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血止糊剂治疗Hp阳性消化性溃疡肝胃郁热型30例疗效观察
2015-08-20姜莉云吴文迪李壵李中国郑玉董月秋
姜莉云 吴文迪 李壵 李中国 郑玉 董月秋
摘要:目的 观察院内自制胃血止糊剂加常规西药治疗幽门螺杆菌(Hp)阳性消化性溃疡(肝胃郁热型)患者的临床疗效。方法将60例患者随机分为治疗组和对照组,其中治疗组30例,服用胃血止糊剂及常规西药,对照组30例,服用常规西药。2组患者总的疗程均为2周。疗程结束后对治疗前后的临床症状、Hp清除率和根除率、胃镜疗效等进行比较分析。结果 (1)治疗组对临床症状的改善和积分的下降程度优于对照组(P<0.05)。(2)胃镜检查总有效率比较差异有统计意义(P<0.05)。(3)中医证候疗效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组在改善患者中医证候方面优于对照组。(4) Hp清除率治疗组与对照组无明显差异(P>0. 05),在Hp根除率方面治疗组优于对照组(P<0.05)。(5)治疗组不良反应发生率明显少于对照组(P<0.05)。结论 胃血止糊剂联合常规西药治疗幽门螺杆菌( Hp)阳性消化性溃疡(肝胃郁热型)患者能明显改善患者的临床症状、提高Hp根除率,减少药物不良反应的产生,可以作为临床用药选择。
关键词:胃血止糊剂;Hp阳性;消化性溃疡;肝胃郁热型
中图分类号:R256.3
文献标志码:B
文章编号:1007-2349(2015)04-0032-032012年10月-2013年12月,采用院内自制中药“胃血止糊剂”治疗Hp阳性的消化性溃疡患者30例,取得较好的疗效,现报道如下。1 资料与方法1.1 一般资料观察病例均为昆明市中医医院脾胃科病人。入选病例共60例。随机分为治疗组30例,平均年龄( 55.25±6.891)岁,其中男17例,女13例,男女性别之比为1.31:1,年龄最大者65岁,最小者19岁;病程最短者5个月,最长者15a。对照组30例,平均年龄(53.48±8.623)岁,其中男20例,女10例,男女性别之比为2:1,年龄最大者65岁,最小者18岁;病程最短者半年,最长者14a。2组患者年龄、性别经独立样本t检验比较无显著性差异,具有可比性。1.2诊断标准1.2.1 西医诊断标准 (1)胃镜检查诊断为消化性溃疡:(2) Hp阳性:按照2007年第三次全国Hp若干问题共识的报告经13C呼气试验确定存在Hp感染。(3)消化性溃疡的临床表现:上腹部疼痛或隐痛、胀满不适、泛酸、烧心、嗳气、恶心、呕吐、早饱、食欲不振等。1.2.2 中医诊断标准 中医诊断及辨证分型标准:以2002年《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为参考标准选择消化性溃疡辨证属肝胃郁热型。主症:胃院痛势急迫,有灼热感,食人疼痛明显缓解,或食入易痛,口干而苦,舌红苔黄,脉弦或数。次症:喜冷饮,泛酸,嘈杂,暖气,恶心,呕吐,情绪抑郁或烦躁易怒,便秘。凡主症必备,有或没有次症的消化性溃疡患者都可确诊为肝胃郁热型。1.2.3纳入标准年龄在18~ 65周岁之间,符合中西医诊断标准及中医辨证标准1.2.4排除标准(1)年龄小于18周岁或大于65周岁者。(2)13C一呼气检测Hp阴性者。(3)中医辨证非肝胃郁热型。(4)有心血管、腑血管、肺、肝、肾和造血系统等严重原发性疾病或精神病患者。(5)妇女妊娠期及哺乳期或过敏体质者、(6)曾经接受过Hp根除治疗的患者。(7)近3个月参加过其他药物临床试验者。1.3治疗方法采用平行、对照方法进行试验。治疗组:将胃I札止糊剂5g与藕粉25g-起混匀、加水100mL煮沸置凉后内服、每日3次;泮托拉唑40mg,每日1次、早餐前口服;替硝唑500mg,每日2次、口服;克拉霉素500mg,每日2次、口服。