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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体差异和群体领袖下跨界农民用水冲突的集体选择

2015-08-04牛文娟等

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 2015年7期

牛文娟等

摘要

将跨界农民用水冲突中的主体按照个体异质性和角色异质性分为村民Agent和村干部Agent,基于复杂网络理论、博弈学习理论和定性仿真方法,构建了反映跨界农民用水冲突动态扩散过程的演化模型,研究村民Agent在其自身差异和村干部Agent行为的影响下,会产生怎样的集体选择,这样的集体选择决定了冲突在群体中扩散或消解的程度。基于NetLogo平台的仿真结果表明,村民Agent之间的网络效应越强,村民Agent的行动越发表现出集体一致性。网络效应对冲突的扩散具有促进作用还是抑制作用与群体中采取冲突策略的Agent数量有关。网络效应易于使得冲突进入僵持状态。村民Agent对冲突的预期越强烈,对冲突的消解越不利。在预期效应的影响下,冲突策略的先发优势被扭转。村干部Agent通过对采取冲突策略的村民Agent增加收益、增强村民Agent对冲突策略的网络效应和对冲突策略的预期,导致冲突在群体中扩散。基于仿真结果,给出跨界农民用水冲突对策建议。

关键词跨界农民用水冲突;个体异质性;角色异质性;冲突消解;冲突扩散

中图分类号C9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04(2015)07-0138-10

doi:103969/jissn1002-2104201507019

随着全球气候变化和人类社会经济的不断发展,水资源危机日益加剧,据估计到2025年世界将有50亿人生存在水资源缺乏地区,连基本用水都难以满足。随着水资源紧缺程度的加剧,不同利益相关者因争夺水资源不可避免地产生冲突。在跨界区域,由于产权界定不清晰,水资源管理主体缺位,水资源的供需矛盾直接导致了跨界区域水资源冲突事件频发。

对水资源冲突的研究中,比较着重通过技术或经济的手段平衡冲突各方的利益,从而达到解决冲突的目的,如Heany等利用合作博弈论在冲突各方之间公平分配水利工程费用;Tisdell,Becker,Bielsa对冲突各方的合作与非合作行为进行模拟,在比较不同行为利益的基础上,公平分配合作带来的增加利益;尹云松引入水权交易和排污权交易制度,对流域不同地区在水资源数量与质量分配方面的双重冲突进行分析;杨志峰针对水量短缺和水质污染引起的跨边界区域水资源冲突,运用大系统分解协调原理和博弈理论构建了跨边界区域水资源冲突与协调模型体系;肖志娟,解建仓应用博弈论原理与方法求解应急调水的合理补偿量,研究了上下游调水各方的利益冲突。另外,还有以法律法规、协议协商协调等方式来解决冲突,如1931 年Smith所写的《国际河流的经济用途》,是首部综合研究法律和水资源冲突问题的著作。

跨界水资源冲突的根源在于水资源的严重短缺,并以一种社会冲突的形式表现出来。马克思从对生产资料的占有出发,解释社会各阶级之间的利益冲突,揭示了社会基本矛盾在社会各个领域中的表现,在历史唯物主义的基础上奠定了西方社会冲突的一般理论。此后,从社会冲突的宏观理论研究到微观的经验研究,从关注“有组织”的冲突到关注“个体式”的抗争,从重视“公开的”反抗到重视“隐蔽的”的抵制,从阶级阶层的分析到行动者分析,从单纯强调冲突到同时强调冲突与合作,社会冲突理论的研究视角不断被拓展。相较于社会冲突的研究,跨界水资源冲突的研究视角还过于狭窄。借鉴对社会冲突的研究,本文拟从冲突主体的行为、主体之间的相互影响以及主体的角色差异入手,研究跨界农民用水冲突的演化机制。

