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乡村农民技能培训意愿影响因素的实证研究
2015-09-08陈永清阳镇
陈永清++阳镇
摘 要:开展农民培训是提高农民人力资本与扶贫开发的重要途径之一,而民族地区的农民培训长期滞后。以广西河池地区民族乡村农民为调查对象,利用二元Logistic模型与线性回归模型对农户个人特征、农户家庭特征与培训特征各影响因素变量进行拟合与回归。研究结果表明:农民年龄、文化程度、健康程度、家庭劳动力人数、家庭年收入、培训的时间对民族乡村农民参加技能培训的意愿产生显著影响。
关键词:民族乡村;农民;培训;影响因素
中图分类号:F323.6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8-2697(2015)01-0074-05
扶贫开发长期以来是国家解决“三农”问题以及地区贫困问题的关注重点,而培训作为地区政府实施扶贫开发的有效方式,对于相对落后的地区而言,培训的主体主要是广大的农村地区农民。民族地区河池市长期以来都是广西区内的劳务输出大市与贫困区域,相比于城市劳动力而言,在宏观层面上,河池民族乡村多处于偏远偏僻的落后山区,自然地理环境较为恶劣,经济发展基础较为薄弱;在微观层面上,农民自身的受教育水平严重偏低,农民人力资本匮乏长期以来困扰民族乡村农民脱贫与制约民族地区经济,而后期又缺乏职业技能培训,主要表现为严重制约了成为民族乡村农民收入增长的主要障碍之一的民族乡村外出务工农民竞争力的提升,制约了当地农村劳动力资源的转化与发展。因此,促使民族地区农民人力资本形成与积累,促进整个民族地区人力资本提高与发挥已成为亟需解决的课题,也是学术界值得关注的重要研究课题。
相关研究认为,技能培训能够促使农村人力资源向人力资本的有效转化。能够增加人力资本积累,可以通过快速提高农民技能的方式促进农民个人能力的提升。Juha Kettunen(1997)指出,在本身受教育水平较低的情况下,接受额外的教育如培训能够提高劳动力的再就业能力[1]。实际上,许多地方政府已经将职业技能培训项目作为地区扶贫开发与地区贫困农民与失业劳动力再就业的重要方式。然而,对于民族地区而言,农民的培训项目长期以来没有得到应有的关注与落实,长期滞后于其它地区的开展。对于民族地区而言,究竟是什么因素影响民族乡村参加技能培训的意愿值得进一步去检验与分析,结合问卷调查及个人访谈,运用SPSS软件的二元Logistic模型与线性回归模型,验证这些因素的准确性及有效性,探讨推动广大民族乡村农民的技能培训项目实施的重要因素,从而为地区扶贫提供参考。
一、文献综述
目前,随着“三农”问题日趋升温,农民培训工作引起了学术理论界广泛的关注,学术界对农民培训问题在定性研究与定量研究方面均有相应的成果。专家学者从不同的角度和层面,运用不同的理论工具,对农民培训影响因素进行了研究。国内已有较多学者对农民技能培训意愿问题进行过研究。在影响因素的分析上;黄祖辉[2](2007)等通过个人因素、家庭因素和社会经济因素分析失地农民培训意愿的决策模型;杨晓军等[3](2008)将农民打工年限与其技能培训的经历等因素分析了农民的培训意愿;孟宪生[4](2011)等选取了性别、年龄、户籍、婚姻、工作经验、家庭劳动力、对就业认识和受教育程度等变量考察了7个省市农民工参与就业培训的主要因素;连大鹏、许月明[5](2014)认为家庭因素中的月收入、家庭年收入、劳动力占家庭人口比重、对政策了解情况和意愿是影响农民参加培训的主要因素。在研究的模型与方法上;主要采用统计的分析方法,柳菲、杨锦秀[6](2010)利用Logistic模型实证研究了四川省农民培训意愿及影响因素;潘德敏[7](2011)利用组间的统计分析与最小显著差法分析了广州市萝岗区农民培训效果与意愿;张雯、郝营[8](2013)等利用结构方程模型研究了农村骨干劳动力培训意愿的影响因素。郑军[9]
(2013)利用多元回归模型研究了影响山东省农民参与创业培训意愿的主要影响因素。
基于上述研究背景,可以发现:一方面,目前对某一省份区域农民群体培训问题的研究较多,但对民族地区特别是民族乡村所在农民这一群体关于培训的研究与关注极少,尽管已有学者提出要在培训中考虑不同年龄、性别、文化程度等失地农民的意愿差异,但是这些因素对民族乡村而言是怎么影响培训意愿的仍然值得进一步去检验和研究。另一方面,在模型选取上都是采取单一的模型去验证影响因素,这在验证结果的准确性上难以保证。针对上述仍然存在的研究空间,本文将通过统计分析方法对民族乡村农民这一特殊群体培训意愿问题进行实证研究,以揭示民族乡村农户培训的主要影响因素。