对照组:泮托拉唑40mg,每日1次、早餐前口服;替硝唑500 mg,每日2次、口服;克拉霉素500mg,每日2次、口服。1.4观察项目1.4.1 安全性指标 (1)-般体检项目:T、R、P、BP等基本生命体征。(2)血、尿、大便常规检查。(3)肝、肾功能检查。(4)心电图检查。(5)药物可能出现的不良反应及其相关检测指标。1.4.2疗效观测指标1.4.2.1 胃镜疗效判定标准 (1)痊愈:溃疡处于瘢痕期(S期,S1或S2期)或炎症消失;(2)显效:溃疡达愈合过程期(H2期)或炎症好转;(3)有效:溃疡达愈合过程期(H1期)或溃疡面缩小50%以上或炎症有所减轻;(4)无效:内镜检查溃疡无明显好转或溃疡而缩小不及50%者。1.4.2.2中医证候疗效标准(依据症状积分表) (1)临床痊愈:临床症状、体征消失或基本消失,证候积分减少≥90%:(2)显效:临床症状、体征有较明显改善,证候积分减少≥70%.;(3)有效:临床症状、体征均有明显好转,证候积分减少≥30%;(4)无效:临床证状、体征均无明显改善,证候积分减少不足30%。计算公式(尼莫地平法)为:[(治疗前积分一治疗后积分)/治疗前积分]×100%。1.4.2.3
Hp清除率、根除率2组患者治疗疗程结束后,经13C呼气试验检查,阴性者,不论临床症状如何,均视为Hp已清除;Hp已清除,且停药后4周再次经13C呼气试验检查仍然阴性者为Hp已根除,然后统计Hp清除率、根除率。1.5统计学方法采用SPSS17.0统计分析软件对所有数据进行分析,计量资料用t检验,计数资料用X2检验,症状积分比较采用配对样本t检验。2治疗结果2.2 2组患者治疗后胃镜检查总有效率比较见表2。2.3 2组患者治疗后中医证候疗效比较见表3。2.4 2组Hp清除率、根除率比较见表4、表5。2.5 2组患者不良反应发生率比较见表6。3讨论
消化性溃疡( peptic ulcer)主要指胃溃疡(gastric ulcer,GU)和十二指肠溃疡( duodenal ulcer,DU),是临床常见的胃肠道疾病之一。1982年澳大利亚学者Warren和Marshall在人的胃黏膜中分离培养出幽门螺杆菌( Hp),现代研究已经证实Hp感染是导致消化性溃疡的重要因素之一。据统计75%以上的消化性溃疡患者存在Hp感染,其中Hp在胃溃疡患者中的阳性率为70%—90%,在十二指肠溃疡患者中的阳性率为95%~100%,因此根除Hp是治愈溃疡病、防止复发的关健。[1]
中医学认为,消化性溃疡属“胃脘痛”、“痞满”、“嘈杂”、“吞酸”的范畴。其发生主要是由于饮食劳逸,情志内伤,损伤脾胃,胃气壅滞,致胃失和降,不通则痛,脾胃虚弱是病理基础,兼夹湿阻、热郁、气滞、寒凝和血瘀。胃气阻滞、胃失和降、不通则痛是其基本病机[2]。中医学认为Hp属于“邪气”的范畴,且多具“毒”的性质。以上病因和病理变化为Hp致病、繁殖提供了客观条件。而Hp感染后又可加重脾胃损伤,使机体无力祛邪,难以消除Hp[3]。本病病位在胃,与肝、脾关系密切。
笔者长期从事中医药防治脾胃病临床和基础研究,以自己近20年的临床经验为基础,总结历代名医大家的经验,采用疏肝理气、和胃止痛、清热泻火等治法组成独特的纯中药制剂 胃血止糊剂。本方以大黄为君,具清热泻火,凉血止血之功。白及收敛止血,消肿生肌为臣,乌贝散,起制酸止痛、收敛止血之功,苍术为阳明经引经药能强胃健脾,厚朴、乌药、枳实、柴胡、槟榔助大黄通腑,保持腑气通畅,白芍养血柔肝、缓中止痛,甘草补脾益气、养心润肺、缓急止痛、泻火解毒、调和诸药。甘草白芍合用,可酸甘化阴、柔肝止痛,共为佐药起到制酸止痛,缓急止痛的作用。甘草还作为使药、调和诸药、缓和诸药之性。柴胡、枳实、白芍、甘草组成四逆散可透邪解郁、疏肝理气。本方具有清胃泻火、疏肝理气、和胃止痛、凉血止血的功效。经昆明市医学科学研究所急性毒性试验,结果提示:该制剂毒性甚小,口服安全。药效学研究证实:该药具有显著保护胃黏膜,抑制胃酸分泌及溃疡形成,还具有促进凝血和止血的功能。