詹姆斯·斯科特研究特定社会群体的冲突及冲突的形式,在对农民问题实证研究的基础上关注了无组织、个体、偶然和象征性的反抗形式。法国社会学家克罗齐耶和费埃德贝格通过分析行动者之间的协商、谈判、合作、竞争和冲突等行动,以行动者拥有的资源以及由之产生的权力关系为出发点,分析组织中的各个行动者为获取自身利益而采取的策略以及相互之间展开的博弈。费埃德贝格从行动的角度来界定组织,他用“局部秩序”取代组织的概念,“局部秩序”是指行动实际发生的领域,人类行动发生交互作用的一切领域都属行动领域。斯科特揭示处于弱者地位的农民具体反抗形式和策略,归结起来,主要是两方面:一是上层控制下层的策略;二是上层安抚下层的策略。科塞认为,冲突双方内部的整合程度和权力集中程度、冲突双方领袖人物的能力等因素将会直接影响冲突的进程。

跨界农民用水冲突作为一种特殊的集体行动,影响冲突进程的核心要素是农民个体的行为,但是,不同的个体在集体行动的发育和实现过程中起到不同的角色和作用,个体异质性基础上的策略互动过程导致不同的集体行动结果。同时,冲突的扩散又是一个涉及到大量利益主体交互作用、重复博弈的复杂过程。主体之间的局部交互博弈决定了冲突演变的局势和方向。因此,本文基于这些考虑,划分跨界农民用水冲突中的Agent类别,建立Agent行为模型,并以小世界网络模型模拟Agent之间的交互作用,研究跨界农民用水冲突演变的规律。

1研究背景

1.1研究案例

漳河是海河流域南系的一条重要河流,是晋、冀、豫边界地区的主要水源。漳河流域属资源型缺水流域,每年的灌溉季节正好与河道枯水期重叠,是水资源冲突的高发期。漳河流域跨界水资源冲突始于20世纪50年代,冲突主要发生在山西、河北、河南三省交界地区。该流域农业用水所占比重较大,发生冲突的双方多为当地农户。自三省桥以下至观台的界河河段,除去河北省在右岸的三个村庄(槐丰、东艾口、西艾口)外,左岸河北的15个村庄和右岸河南的16个村庄基本是一对一地布局。一般一个村庄与对面相邻的两个村庄都因在水资源、河滩地资源和水能

资源的开发利用上存在着不同的利益,基本都存在着或存在过不同程度的对立。村庄布局与矛盾关系如图1所示。

1.2冲突主体分析

水资源冲突系统是由水以及与水有关的自然因素、社会因素组成的,是一个自然与人相结合的复杂系统。水资源冲突系统的结构和功能虽然受自然规律的影响和制约,但是其效应是受人类来主宰和支配的。根据图1,发生冲突的两个村庄在资源优势、社会资本等方面处于对等的地位。村庄中的用水农户具有有限理性及相对的独立性,追求的目标不是最优,而是满意,能够感知环境的变化,通过交互、协调、学习,不断自主调整行为策略以应对环境。水资源总量一定的限制导致用水农户处于对立的用水状态。一个引人关注的现象是:在90年代漳河上游边界河段发生的越来越多的村与村之间的激烈冲突中,大部分都由村干部带头。从村庄械斗开始之日,村干部就利用本村公共资源来激励群众参与械斗,许诺误工补贴和受伤补贴;在一些争斗中,部分村庄还利用与对岸有亲戚关系者打头阵,而这些村民自愿地服从这种安排;在沿河一些村庄中,还存在冲突骨干成为村民眼中英雄,甚至为此而获得村民拥戴而当选村干部的事例。因此,在跨界农民用水冲突中,冲突主体除了参与冲突的村民以外,值得关注的还有冲突村庄中的领导者(以村干部为首的团体)。

2跨界农民用水冲突演化模拟模型

2.1建模基础

在社会学中,异质性指一个社会单元中群体成员所表现出的差异,并且典型地指群体成员中一种或多种成员的构成特征,主要意思是非均匀性或者是复杂性。异质性的表征是多方面的,每个个体都可以用多种方式和方法加以描述,比如可以通过个体在“时间偏好、个人能力以及其他禀赋”上存在的差别、在“所处位置”上的不同、以及在“诚信或社会凝聚力”缺失程度上的差异来体现,也可以体现在个体的年龄、性别、社会地位、道德理性、受教育程度、个体对风险的厌恶程度、在集体中所占的份额及由历史偶然性所决定的地域位置等方面。