二、研究假设
首先,农民个体特征变量对农民参与培训的意愿有影响。我们认为,民族乡村农民的年龄会对参与培训的决策意愿产生影响。一般来说,年纪越大,其体力对从事培训与劳动产生消极影响;从性别的角度看,男性是民族乡村农村家庭的顶梁柱,面临着较女性更大的维持家庭生计的压力,所以,男性有更强烈的参与培训的意愿。受教育年数与参与培训的意愿呈正相关。由于文化程度高的农民接受新事物的能力较快,视野也较为开阔,因此参与培训的心理成本也低,所以,受教育年数越长的农民越倾向于参与培训。同时,民族乡村农户家庭的健康状况会影响农户的家庭经济收入状况,若民族乡村农户家中劳动力出现重病问题,在生理与心理上都无法支付培训所带来的成本,因此对参加培训的意愿具有负向影响。
其次,民族乡村农户的家庭特征变量会对培训决策产生影响。一般而言,家庭人口规模越大,整个家庭的经济负担越重,其从事产业经济活动的可能性越高,该家庭中劳动力面临的寻找工作的压力就很大,所以,他们会有更强烈的参与培训的意愿;还有,家庭土地规模经营的农户更需要获取相关的农业技能知识,而且有获取技能知识的意愿和适当的经济实力,所以他们会倾向于参与培训,家庭土地经营规模与参与培训的意愿成正相关;整个家庭的人均收入比较高,则对改变自身所处情况的意愿就不会很强烈,反之,家庭人均收入低的农民有更强烈的改变现状的要求,因而这一类农民会更倾向于参与培训。因此培训意愿与家庭收入呈负相关。
最后,培训本身的状况对民族乡村农民的培训意愿产生影响;一般来说,培训的持续时间越长,则会耽误农民农业生产的时间,进而农民越不愿意参与培训;同时,技能培训的效果保障越好,则民族乡村农民越倾向于参与技能培训。在充分研究国内外农民收入影响因素文献的基础上以及在上述假设的情况下,将影响因素分为三大类,设定如下表1的变量。
三、研究方法
(一)数据来源与问卷的信度分析
为了充分了解民族乡村农民收入的基本状况,更好地对民族乡村农户培训意愿影响因素研究,选取了广西河池市八圩民族乡、里湖民族乡、中堡民族乡等作为实证研究的调研地点。通过研究理论的框架以及相关假设,在民族乡村内的每个村随机入户展开农户调查,调研内容涉及住户个人特征(年龄、性别、文化程度)、农户的家庭特征(劳动力数量、家庭土地规模、家庭年收入状况等)、培训的特征(培训的时间、培训的效果保障),从而将调查得到的数据进行整理与分析。考虑到操作等实际情况,选取定额抽样的统计方式。为保证所得结果和数据的可信度和准确性,本次问卷调查培训农户的样本容量为110,调查完成后所收集到的样本进行了审核,去除其中的无效样本,最终取得有效培训样本为100个。本研究的信度检验采用常用的“Cronbachsα”系数检验法。根据相关理论的标准α系数的临界值设为0.7。如果信度系数α在0.9以上,则表示量表有很高的信度;如果信度系数0.8<α<0.9,说明信度比较高;信度系数0.7<α<0.8,表示可以接受。通过SPSS19.0对本研究所涉及到的各个量表进行Cronbachsα信度检测,在本问卷的信度检验中,从分析结果来看,民族乡村农户的个体特征、家庭特征与培训特征的9个题项的“Cronbachsα”系数0.705-0.867之间,都大于0.7,全表信度系数为0.856,说明此次调研的结果信度较好。
(二)数据的统计性描述
根据问卷所收集得到的数据,整理出各个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的结果(表2)。
(三)模型选取
为进一步探究影响民族乡村农民培训意愿的各变量对农户培训概率的作用程度,因变量为0-1型二分变量,“1”表示农户参与培训,“0”表示农户不参与培训,解释变量为民族乡村农民的个体特征、家庭特征、培训特征等等。鉴于被解释变量只取1和0两个值,是一种离散型随机变量,Logistic是一种概率单位模型,能够区分具有不同特征的农民选择参加或者不参加培训的概率,能够分析什么样的农民参与培训的意愿更强。根据变量的设定,本文选择二元Logistic模型,反映民族乡村农民的相关因素与参与培训意愿的相关关系,从而得到影响民族乡村农民培训意愿的各关键因素及其贡献量。本文运用SPSS19.0统计软件对样本数据进行Logistic回归处理,对影响农民参与培训的意愿的影响因素进行计量分析。本文建立农户培训影响因素的模型,公式如下:
