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南事变中三个叛徒的下场

颜东岳

1941年1月4日，皖南新四军军部直属部队等9000余人，在军长叶挺、副军长项英的率领下开始向北转移。6日，部队到达皖南泾县茂林地区时，遭到国民党7个师约8万人的突然袭击。新四军经过7昼夜的激战，终因众寡悬殊，弹尽粮绝，除2000余人分散突围外，少数被俘，大部分壮烈牺牲。军长叶挺被俘，副军长项英、参谋长周子昆、政治部主任袁国平遇难。这既是震惊中外的皖南事变，也是国民党第二次反共高潮的高峰。

在被俘人员中有极少数人由于对中共失去信心而叛变、变节，赵凌波、赵希仲、刘厚总这三个团级干部的叛变，则给新四军造成了极大的破坏。这三个大叛徒，最终得到了应有的下场。

被新四军击毙的赵凌波

赵凌波，四川泸县人，1908年生。1932年后，历任红二十五军经理处政委、第223团政委，中共鄂豫陕省委委员等职。参加过鄂豫皖、鄂豫陕边区的反“围剿”和红二十五军长征。到达陕北后，任红十五军团第75师政委。抗日战争中，历任八路军第115师344旅687团副团长、新四军第三支队参谋长、新四军司令部参谋处处长。

1941年1月，新四军军部北撤时，赵凌波任第一纵队副司令员。在皖南事变中，他被俘叛变，任反共副专员，在繁昌游击队活动的边缘地区，专门从事策划清剿活动。

1942年5月，赵凌波化装潜入安徽繁昌湖阳冲的新四军地方武装驻地，谎称从国民党监狱逃出来寻找部队，企图侦察中共方面情况，但被57团二连指导员认出来，并武装押送到57团团部。新四军第7师代师长傅秋涛获悉，即令当时57团团部的李务本带侦察班，先押送他去师部，再将其押解至苏北军部审判。

不料，当行至安徽无为县石涧埠附近，赵凌波突然向国民党军黄洛河据点奔逃。李务本立即带侦察班追捕。赵凌波一面逃，一面大声叫：“李务本，我和你今日无仇，往日无怨，何必这样逼我，你就放我一条生路吧！”李务本回答：“赵凌波，不要跑，跑就打死你！”由于赵凌波一再拒捕，被当场开枪打死。

投黄河自尽的赵希仲

赵希仲，1903年出生于陕西长安县。1926年考入黄埔军校第四期。1936年到达陕北后，任军政干校军事主任教员、红军大学步兵学校军事教员、主任军事教员。1938年冬调皖南新四军军部任教导总队训练部长、副总队长。新四军军部北移时任第一纵队参谋长。

皖南事变中，赵希仲随部队突围时被国民党军108师俘虏，继而叛变，供出新四军在皖南的人数、武器装备、军事行动及新四军多位领导人的姓名、籍贯、年龄、学历和特征等大量情况，并自动声明脱离中共，称“深自反悔，今已彻底觉悟。”“正式退出该党，与该党脱离一切关系，今后决心信仰三民主义，愿在中国国民党暨蒋总裁领导下，努力抗战建国，誓死不渝。”而后任上饶集中营中校军事教官，主要从事对被俘人员的感化工作。1942年4月，上饶集中营改称“战时青年训导东南分团”。5月，日军逼近上饶，东南分团往闽北转移。6月7日深夜，赵希仲乘教官组其他政治、军事教官们熟睡之际逃跑。

赵希仲流浪到浙江金华，因口音不同、形迹可疑，又无良民证，被日军逮捕，交日本通讯队服苦役，后转送日军义乌工作班搞杂务，半年后获释。1943年2月，赵希仲流落到义乌，又被日军抓去，以“严重危害社会治安”罪被判处死刑。后因证据不足没有批准执行，一直被关押到日本无条件投降，辗转回到老家。由于得知国民党中统打算将其逮捕，赵希仲逃到甘肃岷县，经营小本买卖度日，直到当地解放才返回老家。

1950年，赵希仲隐瞒叛党、叛变历史，再次参加革命。1951年调到甘肃兰州西北新华公司任副经理。1956年的“肃反”运动中，赵希仲的叛党、叛变问題有所暴露，被就地监督劳动，做些工具清点收发工作。“文化大革命”期间，赵希仲惶惶不可终日，于1968年8月投黄河自杀身亡。

被陈毅下令处决的刘厚总

刘厚总，湖南耒阳人。1926年后，历任乡赤卫队队长、湘南赤色游击队第三大队政治委员等职。1938年4月，刘厚总随湘南红军游击队下山编入新四军，任军部特务营副营长。1938年9月被送到延安入中央党校学习。1939年，刘厚总返回皖南新四军军部，被分配到军部副官处第三科任副官，分工管理木工班和饲养班。新四军军部向北转移时，刘厚总随军部转移。

1941年3月12日，项英一行经过近两个月的转移和隐蔽，来到安徽泾县赤坑山上的蜜蜂洞。洞较小，刘厚总和项英、周子昆及警卫员四人住在一起。次日凌晨，刘厚总枪杀项英、周子昆和警卫员，取走他们的武器和随身携带的黄金、银元、金表、钢笔，下山向国民党投降。

刘厚总先到安徽太平县隔河里找到保长，保长搜走他带去的武器和财物，但不相信他杀了项英、周子昆。刘厚总来到茂林镇，找到国民党军政部第十一卫生大队担架连，连长也不相信他。刘厚总遂转身来到旌德县玉屏乡，被乡公所押解到县政府。

县长于4月28日派人由刘厚总带路，到蜜蜂洞去查看。因为项英、周子昆的遗体和负伤的警卫员早已被转移，只看到洞里留有洋烛、棋子和梳子。中共泾旌太中心县委获悉后，想在蜜蜂洞附近将其击毙。刘厚总仓皇逃跑，投奔国民党太平县党部。太平县党部将他押送到休宁县屯溪镇国民党安徽省党部皖南办事处，移送皖南行政公署继续审问。1943年冬，皖南行政公署将刘厚总押送至重庆，关入军统局的渣滓洞看守所，直到1948年才将他释放。获释后，刘厚总先到江西九江市一个盐铺当伙计，1949年5月，改去江西新余县老乡开的盐铺当管账先生。

新余县公安局开展全城户口核对工作时，公安局副局长黄宜蕃发现盐铺管账先生好面熟，很像自己当年在新四军里给周子昆副参谋长当警卫员时，常常见面的项英副军长的副官刘厚总，且其回答问话前后矛盾，遂于1952年7月28日将其逮捕。

陈毅闻悉当年杀害项英、周子昆的凶手落网，当天给江西省委书记陈正人打电话，指示公安政法部门尽快结案，处决这个罪大恶极的叛徒。华东军政委员会副主席谭震林也给江西省委拍发了及早严惩叛徒的电报。1952年8月初，刘厚总在江西南昌被处决。

〔本刊责任编辑 吴 俊〕

〔原载《文史博览》2015年第5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