但是,停留在对个体及其所在群体异质性快照式描述的层面对我们的研究是没有价值的。在跨界水资源冲突中,冲突个体的异质性是多方面的。作为一种特殊的利益表达方式,跨界水资源冲突属于一种草根行动,虽然其组织程度较低,但是仍然有一些个体在跨界资源争夺中发挥着领导的作用。收入或财富异质性对于建立管理权威是有利的,政治地位、社会声望以及其他一些类似因素似乎是提升一些精英分子承担创建集体性规则的成本的真正动机。在分散决策的场景,较富的个体充当集体行动的群体领袖角色,比如在乡村,较富的家庭通常作为共享资源管理的首先倡议者并在最初发动阶段发挥积极的作用。在我国目前乡政村治的政治体制背景下,村级组织对资源争夺等行为有着越来越强的自主性。而那些不参加冲突行动的人,在一个平均主义意识浓厚、没有陌生人存在、世代相处的村庄共同体中,将会面临巨大的压力。

对任何冲突主体来说,他的行为策略和整个水资源冲突系统的局势有关,即和整个系统中采取冲突策略的个体数量有关,同时由于他交往对象的局限性,他的行为策略还受到其邻域内其他个体行为策略的影响。这里暂时不考虑政策环境的影响。因此,将跨界水资源冲突系统作为一个复杂系统进行分析,必须考虑主体交往结构的复杂性。主体交往结构和主体的异质性共同构成集体行动和冲突局势演变的基础。

在跨界水资源冲突扩散过程的某个阶段中,进入冲突中的每个主体在冲突博弈进行的每一个阶段都可以选择继续坚持冲突策略或者选择放弃冲突策略;尚没有进入冲突的个体可以选择冲突策略或者选择不进入冲突策略。当选择冲突策略或者坚持冲突策略的个体越来越多时,冲突就在群体中不断扩散。根据复杂网络理论,在现实的经济活动中,利益主体的社会交往结构在很多场合下都具有一些统计特征,比如“小世界效应”、高类聚系数或度的幂率分布等。这种交往网络的性质对于跨界农民用水冲突的演化局势具有重要的影响。在跨界水资源冲突中,个体根据其复杂网络临域中其他个体的策略来决定选择冲突或者放弃冲突策略。异质性主体通过这样的局部交互作用,以及自身的适应性调整行为,影响着整个冲突局势的演化动态。

在跨界农民用水冲突中,主体的异质性除了在学习能力、社会交往结构上的差异,还表现在不同的主体在冲突群体中的影响力是有差别的。在一个群体中,群体领袖是具有历史性、系统性、动态性、创造性、预见性、权威性、服务性、高端性等特性的人或者群体,他的行为对群体内其他人的影响超出了一般意义上的网络效应。由于村级组织对资源争夺等行为有着越来越强的自主性,因而村干部作为村级组织的领导者,可依其掌握的资源和自身的权威,对水资源冲突局势施加更加重要的影响。根据以上论述,跨界农民用水冲突主体的异质性包括个体异质性和角色异质性。因此,将跨界农民用水冲突中的异质性主体按照角色异质性分为村民Agent和村干部Agent。所有的村民Agent及其相互影响构成一个冲突网络,村干部Agent影响所有村民Agent的行为。下面首先建立村民Agent的行为模型和学习模型,然后建立冲突网络模型,最后建立村干部Agent影响模型。我们要研究的问题是:村民Agent在其自身差异和村干部Agent行为的影响下,会产生怎样的集体选择,这样的集体选择决定了冲突在群体中扩散或消解的程度。

2.2村民Agent行为模型

设每一个村民Agent都采用纯策略,并且都可以选择“参与冲突(c)策略”或“不参与冲突(h)策略”。则村民Agent的策略空间S={c,h}。对于村民Agent,主要行为是根据当前的冲突局势,对自己的冲突预期进行调整,并通过调整后的预期进行预期效用的计算。Agent的适应性预期调整方程如下:

et+1ij=etij+(1-λ)(rij-etij),et+1ij>0,j∈S (1)

其中:et+1ij和etij分别是第t+1期和第t期村民Agenti对其邻域中采用同样策略j的村民数量的预期;rij是时期t村民Agenti邻域中采用同样策略j的村民数量的实际值;

