒙面人见势不妙，双脚一点马镫就飞离了马身，打算凭借高超的轻功逃走。突然从草丛里飞出一个戴狼头面具的人，几个起落后追上骑马的蒙面人，挥手一刀就砍下了蒙面人的头。

戴狼头面具的人把斩下来的人头提到唯一还活着的轿夫身边：“回去告诉阎麻子，就说我狼侠重出江湖了。”

待那个轿夫提着人头走远后，狼侠才掀开了轿帘帮轿中的女子解开了穴道。当轿中女子看到头戴狼头面具的狼侠及狼侠身后那八只目露凶光的狼后，不禁被吓得面如土色，险些晕过去。

狼侠怔了一下：“姑娘不必害怕，趁着天色尚明，姑娘还是早些回家罢！”

说罢，狼侠仰天长啸一声，带着八只狼离去了。

女子在轿中呆坐了半天，见狼侠已走得连影子都看不见了，她才敢下了轿，朝家的方向走去。

二

那个轿夫提着颗人头一边朝前走，一边琢磨着回到黑虎山该如何向山大王阎麻子交待。轿夫手中提着的，正是阎麻子长子阎文豹的人头。当日早上，阎文豹本打算和一个昨夜才抢上山的少女成亲，却没想到性烈如火的少女竟在半夜里咬舌自尽了。阎文豹一怒之下就带了四个轻功上佳的轿夫下了山，打算冒险到城里抢个女人上山成亲。

不知不觉那个轿夫就回到了黑虎山上，当他把阎文豹的人头恭恭敬敬地交给阎麻子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对阎麻子说了出来。

当阎麻子得知是狼侠杀了自己的长子后，不禁怔在那里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二十年前，武林中曾出了个头戴狼头面具到处行侠仗义自称狼侠的少年。江湖中的十多个恶人恨透了处处与他们作对的狼侠，于是合起伙来，在阎麻子的带领下突然袭击了正在一家客栈里休息的狼侠。狼侠虽凭着惊人的身手杀退了众恶人，但他也因受伤过重只好藏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养伤去了。

狼侠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两年多之后，突然有一天阎麻子得知狼侠藏到了北方草原上，并与当地的一个姑娘结了婚。阎麻子生怕狼侠彻底伤愈后找他复仇，于是他就又带领着十几个恶人星夜兼程地赶到了草原上，包围了狼侠与妻子所住的蒙古包。

经过一场激战，狼侠终因寡不敌众死在了众恶人手中;见一伙来历不明的人突然杀了自己的丈夫，悲愤交加的狼侠妻子指着阎麻子破口大骂了起来，阎麻子被骂得恼羞成怒，手起刀落就把狼侠的妻子也杀了。

当阎麻子从回忆中回到现实后，他咬牙切齿地指天发誓定要找到狼侠，将其碎尸万段，然后他就派出两个探子下山去打听狼侠的行踪。

然而一连数日过去，阎麻子虽派出了数批探子外出打探消息，探子们也没能查到狼侠的下落。

这天早上，突然有探子来报有支商队正朝着黑虎山而来。当阎麻子得知只不过是个只有六辆马车，连主带仆也不过八个人的小商队后，他就派了次子阎武豹带领一小队喽啰下山去劫货。

自从阎文豹死后，阎武豹外表虽装着很伤心，其实他的内心早已乐开了花，一直以来他都十分嫉恨仅比他早出生一年却有资格继承山大王之位的阎文豹。当得知阎麻子破天荒地把劫货的重任交给自己时，阎武豹乐呵呵地答应了一声，就带领着五十多个凶神恶煞般的喽啰下山了。

阎武豹与喽啰们潜伏在商队必经之路上等了大半天，商队才进了他们的埋伏圈。一声炮响过后，阎武豹就率领着喽啰们把商队包围了。

一个身强体壮、商人打扮的小伙子慌忙跑到阎武豹身边作了个揖：“小人做的是小本买卖，还请好汉爷高抬贵手放小人過去吧！”边说着话，小伙子边把一锭银子递到阎武豹手中。

阎武豹收了银子突然把刀架在了小伙子的脖子上：“人可以过去，车马东西还是留下来让爷替你保管吧！”

显然小伙子被吓坏了，他指着一辆车上的一个大箱子结结巴巴地哀求阎武豹：“其他东西就算小人孝敬好汉爷了，只是这个箱子里的东西都是家父的遗物，还求好汉爷让我把它带走吧！”

