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哲学的辩证思维论转基因生物的安全问题*

姚庆收 秦加阳 肖涛

(滨州医学院药学院 山东烟台 264003)

转基因生物安全的问题由来已久,从1975年2月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举行的Asilomar会议上提出[1],到现在大约已经有40年,从最开始探讨转基因生物可能带来的风险,到现在转基因技术已经在农业、医药、食品、化工、能源、环境保护等领域有了大量的应用[2],给人们生活带来的巨大变化,同时也带来巨大冲击。特别是近几年,随着农业领域的转基因作物的种植和转基因作物进一步深加工,成为食品或者应用到其他的方向,而带来了巨大的影响,也带来了不断的争议和辩论,但是都是各据一词,没有确切的定论,不妨我们从哲学的辩证思维来分析这个问题。

辨证思维模式要求观察问题和分析问题时,以动态发展的眼光来看问题[3],辩证思维是唯物辩证法在思维中的运用,辩证思维是客观辩证法在思维中的反映,联系、发展的观点也是辩证思维的基本观点。对立统一规律、质量互变规律和否定之否定规律是唯物辩证法的基本规律[3-5]。同样,这些规律也适用于转基因生物的安全问题。

1 转基因生物安全中的对立统一

对立统一规律是唯物辩证法的根本规律,又称对立面的统一和斗争的规律。它揭示出自然界、人类社会和思想领域中的任何事物以及事物之间都包含着矛盾性,都是矛盾的统一体。事物矛盾双方又统一又斗争推动事物的运动、变化和发展[6,7]。转基因生物安全问题中同样包含了矛盾,而正是这矛盾推动着转基因生物安全问题的变化和发展。

目前关于转基因生物安全问题的争论确是越演越烈,相信不仅是对转基因技术不了解的民众对转基因生物安全问题持有疑问,就是很多了解或者从事生物技术的从业人员可能也存在这样或者那样的疑问。可见转基因生物在短短的40年左右的时间里(1970年第一次出现了遗传物质的人为切割连接),由于其飞速的发展,带给了人们强大的冲击力。

转基因生物在医药和农业等领域带来的巨大利益和同时依附来的种种可能的风险是一对矛盾,是一个对立统一的结合体,由于转基因生物本身就是一个利弊结合体,是一个新兴事物,本身就存在需要技术的完善,而转基因技术本身就是依赖于分子生物学、基因组学、细胞生物学、遗传学和生物化学等学科理论和技术基础上的一个新兴产物,自然转基因生物技术的发展也依赖于上述学科的发展,而人们对其质疑,从其弊端提出了这样那样的安全问题,不论是转基因生物带来的对自然生态环境的风险、对人类健康的影响和对人类社会伦理及价值观的影响等等,这都是对转基因生物的严峻的挑战,只有更好的解决这些负面影响,才能更好的发展转基因生物技术,才会有其生长的土壤。这也是转基因生物发展的内在动力,可能正是在不断的质疑当中,人们不断的改进转基因生物,使转基因生物的各种安全问题带来的可能风险不断的降低,从而逐步的为人们所接收。

因此转基因生物在医药和农业等领域带来的巨大利益和同时依附来的种种可能的风险这一对立面,符合统一和斗争的规律。它揭示了转基因生物安全问题的特点,也包含着内在的矛盾性,也是矛盾的统一体。正是转基因生物的利弊矛盾不断的推动着转基因生物及其技术在不断的发展变化,相信随着转基因生物技术支撑学科的发展,转基因生物必将会带给人们更多的利益而尽可能小的风险。

2 转基因生物安全中的质量互变

马克思主义认为,事物的发展都要经历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量变是事物数量和场所的变更,是在度的范围内渐进的、不显著的、连续的变化。质变是事物根本性质的变化,是突破度的范围的急剧的显著的变化,是事物由一种质态向另一种质态的飞跃[8]。

转基因生物的发展也是符合质量互变规律的,转基因生物发展到现在,之所以带来这样那样的问题,引起人们极大的关注。也预示了转基因生物的发展现在正处于一个量变的过程,在这个量变的过程中,不论转基因生物会给人们带来多大的利益,但由于其可能的种种风险的存在,又给人们带来了不安全感;而正是这种不安全感几乎掩盖掉了转基因生物的优势特点,所以在转基因生物及其技术发展过程中,这是一个无法规避的问题,也正是在转基因生物利弊这一对矛盾发展过程中,不断的在修正着转基因生物及其技术的发展方向。例如,目前有些人认为转基因作物可能会带来未知的风险,一方面是因为转入了外源基因,而且跨越了物种的界限,打破了在自然界中几乎不可能自然发生的事情。另一方面是转基因过程中产生的问题(如外源基因的插入位置,外源基因的随机整合,强启动子的引入,编码有毒蛋白基因的转入,等)都被认为可能带来一定的风险。但是随着基因表达调控的深入研究,新出现了基因编辑作物,与以前的转基因技术相比,这种技术只是基于作物本身基因的调整,同样可以获得预期的目的[9]。如为了使苹果切开之后切面不再很快褐化,通过调控与此现象相关基因的表达,减少多酚物质的合成,就可以实现这一目的,而这一切的发生都不涉及任何其他的DNA来源,这必将会改变人们对转基因生物安全问题的态度。