λ∈[0,1]

是影响村民Agenti调整速度的惰性因子,它反映了村民Agenti根据当期预期和实际情况调整下一期预期的速度。

2.3村民Agent学习模型

采用EWA算法模拟村民Agent的适应能力和学习能力。在EWA算法中,个体能够根据自己过去的策略和对将来的预期对当前策略进行适当的调整。在冲突扩散中,预期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因素。个体成员不仅会考虑所选策略的支付情况,而且会考虑未选策略的支付或机会成本。EWA假设每个策略都有一个数值化的吸引力指数。引入策略j对村民Agenti的吸引力指数Atij。

Atij=Mt-1ξAt-1ij+[ψ+(1-ψ)Iti(j,γ)]πtjMt(2)

其中:Atij为策略j在时刻t对村民Agenti的吸引力指数;πtj为在时刻t村民Agent采取策略j预期的收益;ξ为策略j对村民Agenti的过去吸引力指数的折现因子;ψ为给未选策略支付或机会成本的折现因子,它的值越大,表明成员更加重视该策略或对该策略的预期越高;Iti(j,γ)为示性函数,表示当j=γ时,Iti(j,γ)=1;否则,Iti(j,γ)=0;Mt为经验权重,Mt=σMt-1+1,其中σ为过去经验的折现因子。吸引力指数决定了每个策略被采用的概率。

用Ptij表示村民Agenti在第t期采取策略j的概率,则村民Agenti在t+1期选择策略j的概率为:

Pt+1ij=exp(δAtij)

∑kexp(δAtik)

(3)

其中:δ衡量吸引力指数在策略决策中的敏感度。吸引力指数越大,就越有可能在将来采用该策略。

2.4冲突网络模型

假设冲突群体中的个体随机分布在一个具有边界的网络中,每个个体都和自己视力范围内的邻居个体进行交互。在初始状态中,假设在网络中按照一定比率有一部分村民Agent采取冲突策略,另一部分村民Agent采取不冲突的策略。在直接网络效应中,村民Agent的效用函数直接和其邻域中采用同一策略的村民Agent数量有关。这里采用Katz等提出的网络效应经典效用函数形式。在时刻t,村民Agenti采用某种策略j的效用函数一般形式为:

U(etij)=uij+v(etij)v′>0,v″<0;t=0,1,…(4)

其中:uij为村民Agenti采用策略j与网络效应无关的收益;v(etij)为网络效应带来的收益,满足收益递增,边际收益递减;etij是村民Agenti对t期其邻域中采用同样策略j的个体数量的预期。

假设村民Agenti在冲突策略与不冲突策略之间的转换成本为ctij,

ctij=αv(xtij)(5)

α为表示成本转换的参数,xtij是第t期村民Agenti邻域中采用同样策略j的个体数量的实际值。

采用指数函数将上述效应函数的形式具体化,则村民Agenti采用策略j的网络效用函数为:

v(etij)=θij(etij)β,β>1(6)

θij为网络效应程度参数,其值越大表示网络效应越大,取值因个体而异。

因此,根据时刻t村民Agent当前状态的不同,模型中村民Agenti采用策略j的预期收益函数π(etij)分别为:

(1)π(etij)=uij+θij(e)etij,当前选择为冲突或非冲突策略,下一时刻也不转变策略;

(2)π(etij)=uij+θij(e)etij-ctij,当前选择为冲突或非冲突策略,下一时刻准备转变策略。

2.5村干部Agent影响模型

村干部Agent依靠其掌握的资源及其自身权威对群体内村民Agent的行为产生影响。村干部Agent影响村民Agent的收益函数(如许诺补贴、帮助逃避法律制裁等)、对冲突的预期、网络效应等。

根据式(4)可知,在时刻t,村民Agenti

采用某种策略j的效用函数由两部分构成,uij和v(etij)。v(etij)为网络效应带来的收益,反应冲突村民之间的相互影响。uij为村民Agenti采用某种策略j与网络效应无关的收益。根据对漳河流域多年跨界农民用水冲突案例的分析,发现在冲突进行的过程中,双方都是采取以牙还牙的策略,最终是两败俱伤的结果,因此,没有一方冲突群体能够从冲突中通过争得水资源而获得收益。这是因为,跨界农民水资源冲突是一种“泄愤型”的反抗。