现代药理研究证实:大黄有扩张血管,改善局部微循环障碍,增加组织器官的血氧供应,促进毒素排泄,维持胃、十二指肠黏膜的血液供应,清除氧自由基,促进胃肠黏膜新陈代谢,促进溃疡愈合、抑制Hp等作用。大黄蒽醌衍生物有强大的抗菌作用,对细菌的核酸和蛋白质的合成有明显的抑制作用。大黄粉可直接黏附于溃疡部位,保护消化道黏膜,还参与全身的活血止血机制,起到较好的促进溃疡愈合,预防溃疡出血的作用[4-6]。白及能够刺激胃黏膜合成及释放内源性前列腺素,对胃黏膜损伤有明显的保护作用,所含的黏胶质蛋白及甘露聚糖能牢固的粘在消化道黏膜表面,形成一种保护膜,从而起到抗溃疡的作用。白及还可对多种细菌生长有显著的抑制作用[7-8]。乌贼骨为治疗胃脘痛胃酸过多之佳品。可中和胃酸,降低胃蛋白酶活性,改变胃内pH值,缓解呕酸及烧心症状,促进溃疡愈合。所含胶质与胃内有机质与胃液作用后,可在溃疡表面形成一层保护膜,乌贼骨粉海绵可促进溃疡面炎症吸收,可做制酸剂[4-9]。浙贝母中的平贝总碱对大鼠结扎幽门性溃疡、消炎痛型溃疡及应激性溃疡都有一定的抑制作用。平贝总碱抑制胃蛋白酶活性可能是其抗溃疡作用机制之一[10]。白芍中的芍药苷对应激性溃疡有预防作用,并能抑制胃液分泌,并有较好的解痉作用[11]。甘草能抑制Hp生长,抑制胃酸分泌,在胃黏膜表面能够形成保护膜,促进组织再生和溃疡愈合,缓解胃肠平滑肌痉挛及镇痛作用。其水煎液能明显促进胃黏膜修复[12]。槟榔对幽门螺旋杆菌有一定的抑制作用,其清除率和根除率均比雷尼替丁好,对十二指肠球部溃疡的总有效率也以槟榔为优[13]。综上所述,胃血止糊剂在治疗Hp阳性消化性溃疡中的作用机制可能为:(1)抑制胃酸、胃蛋白酶分泌,降低胃内酸度,增加黏液分泌,在消化道黏膜表面,形成一种保护膜,减轻有害因子的攻击。(2)改善胃肠黏膜局部血液微循环,清除氧自由基,促进胃肠膜新陈代谢,促进胃黏膜损伤的修复。缩小溃疡面积,起到抗溃疡的作用。(3)对Hp有抑制或杀灭作用,从而降低其复发率。参考文献:[1]冯怀春,幽门螺杆菌与胃肠病的关系[J].中国实用医药,2010,5( 26):246-247.[2]周仲瑛 中医内科学[M].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2003:200-202.[3]陈晴清,幽门螺杆菌与慢性浅表性胃炎中医证型的关系[J].广西医学,2004,26(3):346-347.[4]高学敏.中药学[M]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2002.[5]阎英华,大黄粉治疗难治性消化性溃疡46例[J].浙江中医学院学报,2005,29(4):37.[6]丁天鱼.大黄药理研究及现代应用进展[J].中外医学研究,2005,7(10):29-30.[7]王红英,白及甘露聚糖抗胃溃疡及抗炎、镇痛作用的实验研究[J].浙江中医药大学学报,2009,33 (1):119-121.[8]刘逢芹,夏丽嫒.中药白及的现代研究概况[J].山东医药工业,2000:19(5):32-33.[9]刘永刚,赵富花,何进来,海螵蛸的研究概况[J].时珍国医国药,2005,16(1):72-73[10]张明发,沈雅琴.浙贝母药理研究进展[J].上海医药,2007,28(10):459-461.[11]姜莉芸,刘明,何红,等.胃血止方治疗上消化道出血63例[J].中国中医急症,2006,15 (6):658.[12]陈红,甘草药理作用概述[J].海峡医药,2005,17(4):37-41[13]倪依东,王建华,王汝俊.槟榔的药理研究进展[J].中药新药与临床药理,2004,15(3):224-226.(收稿日期:2014-1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