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的传统体育参与研究

何文婷++刘定一

摘 要：武则天创立武举制度，鼓励民间习武，为武术的发展做出了突出的贡献，但是武则天本人是否习武？喜欢参与什么样的体育项目？也引起了笔者的关注。文章主要采用文献资料法、逻辑分析法等研究方法，以武举制创立者武则天为研究对象，对相关记载和前人的研究进行考辨。认为，武则天有参与体育活动的习惯，这一设想具有合理性，但是就作者当前查阅到的关于武则天体育参与的观点而言，缺乏有力证据，有待进一步考证。

关键词：唐代 武则天武术体育中图分类号：G8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5643（2015）04-0089-021 研究的缘起

“政启开元，治宏贞观”，一代女皇武则天的治同才能和政治成就得到了文学家郭沫若的高度评价。她突破世俗，突破历史，突破传统，突破中国千百年以来根深蒂同的男权社会的重围，意气风发的走上历史的舞台。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中国历史上第一个举报箱，为民请愿所谏的“建言十二事”，武术发展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武举制度，等等。武则天一直是广大学者研究的热点人物，相关论文、著作不断问世。

武则天一直是武术史研究中的热点人物，相关论文、著作不断问世。以体育的视角研究武则天的文献资料也不少。目前学界对武则天这一历史重要人物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武则天的用人之道、武则天诗词分析与鉴赏、武则天对历史的影响、武则天的人物性格分析、等方面。以体育的视角研究武则天的文献资料也不少，研究主要是关于“长安二年”开设的武举制，推动了民间和军队中武艺的普及和提高。近段时间，笔者在研究隋唐武术名人的过程中对武举制度创设者武则天给予了很多关注。武则天除创设武举制以外，是否有骑马射箭等体育行为的参与是历史爱好者以及体育专业研究者意欲研究证实的问题。武则天与“武”确有深厚的渊源。她姓“武”，设立“武举制”、武则天于“垂拱四年（688）改汜水为广武（今河南省荥阳县东北）”[1]、载初元年（690）武则天“改并州文水县为武兴县”[2]、等等。笔者搜集整理了部分研究成果，试图对武则天的传统体育参与作进一步补正和论析。2 相关研究论析

（1）《吕梁市非物质文化遗产荟萃》一书中提到，“出生在文水的一代女皇武则天，她不但通晓经史，而且弓马娴熟”[3]。武则天的父亲武士彟，因军功被封为应国公，武则天的侄子武三思和武承嗣都武艺高强，他们不但著有兵书，而且武功高强。此处，作者提出了武则天弓马娴熟的观点，但是并未说明依据所在。一代女皇武则天创设武举制度，史上著名的武则天驯马的故事加上武则天尚武家风和超脱世俗的家教，进而推测出生在文水的一代女皇武则天通晓经史、弓马娴熟，这样的假设合情合理，但需进一步论证。

（2）《体育五千年》一书中认为“这位叱咤风云的女皇，在体育活动中也是一位不让须眉的女强人”。[4]加之有习武的环境。“在家庭、社会的影响下，她学会了骑马射箭，能文能武”。书中还提到，“武则天当了皇后，仍骑马射箭，有时还率领将士练兵、涉猎、几次检阅军队，骑着骏马，眉飞色舞”[5]。“武则天活到七八十岁时，还爱骑马。”[6]认为武则天高寿“与她常年骑马，参加各种运动有关”[7]。

（3）《山西通史》中记载，武则天于“垂拱四年（688）改汜水为广武（今河南省荥阳县东北）”[8]。武则天是不是意在推广武术，跟武术有何关系？

我们可以结合历史上公元688年前后武则天的政治处境和时代背景来分析。在千百年来中国古代社会形成的根深蒂同的男权观念下，一个女人做皇帝，在儒家的政治传统里是不可想象的。正所谓“牝鸡司晨，惟家之索”，在儒家的思想里，没有找到帮助她实现宏伟大业的合法性和依据。鉴于此，我们可以知道，此时的女皇只有一个目的：她必须制造舆论宣扬她政权的合法性和正当性。公元688年，武则天的侄子魏王武承嗣暗中选了一块特殊的石头，并在上面凿山“圣母临人，永昌帝业”，然后向朝廷呈现，自称在洛水（位于河南省境内的洛河，古城雒水）中偶然所得。武则天大喜，将这块石头命为宝图，众臣为武则天上尊号为圣母神皇。而后，汜水人也进献瑞石，为武则天登基鼎言造势。汜水的瑞石和汜水的宝图把武则天推向了神坛。汜水因瑞石获得武则天的青睐和厚爱，于是改汜水为广武。所以，武则天改汜水为广武，是不是意在振兴武术，到底跟武术有没有关系？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此番作为更多的体现了武则天的政治意图，并非有意振兴武术，推广武术。