因此,在村干部Agent的影响下,村民Agent的uij包括两部分收益,uij1和uij2。

uij1来自于村民Agenti参与集体行动所获得的心理满足感和社会收益,这一方面受到村民素质、价值观等的影响;另一方面受当地文化习俗、社会风气等的影响,如在沿河一些村庄中,存在冲突骨干成为村民眼中英雄,甚至为此获得村民拥戴而当选村干部的事例。此外,从社会结构上来说,农民属于弱势群体,在跨界区域,由于资源压力指数巨大,当缺乏良好的利益协调机制和利益表达机制时,农民必然会采取冲突行动作为群体利益的表达方式。

uij2是村干部Agent对参与集体冲突行动的个体的激励,如村干部利用本村公共资源来激励群众参与械斗,许诺误工补贴和受伤补贴等。

uij=uij1+uij2(7)

村干部Agent对村民Agent的影响,还体现在影响村民Agenti对t期其邻域中采用同样策略j的个体数量的预期etij和村民Agent局部交互的网络效应θij。设村干部权威参数为ω∈[0,1]。由于缺乏对村干部Agent的权威ω与村民Agent的预期etij和网络效应θij之间定量关系的知识,难以建立科学的数学模型,所以采用定性模拟方法建立它们之间的关系。村干部Agent的权威参数ω与村民Agent的初始预期et0ij、网络效应θij之间的变化关系定义如下:

村民Agent对冲突策略的初始预期et0ic、对冲突策略的网络效应θic与ω为正向变化关系,即当ω=“+”(村干部Agent的权威增加)时,et0ic=“+”,θic=“+”;ω=“0”(权威不变)时,et0ic=“0”,θic=“0”;ω=“-”(权威减弱)时,et0ic=“-”,θic=“-”。相应地,定义村民Agent对不冲突策略的初始预期et0ih、对不冲突策略的网络效应θih与ω为反向变化关系。

3仿真及结果分析

3.1仿真算法

根据上述跨界农民用水冲突演化模拟模型,构造仿真算法如下:

Step 1 初始化,给定冲突群体人数、冲突比例、村民Agent冲突策略预期、村民Agent惰性因子、村民Agent网络效应程度参数、村干部Agent权威参数、策略吸引力指数折现因子、机会成本的折现因子等参数初始值;

Step 2 村民Agenti计算当期采取每种策略的效用U(etij),及在策略之间转换的成本ctij;再计算采取每种策略的预期总收益π(etij);

Step 3 村民Agenti根据EWA算法和π(etij),计算每种策略的吸引力指数Atij及概率Ptij;根据Ptij,村民Agenti选择下一期的策略;

Step 4 统计当期采取冲突策略的村民Agent数量;

Step 5 判断,不满足仿真停止的条件,转Step 2循环,否则仿真终止。

3.2仿真情景设计

假设NetLogo中有界网络代表某流域左右岸分属不同行政区划的两个村庄,因争夺界河中的水资源发生冲突。村庄中的所有村民为潜在的冲突参与人。分别定义两个村庄为冲突群体A和B,各有村民Agent100人,村干部Agent1人。村民可选策略“参与冲突”和“不参与冲突”。

村民Agent的收益来自三个部分:一是受村民素质、当地文化习俗和社会风气等影响的心理效用和社会收益,为一常数;二是村干部Agent激励下的收益,假设村干部Agent给村民Agent承诺参与冲突的人每期可获得100元补贴;三是网络效用收益,村民的网络效应反应了村民之间相互影响的程度。

根据前文建立的冲突演化模型和仿真算法,在NetLogo平台上进行仿真实验。仿真结果显示了在不同的Agent和系统参数设置下,随着冲突博弈的进行,冲突群体A和B中采取冲突策略的村民Agent数量的变化过程。

