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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的生存困境和自由选择
——《金色笔记》的存在主义解读

2015-07-17王蓓山西大学太原030006

名作欣赏 2015年6期
关键词:存在主义安娜金色

⊙王蓓[山西大学,太原030006]

安娜的生存困境和自由选择
——《金色笔记》的存在主义解读

⊙王蓓[山西大学,太原030006]

《金色笔记》是英国女作家多丽丝·莱辛的代表作,描述了安娜的非洲生活、政治生活、职业生活和情感生活的挫败和精神分裂,体现了颇为强烈的存在主义思想。本文试图用存在主义理论中的“荒诞世界”“他者”“自由选择与责任”来理解女主人公安娜的生活遭遇及其在困境中的突围,为读者解读这部小说提供了一种途径。

《金色笔记》安娜存在主义荒诞他者自由选择与责任

英国当代著名女作家多丽丝·莱辛(Doris Lessing,1919—2013)于2007年荣获诺贝尔文学奖,奠定了她在世界文坛的重要地位。在长达半个多世纪的创作生涯中,她笔耕不辍,创作出《野草在歌唱》《金色笔记》《暴力的儿女们》等杰出作品,其中以《金色笔记》最为著名,被公认为是其代表作。

目前,国内对《金色笔记》的批评研究主要从以下几个角度入手:一是对小说主题的研究,《金色笔记》主题丰富,涉及政治、性别、自由、自我认知等具有重大意义的主题思想。二是对小说艺术结构和创作技巧的研究,《金色笔记》不同于传统小说的线性叙事模式,采用时空交错的手法将五个笔记和一个故事完美地展现在一本小说中,“混乱”的叙事结构显然是作者的精心安排,并不会带给读者杂乱无序感。丹尼斯·波特指出:“显然,《金色笔记》是有意在挑战现实主义技巧”。三是运用新的文学视角来对小说进行解读,近年来比较多见的是用女性主义理论、苏菲主义理论、双性同体理论、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等理论来分析小说。虽然目前对小说的研究批评角度甚多,但很少有评论家对小说进行存在主义的解读。本文试图用存在主义理论中的“荒诞”“他者”“自由选择与责任”来解读女主人公安娜的生活遭遇及其在困境中的突围,帮助读者深入理解安娜的内心世界。

《金色笔记》由贯穿全书的框架小说《自由女性》和五本不同颜色的笔记组合而成:黑色笔记描写了作家安娜的非洲生活和对小说《战争边缘》的反思及商业处理;红色笔记记录了安娜加入英国共产党后政治信仰幻灭的过程;黄色笔记是安娜根据自己的感情经历创作的一部小说,题为《第三者的影子》;蓝色笔记则记录了安娜对生活的思考和感受,是她的私人日记;金色笔记是安娜克服精神分裂,实现人格统一后对自己人生的思考和总结。五本笔记的时间跨度是1950年到1957年,而《自由女性》记录了安娜1957年到1959年间约三年的生活状况。很明显,《自由女性》是安娜克服写作障碍后的创作,主要取材于笔记部分,是安娜对自己生活经历的艺术加工。用莱辛自己的话来说,《自由女性》是小说中笔记部分包含的一大堆材料的概括和浓缩。虽然小说以“自由女性”安娜的生活经历及思想变化为主要内容,但小说关注的不仅是女性在当今世界的生活现状,更是个人与整个世界的纠葛,充分体现出莱辛对整个人类生存问题的哲学思考和关怀,这表明她受到了当时盛行于西方的存在主义哲学思想的影响。

存在主义又称生存主义,是当代西方哲学主要流派之一,产生于20世纪20年代的德国,其中心在二战期间转移到了法国,五六十年代盛行于整个欧洲大陆,对当时的西方社会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存在主义以人为中心,强调人的主观经验和自由。其代表人物有克尔凯郭尔,海德格尔,萨特,加缪等人,但是对文学影响最大的要数萨特。虽然他们各自的学说不同,但都认为“存在”即个人的主观体验。存在“永远不是一个客体”,而只是意识自觉其意义的一种主观状态,因此存在即人的存在。另外,每个人的存在都带有它的特殊性和唯一性,只能由这个人本人去体验,只对他有意义,其他任何人都无法替代。因此,存在必然归结为“我的存在”“我存在”。他们无一例外地肯定个人的存在,反对现代普遍性的概念,认为其抹杀了个体的存在感和责任感。存在主义不是作为学说或思想体系的哲学,而是作为一种生活方式的哲学,为人的生存提供一种方法论意义,是关乎生存的哲学。存在主义并不过时,评论者奥菲曾说过:存在主义代表了一种无处不在的精神,能对人们产生永恒的影响力。虽然文学不同于哲学,但可以用哲学思想来解读文学。本文试图用存在主义哲学思想对小说《金色笔记》进行解读。

