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树的故事

文·图 ◎ 杨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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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苏树的故事

文·图 ◎ 杨恒

图片说明

1. 蓝天下白花闪耀的流苏树（来自网络）

流苏树（Chionanthus retusus），木犀科、流苏树属落叶小乔木或灌木，国家二级保护植物。流苏树适应性较强，在中国南北都有分布，散布于甘肃、陕西、山西、山东、河北、云南、广东、福建等地。流苏树性喜光，也较耐阴。喜温暖气候，也颇耐寒。喜中性及微酸性土壤，耐干旱瘠薄，但不耐水涝。

流苏树树姿优美，树高可达20米。小枝灰褐色或黑灰色，幼枝淡黄色或褐色。叶片革质，先端圆钝，叶缘稍反卷，叶柄密被黄色卷曲柔毛。聚伞状圆锥花序，苞片线形，被柔毛。花单性（雌雄异株）或两性，花梗纤细无毛，花萼4深裂，白色花冠4深裂。果椭圆形，被白粉，呈蓝黑色或黑色。花期4～5月，所以也叫五月雪，果期6～11月。

流苏树有两大特色，一是生长慢，寿命长；二是盛花期白花满树，十分美丽。

2. 盛花期时的满树繁花，苍劲的老树配上洁白的花朵，别有一番韵味（来自网络）

最受喜爱的是那满树繁花

流苏树的美，在于盛花期时的满树繁花，特别是到了一定树龄之后，苍劲的老树配上洁白的花朵，别有一番韵味。“远望流苏，满树白花，花浓如云，如覆霜盖雪，清丽宜人，香气四溢。近观流苏，铁干虬枝，树皮皲裂如龟纹，风雨沧桑，依稀可见。”

据《植物名实图考》中记载：“流苏树，叶如尽青大小，疏密无定，春深开花，一枝数朵，长筒长瓣，似李光而色白。雪柳之名，或以此。炭栗树生云南荒山。高七八尺，叶似桔叶而阔短，柔滑嫩润。春开四长瓣白花，细如翦纸、类纸末花而稀疏。”

在合肥市庐江县冶父山田埠村，生长着一棵400岁的流苏树。这棵古树被专家们评为“合肥最美古树”，只见它仍然长势良好，枝繁叶茂，树高达12米，冠幅也有10米，树干上覆盖着一层苔藓，每年一到初夏便开出满树白花，“像白雪覆盖一样，非常漂亮”，吸引了许多外地游客前来观赏。

3、北京林业大学校园里的流苏树

位于山东省淄博市淄川区太河镇土泉村的那棵流苏树树龄更高。“据记载，公元前685年，齐桓公为庆贺计脱擎天岭，取得齐国王位，宴封文武将士，植雌雄两树留念。在日本侵华时，炸死一株雌树，只剩下雄树孤零零坚守在那里。”这棵流苏树已经有上千年的高龄了，被尊称为“齐鲁树王”。虽然年事已高，但丝毫不影响其开花的心情，每年一到5月，它便开满白色花朵，香飘宜人，吸引着数万名市民前来观赏。据说，这棵古流苏爷爷的开花心情也受天气影响，天气好，花开得好，花期也长（盛花期一般持续10天左右）。这样一棵珍贵而美丽的古树，深受周围村民们的喜爱，他们世世代代尽心保护着它。

而在焦作市中站区龙翔街道赵庄村，有一棵800年树龄的流苏树，却不是每年都开花。有时两年开一次，有时好几年开一次。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事实上，植物花芽的分化受外在环境的影响很大，包括土壤、温度、光照、水分等因子，当年由于这些因子的不适宜，才导致其不能开花。

4、从桐柏山上盗挖下来的流苏树

桐柏山的悲惨遭遇

流苏树虽然分布南北，适应性也很强，但野生的植株分布数量却非常少，而近年来，其较高的观赏价值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各地争相栽培用做园林树种。

5. 被盗挖的流苏树冬天的模样

流苏树的繁殖方式包括播种、扦插和嫁接，以播种繁殖量最大。这些种子哪里来？自然是去野生的流苏树上采取。这在流苏树分布较多的地区，采种——卖种，已经形成了一定规模的产业链。在河南桐柏，就有一群人专门以采卖流苏树的种子为生。在桐柏山，流苏树的种子可一点也不便宜，听说已经炒到了26万元每吨的天价。这样的暴利，自然吸引了无数人为“种”奔忙。

6. 被盗挖流苏树的苗圃

而这些人采种的方式却是让人无法接受的。首先，采种的时间不对，流苏种于9月下旬才成熟，而急功近利的商人们，在8月上旬就开始采收，那时候种子上浆不到半芢，属典型的抢青破坏行为。其次，采种的方式不对，流苏树树干高大，且大多生长于悬崖峭壁，一般人不能轻易接近其接种的枝干。于是，“强行锯断树干”，便成了采种人默认的采种方式，殊不知，这种方式对流苏树的损伤十分大，甚至是致命的伤害。

7. 由于急功近利，被盗挖的流苏树大量死亡

据调查，流苏树原本在桐柏山区分布很广，但是自2009年开始，山东人在这里非法收购贩运流苏树的种子，大量的流苏树被“砍头取种”。目前，只剩下桐柏林业防护协会会长李鹏经营的淮源镇一万多亩林区内有集中保留，其他地域只是零星残存。

除了采种，“灭绝式的挖掘”行为，也对野生流苏树种质资源造成了无法逆转的破坏。桂花树价高众所周知，且树越大（高树龄）价格越高。急功近利的商人们，想出了一个办法，即所谓的“偷梁换柱”。他们偷偷去桐柏山挖来长得较大的流苏树，将其拦腰锯断，把早已买好的一株株小桂花树和千疮百孔的流苏树母株以嫁接的方式“绑”在一起，如此，一棵“货真价实”的大桂花树就会慢慢长成。当然，这样做也有风险，那就是最终的存活率不是很高，很多流苏树会因为遭受重创而含冤死去。但是一棵大“桂花树”好几万、甚至几十万的价格也足以让这些人铤而走险。

流苏树，铁干虬枝、满树繁花，古往今来，有多少人为你着迷、为你倾倒……而桐柏山那些砍（挖）流苏树的人们，你们懂吗?

8. 被嫁接成桂花的流苏树，情何以堪

9. 嫁接上桂花后的流苏树，伤痕累累

杨恒 川西北大山里走出来的姑娘，怀念故乡的山山水水，常在自然野趣里寻见乡愁。毕业于北京林业大学园林植物与观赏园艺专业，目前正从事生态保护工作。