3.3仿真结果分析

3.3.1网络效应仿真结果分析

限于篇幅,这里只给出两组仿真结果图。其中,图2组中,村民Agent的网络效应为同质,设为0.1;图2(1)、图2(2)和图2(3)中,群体中初始冲突比例分别为20%、50%和80%;分别以字母HOS1、HOS2和HOS3代表这三种仿真情景。图3组中,村民Agent的网络效应为异质,网络效应参数值服从[0,1]的均匀分布;图3(1)、图3(2)和图3(3)中,群体中初始冲突比例分别为20%、50%和80%;分别以字母HES1、HES2和HES3代表这三种仿真情景。

分别对比图2组和图3组的三幅图,可以发现,在网络效应参数与其它参数设置均相同的情况下,冲突演化结果对群体中采取“冲突策略”的初始村民比例表现出敏感的特性。当群体中初始冲突比例为20%,冲突消解至较低的水平,如图2(1)和图3(1)所示。当群体中初始冲突比例为50%,冲突略微消解,相对于20%的初始比例,冲突消解至较高水平,大约为40-50%,如图2(2)和3(2)所示。当群体中初始冲突比例为80%,冲突在群体中扩散,如图2(3)和3(3)所示。因此,在网络效应相同的情况下,初始冲突比例越低,冲突越容易消解,反之,冲突越容易在群体中扩散。这说明,冲突的扩散需要积累一定数量采取冲突策略的村民,到达这个阀值的村民数量之后,冲突的扩散呈现出一个飞速扩散时期,最后达到某个冲突水平,如图2(3)和3(3)的结果所表明的。

仿真还发现,网络效应越强,村民Agent的行动越发体现出集体一致性。上述图中,仿真均运行571期。以图2(3)和3(3)为例进行分析,此时初始冲突比例均为80%,当村民Agent网络效应参数均为0.1时,冲突局势大约到280期收敛,如图2(3)所示;图3(3)中,冲突局势大约到180期收敛,此时村民Agent网络效应参数的整体水平在0.1到1.0之间。分析其它初始冲突比例,也有类似规律。因此,网络效应愈弱,个体行动愈分散。随着网络效应的增强,冲突局势收敛得愈快。这表明了复杂网络的结构特点对冲突局势产生了重要的影响,但是这种网络结构本身并不必然导致冲突的扩散。另外,在主体网络效应异质性的情况下,冲突局势在收敛的过程中,震荡更加频繁,这一点对比2(1)和3(1)会很清楚地看到。这说明主体异质性的特质,将使系统表现出更加复杂的行为。

仿真实验的结果也显示,某些情况下,由于个体交互的局域性,在最后的冲突局势中,会出现采取冲突策略的村民数量稳定在某个非零值的现象,如图2(2)和3(2)所示。由于Agent的收益来自其邻域中采取同样策略个体的数量,故即使从全局的角度来看,采取其它策略的村民数量占有优势,但是从Agent局部作用来看,采取原有的策略仍然是效益最大化的行为,从而导致冲突既不是在群体中全面扩散又难以完全消解的现象。这表明冲突局势进入到一种僵持的状态,这是管理层在冲突调控中最需要注意的情况。此时,当冲突水平较高时,重点应降低采取冲突策略的人数至某个较低的阈值,然后利用个体之间的网络效应,使冲突达到自动消解。

3.3.2Agent预期仿真结果分析

限于篇幅,这里只给出两组仿真结果图。图4和图5组中,村民Agent的网络效应均设为0.1。图4组中,80%的村民Agent对其邻域中采取冲突策略的个体数量的预期为5,其余村民Agent的初始预期为1。图5组中,增强村民Agent的初始冲突预期值,80%的村民Agent对其邻域中采取冲突策略的个体数量的预期为9,其余为村民Agent的初始预期为1。图4(1)、图4(2)和图4(3)中,群体中初始冲突比例分别为20%、50%和80%;分别以字母EXS1、EXS2和EXS3代表这三种仿真情景。图5(1)、图5(2)和图5(3)中,群体中初始冲突比例分别为20%、50%和80%;分别以字母EES1、EES2和EES3代表这三种仿真情景。