（4）《山西通史》中记载，武则天于“载初元年（690）改文水县为武兴县”[9]。武则天是不是意在振兴武术，跟武术有没有直接关系？

同样，我们结合武则天更名的历史背景来分析。载初元年（690）九月九日，武则天“革唐命，改国号为周，改元为天授，大赦天下”，并加尊号为圣神皇帝。义改并州文水县为武兴县，依汉高祖免除故乡丰、沛百姓旧例，文水县也世世不纳税服役。山西文水县是武则天故里，作为武氏龙兴之地，武则天登基之后改故乡文水县为“武兴县”，更多的是个人情感的流露，对家乡文水县寄予无限深情和眷顾。另外，就时间而论，并州文水县此番更名是载初元年（690），史书明确记载武举制度创立于长安二年（702）。所以用载初元年（690）武则天改并州文水县为“武兴县”来作为武则天振兴武术的举措确有不妥。

（5）有研究用杜甫在《哀江头》中的诗句“辇前才人带弓箭，白马嚼啮黄金勒。翻身向天仰射云，一笑正坠双飞翼。”作为武则天善射的证明。杜甫在《哀江头》中所捕述的“才人”佩带弓箭，仰天射中飞鸟的主人公究竟是哪位才人？所指究竟是不是“武才人”武则天？中的“才人”指的义是谁？能不能作为武则天善射的有力证明？通过查阅文献可知，武则天“生于武德六年（623）”[10]武则天“永徽六年（655）十月”[11]被则封为皇后，武则天卒于“神龙元年（705）正月”[12]。《哀江头》作者：杜甫。这首诗作于公元757年（唐肃宗至德二年）春。显然与武则天的生平事迹不符。仔细研读《哀江头》一诗可知，此诗前半首回忆唐玄宗与杨贵妃游幸曲江的盛事，后半首感伤贵妃之死和玄宗出逃，哀叹曲江的昔盛今衰，捕绘了长安在遭到安史叛军洗劫后的萧条冷落景象，表达了诗人真诚的爱同情怀，及对国破家亡的深哀巨恸之情。endprint

（6）有研究用唐代诗人卢纶在《天长久词》中的诗句“楼船泛罢归犹早，行遣才人斗射飞。”作为武则天善射的证明。

仔细研读卢纶的《天长久词》发现，诗中“才人”并非专指某一位妃子，而是指陪同帝王和嫔妃出行的女官。这可以用以证明唐代国风自由，射箭受到宫中女子的喜爱的推崇，用来证明武则天善射，确有不妥。综上所述，关于武则天习参与体育活动的说法，正史中的文字记载，寥若晨星。需要在大量阅读史料和精心研习推敲的基础上给出结论。3 相关研究中不成熟观点产生的原因分析（1）电影、电视剧等传播媒介在历史知识的传播过程中缺乏严谨性。历史剧中关于武则天荡秋千、骑马、射箭、参与马球比赛等情节频频出现，虽然历史题材的电视剧是丰富人民生活的重要媒介，和研究有本质不同。由于历史题材的电视剧承载着传播历史知识、深化历史认同等重大责任。建议相关部门在文艺创作中尽可能地尊重历史真实。（2）早期研究中一些不成熟观点的干扰。如。运用诗句“楼船泛罢归犹早，行遣才人斗射飞”，作为武则天善射的证明。诸如此类断章取义、巧夺天工的设想与推理都经不住历史的检验。（3）体育史研究中的普遍困惑。有关体育的内容在正史中的记载较少，而别史、杂史可信度不高，加之历史久远，物证晚出等原因，使得研究进展缓慢、研究成果微小。4 结语 武则天创设武举制度，鼓励习武练兵，但就武则天本人究竟是不是亲自参与，她本人参与什么样的传统体育项目，我们因无法置身于当时的社会情境亲眼目睹武则天参与体育活动的场景，抑或是亲耳听到时人的描述来获得历史真实。加上史料记载空乏、实物证明稀缺等原因的限制，所以，当下的一些设想和推测都显得苍白无力。在诸如“武则天本人是否习武”、“武则天经常参加什么样的传统体育项目”，等问题的研究中，我们需要秉承一个实用主义的研究原则——“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它是文学大家胡适先生极力推崇的研究方法，是我们在逻辑推理与试验求证的过程中需严格遵守的重要原则。参考文献：[1][2][8][9]山西省史志研究院.山西通史[M].北京：中华书局出版社，1997：247.[3]杜旭华，等.吕梁市非物质文化遗产荟萃[M].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2010：70.[4][7]刘清黎.体育五千年[M].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00：387.[5][6]刘清黎.体育五千年[M].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00：388.[10][11][12]山西省史志研究院.山西通史[M].北京：中华书局出版社，1997：244，245，248.

Wu Zetian Zhetian Sports Participation Behavior Research

——And on the the importance of "Bold Hypothesis with Careful Test” He Wenting

Liu Dingyi

（Institute of Physical Education， North University of China， Taiyuan Shanxi 830054， China）Abstract： Wu Zetian founded the Military Officer Choosing System to encourage folk Wushu development， made outstanding contributions to Wushu development. But the study tries to find the answers for the problems： did Wu Zetian practice Wushu？ What kind of sports did she lvoe to participate in？ The paper， with the methods of literature，logical analysis and other research methods， takes the founder of the Military Officer Choosing System as study object，does the study of relevant records and ancient documents of Tang Dynasty. The study finds that Wu Zetian might have participate in physical activities， this idea is reasonable， but on the point of view of current study and literature analysis，her sports participation is still lack of strong evidence， nad need to do further research.Key words：Tang Dynasty Wu Zetian Wushu Physical education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