(四)模型分析及结果讨论
通过SPSS19.0软件的二元Logistic模型建立民族乡村农户培训意愿的影响因素的模型。将调研处理后的数据带入模型,通过向后逐步回归方法,将得出影响民族乡村农民培训的Logistic模型估计结果见表4。
从模型的回归结果(表4)来看,可以得出如下的分析:
首先,在民族乡村农民个体特征相关的变量中,年龄对农户的培训意愿产生了显著的负向影响,文化程度、健康程度对农户的培训意愿产生了显著的正向影响,在Logistic模型与多元线性回归模型中其Sig值均小于5%。可以看出,民族乡村农民的年龄每增加一个单位,其培训概率会降低6.2%,也就是说,年龄越小的劳动力越偏向于参加培训;民族乡村农民的文化程度每增加一个单位,其培训概率会增加35.3%;同时,民族乡村农户的健康程度每增加一个单位,其培训概率会增加12.67%;而性别这一变量对民族乡村的农民贫困的概率并没有产生显著性影响,这说明性别这一因素并不是造成民族乡村农民贫困的主要原因。
其次,在民族乡村农户家庭特征的相关变量中,家庭劳动力数量与家庭年收入Sig值在Logistic模型与多元线性回归模型均小于1%,且民族乡村农民家中的劳动力数量对其培训的概率产生了显著性正向的影响,家庭年收入对其培训的概率产生了显著性负向的影响。其中,家中劳动力数量每增加一个单位,其参加培训的概率会增加13.2%;家庭年收入每增加一个单位,其参加培训的概率会降低23.6%。这与研究假设中的理论相符。而家庭土地规模对民族乡村农户的培训概率并没有产生显著影响。说明在现有的土地体制下,这和表1描述性统计中民族乡村家庭土地亩数均值较低以及内部差异较小所反映的情况具有一致性,土地亩数趋于一致,对培训概率没有造成实质性的影响。
最后,在培训特征的相关变量中,培训的时间这一变量其Sig的值小于5%,且产生了显著的负向影响。培训时间越长,民族乡村农民越不愿意参加培训,这是因为传统农民的农忙生产习惯,没有过多的时间参加培训学习。
培训的保障效果对民族乡村农民的贫困没有产生实质性的影响;这与民族乡村所在地区经济发展水平滞后,整体文化水平偏低这一背景具有关联性。由于经济发展滞缓,所带来的保障效果可能对农户参加培训的意愿并没有造成实质性影响。
四、结论
本文利用河池市民族地区的样本数据分析了影响农民参与培训意愿的主要因素。结果表明,民族乡村农民个体特征、家庭特征、培训的特征中的不同因素的显著性和影响程度不尽相同。农民参与培训的意愿受年龄、文化程度、健康程度、家庭劳动力人数、家庭年收入、培训的时间等多种因素的影响。其中,民族乡村农民年龄与文化程度、健康程度等因素对参与培训的意愿成正相关;年龄、家庭劳动力数量、家庭年收入、培训的时间等因素对农民参与培训的意愿成负相关。基于上述分析结论,本文得出以下启示:
第一,对于民族乡村农民个体而言,技能培训增加人力资本存量一种方式,农民自身的积极性是开展农民培训能够成功的关键内在因素。因此要深刻认识到培训的重要性,树立培训的相关观念。
第二,对于民族地区政府而言,相关组织机构与部门应该把农民的培训工作作为地区扶贫开发的重要举措,将农民的培训工作摆在农业和农村经济工作的突出位置,纳入当地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总体规划。加强对民族乡村剩余劳动力和返乡劳动力的培训工作,及时研究解决农民生产发展中的重大问题。以增强培训的针对性与有效性。
第三,对于培训项目本身而言,应根据民族地区各个不同乡村与不同农户的客观实际情况,加强对不同地区、不同作物品种技术培训的分类指导,帮助农民选择好培训的时间以及周期,以达到因地、因时制宜的效果。同时,针对地方的农业以及其它相关产业的发展有效地规划培训项目以增强培训的保障效果,促进广大农民农业与外出务工的增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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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陈爱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