对比图4组与图2组发现,当群体中初始采取冲突策略的比例为20%和80%时,较高的初始冲突策略的预期虽然改变了演化的进程,却并没有改变演化最终的结果。但是,当群体中初始采取冲突策略的比例为50%时,对比图4(2)和图2(2)发现,演化的进程和结果都发生了改变。图4(2)中,参数设置相同的两个冲突群体,却出现了不同的演化结果。群体A中,冲突策略在群体中扩散,至大约68%,而群体B中,冲突策略在群体中的比例下降至大约35%。

对比图5组和图4组发现,对冲突预期的增强明显改变了冲突演化的进程和结果。图5(1)中,虽然初始冲突比例较低,但是群体强烈的冲突预期,使得群体中采取冲突策略的人数经历了较强的震荡以后才逐渐回落,并且群体B中的冲突人数最后稳定在一个非零值。图5(2)中,初始冲突比例为50%,群体强烈的冲突预期使得群体中采取冲突策略的人数持续上升,最后冲突比例稳定在大约80%。

图4组和图5组的仿真结果表明,冲突策略能否在群体中扩散,不仅取决于群体对冲突的预期,还受到群体中

采取冲突策略的人数比例影响。当这一比例较低时,即使对冲突具有强烈预期的个体数量较多,也不会导致冲突在群体中的扩散,但是却明显地延长了冲突演化的进程,这对冲突的消解也是很不利的。图4(2)和图5(2)的初始冲突比例均为50%,当冲突预期较强时,演化的结果出现了不确定性,冲突既可能进一步扩散,也可能向某个低值收敛,如图4(2)所示;当冲突预期强烈时,冲突则确定地在群体中扩散,如图5(2)所示。

减弱村民Agent的初始冲突预期值则表明,在初始冲突水平较低时,冲突策略在群体中的占有比例迅速下降至某一更低的水平;而在较高的初始冲突水平下,虽然最终冲突在群体中扩散,但是经历了一个更为曲折的过程。

根据个体的冲突预期调整机制,当持有较强冲突预期的个体较多时,易于推动冲突的扩散。但是另一方面,个体交互的局域性,又使得个体在决定采取冲突策略时,会观察周围邻居的反应。所以,当采取冲突策略的个体数量较少时,即使持有较强冲突预期的个体较多,也未必导致冲突在群体中的扩散。同时,当采取冲突策略的个体数量较多时,由于持有较强冲突预期的个体较少,也会导致冲突策略在群体中的比例降低,即在预期效应的影响下,冲

突策略的先发优势被扭转,而这正是可以通过外加措施对正在爆发中的冲突进行干预和控制的内在机理。

3.3.3领导Agent影响仿真结果分析

村民Agent之间的交互是局部的,而领导Agent依靠其权威对全体村民Agent施加影响,其影响程度与领导Agent权威大小有关。

图6组,群体初始冲突比例均为20%,村干部许诺村民Agent的冲突激励效用为每期100元。其中,图6(1)中, 村干部权威参数为0.1,网络效应为0.1,初始冲突预期为0;以字母LLS代表这一情景。图6(2)中,村干部权威参数增加为0.9,增强村民Agent对冲突策略的网络效应为0.5,对不参与冲突策略的网络效应保持不变,仍为0.1,增强村民Agent的初始冲突预期为5;以字母LHS代表这一情景。

从前面的仿真中可以看到,当群体中采取冲突策略的个体比例比较低时,即使有较强的冲突预期和较强的网络效应,也难以使冲突策略在群体中扩散。但是,如图6(1)所示,当村干部Agent对采取冲突策略的村民Agent增加收益以后,强化了冲突策略对村民Agent的吸引力指数,某些村民Agent开始转而采取冲突策略,并借助村民Agent之间的网络效应带动越来越多的村民Agent采取冲突策略,导致冲突在群体中扩散。当村干部Agent的权威较强,除了能够直接增加采取冲突策略的村民Agent的收益以外,还会增强部分村民Agent对冲突策略的网络效应,增强村民Agent对冲突策略的预期,最终导致冲突在群体中更广泛的扩散,如图6(2)所示。因此,即使在“不参与冲突策略”在群体中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通过提高“参与冲突策略”的收益,提高对“参与冲突策略”的预期和网络效应,“参与冲突策略”仍然能够取代“不参与冲突策略”的优势地位。这正是冲突能够产生的机理之一。