阎武豹一声冷哼就走到那个箱子边好奇地打开了箱子，箱子刚一开启，突然从里面蹦出了一头狼，出其不意地把阎武豹扑倒在地，一口咬断了阎武豹的咽喉。不等阎武豹身边的几个喽啰反应过来，那头狼又快如闪电似的相继咬断了几个喽啰的咽喉。

那个小伙子也没闲着，只见他连出数掌就把围在他身边的几个喽啰打倒了。

转瞬之间就有十几个山贼倒在地上非死即伤，其他山贼们一个个被吓得魂飞魄散，朝着山上没命地逃走了。

当喽啰们上气不接下气地逃回山上后，这才把阎武豹被狼咬死的事对阎麻子说了出来。

正与军师刘尔程下棋的阎麻子闻讯后愤怒地掀翻棋盘，拔出腰间的佩刀一连砍倒了三个喽啰，然后他怒吼着下令山上所有的山贼都跟他下山，去替阎武豹报仇。

阎麻子率领着所有山贼浩浩荡荡地来到山下后，除了看到十几具横七竖八的尸体外，哪还有商队的影子？

阎麻子一怒之下命令所有山贼兵分四路去追击商队。山贼们得令后刚想按照阎麻子的吩咐分头行动，刘尔程突然走到阎麻子身边阻拦道：“大王，千万不能分兵去追击商队呀！”

阎麻子恼怒地瞪了一眼刘尔程：“为什么？”

刘尔程四处瞅了瞅，这才对阎麻子说：“我担心那个狼侠是官府派来的。如果大王兵分四路去追击商队，正好上了官府的当，如果官府突然派兵偷袭山寨，山寨就岌岌可危了！”

虽然刘尔程说得很有道理，不过余怒未消的阎麻子还是心有不甘地质问刘尔程：“杀子仇人还未走远，难道我就这样放走他吗？”

刘尔程朝着阎麻子鞠了个躬：“大王不过五十出头，留得青山在，难道还怕没柴烧吗？”

阎麻子明白刘尔程这句话既有劝他以山寨为重，又有他还可再生儿子的双重含义，于是他长叹一声，命令四个小头目各带二十个小喽啰分头去追击商队。

阎麻子回到山上没多久，四个小头目回来禀报说，商队似乎已逃出了黑虎山的管辖范围。其实那四个头目去追击商队也不过是在敷衍了事，四个头目带领着手下的喽啰一走出阎麻子的视线就都各自找了个地方休息了一会儿后回来了。

三

自从两个儿子相继被狼侠杀掉后，阎麻子每时每刻都在想着要替儿子报仇。这天，瞅着阎麻子悲痛欲绝的神情，刘尔程主动请命，要求下山去调查狼侠的下落与来历。

阎麻子十分信任刘尔程，于是他交给刘尔程五千两银子让刘尔程下山了。

大约两个月后，化装成算命先生的刘尔程风尘仆仆地回到了山上，他刚一回到山上，就告诉阎麻子他已打听到了狼侠的来历。

据刘尔程说，狼侠跟官府并无牵连，狼侠只不过是出生在北方草原上的一个穷小子。

听了刘尔程的话，阎麻子才长长地舒了口气，不过刘尔程接下来的话却把阎麻子惊出了一身冷汗。

据刘尔程说，杀死阎氏兄弟的这个狼侠，很可能就是二十年前那个狼侠的转世之人。大约十九年前，在北方草原的一户牧民家中降生了一个男婴，令人称奇的是，这个男婴刚一出生就会说话。当地牧民十分好奇，就纷纷带着礼物去看男婴，牧民中也有不少人懂汉语，男婴就把他曾以狼侠的身份闯荡江湖的事说了出来。这个男婴长大后也在许多方面与众不同，无人教他武功他却天生就会;他不喜欢与同龄伙伴玩耍却经常带着八只草原狼在草原上游荡。也不知在哪一天，他还专门做了个狼头面具套在头上，在草原上到处打抱不平。

阎麻子目瞪口呆地听罢刘尔程的讲述后，沉思了一会儿，突然冷哼一声：“杀子之仇不能不报！老刘你先在山寨里好好休息几天，过几天你再辛苦一趟，陪我去找那小子算账。"

刘尔程点了点头：“大王亲自出马定能取了那小子的‘狼头’！在半路上我还曾专门拜访了一个法术高强的道士，道士告诉我，只有黑狗血才能令那小子魂飞魄散，因此还请大王去时多备些黑狗血，方可永绝后患！：”

