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姆又名免费大叔

卢丹丹

都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可在美国就有很多免费的东西提供给民众，比如免费的教育、免费的食物、免费的电话、免费的家具，甚至还有免费的钱。虽然其中有一些是商家促销的手段，有些却是真真正正的惠民措施。

网上流传一个美国人到中国需要准备的清单，有一条是“进公共洗手间记得带纸” 。因为美国人习惯了免费的厕纸。在美国，绝大部分公共洗手间都很干净，并且卫生纸、擦手纸、洗手液一应俱全，有的还有护手霜。免费阵容算是齐备了吧，跟超市比起来就小巫见大巫了。

提供免费样品是商家促销时的常规手段，国内超市也常用，但在免费的力度上就大大不及美国超市了。Costco是美国第一大会员制连锁仓储式超市，在周末或节假日顾客多的时候，它提供的样品足以让你省去一顿饭。从肉类到主食，从蔬菜到水果，从奶制品到零食，免费试吃应有尽有，就像是一个国际美食节。我们在国内常见促销酸奶，一杯酸奶分成好几小杯，但是在Costco超市，酸奶都是一杯一杯地发。费列罗巧克力，一颗好几元钱呢，他们也是一个一个地给。还有上百元一斤的肉类，都是大块大块地切好放在盘子里，供顾客任意品尝。如果将试吃点一个一个地试吃过去，女生吃个半饱是没什么问题的。

每每说到这事，总有同胞感叹，这事在美国行得通，换在国内，估计超市几天就被吃空了。其实，在美国，也有蹭吃免费食品的人。初到美国时，我读过这样一个故事，一个美国老人每天中午都会去超市吃免费的试吃品。一个月后，几乎每一个工作人员都熟悉他了。后来，有一个员工忍不住了，问了一声：先生，您要买什么？之后，那个老人再也没有回来过。那个员工因此非常懊悔，想了各种办法要找到那个老人道歉。

在整个美国社会，蹭吃的只是少数，多数人不会带着贪念，而是带着尝试、好奇与感激去吃那些样品的。每个人根据自己的需要，取属于自己的一小份，觉得好就购买。所以，尽管超市提供大量的免费食物，但是销售所得的利润，远远超过了这些成本。

我刚到美国时，租的房子里缺一张桌子，朋友跟我说下班后我带你去垃圾房看看。当时我很诧异，垃圾房有桌子捡？那能用吗？而且，要沦落到去垃圾房捡桌子，这个心理落差也太大了点。可是，当朋友用社区里的一卡通刷开垃圾房的门，我心中所有的疑问全都没了。

说是垃圾房，其实，里面没有任何会过期变质的生活垃圾，都是一些闲置的生活用品，包括衣服、家具、家电等。衣服有很多是童装，都洗得干干净净的，分类放在袋子里，袋子外面贴着标签，说明这是哪个型号到哪个型号，适合多大的孩子穿。家具因为体积的关系都已经拆开了，但在最大的一个木板上绑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所有的螺丝，还配有一张拆开之前的照片。有的家电，可能某个部位失灵了，前主人也会留条说明。我看到一个电视机上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遥控器不是很灵敏，电视机是好的，您可以换一个遥控器” 。

这些东西，有些是因为主人搬家带不走，几乎是全新的；有些可能是家里更新换代，淘汰下来的，把它们放在垃圾房，为它们找一个新的归宿。实在是不能用的东西，就会丢在垃圾房的大桶里，说明这已经是垃圾。我找到一张桌子，擦一擦搬回家，跟新的一样。后来，我常常没事就逛逛垃圾房，一年过去，我房间里的家具几乎全都更新换代了一次，换下来的东西，我也像当地人一样把它们送到垃圾房，让它们寻找新主人。

除了这样的垃圾房，在美国还有其他途径获得免费家具，就是寻找专门提供免费家具的网站。只要你愿意去搬，人家就给你，因为处理家具要花钱还要出力，还不如免费送。

另外，有些房屋公司的房子是带家具的，当他们要换新家具时，就会发邮件给所有的租户：将有一批家具淘汰，谁有兴趣就去某处拿。

很多人刚到美国时，跟我一样，第一站只是过渡，不愿意花大钱置办家当，所以免费的家具简直就是天上掉下的馅饼，从电视、电脑到床、沙发，一应俱全，完全可以满足居家的需要。这也非常符合当下流行的断舍离（断：不买，不收取不需要的东西；舍：处理掉堆放在家里没用的东西；离：舍弃对物质的迷恋）理念，崇尚低碳生活，从少消费和物品多次利用做起。而且，赠人玫瑰，手有余香。接受帮助的人，他们也会把爱心往下传递。整个社会因为免费的接受与给予，而变得更和谐。

美国的很多社区，都有免费的成人教育课程，一分钱不花，就可以去读。老年中心的活动更是多，这些都是政府提供的福利。前几年，加州政府因为经济危机，教育经费大减，免费的课程少了，需要交部分钱，但也非常划算。

美国的中小学不收任何费用。如果他们的父母已经来到了美国，并有合法的居住权利和身份，孩子自然可以享受这份待遇，享受免费教育。很多学者只来美访问一年，他们的子女也可以免费进入当地的学校，享受和其他学生一样的待遇，并根据孩子的英语水平来专门分组和辅导。有的学校还会经常发放一些教科书、U盘、笔记本和T恤，这些，所谓的“插班生”都可以同样享受。

对美国孩子来说，“免费的午餐”也是真实存在的。很多社区的学校食堂会为孩子提供午餐。以纽约市为例，全市设置了700多个点，除了利用学校食堂，还在公园、运动场等场所为学生提供免费餐食。联邦政府有专门的早餐、午餐补贴给每个孩子，纽约市政府另外拿出58万美元作为补贴。暑假期间，无论家里经济条件如何，孩子都可以享受免费餐食，无须申请。政府的考虑是，国家要保障家长无暇为孩子做饭时孩子有较好的营养。这不是政府有钱无处花，而是美国在下一代身上实打实的投资。

这不仅关乎一个国家的经济实力和发展眼光，更和社会的文明程度有关。从这个角度看，我们迈向发达国家的路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