一、荒诞

萨特认为:世界是荒诞的,人生也必然是荒诞的。无论对于人还是物质的宇宙来说,都没有任何先定的东西。因此,没有任何理由事先决定事物或者人应该这样而不应该那样。加缪也曾强调散见于世间的荒诞感:“荒诞感,在随便哪条街上都会直扑随便哪个人脸上。这种荒诞感就这般赤裸裸叫人受不了,亮而无光,难以捉摸。然而这种难处本身就值得思考。”

安娜所处的时代是二战后四分五裂、暴力动荡的世界:美国的麦卡锡主义、前苏联领袖斯大林执政时的大清洗和赫鲁晓夫领导下召开的苏共二十大、朝鲜战争、布拉格事件、英法为争夺苏伊士运河对埃及的侵略、军备竞赛、氢弹实验等等。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人们经受了深重的精神创伤,原有的价值观念和信仰开始动摇,对现有社会秩序的安全感,对传统价值的信念都流于幻灭,甚至是彻底的瓦解,形成了世界是荒诞的这一认识。这一切都加剧了存在主义在西方社会的盛行。

身处荒诞时代中的安娜的生活经历也必然是荒诞的。

《黑色笔记》里描写了作家安娜在英属非洲殖民地的荒诞生活。安娜在非洲加入了一个由白人殖民者组成的“共产党组织”,安娜之所以加入是因为她觉得“左派是这个镇上唯一具有道德力量的,只有他们理所当然地把种族隔离看作洪水猛兽。”但很快她发觉这一组织并不去积极地融入到非洲当地的普通黑人群众之中,而且身为非洲的共产党员,他们自身也存在种族歧视和偏见。小组成员之一的保罗曾粗鲁地说:“我们和他们都经历了无数个世纪的进化。不过,他们确实都是些狒狒。”安娜后来认识到他们的组织是建立在真空中,仅仅是空谈政治革命形式,从未付诸实施,毋庸谈对非洲的黑人群众施加什么影响力了。回忆起这段无聊的党组织生活,安娜感到一种刻骨铭心的荒谬和痛苦。

《红色笔记》的首页写着“英国共产党”几个字。安娜回到伦敦后,加入了英国共产党。这是因为她觉得共产党内部有一种为了共同的目标而工作的气氛,“当我入党时,在我的思想深处,有一种需要,要来结束这种分裂的令人不满的生活方式”。然而,真实的情况是,加入共产党反而加剧了这种分裂。党内到处充斥着虚假腐败的官僚作风和残酷的党内斗争。最明显最常见的表现就是会上说假话,会后说真话。“本应表达的意思与实际上所表达的意思之间存在着一条似乎无法逾越的鸿沟。”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党内的暗杀和迫害。安娜的情人迈克尔是个来自东欧的共产党人,但被当作叛徒不得不离乡背井来到英国避难。他的三个朋友因同样的罪名在布拉格被处死。摩莉的三位共产党朋友突然销声匿迹,后来才知道他们在捷克斯洛伐克蹲了三年的监狱。更骇人听闻的消息还有在党的核心会议上传达的有关前苏联肃反扩大化的内幕,包括那些酷刑,那些毒打,那些最最狠毒的杀戮。共产党人死在了共产党的屠刀下,这形成了绝妙的讽刺。安娜的共产主义政治信仰最终破灭。当然,莱辛并不是否定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本身,她否定的是社会主义实践中出现的残忍与丑恶。

这便是安娜经历的荒诞的非洲生活和政治生活。

她的作家生活同样荒诞。安娜取材于自己在非洲的生活经历写了一部题为《战争边缘》的小说,获得了很大成功。这部小说成为安娜唯一的经济来源。小说的主题是严肃的反对种族歧视的主题,但电影制片商要求安娜把小说改编成一个发生在英国的动人的爱情故事。她无法接受制片商的无理要求,故没有出售小说的版权。商业社会冲击着艺术的创作和价值,安娜对于这种受金钱等商业利益驱使的现象深恶痛绝,却又无可奈何。在社会和人的异化状态下,她不知道写作的意义何在,患上了写作障碍症。