阎麻子用赞赏的眼光看了看刘尔程：“还是军师想得周到。”

四

大约三个月后，阎麻子约了十多个江湖上的朋友，又从山寨中精挑细选了二十多个武艺高强的山贼，然后他就带领着这些人奔赴草原去找狼侠报仇去了。为了这次远征，阎麻子也下了大本钱，因为要对付狼侠，他还专门派人花大价钱从草原上买来了三十多匹经常跟狼打交道的马。

阎麻子惯于夜间偷袭，但他深知狼侠养的那八只狼更擅长夜战，于是他打算在白天对狼侠进行突然袭击。在刘尔程的引领下，这天上午，閻麻子就带人把正在草原上放羊的狼侠包围了。

眼瞅着山贼们围成的包围圈已是越来越小，狼侠的神色却显得一点也不紧张。突然狼侠趴在地上学着狼的样子仰天发出了数声狼嚎，围在他身边的那八匹狼也随声附和地跟着嚎叫了起来。

一件让阎麻子做梦也想不到的事发生了，突然他听见远远近近都传来了狼嚎声。一眨眼的工夫，山贼们就发现他们被二百多只狼包围了。虽然山贼们的马都跟狼打过交道，但一下子面对如此多的狼，马儿们还是被吓得四散奔逃了起来。

山贼们本就骑术不精，对于这些已经受惊了的马他们更是不知该如何控制，慌乱之下有的山贼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不等那些摔落在地的山贼站起身来，他们就被围拢上来的狼咬断了喉咙。

毕竟阎麻子经多见广经验丰富，他一边努力地控制着已受惊了的马，一边四处张望。突然他看见了草原上的几棵大树，就冲众山贼们喊道：“弟兄们赶快弃马随我上树！”

山贼们听到阎麻子的喊声后，纷纷跃下马背施展起轻功朝着那几棵大树飞去。眼看有两个山贼已飞到了树前就要上树了，突然狼侠拣起两块石子猛一挥手，就准确无误地把两个身在半空中的山贼击落在地，两个山贼刚一落地，就有四五头狼扑上去把他们咬死了。

狼侠似乎找到了制胜的法宝，于是他一枚接一枚地朝着山贼们发射石子，不一会儿的工夫，山贼中除了擅长接镖的阎麻子与幸运无比的刘尔程顺利地上了树外，其他山贼就都命赴黄泉了。

阎麻子上树后慌忙解开了他手中提着的一个大包袱，包袱里不仅装有头盔，还有一套钢铁锁子甲。随身携带盔甲，一直都是阎麻子这只老狐狸的习惯。

阎麻子手脚十分利索地把盔甲穿戴好后对刘尔程说：“老刘，你先在树上保护好自己，待我下去杀了那个狼崽子后就来救你。”

阎麻子一声怒吼，手举大刀跳到了树下，他刚一落地就有十几只狼朝他扑了过去。因有铠甲护身，阎麻子无后顾之忧，只见他手中的那把刀时而上下翻飞，时而左砍右削，不一会儿的工夫那十几只狼就都成了他的刀下之鬼。

转眼之间就有十几只狼惨死在了阎麻子的刀下，狼侠急了，他慌忙仰天发出了几声狼嚎后，群狼才停止了进攻，远远地围住阎麻子，等待着狼侠的命令。

见狼们都已退远了，阎麻子几个起落后就来到了狼侠的身边，然后他挥舞着大刀向狼侠发起了疾风骤雨般的进攻。狼侠仓促应战，几个回合不到，他手中的那把刀就被阎麻子的宝刀削成了两段。狼侠无奈，只得凭借着绝佳的轻功左躲右闪，躲避着阎麻子的进攻。

纵使狼侠轻功不错，但他也知久战下去稍有闪失就可能成了阎麻子的刀下之鬼。在此危急时刻，刘尔程突然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一边抛向狼侠，一边对狼侠说道：“侄儿，接着！”

刘尔程的话音刚落，狼侠一边灵巧地躲过了阎麻子的一刀，一边伸手接住了刘尔程抛给他的匕首。

手中有了匕首的狼侠一下子有了信心，他一边巧妙地躲避着阎麻子的进攻，一边寻找着机会向阎麻子发起反攻。机会终于来了，只见狼侠突然快速绕到阎麻子身后，出手奇快地把匕首插在了阎麻子的后背上。