4总结与讨论

本文将跨界农民用水冲突中的主体按照个体异质性和角色异质性分为村民Agent和村干部Agent,构建了反映跨界农民用水冲突动态扩散过程的演化模型,研究跨界农民用水冲突过程中冲突主体的行为、主体之间的相互影响以及主体的角色差异对冲突进程的影响。基于NetLogo平台的仿真结果如下:

(1)对村民Agent网络效应的仿真结果:①在网络效应相同的情况下,冲突的扩散需要积累一定数量采取冲突策略的村民,到达这个阀值之后,冲突的扩散呈现出一个飞速扩散时期,最后达到某个冲突水平。②在初始冲突比例一定的情况下,网络效应愈弱,个体行动愈分散。随着网络效应的增强,冲突局势收敛得愈快。这表明了复杂网络的结构特点对冲突局势产生了重要的影响,但是这种网络结构本身并不必然导致冲突的扩散。③在村民Agent网络效应异质性的情况下,冲突局势在收敛的过程中,震荡更加频繁,说明主体异质性的特质,将使系统表现出更加复杂的行为。④个体交互的局域性,导致冲突既不是在群体中全面扩散又难以完全消解的现象。这表明冲突局势进入到一种僵持的状态,这是管理层在冲突调控中最需要注意的情况。

(2)对村民Agent冲突预期的仿真结果:①当初始冲突比例较低时,即使对冲突具有强烈预期的个体数量较多,也不会导致冲突在群体中的扩散,但是却明显地延长了冲突演化的进程,这对冲突的消解也是很不利的。②当初始冲突比例中等,且冲突预期较强时,演化的结果出现了不确定性,冲突既可能进一步扩散,也可能向某个低值收敛;当冲突预期强烈时,冲突则确定地在群体中扩散。③当采取冲突策略的个体数量较多时,由于持有较强冲突预期的个体较少,也会导致冲突策略在群体中的比例降低,即在预期效应的影响下,冲突策略的先发优势被扭转。

(3)对村干部Agent影响的仿真结果:在“不参与冲突策略”在群体中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当村干部Agent对采取冲突策略的村民Agent增加收益、增强村民Agent对冲突策略的网络效应和对冲突策略的预期,导致“参与冲突策略”取代“不参与冲突策略”的优势地位,使得冲突在群体中扩散。

对上述的仿真结果进行分析,可以得到如下研究结论:

(1)村民Agent之间的网络效应越强,村民Agent的行动越发表现出集体一致性。网络效应对冲突的扩散具有促进作用还是抑制作用与群体中采取冲突策略的Agent数量有关。网络效应易于使得冲突进入僵持状态。当冲突水平较高时,重点应降低采取冲突策略的人数至某个较低的阈值,然后利用个体之间的网络效应,使冲突达到自动消解。

(2)冲突策略能否在群体中扩散,不仅取决于群体对冲突的预期,还受到群体中采取冲突策略的人数比例影响。村民Agent对冲突的预期越强烈,对冲突的消解越不利。在预期效应的影响下,冲突策略的先发优势被扭转,而这正是可以通过外加措施对正在爆发中冲突的进行干预和控制的内在机理。

(3)村干部Agent通过对采取冲突策略的村民Agent增加收益、增强村民Agent对冲突策略的网络效应和对冲突策略的预期,导致冲突在群体中扩散,达到争夺资源的目的。

跨界农民用水冲突是跨界区域农民利益表达机制缺失或不畅的集中反应。在这种大背景下,村庄不得不自主开展对资源的争夺行动,而村干部作为村级组织的领导者,通过经济激励、宣传鼓动等发动村民参与行动。而实际上,这种对资源的争夺行动最终演变为一种“泄愤型”的反抗,周而复始,加剧了跨界村民之间的怨恨,增加了村民对冲突的预期,是跨界农民用水冲突几十年不能解决的社会根源,而世代相处的村民之间的网络效应更加固化了这种行为模式。因此,加强跨界村民之间的相互理解与沟通,强化冲突事件下对村干部的问责制度,建立和通畅农民利益表达和协商机制,是解决跨界农民用水冲突的必由之路。

(编辑:徐天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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