这也说明从产生转基因生物到现在引起人们极大的关注,这是生物技术发展历程中的一个量变阶段,随着人们的质疑,生物技术也在不断的修正,不断的随着人们的期望调整着发展的趋势,不断的在量变着,相信随着生物技术的发展,随着科学家对生物界的探究、认知和升华,不断有新的安全的技术出现,不断的改变着人们对转基因生物的认知,同样随着生物技术的研究,转基因生物的风险可能会越来越低,也必将会降低到人们能够接受的范畴,甚至出现非传统意义上的转基因生物(如仅仅依赖于调控生物体内自身的基因表达,而不涉及到生物体间基因的转移),从而使人们对转基因生物的应用从排斥到慢慢接受,虽然这个量变的过程可能不仅要取决于生物技术的研究进度,也取决于人们对转基因生物的思想转变,但是相信随着对生物界的认识,随着非生物学科的发展(如化学学科、物理学科,这些革新技术的支撑学科等等),这种量变的过程必定会走向质变的过程,相信,未来,转基因技术和 “转基因生物”(非传统意义上的转基因生物)将会在人们的生活中扮演一个重要的角色。

3 转基因生物安全中的否定之否定

否定之否定的思维揭示了矛盾运动过程具有的特点,它告诉我们,矛盾运动是生命力的表现,其特点是自我否定、向对立面转化。因此否定之否定规律构成了辩证运动的实质[10,11]。转基因生物的问题也必将适合这一思维,在辩证法看来,任何事物都不是固定的、静止的,都是要被否定的。转基因生物安全问题也是同样的,必定会随着生物技术的发展,转基因生物安全问题不断的趋向于被解决。

一种新兴事物的出现,必定会给人们带来巨大的冲击,必定会给人们带来不同的感受,有的人可能喜欢,有的人可能讨厌,也有的人可能漠不关心。但正是这些不同的心态,影响着新兴事物的发展。而像转基因生物能够在人们的生活中产生这么大的影响和争议,是生物技术发展到现阶段的一个必然结果。这可能,一方面是因为限于科学对生物本身的认知水平,也可能现阶段的科学研究对生物的认知其实只是看到了冰山的一角,所以目前的转基因生物个体或多或少的带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另一个方面是目前对转基因生物的安全问题,从科学上不能给出一个确切的回答,因为产生的风险可能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显现,或者也可能根本就没那么严重,毕竟生物世界是一个进化的世界,转基因生物在商业化后,必定也会受到自然界内生物和环境的影响;再一个方面,人们对转基因生物的认知水平,大部分的人并不具备专业的生物技术知识,会有盲从的心理,很可能会人云亦云。

事物的发展表现为一个过程,即事物的发展经过两次辩证的否定,从肯定阶段到否定阶段,再到否定之否定阶段,从而使事物发展的总趋势呈现出前进性和曲折性的特点[12]。

转基因生物及其产品的最初出现,使人们认为这是21世纪的朝阳产业,这在当时的科技水平下,被赋予了肯定的意义。随着转基因生物及其产品在生产中的应用,在这一实践过程中,必然会暴露出其消极的一面。因此,在转基因生物及产品的发展过程中,需要面临的不仅仅是科学技术发展的问题,更进一步的,还包括伦理、文化、社会等因素[13,14],正是由于这些原因,对待转基因生物的问题上,产生了一方在极力的否定另一方,另一方也极力的在否定对方的说法,使转基因生物及其产品的发展总趋势呈现出前进性和曲折性的特点。在这种争议中,可能一个时期支持转基因生物发展,认为转基因生物是安全的一方占据上风,另一个时期另一方否定转基因生物、认为转基因生物不安全的一方占据上风,但随着科学对生物界秘密的揭示,随着生物技术的发展,转基因生物的安全性也必将会越来越高,其风险也将会控制在人们接受的范围内,这样,转基因生物的益处和风险这对矛盾,也像任何其他矛盾一样,具备着运动是其生命力的表现,也会自我否定、向对立面转化。因此否定之否定规律也就构成了转基因生物安全的辩证运动的实质,而这种否定之否定的产生必将随着生物技术的发展而产生,最终从科学上产生安全的转基因生物。

4 基于辩证思维的转基因生物安全展望

而如何解决转基因生物安全的问题,如何让人们真正了解转基因生物安全问题是个什么样的问题,其实这个问题应该是个科学问题,应该从本质上解决问题,用科学的实验去验证,这就像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一样,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同样的任何一个事物也是有利有弊的,而关键的是如何去取舍的问题,怎么使利益最大化,而规避风险,或者使风险最低。同样的,转基因技术应该也是如此的,转基因技术仅仅是技术而已,但关键的是被谁掌握的问题,如果不研究,不去做技术储备,随着社会的发展,技术的进步,必定是我们国家的转基因生物技术只能是更落后,随着社会的发展,也将会带来更大的问题。

所以,目前转基因生物安全的最关键问题,不在于转不转基因,而在于转什么基因。也就是说,要看所转的基因对消费者和环境是有利还是有害[15]。例如,目前在农业生产上大规模应用的转基因作物,主要是转Bt(抗虫)转基因作物、抗除草剂转基因作物基因,或者转Bt和抗除草剂的双抗转基因作物[1],对广大的消费者来说,用这些作物加工成的产品中含有某些成分对自己可能没有好处却可能在使用或食用时有一定的风险,如果要消费这些产品,必定带有一定的“第一个吃螃蟹”的心理,在消费选择上必定会有一定的障碍。这也是目前转基因产品不能被大多数普通消费者接受的主要原因之一。所以,开发新的有益的基因,或者开发新的安全的转基因技术,获得有益于消费者的转基因食品或产品才会逐渐被消费者接受,同样这是目前生物技术科学工作者所必须面对的一个问题。

因此我们应该用辩证的思维去看待这个问题,对转基因生物及其产品有争议这应该是转基因生物产业的一个最大的动力,只有有争议,才会在争议的碰撞中,不断修正转基因技术,获得更优良的转基因生物及产品,而尽量避免因这一技术产生的产品带来的风险,从而保障人们的健康及生态环境的安全。

[1]刘谦.生物安全[M].北京:科学出版社,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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