安娜在经历了荒诞的政治生活和作家生活后,找不到人生的价值和意义,生活极度混乱。不得已,她去看心理医生,并用不同颜色的笔记来梳理自己混乱的生活,以此来克服死亡的意志,但似乎并不奏效。

二、他者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存在主义者共同关心的一个问题。海德格尔认为,作为此在的人的存在并不是一种孤立的、单独的存在,此在是在世的存在,是与他者在一起的存在。“即使此在是孤单一个,它也是在世性地同在着的。”此在只要存在或者至少以其独特的方式存在,就需要与一个充满着实体的世界打交道。此在的在世存在即与外物、他人发生各种关系的过程就是“烦”,焦虑、烦恼。萨特认为,每一个人都是从自己的主观性出发来看待他人的,总是把自己当作主体,把他人当作自己的对象。他进而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视为一种“主奴关系”,即每个人都力图维持自己的主体性,都互相把别人对象化为“身体”而占有。他在《禁闭》一剧中将他在《存在与虚无》中所阐述的人与人的关系用文学语言概括为“他人就是地狱”,即他者总是一个人在实现真实的自我过程中与之发生冲突并且必须克服的障碍。

小说中安娜与他人的关系,便是“地狱”的形象表现。

脆弱的友情关系:安娜和摩莉似乎是无话不说的亲密好友,两人均是离异后的单身母亲,共同话题很多:从孩子到政治信仰再到各种各样的男人。但在一次久别的重逢中,当摩莉滔滔不绝地向她讲述自己所经历的各种艳遇时,安娜发现自己对摩莉竟是如此的厌倦。安娜承认:女人自身的兴趣不在女性身上,她们虽然彼此接近,但最终总是忠于男人,而不是自己的同性。所谓的姐妹友情在诱人的男女关系面前是脆弱和不堪一击的。此后,安娜和摩莉也渐渐疏远了彼此。

淡漠畸形的亲情关系:女儿简纳特是安娜的全部精神寄托,但简纳特受不了安娜混乱的男女关系,也对安娜的病态的处世思想感到厌烦,她主动提出要去上寄宿学校,以便摆脱糟糕的家庭生活的影响。简纳特觉得接受母亲的生活方式即与生活形成冲突。“我想成为正常人,不想像你这样”,简纳特这样说。

不和谐的两性关系:从安娜的生活情形来看,她是位“自由女性”:经济独立,思想进步,不受婚姻束缚。但安娜却被所谓的自由弄的几近崩溃。自由之于安娜即是反讽。玛丽认为:在分裂的现代世界中诞生的“自由女性”处于两种不同的价值观念的冲突之中,一种是自由独立平等的女性主义思想,另一种是对男性屈服与顺从的根深蒂固的传统社会思想。安娜始终未能摆脱潜意识中对异性的依赖感和感情需求。在她的内心深处,其实是渴望拥有一份真挚的爱情和稳定的婚姻的,她只是不想为了结婚而结婚。在与迈克尔一起生活的五年间,安娜迷失了自我,盲目依附,却最终被他抛弃。对迈克尔来说,他们之间的关系性多于感情,“如果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共同点,至少我们还有性”。这让安娜觉得肚皮发凉。之后为了弥补内心的孤独与空虚,安娜便与不同的男性交往,却发现男人们很少对她付出真心。“自由女性”成了男人们利用她的幌子,是已婚男人们在妻子外出或进产房时可利用、可资消遣的对象。和男性相处的屡次失败使安娜陷入了内心的矛盾和痛苦中无法自拔。

由此可见,小说中安娜与他人的关系正是存在主义观点“他人即地狱”的生动体现。处在这样一个充满敌对和冲突的人际关系困境中的安娜,内心必然是焦虑和孤独的,她的精神世界彻底崩溃。