顷刻之间，阎麻子的后背就被鲜血染红了，过了一会儿，阎麻子就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五

狼侠走到阎麻子尸体旁瞅了瞅，在确认阎麻子死了后，他又仰天发出了几声狼嚎。包括那八只狼在内的所有狼听到他的嚎叫后就都四散离去了。

见狼们都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刘尔程才从树上一跃而下，跑到狼侠面前抱住狼侠大哭了起来。

刘尔程之所以在千钧一发之际肯出手帮狼侠也是有原因的。刘尔程与当年的狼侠不但相识，而且俩人还因志趣相投结成了异姓兄弟。

二十年前，当刘尔程得知狼侠被阎麻子带人杀死后，他就匆匆忙忙地赶到草原上打算吊唁一下狼侠，顺便打听一下狼侠唯一的儿子是否还活在人世。狼侠在草原上与妻子结婚后，俩人生有一子。

当刘尔程赶到草原上后，他仅见到了狼侠夫妇的尸体，至于狼侠儿子却不知所踪了。其实就在阎麻子带人去杀狼侠的那天，狼侠的妻子因担心刚出生八个月的儿子受到伤害，就把正在熟睡中的儿子藏到了一大捆牧草的下面。狼侠夫妇遇害后，恰巧有一头母狼从敞开的蒙古包的门进到包内搜寻食物，发现婴儿后，母狼就把婴儿叼走了。

刘尔程在当地牧民的帮助下安葬了狼侠夫妇后，他就悲伤地回到了中原。两年之后，刘尔程来到草原上给狼侠扫墓，无意中从一个牧民口中听到一个奇闻，草原上的一对夫妇收养了一个狼孩。

刘尔程一下子想到了狼侠的儿子，于是他找到了那对牧民夫妇打听起了狼孩的来历。据牧民讲，有一天他的羊群遭到了狼的袭击死了几只羊，一怒之下他就找来几个牧民带着刀箭去杀狼。后来几个牧民发现了一个狼洞，他们设法杀了老狼后就打算进洞把狼崽子也一并杀死，然而他们进洞后却吃惊地发现狼洞内居然藏着个婴儿。

讲过狼孩的来历后，牧民还把狼孩抱出来让刘尔程看。当刘尔程看到狼孩脖子上的那个小玉坠后，他一下子就认出了玉坠正是狼侠曾戴在脖子上的传家宝。

总算找到了故人之子，刘尔程就留在了草原上与那对牧民夫妇共同抚养起狼孩。为了让狼孩长大后替父报仇，刘尔程还当起了狼孩的武术教师。许是狼孩自幼与狼相伴的缘故，当他长到七八岁时依旧喜欢到草原上找狼嬉戏。刘尔程认为这是狼孩得天独厚的优势，于是他鼓励狼孩去训练狼。

就在狼孩长到十五岁那一年，刘尔程的另一个朋友也十分不幸地遭了阎麻子的毒手。愤怒至极的刘尔程就把狼孩托付给那对牧民夫妇抚养，他打算一个人到黑虎山上找阎麻子报仇。他知道以他的武功想要除掉阎麻子比登天还难，于是他假意投靠了阎麻子，然后等待良机刺杀阎麻子。

然而让刘尔程失望的是，他一连在黑虎山上潜伏了几年也没能找到合适的下手机会。这一天，刘尔程突然收到了狼孩的密信，狼孩自认为他已長大成人可以带着狼群替父报仇了。

刘尔程曾亲眼目睹过阎麻子一次又一次凭借着黑虎山山高地险、机关密布的优势，指挥山贼击败官府的重兵围剿。他认为仅凭狼孩和一群狼就想攻上黑虎山置阎麻子于死地，无异于飞蛾扑火自取灭亡，思来想去，他写了封密信给狼孩，设计俩人里应外合先智除阎麻子的两个儿子，再激怒阎麻子，将阎麻子诱至草原上杀掉。

后来，当阎麻子的死讯传到黑虎山上后，黑虎山上的山贼们为了争夺寨主之位发生了严重的内讧，官府得信后趁机发兵，一举剿灭了黑虎山上的山贼。

自从狼孩杀了阎麻子，狼侠的威名一夜之间传遍了江湖，以后数年时间，狼孩还曾带领群狼杀掉了江湖上的众多恶人。不过，关于狼孩其实是狼侠儿子这件事，江湖中人却知之甚少。

〔本刊责任编辑 吴 俊〕

〔原载《上海故事》

2015年第5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