三、自由选择与责任

存在主义的核心是自由。海德格尔认为此在总是作为它的可能性而存在,此在是自由的。正是此在的自由和超越使它把实体看作各种可能性而不是纯粹的现实情况。此在有选择其中一种可能性的自由。萨特认为存在先于本质,存在即自由。这意味着人的自由先于人的本质并且使人的本质成为可能;人的存在的本质悬置在人的自由之中。为了使上述观点更明晰,萨特在《存在与虚无》中进一步将存在分为两种基本的形式,即“自在的存在”和“自为的存在”。前者是一种无意识的存在,是物质的存在;后者是个体在世界上按照自己的欲望来塑造自己时所获得的一种存在。按照自己的欲望来塑造自己,实际上就是自由选择、积极行动、追求真实的自我。自由选择是需要承担责任的。“当人一旦作了某种基于自由的选择之后,不仅是在塑造自我,而且也是在塑造他人,因此他同时要为自己和他人负双重责任。”从这个意义上讲,存在主义哲学并不是消极悲观的,它激励人们通过自由选择,勇于承担责任来实现自我价值。

回到小说中,我们来看看安娜的“自由选择”。安娜在经受了荒诞阴郁的非洲生活,共产主义信仰的幻灭乃至情感生活的危机之后,患上了写作障碍症,精神彻底崩溃了。此时,作家索尔走进了她的生活。他来到英国避难,住进了安娜的家。索尔的人格也是分裂的,处于崩溃和疯狂的边缘。但是他们都意识到重新振作的必要,以求在破碎的生活中寻求生命的完整。他们共同摒弃消极落后思想,共同承担责任和义务,互相鼓励,互相支持,彼此反映,成为整体。安娜意识到两性之间要想和谐共处,就必须真诚相待,人格平等,思想独立。索尔的爱让安娜重拾生活的勇气,精神创伤渐渐得到恢复,他帮助安娜打破了长期以来的写作障碍症。安娜为索尔的新小说写下了第一句,还把自己心爱的金色笔记本送给了对方。经历了人生起伏的安娜最终意识到生活本身是不完美的,至少是乏味的。“生活的深处存在着不公正和残忍。”她修改了西西弗斯①推石上山的神话,使它带有积极的意义。她对索尔说,“有一座巨大的黑山,它就是人类愚昧的体现。有一群人把一块巨石向这座山上推去。当他们向上推动几步时,便会爆发战争,或者革命,这块巨石便会滑下来,但不是滑到山脚下,而是能比原来起步时要高出几英寸。所以,这群人用肩顶住这巨石,并继续向上推。”人类社会的进步靠的就是坚持不懈的力量,无论前进地多么缓慢,成果多么微小,但坚持下去,便有成功的希望,人生的价值就体现在坚持的过程中,人的本质就体现在他的选择中。此后,她拒绝消极的生活方式,主动选择了自为的积极状态,想重新找回人生的真正价值和意义。安娜重新拿起了笔,这次,她不再用四本笔记本记事,而是用一本金色笔记来记事,这象征着安娜的人格得到整合。索尔离开前,为安娜的新小说写下了第一句:“两个女人独自住在伦敦的一座公寓里”。这正是《自由女性》开头的第一句,这表明这部作品是安娜写作障碍症治愈后完成的。在《自由女性》最后,安娜即将到婚姻福利中心区帮助那些婚姻生活中出现问题的人们做一些心理咨询。她开始走出封闭的自我,融入生活,为人们做一些有实际意义的事情。对于这样的结尾,皮克林把最后安娜的形象看作推巨石的西西弗斯的形象,具有“比什么都强大的微弱的忍耐力”,在这个意义上肯定了这部作品中的作品结尾的积极意义。安娜与外界达成了妥协,实现了人格的整合与统一,完成了精神的救赎,她通过勇敢的直面生活的荒诞,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履行自己的责任,迎来了新的生活。

通过以上的分析可以发现《金色笔记》其实有着很浓重的存在主义色彩。从存在主义解读安娜的生活遭遇,可以使读者领悟到一个深刻的人生哲理:世界那么混乱荒诞,充满暴力,要想保持完整的自我,只有接受残酷的社会现实,直面惨淡的人生,尽责任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选择有意义的生活方式,实现人生价值。

①Sisyphus,又译西西弗斯(参见斯威布:《希腊的神话和传说》第812页),希腊神话传说中的人物,被罚推石上山,但巨石在近山顶时又滚下,于是再推,循环不已。加缪则在其《西西弗斯的神话》中赋予西西弗斯的行动以反抗荒谬和苦难的积极意义。

[1]DennisPorter.“RealismandFailureinTheGolden Notebook”[J].Modern Language Quarterly,197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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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斯威布.希腊的神话和传说[M].楚图南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48.

[12]加缪.西西弗斯的神话[M].杜小真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87.

作者:王蓓,山西大学在读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英语语言文学。

编辑:郭子君E-mail:guozijun0823@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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